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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在上一个世界，轻声叫着那个白衣翩翩温润如玉整日飘着的青年。

胸腔里卡得难受，连带着喉咙都干涩得可怕，楚霄云轻声喊了一句，就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红色的瓷瓶掉落在地上。

“楚云，你看见地上那个瓶子了吗，喝掉它。”

楚霄云艰难地蹲下，捡起瓶子，他眼眸暗暗的，狭长的凤眸中看不见一点光亮。他并没有按照霄泠的吩咐喝下瓶中的液体，而是身体稍微有了一点力气之后，慢慢地靠近了霄泠。既然霄泠现在才拿出来，那必定是保命的宝贝。他死了没有关系，霄泠不能死。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霄泠才会变成系统。

变成那副孤零零的模样？

全世界只有自己能看到他？

“霄泠，你喝吧。”

霄泠摇了摇头，楚霄云抿着唇，无视霄泠的拒绝，拔拔开瓶塞，将瓶口递到霄泠的唇边。

霄泠紧抿着唇，目光有些冷，完全不配合。

黑暗中，楚霄云长叹了一声，贴近霄泠，他本身站着就没有什么力气，现在一动作，几乎直接挂在了霄泠身上。

他的手环着自己的腰，隔着已经破碎的布料，身体相贴。

霄泠的身上好凉…

楚霄云的身高比顾瑜高十公分，现在挂在顾瑜身上，环着顾瑜的腰，倒像是顾瑜依偎在他怀里一般。

“霄泠，你先喝一半，我喝剩下的好不好？”楚霄云低声用一种近乎诱哄的语气在顾瑜耳边说道。

这样的语气楚霄云用得不是很熟悉，以前都是听霄泠这么诱哄自己的，如今模仿出来，放低放柔了声音，倒也像是那么回事。

他还是紧抿着唇不说话，一点都不妥协，只是睁着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楚霄云。

楚云看顾瑜拒绝的意味浓厚，他再次道：“那霄泠我先喝一半，你再喝一半好不好。”

霄泠这侧点点头，楚霄云向来对他不曾怀疑，瞧着他点头，仰头喝了一半，然后再次将血瓶递到霄泠唇边。

霄泠依旧不开口，紧紧抿着唇，两唇之间近乎抿成一条直线。

拒绝态度明显。

楚霄云心中叹了口气，就猜到霄泠会耍这样的小手段。

“霄泠开口，你答应我的。”楚霄云尽量放低了声音，柔柔道，这声音很好听很，霄泠抬首向上望，瞅见他柔和得近乎要滴下水来的目光。

不能开口。

霄泠坚定着，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这么坚定。

楚霄云心里有些无奈。

有时候霄泠其实也显得很偏执。

楚霄云不再说话，把红药收回，一口饮尽。

霄泠松了口气的样子，紧抿的唇也放松下来。

下一秒楚霄云躬身而上灼热的唇侵袭而来。

也许是因为吞下红药楚霄云力气恢复了很多，他已经自己稳稳地站着，将顾瑜拉入怀中，低首死死地封住霄泠的唇，舌尖轻松地挑开霄泠的牙关，将口中没有吞下的红药尽数渡与霄泠口中。

趁着霄泠牙关松开的一瞬间他略带强硬地扳着霄泠的下巴，不让他合拢嘴，强行吞完红药。

渡完红药确定了霄泠已经全数咽下，楚霄云这才松开了钳制顾瑜下巴的手。

霄泠吞下红药，因为有些急促而连着咳嗽了几声，整张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呛得还是羞的。

“霄泠，我不想你做我师父。”楚霄云轻声道。

是的，不想。

想要你。

霄泠不说话，眼眸低垂着，神情有些黯然。

楚霄云立刻就知道霄泠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话。

他对事情一向执着，他不可能就此放弃，即使现在并不是一个表白的好时机。

“霄泠，我想和你结为道侣，你愿意吗？”特意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表白，期许着霄泠可以答应。

霄泠深吸一口气，也没答应楚云，只是轻声说了句：“此事回到山门再说吧。”

楚霄云心里则是欣喜，虽然只有几年他却将顾瑜看得透透的，只要顾瑜没有明面上直接拒绝，那就代表着这件事的转机很大。

即使现在力气暂时因为药物回复了些，但是霄泠的双手被玄铁锁链铐住，两人真元皆被锁，不仅锁链打不开，这牢房也逃不出去。

现在距离卯时还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冷月儿就会来折磨两人一次，留给楚霄云逃跑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

不够，完全不够。

要怎么才能带着霄泠离开。

楚霄云蹙着眉，心里转得很快，细细地思索着每一条逃亡之路。

正想着，霄泠开了口：“楚云，我怀中有块玉佩，你把他拿出来。”

他望了顾瑜一眼，伸手在顾瑜怀中摸索一番。手指擦着薄薄衣料下细腻的肌理，手感极好，楚霄云假公济私地多磨蹭了两下，才从霄泠怀里摸出当初他在剑渊处看过的玉佩，而后疑惑地看着霄泠，不知道这块玉到底有什么玄机。

霄泠解释道：“玉佩里有传送法阵，你砸碎它，我们就能传送回山门。”

楚霄云从来不怀疑霄泠，此刻也不例外，霄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既然霄泠已经想好了退路，那么这玉必定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