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罚要脱衣?”余杭亦好奇问:“到底为什么?”
“你傻啊。”白术移开目光,没好气道:“没发现上药还得剪开衣服么?衣服都到肉里去了,除去衣服等于是受了二次刑罚。”
余杭亦却道:“这个无妨,你用水泼下去,把衣服冲开不就成了。”
越城讶异:“……”
“把他给我扔出去。”白术彻底恼了,他最恨人不知道珍惜自己,浪费他的药材。他让傔人赶余杭亦出去,往外扔了瓶伤药:“你记得去洗洗啊。”
“有什么不对的。”余杭亦扶着腰,十杖对他来说不是个什么大事。他在帐篷中漫无目的穿梭,之前伺候大将军,又是伤兵,能有个属于他的帐篷,现在升了官了,不用去伺候池清了,也没人给他搭个帐篷什么的。
他正思索着去哪里蹭一夜,就被人拍上了肩膀。
“战校尉。”李瑞倾往前一步:“张校尉请您到我们帐中一叙。”
“可是这个时候该用饭了。”余杭亦挺起胸膛,神色正经严肃。他是仁勇校尉,要想下面的人服他,好歹得有些架子,当然恩威并济才是正道。
李瑞倾却不吃他这一套,直接上手架起余杭亦就走。“走,我们帐篷里自然少不了你的饭吃。”
*
“大将军?”萧恒扫了眼酒坛子,他刚要和严德好好喝起来,就被大将军给叫过来了。
“奸细查出来了么?”
严德答道:“已缩小到四人。属下正想请示,是不是要全部解决掉,宁错杀几个,也不能再留奸细在身边了。”
“不用,你放出消息给这四人,说我不想跟着众人走,打算秘密坐船过去,走的正是蜀南江。”
萧恒不赞同:“蜀南江是出了名的恶江,今年雨水又足,属下担心大将军这招引蛇出洞,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会。我是想看看张子和他们的本事,还有,要看看他们是否真心投诚。正好借着皇帝的人,试试他们。”池清收起地图,良久都没有说话。
“大将军,带着张子和的将领太年轻,恐怕没这个本事,属下愿请命去带领他们。”萧恒是个闲不住的,他这么一说,严德也请命要跟着去。
池清却道:“战必胜没那个本事,可张子和有啊,在水上他怕谁?再说,不是还有我在么?”
“大将军不可随意涉险,这种事情找个替身便可。”萧恒不同意。
严德拍拍桌子,低声问:“您是不是还想趁机同战必胜出去走走?不是属下说您,您那事办的真不漂亮。他既然是你的妻,又在你的手下,还怕他跑了不成,何必急于一时,让他恨你。”
池清瞥了严德一眼。严德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偷偷喜欢萧恒多少年,也没个进展。
“属下问问您,您打算怎么求得战必胜的原谅?他又不是平常的兵,欺负了就欺负了,他的身份特殊,您总不能让他一直恨您吧。”严德问。
“普通的兵就可以被欺负了?”萧恒道:“大将军,不管战必胜是个什么身份,您都不该那样。他以后怕您怎么办?”
“你们俩倒还一套一套的了,等你们有了家室,再说我不迟。”池清被两人说的燥得慌,不过,他不在脸上露出来罢了。
严德道:“您不是说他有事瞒着您,所以您才无从下手。其实这个再好办不过,他喜欢吃肉,您带点酒肉把他逗开心了,再把他一灌醉,想问什么问不出来。”这个他有经验,一壶酒就能跟萧恒亲密上半日光景。
萧恒也点头称是。
池清想了想,目光瞟到他送严德的酒上:“那是我唯一一坛好酒了,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你们吧。”
“严德!”萧恒抬脚就踹。
*
“见过仁勇校尉。”张子和带头见礼。
余杭亦虚扶一把,不往高位上坐,随便找了张椅子坐好。他虽不喜欢张子和等人,不过他也敬重张子和的本事。更何况张子和的年纪在这儿,他不敢居上。“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张子和挨着余杭亦坐下,态度极其谦卑:“自然是有大事想要和您商议。”
“什么大事?”张子和越谦卑,余杭亦便越警惕,这老头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仅是大事,还是好事。”张子和道:“咱们是水军,队伍里独一拨的,说好听点,往南疆去以后咱们是主力,可有人不这么认为,他们会觉得咱们跟他们不一样。您看,咱们水军半点功劳都没立下,凭什么和其他的兵相提并论?”
余杭亦顺从道:“此言有理。”
“自然,谁投身行伍不想多立战功。也不瞒您说,属下几人出身不好,又得大将军看重,自然想快些建功,好不被人瞧不起。”
这是大实话。余杭亦点点头:“建功立业谁不想,只是咱们在路上,没这个机会。等到了南疆,自然有我等大展身手的时候。”
“不,路上也能。”张子和道:“只看我们敢不敢去做?”
“怎么说?”
“大将军去南疆走的都是陆地,时间长且艰辛。要是走水路则不用,快则五日便可到达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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