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飞云却发现,像小猫咪一样温顺地卷睡在自己身旁的丽奈,眼睛里泛起了迷蒙的水光。
“怎么了?”
“海恩斯被卡邦尼变相吞并了。”
“什么?”飞云一听,顿感愕然,脸上神一变再变。他马上想到了一些关键,但又发现自己有更多的关键想不通。
如果说海恩斯害怕被克萨斯和神圣银河王国报复,马上寻求卡邦尼的庇护,这纯粹是一个笑话。没错,海恩斯刚刚连败两场,损失了将近八支舰队,约等于半数的常规舰队。但一直以来克萨斯处于被动挨打的最大原因就是,海恩斯用两座要塞扼守住两国边境上仅有的两条宇宙通道。
不要说损失了八支舰队,哪怕损失了所有舰队,克萨斯也不可能轻易地对海恩斯进行逆侵攻。
克萨斯虽说连胜两场,其实他跟对手一样,此刻更需要的是休生养息,恢复元气。
这样说来,事情的关键就在卡邦尼身上了。卡洛尔突然间取消婚约,在政治层面上,这的确是大错误。但卡邦尼只凭这个就马上翻脸对海恩斯开战,这就未免显得理由单薄了。再加上开战前抛弃盟友,导致盟友惨败,这本身就有着卑鄙阴险的味道。在海恩斯人民的感情领域中,这也是不可接受的一种存在。
假若在这时候卡邦尼对海恩斯发动偷袭,哪怕成功拿下首都抓住卡洛尔,也会无奈地陷入海恩斯人全面战争的泥沼中,这是得不偿失的。
此外,没有人会喜欢随时翻脸在自己背后捅刀子的盟友,卡邦尼若是这样做,它将断绝跟其它国家的一切合作机会。
所以,飞云断定,肯定在形式上由卡洛尔亲自开口道歉,然后自称什么形势所迫,希望继续合作,最后是卡邦尼成功控制海恩斯。
然而,问题的关键——如何让卡洛尔驯服地求饶,跪在女皇面前乞讨她的原谅,飞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
看见飞云苦思冥想好一会儿都不得其果,丽奈长叹一口气,道∶“想不通吧!其实,在此之前,又有谁能想到那个叫米利亚的毒妇竟会这么阴毒呢?还是由我这个前度海恩斯元帅来说吧!”
时间,回到了米利亚杀死侍女的那天。
当卡洛尔的八个保镖刚刚从别墅花园大门冲到别墅正门的时候,他们诧异地看到主子像发疯似的从别墅门口冲了出来。
“我的上帝……天啊……”此刻的卡洛尔已经完全陷入了恐惧的迷乱之中无法自拔了。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的含糊不清的字句,使他们更加搞不清楚发生何事。
只是单凭爬满他们主子脸上的惊恐之,他们就断定必然是发生了某种可怕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呢?
保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米利亚女皇遇害了。虽然无法确认主子是否绝对安全,但起码没有立刻毙命。那么,如此推断,有问题的应该是米利亚女皇才对。
训练有素的他们,第一时间按动了衣袖上的紧急求救按钮,同时以密集队形一下子将卡洛尔包在中间。此外马上分出两人,走上楼察看境况。
但,就在此时,米利亚着急的声音,忽然传至∶“卡洛尔哥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
声音,依然宛如天籁,悦耳动听,似乎从她口中吐出的每个字,都是某段神圣仙乐中的美妙音符。只是在卡洛尔的耳朵里,这份饱含了明知故问和世间所有阴险狠毒的声音,已不再动听,反而如魔咒一样可怕,就像是听了这声音,身体马上会染上附骨噬心的恐怖病毒。
“不——不要——”无视保镖的保护和阻挡,卡洛尔以近乎完全发疯的狂态,一边紧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边猛牛似的往前狂冲。
他要离开,离开这个业已被恐怖笼罩的甜美梦境。
他要逃避,逃避这个已经被恶魔诅咒的不祥之地。
感情的裂痕不断扩大,瞬间波及了心灵的防线。卡洛尔的心,像是被锤子打碎的玻璃,瞬间变得分崩离析,破碎不堪。
的确,曾经毫无瑕疵的完美梦幻,刹那间毁在噩梦般的残酷现实上,凡人也好,皇帝也好,心灵脆弱者也好,心志坚定者也好,谁都受不了,挺不住。
突然,“啊”地大叫一声,卡洛尔忽地晕倒了。
“陛下!陛下!陛下……”
漆黑如墨,浓而不化,像泥浆水一样浓稠。浸泡在黑暗中,人,无法呼吸,无法逃脱,甚至无法感知到希望的存在。
时间、空间、所有的一切一切,都静止在黑暗中。
但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着卡洛尔拚命地挣扎。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娶那个魔鬼!我不要每天抱着噩梦睡觉!不!我不要——”认为自己是这样狂叫的,但喉咙里似乎被塞进了好大一团棉花,呛得难以呼吸,难以呐喊。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好似被人用针线缝住了,好痛,好难受,无法睁开。双手胡乱地挥舞挣扎,却陷入泥沼般无法动弹。
正当卡洛尔以为自己的灵魂将会永远地陷在绝望迷宫中无法出来的时候,脑海里蓦然现出了奈尔特精干的英伟身姿。
没错,对,是的,我还有奈尔特,有他在,我绝对不怕那个魔女!就是这样,绝对没错了。想起了父皇临终前要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倚重奈尔特的叮嘱,卡洛尔忽然有种解脱的释然感。
光明的感觉,渐渐回来了,逐渐清晰,甚至可以感知到在皮肤表面流淌过的微风。
就在凶狞的米利亚和慈祥的奈尔特两人的头像同时出现在卡洛尔脑海中时,卡洛尔惊醒了。
“全部给我出去,只留下艾比拉斯在这里。”身上挂满了露水似的汗珠,手臂胸膛上也贴满了医疗检测器,胸膛依然在不停地大幅度起伏着,卡洛尔就这样突然醒来,突然地下了这个命令。
极度的反常,近乎精神病的状态,使得他的侍卫、医生、以及赶来看望的官员们完全无所适从。
卡洛尔并不在乎,大清扫似的把所有人轰走之后,稍微确认一下谈话地点的安全,他开始跟现任宰相艾比拉斯耳语。
“马上给我翻查藏在米利亚别墅里的秘密录影。”
这是一个极为怪异的命令,但监视米利亚也是艾比拉斯的工作之一,拥有着最高监视许可权的他,只是稍一愕然,就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一分钟后,看到监视录影之后的他,脸变得跟卡洛尔一样淡青。
“可以用这个为理由,替朕取消跟米利亚的婚约吗?”卡洛尔说话的声调是那么的虚浮,如此地缺乏底气,使艾比拉斯不禁怀疑陛下到底是询问还是哀求自己。
第二章流氓宣言
命运的红线,就是这样曲折离奇,看似不可能解开的死结,却只要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轻轻一拉,问题就可迎刀而解。
本以为这场仗打不赢的,但忽然搞出个厉害的盟友出来,反将了对方一军。
本以为丽奈死了,谁知道她在最后关头想通了,换了自己的旗舰。
感觉上,似乎无比残酷的现实世界,又似乎很虚幻的样子。
穿着元帅服,走在别墅门口坚实的地砖上,飞云依然有种不踏实的虚浮感。激情的余韵依然流旋在自己的身体里,美妙的触感似乎依然在自己的皮肤上流淌,感觉是那么虚渺,却又真实。曾经以为不可调和的矛盾,现在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融合归一。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抬起手,看着自己镶着金边的黑元帅服袖子,飞云不禁又想起了爱美兰帮自己整理衣服时那份体贴的温柔。
“嘿嘿嘿!”想到自己的爱人之中居然一个是女皇、一个是元帅,飞云屁股后那条看不见的得意尾巴顿时翘了起来。
很自然地,飞云想到了昨晚的香艳旖旎。两眼像扁豆一样呈歪斜状,脸部肌肉不自然地堆起,嘴角轻微外翻,一滴恶心的口水似乎会随时滴出。
突然,有杀气!
当心惊的电流刚触动飞云的心脏,飞云就听到了别墅里面传来一声近乎低不可闻的咔啦声。很明显,那是某人握紧拳头的声音。全别墅中,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单凭握拳就发出如此惊人杀气的只有一个人——丽奈!
“笨蛋,这是死了老婆的表情吗?”
“壮重一点……壮重一点……”
在外面无法直视的走廊角落里,两女各自用自己的方式提醒着飞云。
“呃……”马上意识到自己理论上依然处于丧妻的悲痛中,不能这么高兴,飞云顿时像泄掉的气球,把肩膀垂了下去。
“知道了,我刚死了老婆,我刚死了老婆。”飞云努力地控制着脸部肌肉,尽可能地注入更多的灰暗素,心底却在嘀咕嘀咕的:头痛啊!明明高兴地要死,非要人家装悲痛,人家又不是专业演员。
心里面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要做的,至少在表面上。
脸上挂着所谓淡淡的哀伤,步出别墅外,但心底的压抑感却随着脚步不断增加。
踏出这扇门就意味着要从美丽悠闲的退休式生活中退出,重新开始为别人而生活,为别人而战斗,负荷着亲友爱人的期望,承受着只许胜利不许失败的重压,再次无奈地踏进残酷的现实世界中。
这是一种刚从囚笼中脱出,脖子又马上被套上枷锁的恶劣感受。
想起即将要面对的事情,飞云不禁在心中暗暗咒骂:“为什么非要我当那个见鬼的元帅?为什么非要我上战场?为什么我连休假的权利都没有?”
心中得不到答案,却又觉得即将要面对的都是些不得不做的事情,飞云的心情顿时恶劣起来了。
“我根本就不想打仗嘛!”任地让不满的乌云布满自己的面庞,结果,忧伤的气息不见了,反而多了几分怨妇式的感觉。
迈着粗野的大步,飞云坐上了磁浮汽车。
可笑的是,他、丽奈、爱美兰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全都落入了停在别墅附近一辆卡车里的人眼中。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就叫悲伤?笑死我了。”一个像克萨斯皇帝的人形物体,正做着跟其身分毫不相称的事——拚命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而比特则一边搓着眉宇,一边摇头。虽然富有创意的构想力,理论上跟滴水不漏的严密作风是不相容的,但两人实在没想到,飞云他们的行为居然幼稚到这个程度。
飞云就算了,连丽奈也是这样子!他们居然以为丽奈真的能完全瞒过守卫,成功地偷偷跑出来?
“哈哈哈!如果被他们的手下败将知道,打败他们的人居然会是这副德,不知道他们的脸会怎样呢?”皇帝笑得合不拢嘴。
“陛下看起来很开心。”比特道。
“我能不开心吗?现在是买一送一哦!”皇帝眨着眼睛,神秘地笑道。
“不过,现在就要他们……特别是丽奈她出手,恐怕……”
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失态,皇帝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着,正对比特说道:“朕像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不,我不会强迫他们的。”
“陛下明察。”比特一个鞠躬。
“比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觉得朕像一个无耻商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你的想法并没有错。”
“臣……不敢。”即便是比特这么老练的人,亦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朕不得不这样做啊!我们克萨斯的实力已经透支了,虽说底牌还有不少,可是跟至今未曾亮出真正实力、蓄谋多年的卡邦尼相比,我们还是太虚弱了。在我们真正大反击之前,朕需要的是时间,宝贵的时间。爱卿你明白吗?”
“臣明白。”
“唉!如果可以,朕也不希望一个末成年的娃娃当元帅,为国出征,但形势所啊——”
铁诺一说,比特马上想起飞云现在还未满二十岁的事实。在克萨斯,二十岁以下的部算是未成年人,不允许喝酒。当然,贵族是例外的。
不知是基于对飞云的歉疚,还是别的原因,今天皇帝话很多。
“比特爱卿,你知道帝制国家跟民主国家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臣,有点了解。”嘴巴说有点了解,实际上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对于所有半封建的国家来说,民主就像是烈毒药的存在,所以,即便是身居高位的比特也下敢轻谈这个话题。面对皇帝的问话,比特只能够等。
“噢,话题的范围好像有点太大了,我们稍微将它缩小一点,把问题仅仅局限于战争之中吧!”
“嗯。”
“虽然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腐化,但在面对战争的时候,实行中央集权的君主制国家,远比民主国家优越。正因为所有的权力集中在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的手里,所以能在最短时间里集结到战争所需要的一切资源。相比之下,民主还需要经过投票等一连串麻烦事。”
“的确。”
“不过,有利必有弊。在最大程度上提升了效率,却也在最大程度上提升了犯错的机会。如果决策者错误,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由于大部分民众和士兵效忠的是个人或者皇室这种小群体,所以,皇室一旦倒下,民心的背向也好,民族凝聚力也好,都会瞬间垮掉,而原本强大的国家自然变成一盘散沙。”
“陛下……”比特完全不明白,皇帝为何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如果这番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即便他是公爵,大概也会被请到国家安全局做客吧!铁诺皇帝向来都是不喜欢废话的人。那么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
“怎么说也好,立一个少年英雄做为国民的榜样,这是绝对必要的。”
“……”
讶异于皇帝说的话,却不敢多问。但皇帝也奇怪,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下去了。结果比特只知道皇帝要推举飞云,却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
“第十六舰队代理司令上任仪式快举行了,飞云大概也是赶去那里吧!这样也好,在他上去之前把他换下来。”皇帝望着车窗外,眼睛里满是惘然的神。
由于飞云的颓废,舰队司令之位悬空了一个多月。因为当初成立仓促,也没有设立副司令,结果就造成了舰队事务的停顿和权力的真空。
舰队的番号一旦设立,除非舰队全灭,不然是不会取消的。于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铁诺皇帝同意由莫亚充当临时代司令,丘克为副司令。至于原来的埃克罗第二舰队,因为连战多场损失较大的关系,暂时跟皮科特的第一舰队合并,成为一支总舰艇数超过两万五千艘的混编舰队。
今天早上十点,莫亚准时发表他的上任演讲。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虽然心死不等于人死,但心死了,眼睛里看到的,就只剩下无尽的灰暗,没有别的颜。人生的道路,有很多条,既然我们的飞云元帅选择了服从国家利益,为国家血战到底,然后又因伤心而选择了永恒的自弃。我只能说,这是克萨斯的损失,这是埃克罗的损失……请大家节哀顺变,乐观一点,抬头向前看……”
莫亚捂住胸口,一面沉重地发表着他的演说,实际上充斥他心房的,却是极度的不爽和抱怨:臭小子!放着我们的女皇不管,只会为那个坏女孩伤心,自己一个人跳进去堕落的深渊。你倒好,每天对着四面空墙发呆就好,我们呢?女皇被你晾在一旁当花瓶不算,还要陪你伤心。你不在,铁诺大混帐更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不过,炮灰就有我们的份。可恶,快给我死出来!
如果不是碍于爱美兰的面子,以及顾忌那个总是偷偷守护在飞云身旁的残阳,莫亚大概早就冲上去,掌掴飞云了。
“嘿嘿嘿!”突然间,一股阴冷至极的笑声,从莫亚背后传来,这笑声,是如此熟悉,如此地让人不舒服,让莫亚立即起了皮疙瘩。
完全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只觉得背后忽然掀起一阵狂风,整个人就像被龙卷风刮起吹跑的小树苗,天旋地转起来。眼前一黑,接着就是被狠摔在地上的痛楚传遍全身,这还没完,下一秒,泰山压顶的重荷,就压在了自己的背上。
“哗——”
“啊——”
大厅里一千多人,全都站了起来,但所有人都只是呆站着。
怎么回事?
很简单,因为他们发现:出手偷袭的人,就是他们的正牌舰队司令——飞云。
“臭老头!永恒的自弃?节哀顺变?你当我死了不成?妈的!老子跑去放假你就想占我的地盘,你想死啊你!”飞云不单冲上讲台,把莫亚掀翻在地,而且,一时发狠,居然把整个木制讲台举了起来,压在莫亚的背脊上。
“痛!好痛!救命啊——”
“嘿嘿嘿!这是对你的惩罚!”飞云面目狰狞地笑着。
“但你也不能用讲台砸我啊!”莫亚一副快断气的样子,脸庞缩成了苦瓜模样,以近乎哀求的语气投诉着。
“嘿嘿嘿嘿!没办法,我一时间找不到钢琴,只好拿讲台凑合凑合了。”说着说着,手上的力度似乎又加大了不少,压得莫亚一直发出牙痛似的闷哼声。
虽然他们说话声很小,但这一切都透过远距离高清晰收音系统,一字不漏地广播了出来,下面顿时一阵哗然。
果然是够炫目的出场,现在台下的人都想晕倒了。
由于莫亚被压在底下的关系,现在讲台上方那块比整个足球场还要大的萤幕上,就只剩下飞云的上半身了。
按理说,司令官不用换人,大家应该高兴才对。至少也应该把那股因为司令官换成埃克罗人而产生的不安压下去才对。
但问题其实出在飞云的身上,自他瞬间收拾掉莫亚那一刻开始,他的脸上就挂着诡异的笑容。十六舰队的官兵大部分是克萨斯人,他们虽然基于家族的荣誉和佩服飞云的功绩,十分敬爱飞云,但在他们的印象中,飞云是很少微笑的。
既不是那种傻乎乎的乐天派,也不是纯粹的悲观主义者。
如果说飞云像什么,大概就像是被硬拉到树上面的牛吧!
有点不甘不愿,格随便,能力却出奇地强——这就是他们心目中的飞云。
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飞云完全不同,不单诡异,而且多了几分神采飞扬感。
“飞云大人下是因为痛心于奈尔特小姐的死而一蹶不振的吗?”台下自然地流传着这样的私语。
一反多日来那种苍老的颓然感,现在飞云眼睛里绽放的,是慑人的神光。
“糟糕!”坐在台下第一排的丘克、路加还有强尼,居然同一时间失声喊了出来。
假若是别人喊出来,雪梦莲大概会嗤之以鼻,但现在是最熟悉飞云的三个人同时失声,这就非比寻常了。荡漾在空气中的不寻常气息,浓度大得几乎可以让人马上窒息。正因为不知道将会发生何事,雪梦莲的心弦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飞云他怎么了?难道他……真的傻掉了?”十指叉,两只手掌紧柜在一起,雪梦莲的样子很像一个正在祈祷的修女。
“不……不是,绝对不是……他……他只是恢复正常罢了。”惊喜和忧心的电流在路加的睑上错地奔窜着,看他一副矛盾的样子,雪梦莲怀疑他是否自己都弄不清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跟路加相比,为人成熟可靠的丘克说话显得更加有条理和可信。
“飞云没事,只不过……大概是他压抑了太久,现在要来场火山爆发罢了。”
“火山爆发?”这个名词,让雪梦莲觉得更加不妙了。
“哈哈哈哈!终于现出狐狸尾巴了,就是嘛!只有这样才称得上是四大吉祥物嘛!”克里斯那种恍然大悟似的大笑声,的确使人很不舒服,但,既然能笑出来,应该算是一种值得高兴的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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