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儿,你的新婚还好吧?」
她点点头,一想到凤玉唇边就不禁勾起了笑。
「是吗?」尤宸一双清澈的眸子紧锁著她的小脸,也淡淡的笑了。「那就好,我听使节说,是你请瑞天女皇下的旨,凤大少爷本是不愿呢,不过你说好,那便好。」
是她要女皇下旨?难怪成亲凤玉一脸愤恨,对她又凶又怒的,原来是她逼他的,可他昨晚还是那样温柔的对待自己啊……
冷之幽没继续让心思在这上头打转,微微抬眸,「太子这番前来,只为了和本公主寒暄?」
「自然不是。」他摆摆手,又从怀里掏出一卷卷轴,交到冷之幽手上。
冷之幽看著手里的卷轴,不知道为什麽心理没来由地觉得不安,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公主,以前看看小说里那些公主过著的生活都是那样惬意愉快,不然就是等著和亲出嫁,可现在手里这一份,感觉是十分机密的东西,她从没想到自己会碰到这样的东西。
「这是醉倾楼这三个月来的营收资料,还有各个小倌们所搜集的情报,那些暗中反对瑞天女皇支持朝廷改革的大臣们纷纷结党,这几天或许会有些动作。」尤宸淡淡地说。
冷之幽愣愣地点点头,从尤宸的话里所理解到的讯息便是,朝中有些大臣不满瑞天女皇的统治,想要造反。
造反?
她才刚接触到这个世界,不懂自己的皇姊如何治理这个国家,她也不了解这个国家的文化,甫一到来,便接到了这般严重的讯息,实在让她头疼。
尤宸看著她一脸疑惑,笑笑地拍拍她的肩。「幽儿说自己失忆了,想必这些事也记不得了吧?没关系,我先替你处理些事情,这卷折子你先看,看完了说不准会有些头绪,若真是不行了,再来醉倾楼找我吧。」
冷之幽瞟了一眼手上的卷轴,轻轻道:「嗯,这事在g中,还有谁知?」
尤宸摇摇头,「你做事虽然张狂不羁,但向来谨慎,这事自然没人知道的,不过你的两个贴身g女或许略知一二也说不定。」
他说的难道是弄喜和观心?
「不过,保险起见,若你还有疑惑的话,就来醉倾楼吧。」
☆、19了解
那日见了尤宸之後,回到倾潾g便没见到了凤玉的踪影了,弄喜和观心两人一脸惧意地赶紧跪下,为自己没有留住王爷而向冷之幽赔罪,冷之幽只是拧起眉心,心头觉得闷闷的,没多说甚麽便让她们下去了。
她不懂凤玉到底怎麽了,自己不过是见个使节,难道他就要生气吗?
冷之幽怎麽想怎麽烦,一个人躺在倾潾g舒适无比的床铺上翻来覆去,那一整晚凤玉都没有回来,後来再叫人来问,才知道原来凤玉已经先回g外的倾潾府了。
这里又剩下她一个人了,身边的g女来来去去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弄喜和观心虽说是她的贴身g女,但怎麽说这里哪一个人对她而言不是陌生?
即便是凤玉,也是陌生的。
说白些,对於这个新婚丈夫,她也不过才认识了一天,不论是他们两个相遇的前因後果,抑或是这个人,她都一无所知,说爱也谈不上,他不过就是她在这里所遇到的第一个人,恰巧又是新婚之夜而发生了关系。
关系就从两条平行线般的陌生人,变成发生了一夜情的陌生夫妻。
也就著那层薄弱的一夜情关系,冷之幽心底下意识地依靠著这个和她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丈夫,好似这个人才是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捉得住的,唯一真实的。
著实不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还能和母亲相依相偎,即便苦也能苦中作乐;後来只剩下爸爸的时候,没甚麽好日子过,但是每天挣钱挣得辛苦,活得战战竞竞,倒也没閒暇心思去想那些苦。
可一个人呢?
一个人太寂寞,寂寞的好像就只剩下寂寞,只能和自己说话,自己思考,所有平时潜藏在心底的那些都按耐不住寂寞地翻涌而出,争先恐後地朝她说话,她便想起了那些被打被骂的日子、母亲被爸爸强暴时痛苦的模样、母女俩吃著不成样子的食物……
冷之幽咬了咬下唇,轻叹了一口气,自己或许真是太软弱了。
生活在这样子的环境底下,所磨练出来的她该是坚强的,偏偏她学不乖,即便知道要靠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依赖。
想要依赖那种太过梦幻的温暖。
顿时,她想到了那晚的凤玉,扳著一张冷脸,声音又凶又冷,可是他的手却好温暖,那宽厚的x膛熨烫著她,他的火热埋在她的体内好似要将她燃烧殆尽,到後来的轻哄柔抚、声声细细的流进她的心,莫名地安抚了她初经人事的不安。
她想了想,便招来弄喜和观心,两个小丫头有些害怕,不知道昨晚王爷擅自离去是否惹怒了公主,虽然她们两个是公主的贴身丫环,这不代表那些打骂整弄就挨得少。
谁知这一来,公主开头便道新婚那日酒醉之後不知怎地,一醒来很多事都忘了,要她们帮她回忆回忆。
弄喜和观心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怎麽好端端的喝个酒便忘了呢?
可即便心里疑惑,她们也不敢多问,冷之幽问甚麽她们答甚麽便是。
後来冷之幽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才搞清楚状况,原来自己成了西霜国唯一的公主,这里是一个以女为尊的国家,崇文而不尚武,这个世界有四大国,西霜国便是其一,而各国有各国的守护神剑,张结界以护四国不受妖魔侵扰。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妖魔,方听见时冷之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有神剑甚麽的,本来还抱著自己或许身在中国某不知名朝代的期待,现下可通通幻灭了。
她再问问凤玉,观心沉吟了一会儿,便说:「王爷是女皇亲封的临苍王爷,乃是我国第一才子,琴棋书画样样j通,凤家乃是我朝丞相府,亦是西霜国著名的炼剑世家,其长女凤莫邪貌如天仙,更得凤家炼剑j传,王爷与其姊长相极像,皆为天人之姿。」
弄喜点头,一边备著点心、一边倒茶接续道:「公主您当时对王爷可是一见倾心啊!有一次您到湖边出游,恰巧碰到王爷和其友洛公子在画舫上品茗,便直接上了人家的船说要娶人家呢!」
这麽直接?
冷之幽听了差点没昏倒,奇怪,这个之前的她,究竟是怎麽样的女人啊?怎麽越听越不对劲?
「王爷当时的脸色不太好,拉了洛公子便走了,公主在後面叫了他几声都不应……」弄喜垂眸倒茶,伸手拈起一个j致的小磁碟。「公主嚐嚐这个,这啊,是弄喜吩咐御膳房特别做的,叫做洛神糕。」
冷之幽边想著,难怪凤玉那麽讨厌自己,自己这种个x,还真是人见人怕呢!听弄喜汉关心的描述,她肯定很凶很跋扈的,要不,这里的人啊,g女甚麽的,见她就像见鬼似的。
张了小嘴咬了一口弄喜替过来的洛神糕,这糕成酒红色的,闻起来有些淡淡的花香味,很淡,还闻不出来那是甚麽,一咬下去,一股浓郁却不腻的玫瑰花香和洛神花香飘出,淡淡的红糖甜味,里头还吃的到洛神花瓣,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挺顺口的。
吃完一个洛神糕之後过没多久,冷之幽才发现那不只是顺口而已,那玫瑰香气只在第一口,可那洛神花香却充满著口腔久久不散,舌尖上还馀留著那浅浅的甜味,叫人眷恋。
或许是见了冷之幽有些惊奇的脸色,弄喜解释道:「这糕便是以洛神为名,那河洛之神乃是有名的美女,其韵让人瞧了足以回味三日,教人无法忘却。」
冷之幽听了点点头,想不到这里也有河洛之神一般说法,或许这个世界也不完全与她的世界相异。
伸手又拿了个洛神糕,继续听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说故事。
这一整个早上,便是搞清楚这个世界概况、她自己的身分、她与凤玉的关系,还有她原本的个x。
最让她头疼的便是她自己,她似乎是个挺「不拘小节」的人……
☆、20午膳与司徒颛
经过一整个早上的「恶补」,冷之幽总算了解自己现在的身分有多麽尊贵,在这个世界的倾潾公主冷之幽,向来目中无人、任意妄为、娇蛮刁横,她说一是一,绝没有人敢说二。
认知到了这一点让冷之幽忍不住在心底叹气,这样子的人、如此骄傲的存在,又怎麽是从小卑微地过著生活的她能够取代的?
让弄喜和观心去备午膳後,冷之幽独自一人坐在倾潾g前的忘忧亭,小手靠在栏杆上,倚著栏杆看著平静的湖面,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究竟是为什麽要让她来到这里,成为这样的一个人呢?
事出必有因,以前她总认为让母亲和自己过著那样的生活,是为了让她们学会知足、学会不放弃,那麽现在让她来到这里,是为了甚麽呢?
同样的一张脸和同样的名字,却是截然不同的灵魂,让她成为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她。
看著自己水里的倒影,想像著这一张脸以往骄傲昂首、意气风发的样子,冷之幽试著对水里的自己扬起笑容,可怎麽看都觉得勉强,那一双水灵的琥珀眼儿,怎麽看都是娇柔的秀气,哪里有以往的不可一世?
「幽儿。」一声低哑沉稳的嗓音缓缓响起,将冷之幽从自己的思绪中唤回,她连忙收起对著湖面的傻笑,正襟危坐地转回来。
一转回来便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深眸,冷峻的朗容因为见到她而稍稍缓和,没料到会见到他的冷之幽一怔,向他身旁看去,便见弄喜和观心两个小丫头正端著菜肴站在他身後。
司徒颛率先迈开大步跨入亭内,这忘忧亭称不上窄小,可是这男人一入,一股强大的气势便朝冷之幽涌来,让她坐立难安。
咬了咬下唇,她勉强地维持表面上的镇定,对於这个昨日还试图与她、呃……,她不确定用强暴这个词儿恰不恰当,毕竟那是他们服侍倾潾公主的习惯,总之面对这个男人,著实让她很不自在。
「备膳吧。」她启唇,缓缓地说。
弄喜和观心两个小丫头一听,便俐落地开始动作,将忘忧亭内的石桌摆得满满的,这桌上的菜肴是色香味俱全,冷之幽在心里偷偷赞叹这皇g御厨果然非比寻常,心里却也不禁一酸,若是母亲依旧在,能和自己吃上这麽一顿好的,那就好了。
等待她俩小丫头备好碗筷,翻起两只茶杯斟茶,冷之幽才发现她们备了两副碗筷,一副是她,另一副便是他。
难道这公主用午膳还有人随侍的习惯?
思绪还未落定,旁边的弄喜便轻轻地说:「回公主,方才弄喜和观心在御膳房外遇见了颛相,颛相问起了您的状况,便说要一道来用膳。」
还好这非常态,要是每天都让她跟一个男人用膳,那不逼疯她才怪。
冷之幽点点头,接过一旁观心倒好地过来的茶,一边怯怯地看著对面冷著脸的司徒颛,一边将茶杯放至唇边喝了一口,那一口还未咽下,冷之幽脸一红,便吐了出来,还咳嗽咳得不停。
这哪是甚麽茶,又苦又辣的,烧得她的嘴里和喉咙都痛得要命,让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公主!」弄喜一惊连忙上前替她拍背。
冷之幽拿起旁边观心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拭嘴一边咳嗽,「这、这是甚麽?」才喝那麽一口就叫她头昏,咳嗽和眼泪都停不下来,怎麽会有人把这种东西拿到餐桌上啊?
「回公主,这是您私酿的葵酒啊!」观心疑惑地说。
呃?她自己私酿的?
冷之幽纤手拍拍x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瞧我这般,连这事也忘了……」
「公主,你这失忆这麽严重,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弄喜在旁边一脸担忧,看著冷之幽问道。
「不……」冷之幽正想笑了笑说自己没事,坐在对面不发一语的司徒颛蹙起了朗眉,低低开口:「幽儿失忆?」
心里一惊,冷之幽这才怪自己怎麽这麽轻易就忘了还有别人在,水眸一抬,看著司徒颛皱眉的神情,竟然仍是一般绝色,那刚毅俊朗的面容实属上等,总是抿唇不语的样子定也是掳获不少女子的芳心,而他这一番蹙眉,更带著另一种风情,著实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真要说这瑞天女皇的後g可是聚集了全西霜的国色天香,都要拜倾潾公主所赐,公主虽然为人放浪形骸,可是同样的眼光标准可不是一般啊,能被公主看上的,绝对都是惊人之姿。
歛回心神,冷之幽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目光,她以为该是要冷的刺骨的视线却出乎意料地温柔,那深眸中含著担忧的瞅著她,一时间教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呐呐地说:「不、不碍事的……」
司徒颛看著那张羞怯的小脸,气质如清莲脱俗淡雅,实在不像是原本的幽儿,他觉得怪,可也说不上哪里怪,因为那张脸、那身段还有她的声音,都的的确确是他的幽儿,可他只觉得这个幽儿,似乎不再是幽儿了。
「先用膳吧。」气氛一时间僵住了,冷之幽讪讪地开口,自己率先张箸夹菜,让弄喜和观心去沏了壶茶,别让她一中午的就喝酒。
可才一让这两个小丫头离开,转头过来对上司徒颛的脸後自己就後悔了,怎麽会留自己和这个男人独处呢?
见司徒颛直挺地坐在位置上,动也不动,冷之幽有些疑惑,微微抬眸有些不解,这人不想吃午膳吗?
感觉到她疑惑的目光,司徒颛凝视著她,只觉得现在温温顺顺的幽儿看起来也挺顺眼的,没甚麽不好,可是心念一转,他仍想知道这个幽儿究竟是谁。
他站起身子,走到冷之幽身旁,伟岸的身子罩住了她,在她身旁坐下,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压得她不敢乱动,只得怯怯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想做甚麽。
蓦地,肩头一紧,司徒颛火热的大掌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正面对著他,无底的深眸紧瞅著她,那张俊脸缓缓地在她面前放大,他的气息渐渐罩住了她,冷之幽想要退後,却被他的手给捉住无法闪躲,只能看著眼前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近,最後强行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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