“行,大姑娘力气还真大,小爷我收你了,站我后面。”越城只猝不及防叫了一声。他边掉冷汗边招呼连峰往自己身后站。他又问张大力:“你怎么还不站好?”
张大力苦了脸:“我不够本事当车兵么?”
“志向挺大,不过在路上没打算栽培车兵,我还是车兵出身呢。能当上骑兵就不错了,骑马其实比车兵威风。”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当大将军的亲兵了。”
张大力能出说这话,众人都没想到。在他后面站着的徐大海急了,伸手拉了他一把,到底还是迟了。张大力回头准备问徐大海拉他做什么的时候,越城用自己完好的胳膊给了张大力一巴掌。这巴掌可没手下留情,直打的张大力身子都飞了出去。
“你这样的兵,我可要不起。”越城自己也没好的哪去,不知是断手时间长疼的,还是打人打的太费力气,越城没穿铠甲,能看到衣裳后面全湿了。
“大人息怒。”徐大海跳出来,对余杭亦使个眼色。小心眼的余杭亦还清晰的记得当时张大力跟徐大海说要跟自己当兄弟时,徐大海满脸的不情愿。要是遭罪的是徐大海,余杭亦肯定假装没看见。
“越中侯,属下陪您先去把胳膊接上。”余杭亦不动声色的挡在越城和张大力的中间。
“滚回你的帐里去。”越城推开余杭亦,带着人继续选,倒也没再找张大力麻烦。但是众人心里都明白,张大力算是毁了。他们都是大将军的亲兵,说直白些,就是大将军要造反,他们也得跟着上。张大力公然说出不愿意当大将军亲兵的话,这就等于是背叛大将军。
余杭亦没滚回帐篷,他去了马车上。骑马要操练的是骑马、弓箭和长矛,池清的骑兵往往在箭术方面更侧重些,这是池清用兵计谋所致。
偷出来的弓还在池清的马车上,反正池清这些天也不在,他去把弓偷下来,趁着天黑之前操练拉弓。
他大大方方走近马车,先是装模作样的拜了拜:“大将军,您找属下?”说完,停了一会,似乎是在等回复,然后才爬上马车。他把车帘放下来的那一刻,忍不住兴奋的在车里打了个滚。
越城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说不定他可以的!
弓着身子,爬到车厢的最里面,当他兴奋地掀开毯子,却发现他的弓不见了。
“战必胜在做什么?”严德要去车上给大将军取酒,结果一转头见看到余杭亦对着马车又是拜又是说话。他和池清就在马车旁边的草木后面。拨开草木,就能看见马车周围的动静。
池清也看见了,嘴巴禁不住向上扬起。他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垂下头笑个不停。
“他在马车里做什么?”
“你先吃着,我去瞅瞅。”是该去看看余杭亦了,最好能再摸上一摸,以解他相思之苦。
“对了。”严德叫住池清:“您说,战必胜到酉时能拉开弓么?您让我只跟越城说,要是余杭亦能拉开就收,不能拉开就不收。这万一他拉不开……”
“只要他肯好好歇息,再吃上顿饱饭,绝对能拉开。”
*
弓能去哪儿呢?肯定是被池清给发现了。该死,池清喜欢在马车的左边躺在,他明明把弓藏到右边的。右边虽然算不上是他的地方,可他看池清一般都不往这边躺着。
余杭亦在车里发了会呆,越想越恼,眼睛瞟到池清在长案上搁的衣裳。他的眼中怒火更盛,一喜一忧,竟掩盖住了清明。
老天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他没吐气扬眉报仇雪恨也就罢了,居然还落得成天伺候池清,而且都贴身伺候池清了,居然还不敢给池清下毒捅刀子。
想当初刚进兵营时,他还想拿铁锹拍死池清呢。
可是到后来,他越来越渴望成功,想成为大将军的心思完全盖过了要报仇的念头,他宁愿去低声下气的伺候池清,只为能在兵营里安全的待下去,尽快学到本事。
其实这样,真是没骨气。
余杭亦想着想着,鼻头发酸。以前在余府,在池清的后院,天天想着只要能让他跑出去,进了兵营,那他肯定就是不可多得百战百胜的大将军,肯定能把池清给比下去。等他真正进了兵营才知道,他只配当一名杂役。
身上的衣服都发臭了,每天都要被汗给阴湿。他这么努力,却还是追不上别人。
他这样低三下四的伺候池清又有什么用。余杭亦愤怒地抓起池清的衣裳。
池清掀开进去里,就看见余杭亦坐在马车里面,双手使劲撕扯着他的衣裳,嘴里还叼着他衣服上的宝石,头努力后仰,看样子,竟然是想把他的宝石给咬掉。
他抬眼看余杭亦的双眼,双目无神,而余杭亦的神色除了显而易见的恼怒外,还有些呆滞。
“池清,我恨你,我要杀了你,我杀不了你,怎么办,弓不见了,我当不了骑兵,我当不了大将军……唔。”
池清堵上余杭亦的嘴,余杭亦愣住的那一刹那,他在余杭亦的后脑狠狠敲了一记。怀里的身子软下去,他意犹未尽的与余杭亦的舌头做了告别。
将余杭亦放平,池清跳下马车,去找白术。白术正在给听越城说“大姑娘”的事,笑越城活该,叫人大姑娘就是不对,进了兵营的哪个不是好汉?
“大将军?”众人诧异。大将军什么时候进过军医的帐篷,有事叫人来叫军医过去听命就是了。
“白术跟我走,剩下的既然不累就去打猎,晚上给所有人加肉菜。”余杭亦得吃肉,才能有力气。
白术跟着池清上了马车,看见余杭亦躺在里面,疑惑不已。余杭亦不是萧恒看上的人么,若说是严德帮着照顾尚能理解,萧严二人关系可别亲兄弟。大将军还管这事,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你给他看看,方才我瞧他是迷了心智,嘴里说胡话,双目无光,且很是激动。”
“无妨,吃两剂养心宁神的药便可。但是注意这些天莫再刺激他,让他保持平心静气。”白术提笔开了药方,收在自己的袖中,等他回去了吩咐傔人煎药。
“为什么会这样?”
“思虑过度,忧积成病,这几日气血不足,身体虚弱,自然经不起折腾。”白术看了眼昏过去的余杭亦,抬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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