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黑死病下存活的男人(2)
沐曦知道他听得懂,因为他露出面具外的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彷佛找到知己的欣喜,又似痛苦。
他主动介绍自己,「英国人,本名就是埃米·德兰尔,你呢?」
「台湾。」她张开双臂,他随即了然,给予一个拥抱。也许是他乡遇故知,格外亲切,这一刻她反而不讨厌他了。
不过沐曦仍是觉得哪里诡异,一时间又想不出来。
「难怪你破解得了英文密码,其实我一开始曾怀疑过,不过当时看见与情儿一模一样的面孔,可想而知我心里多麽彭派。」
「呃......」她的脸上滑下几条黑线,「不敢当,其实我是幸运蒙中。」她说的可是真的!
胡乱凑顺序,自然就开启密室。
「埃米,你和情儿是怎麽认识?」
见她这样问,他神色一凛,「情儿来j灵国玩,偶然结识。」
他的回答很简洁,沐曦知道他不想提到这个,於是改问:「你跟忒月学习多久法术了?」
「没想到你直呼他的名讳啊......」显然他是讶异几秒,微瞠的双目便能说明一切,挪挪脚步,与沐曦并肩行走,「一、两百年吧......而且易......」他忽然想起什麽,不再继续说。
「啊......你去过美国吗?」他转移话题非常迅速,也许是怕对方追问,不过沐曦这才想起总觉得哪儿怪异。
埃米来到蛇界是在五百年前当上大祭司,那麽......
「你西元几年出生?」
「1312。」
沐曦满脸震惊。
他笑了笑说,「我是在黑暗的中世纪出生......你知道黑死病吧?我那时候得了这种病,而我不想死,於是躲过追兵,坠入悬崖......却没死成,来到这里。」
「是忒月医好你吗?」
她知道黑死病在那个时候是件很恐怖的瘟疫,患者的皮下会出血而变黑,造成中世纪欧洲约有30%的人口死於黑死病。
「嗯。因此我就成了j灵国的人。」他的目光悠长深远,淡漠的黑眸陷入深沉的漆黑。
她侧目凝视,不打扰他回想以前的事情,这时他突然迸出一句:「如果有机会,你想来英国玩吗?约克,那是我的故乡。」
她挑唇微笑,「好呀,那麻烦你当我的导游罗!」
接下来沐曦和埃米东扯西扯,凡是凡界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能拿来当话题聊,甚至曾回归家乡访查,亲眼目睹中世纪的英格兰成为现代的都市。
埃米说了很多当时英国的文化和历史,沐曦听得也是一知半解。
例如——
爱德华三世是当时英格兰国王......还有个情妇......佩什麽雷斯夫人......
呃......他是谁?!
沐曦听得头昏脑胀,不晓得是酒j的作祟还是他说的话有催眠的功效,总之是一点也听不下去,她急急转移话题,「埃米,你还没告诉我御史大人是不是恋童癖呢?」
他当然察觉她的异状,也不多说什麽,哈哈大笑,「他不是恋童癖,不过......」他话锋一转,口吻改以严肃凝重,「你要小心,别和他往来太近......他不是善类。他跟王后来往甚密,尤其因为你的面貌,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墨弄情到底是谁?她想即使问了,埃米未必会说。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忽然间,脚下一个趄趔,沐曦连忙手扶墙壁,陡地往下滑,坐在地上,埃米显然是被她吓到了,焦急地蹲在面前问东问西。
「沐儿、沐儿?还好吗?」
老实说不好,沐曦的嘴巴竟然不听使唤回了:「很好。」
「天哪!你到底喝了几坛酒?醉成这样,蛇界的酒後劲非常强。」
她抬起手指,五只摊开,咦!她竟然比四?!赶紧翘起大拇指。
啊?後劲强?
她哼了声,「怎麽可能,我在凡界号称是台啤女王哩!」眯起眼睛,发狠地瞪着乱说话的男人。
埃米面颊微微抽搐,明显不信,「是吗......?五坛可是蛇界男人才会喝得量......我看你是醉傻了,开始胡言乱语。」
沐曦抬起脚,朝他膝盖一踹,这时又一股相似的力量将她定住,陌生的力量将做乱的脚给强制退回原位。
眨巴眼睛几下,她突然大吼:「吼!原来就是你,要不是你我刚就踹那御史大人命g子,我早就让他生孩子没屁眼了!」
埃米被她恐怖的喝斥声吓退好几步,「你......跟情儿差真多......好好一个女孩子怎麽说这种话!」
她鼻子哼了哼,「你可以不要听!」
「问题是我不想听还是听见了阿......」埃米小声嘀咕,然後扳起脸孔,直接将她两手揽在他的肩上,背回g殿。
沐曦在他背上乱动,像个过动儿,他低低斥责,「拜托你别动好吗?很像过动儿。」
她抬起两指轻轻在他脖子拧r,然後侧脸倒下。
脑袋晕眩无比,全身瘫软在他宽厚的背上,过了许久,沐曦抬起手,一掌触m上那张面具,「你不戴面具也很好看的......为什麽要戴呢?」
然而,昏昏欲睡的沐曦只隐隐约约听见对方细碎的嗓音说着——
『对不起,原谅我。』
埃米稍稍侧脸,眸海中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愧疚注视着她,在心里喃喃一句:『原谅我五年前派妖j前去杀害你,杀害蛇界的王子。』
也许师傅说的对,几日後他便会万劫不复吧。
现在的他只想看着蛇王死去,死在自己眼前,这就是复仇的唯一愿望。
沐曦趴在埃米的背上,酒j持续发酵,半昏半醒,身体如棉絮飘在空中,眼前蓦地出现王g的大门,伫立在大门旁的紫色身影。
埃米恭谨行礼,这是师徒分裂後的第一次见面,但忒月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接过蹙眉头疼的女子。
「怎麽醉成这样?」上头传来那温柔的熟悉嗓音。
沐曦扬起红润的面容,傻傻地对忒月微笑,「超好喝的!没想到这里也有葡萄酒,一闻道那芳醇的香气,让人容易上瘾......」
忒月一贯温和的嗓音里略有些恼怒,「让你出g不是要你喝酒,女孩子还在外面喝成这样,成何体统!」
接过沐曦,双臂扣着她的腰,转身进入王g大门,丝毫都没再看一眼埃米。
反而是沐曦回过头,对着埃米挥手。
她窝在忒月的臂弯中,蹭了蹭几下,朝沁凉的身躯贴近,藉以驱散因酒j作祟而炽热的体温。
「忒月......下次来比比看谁喝得多,我可是女王哦......不会输的......」
放置在腰间的胳膊一顿,他的视线微微下移,稍稍拉开距离,但身前的发酒疯的沐曦又马上贴过去,亲腻地揽住他的手臂。
「很热啦!」她忍不住嘟哝,「真的热死了……」
她万万没想到後劲真大,醉了五、六分,燥热驱使下,她觉得自己快蒸发了!
「很热还喝……」忒月那冰凉的手指覆上她的面颊。
「禁不起诱惑。」沐曦一想到那香醇的滋味在x腔里蔓延,全身宛如一把火烧得血脉沸腾。
「没想到你还特地到g门口接我,是怕我迷路吗?」她的脸颊贴着他的手臂,隔着薄薄的外袍传来凉凉舒畅感,「我、我才......不会迷路,你太小看我了。」
忒月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脊,笑得温柔奕奕,「不是怕你迷路,怕你晚回来了进不了g门,却没想到你醉成这样。」
忒月抱着她回到房内,轻轻放置於床上,动作刚落,就见她胡乱踢了几下脚便把鞋子丢到地上,整张脸埋在被褥里,一点淑女的形象都没有。
「沐儿,先去沐浴。」忒月倚靠在床前,一手撩起纱帐。
她睁开惺忪的眼,醉醺醺地道:「不要......我想睡觉......明、明天再说......」
觑见望着自己的眸光一沉,参杂的浑沌不清的素质,忒月替她掖好被褥,「那好吧,早点睡。」
沐曦揉揉眼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仍未搞懂,於是翻身坐起,趁着他转身之际,拽住他的衣袖,「忒月,有件疑惑的事情困扰我很久。」
作家的话:
鲜好像又怪怪的了,登不进去..所以晚发文了q_q
☆、第二十八章---五百年前的真相
「怎麽了?」忒月抽回被她握住的手。
「问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要回答或回答,但是不可以忽视我的问题,还是要回答。」
忒月被她的话搞得有些混乱,「沐儿,说来说去,就是要回答。怎麽还说要回答不回答都可,醉到胡言乱语了吗?」
觑见他眼底隐忍笑意,她噘起嘴,「那你是要不回答?还是回答呢?」
殊不知她这醉眼迷蒙、两颊染上酡红,娇艳欲滴的菱唇,盘在脑後的赤发凌乱地散在x前,让男人看了都难耐欲望。
「问吧。」随意地答道,若无其事的嗓音也泄了他的底。他走到屏帐後面,捧着一条热毛巾出来,细腻地替她擦拭脸。
毛巾冰凉的触感将她思绪给拉回来,神智清明许多,沐曦拍拍自己的脸颊,挺直腰杆,「你和埃米是如何认识的?还有墨弄情是怎麽死的?」
忒月拿着毛巾的手微顿,蹙着眉,显然是不太愿意想说,但觑见沐曦希冀的眼神,不由得叹口气。
他的步子在沐曦的床前踱了几步,慢慢地坐回暗红雕花椅,沉吟了会儿,「约莫六百年前,我在j灵国边境收了一个徒弟,也就是埃米,教导他法术,多年以後,在沙漠边境遇上被沙漠之狼掠夺而走的墨弄情,埃米和她发展出一段情感。」
「原本弄情家人同意埃米可以娶她,後来因为蛇王的选秀而宣告终止,弄情正好被选为秀女。」
「那时正逢j灵界与蛇界缔结友邦,埃米就恳求那时身为太子的我,将他以使者的身分参访蛇界,我那时也没多想,便派他去了......如果能斩断这感情是最好,但我预料错误,外国使者与蛇界妃子有染,被蛇王发现,埃米被关入大牢。」
「後来......埃米逃出大牢,打算救出弄情时,却发现蛇王已杀了她......」
沐曦心里一惊,墨弄情竟然是蛇王杀死的,所以埃米才要向蛇王复仇,带上面具成为蛇界的大祭司。
因为大祭司是最靠近蛇王的官位。
她垂下首,咬唇思忖,忒月的这番话,并没有说出更深入的真相。
她稍稍抬起眼帘,直视着忒月,「埃米是如何逃出的?蛇界的大牢,并没有那麽松散对吧。」
忒月那嘴角始终惯有的微笑益发加深,异色的眼眸中流转着让人m不清的端睨,他开口反问了一句,「沐儿,在蛇g中,谁想致你於死地?」
咦?!沐曦仔细回想踏入蛇g起,曾受过哪些的事件,要说致她於死地的绝对是王后。
「你的意思是说,是王后把埃米放出来,正巧让埃米看见蛇王杀死弄情的那一幕。」
忒月的眼瞳依旧柔光奕奕,唇瓣吐出的音节却是顿了几秒,「是......吗?」
「难道......埃米会看见那一幕,是王后刻意设计出来的!」沐曦倒抽一口气,身子险些不稳。
她扶着床柱,抬眸看着一脸平静的忒月,「可是......真是这样好了,埃米怎麽会五百年来都没察觉。」
「他呀,活在仇恨中,g本没有多馀的心思去查证,完全没有想到他自己被王后设计了,利用我交给他的易容术,化身成为大祭司的容貌,待在蛇王身边,完成复仇计画。」
忒月的话使她一怔,脑海蓦地想起零散的记忆碎片,渐渐拼凑起来。
和埃米是师徒关系,而且忒月也说了,易容法术是由他交给埃米,那麽......憎恨蛇王的埃米,要采取的报复行动,不会是针对......
蛇界的大王子——修尔斯。
对,没错,早在埃米和忒月争执的那一天,沐曦还记得忒月说过一句话——
『你害了他儿子、他的爱人,够了吧?』
他儿子就是修尔斯。
是埃米易容成修尔斯的模样,杀了容儿,让修尔斯的叔叔在憎怒之下将修尔斯封印在项链里面,来到凡界。
被至亲的人背叛、不信任、甚至被逐出蛇界,流落异乡。
沐曦只要一想到修尔斯那痛苦的表情,和那晚彼此拥抱的谈心,她就好心疼。於是垂下脸,肩膀隐隐颤抖。
突然......好想见到他。
「沐儿,怎麽了?为什麽忽然发抖?」忒月似乎察觉到沐曦的异样,起身上前查探,手指一触碰到她颤抖的肩,却被她一手撵开。
下一秒,见到的是她发红的眼睛,眼角垂挂的透明泪珠。
忒月的手僵在半空中,平静无波的脸庞染上忧心,他这麽僵着,面对的是她眼底一片水光。
良久,他不发一语,只是用着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看着她不断地落下眼泪,室内回荡着她的抽噎声。
突然间,异色的眼瞳微微闪动,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眼角,轻轻地抹去眼泪,缓缓开口:「你猜到了什麽?想念“他”了吗?」
哭泣的沐曦猛然回神,睁大眸子瞪着忒月,然後两臂一伸,用力推开他。
沐曦咬着唇,用着几近愤恨的口吻:「忒月......你早就知道埃米杀了圣女。」
从上次他们的对话中,沐曦猜出忒月知晓那件命案的真相,只是有太多的疑点让她无法思考、串连在一块。
「因为你是他师傅,他是你在乎的人,你理所当然包庇他,甚至还要他赶紧离开,否则会有危险。只可惜埃米没听进去。」
「忒月,报复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杀了那个人的儿子,或是让他承受失去挚爱的人的痛苦,所以埃米易容成大王子的容貌,藉机杀死容儿。」
沐曦原以为忒月的表情还是如同往常的平静,彷佛没有任何事情能改变他的镇定,但是,这一刻,他平静之下所流露出的惆怅却让她难以忽视。
尤其是当他弯着轻笑的嘴角,说:「嗯,事实如此,沐儿可是心疼大王子了?方才在想他了是吧?」
那瞬间,她感觉到忒月的口吻里有参杂些许的忌妒,很少很浅,几不可见。
沐曦怔愣的表情让忒月溢出轻笑,沐曦正想开口询问,他却倏地敛容,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政权要转移了。」
她一怔,思忖他那话语,「这话是什麽意思?」
「最近蛇g内外发生不少事情,有些事情虽然渺小,但足以凝聚成大的,扭转政权,正如平静的湖水下,藏着可怕的杀机,足以让船只翻覆,然而,许多人总是忽略这些渺小的东西。」
沐曦满脸疑惑,为什麽忒月要突然说这麽文诌诌的话,害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反覆的咀嚼话语。
他的目光转向窗外,夜色朦胧,灯火摇曳,忽明忽暗,他的嗓音宛如寂静的风声消散在她的耳膜。
「沐儿,小心些才好。」
「嗯,我知道了。」沐曦揉揉额角,脑袋塞太多东西有些疼了,酒j还持续发酵侵蚀中,眼前赫然出现一只溢满清水的茶杯,沐曦接过,一仰而尽。
忒月接过已空的茶杯,含笑凝视,拿着帕子替她擦拭湿漉的嘴畔。
沐稀其实都知道忒月总会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但每当他这麽做,沐曦总会忘记要保持距离。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过,很想就这麽持续下去。
忒月的温柔几近像情人之间的模式,时时为自己着想,做出一些让她意外的事情。
然而沐曦每次都稍为退开,就会瞧见忒月僵住的手,眼底倏忽及逝的忧伤。
她想甩开这奇怪的氛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於是开口询问,「忒月,我这副容貌什麽时候才会变回来?」
心里隐隐盼着哪时能恢复原状,不然有时在g里多少会撞见埃米,或是陷入王后的危险中。
忒月收回手,淡淡回了一句,「快了。」
咦…...?快了?!这是什麽回答。
「对了。」忒月坐回暗红花雕椅,提起前阵子发生的事情:「你生了什麽病?除了血咒,那日在冰室内……那是什麽?」
沐曦随即了然,「哦,那是气喘,在凡界可能得到的病,自从发生……那件事後……」
一提起隐藏在内心的秘密,她的声音不自觉缩小,匆匆转移话题,「忒月有去过凡界吗?」
「没有。」
「下次可以带你去哦。」如果要她当导游也不赖啦,但现在也不晓得怎麽回去,嘟着嘴,忍不住嘀咕,「前提我要是能回得去就好了。」
忒月自然是知道沐曦有意绕开原先的话题,也捉m的到她内心隐藏的恐惧,要不然那一天,为什麽会这麽痛苦。
连他看了不禁心脏一紧。
「不要想太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要坚强些。」
他的话始终能安抚沐曦的心情,有镇定剂的效果。
眼珠子一转,她转移了话题,「啊……听你刚这样一说,那你这次来蛇界是…...?既然为了埃米,但是埃米没要离去……」
忒月吁了口气,嗓音略显疲惫,「为了查明事情真相,事情过去很久了,也该到了双方该重新建交的时候。」
「忒月……」
「嗯?」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他露出温和的神色。
「政变的话......会发生很糟糕的事吗?我们这样岂不是很危险?」听他那样说,g里怕是有场政变了,那样的话他们会有危险吗?
他伸手揉揉她的赤发,异色眸子说不尽的安心,「不用担心这个。」
「我们要找靠山吗?万一……」既然是政变的话,恐怕是有一场杀戮,沐曦没因为忒月的安抚而放松心情,毕竟他们还身在蛇界g廷中,g廷变化复杂多端,难以慎防。
忒月笑了,像是在嘲笑她的多心,「不用,你的靠山就是我,知道了吗?如果有一天,你被人欺负了,或是想离开,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光滑未带茧子的指腹扫过她的眼角,又搔又痒,令她不得不闭上眼,舒服地嘤咛了一声,脑海中半是沉醉半是紊乱的思绪,停摇停摆。
靠山……是吗……
沐曦的低喃流入忒月的耳里,「也是,你就是j灵王,是最强大的靠山了。」
当下,她对忒月的话不以为意,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主动离开蛇g,离开这里。
不久之後,她才知道,忒月与自己的渊源那麽长远,却又毫无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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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g中遽变(1)
蛇界王g一片漆黑,城外传来鼓鸣的奏曲,声势浩大的掌管整个进攻程序,王g四大门口聚满许多难民,直捣王g中心,突破一层又一层的防范,他们杀进王g立刻抹抹脸,从衣内拿出刀剑,为首的男子大喊一声:「冲啊——」
隐没在众多难民中有个男子顺着难民的冲锋踏进王g,他刻意脱离那帮难民,独自来到y暗的地方拖下破旧外袍,扯开盘绕在头顶的缠巾,一头如瀑布般华美的金色长发顺流而下。
他朝着西边迈步,冷凝的红眼充满森冷的光芒,蓄势待发的行为如一只猛蛇,光影如梭,眨眼间,消失在y暗的角落。
北g群蛇聚满,庞大的身躯辗毙抗争的士兵,或是两条蟒蛇缠绕、厮杀,吞下对方,鲜血四溅,哀嚎四起,绵延不绝,尸体遍布。
凶猛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来,北g的士兵完全无力反抗。这个时候,另一端率着大批援军,广大的士兵疾步而来,当这些士兵喜行於色,下一秒一道银光闪过,尸首分离。
削断头颅的大将穿着银色铠甲,然而这铠甲上的徽章是属於蛇界大将军才有的标志。
几个士兵震惊且不解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手中的兵器一时间铿锵落地,其中一名士兵颤颤地开口:「莱斯将军......你做什麽?」
莱斯将军面无表情的下达命令,「我是贤妃娘娘身边的人,不是摄政王的人,我有义务扶持正统蛇界大王子归来,帮助他坐上王位。」说完,他一扬手,身後数批禁军冲上阵来,团团包围住其他士兵。
双方交缠一块,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有人贪生怕死逃了,有人寻找救兵跑了,有人来不急逃跑,死於群蛇口中。
另一面,东g毒气弥漫,草皮横陈许多尸体,双目突出,嘴里流出黏稠y体,连赶到的士兵闻到毒气,g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双双伏地。
曲折蜿蜒的廊道迅速飘过一点一点的火光,像似鬼火显现,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鬼火有脚、有手、有头、有脸,穿着银制铠甲,腰带系着一把长剑。
长廊走过整齐有致的士兵,举着火把,脚步哒哒哒的回荡在死寂的王g,为首的统领一抬手,身後排列整齐的士兵即刻止住。
「通通有令,第一小队分为四小队,死守王g四大g门防止难民突破g门,第二小队带着解毒剂前往东g入口,第三小队死守北g入口,敌方不惜化身为蛇,突破进来,势必将那帮人除光,剩下的跟我到西g保护王上。」
迅速下达命令,接收到命令的四大小队纷纷去执行任务,一个时辰前难民塞爆王g四大g门,突破城门踏进王g。
这时一名年轻的士兵匆匆跑来,附耳在统领的耳旁道:「大人!北g沦陷,摄政王被敌方的大将擒住。」
统领脸色骤变,「莱斯将军呢?他不是率领骑兵在北g对抗吗?」
「莱斯将军叛离了,大人!我们中计了,他们的目标不是四大g门、不是北g门,难民是大王子的士兵!」回报的士兵明显着急,却又不知道该怎麽办,脸上衣服沾满鲜红色的血迹。
「大祭司呢?」
「投靠大王子那方了!」
「什麽?!」统领脸色更加苍白,他接到的消息是北g先被群蛇占领,难民挤爆四大g门,却没想到这些人是装扮隐匿在市集。
难道他们一直被欺骗在谎言底下,没有察觉到敌方的势力逐渐渗透整座蛇g。
眼前正巧跑来一名壮硕的男子,蓄着褐色大胡子,统领眼睛一亮,「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劈头一句:「王后呢?她没在g殿,我要她好好待在g殿,到底是去哪了?」
御史大人焦急不已,削瘦的两颊更加凹陷,双目空灵无神,左臂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大人......属下不知......」统领惶然下跪,「属下正从四大g门回来。」
空气骤然凝滞,一下子温度下降至零度,一把泛着银光的刀剑向御史大人掷来,他心下一惊,扯过身旁的统领当做挡箭牌,锐利的刀剑刺入未有任何反应的统领身躯,面目露出死前的惊恐,直直c入廊柱。
御史大人松口气,下一秒被隐藏在假山後的男人吓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是谁?!」
那人轻轻一笑,拉下黑色帽子,金色长发在漆黑展露耀眼的光芒,翠绿色的瞳眸迸s出冰窖的寒气。
「御史大人,你跟以前一样,还是这麽贪生怕死,不惜拉同夥的人代替你死。」
「是、是、是你!大王子......」御史大人的脸色比纸张还惨白,神情惊恐无比,「摄政王不是把你封印在项链里吗?!」
重回蛇g的大王子正是消失已久的修尔斯·木齐拉。
修尔斯不慌不忙地扳着手指头,微敛眸轻语:「摄政王、禁卫军统领、柴克拉元老、王后......还有你,御史大人。」
「什、什、什麽?!」
他轻轻一笑,宛如地狱的亡灵露出邪恶的笑容,「你是最後一个呢,御史大人。如果你还想看见王后,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你、你......该死,你没把王后怎样吧?」听见”王后”两字,御史大人颓然跌坐。
「你说呢?」绿眸一暗,掌心幻化出炫丽却如死亡的枷锁,直直s来,缠绕住御史大人的chu壮脖子,「你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死在这里,二是答应条件,我即刻让你见到王后,免你不死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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