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光坠道,她一一触m过三千岁月的历史痕迹,浩浩的旅程,似水流年,随着尘沙,随着造物者戏谑似的捉弄心态,缓缓潺潺流着。
她听见了啼春的喜悦,听见山峦的沉默,听到鼎沸的人潮声,听到自己正在泣泣诉诉,四周声音高高低低……
“住手!该死的男人!不许你们碰她!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琊战愤怒不已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回响在耳畔旁,一声声、一阵阵,是那么愤怒、咬牙切齿,仿若要将人碎尸万段似的。
他又在发什么脾气了?别气了,琊战,我在你身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该死的!你们竟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是琊战王上,你们不认得了吗?放开她——该死!你们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法老王?”琊战怒不可遏的声音依然回响在她耳边,“我叫你们放开她没听见吗?把她还给我……混账!你拿什么碰她,我就砍你那儿……不许抱她!不许抱她!混账!看我不砍断你的手臂——”
“啊——”令人闻之丧胆的尖叫声在天地间撕裂开来。
“做什么抓我!我是王,爱杀谁就杀谁,高兴今天杀一个,明天杀两个,你们凭什么抓我?混帐!全都造反啦!放开我!小刺猬!小刺猬……”
谁抓了她的琊战?不要!请你们放了他!放了他……
转瞬间,她身上的羽翼,仿佛正一g一g被捉弄者拔去,她无法展翅高飞,赤裸裸地跌落在滚滚红尘中,她触m不到琊战,他的声音逐渐离她远去……
“妹妹身上的这套衣服真是漂亮,像是绝种的天堂鸟,价值连城……”
他们在她身上套上了一缕轻纱,她被禁锢于绳捆中,她奋然挣扎,却徒劳无功。
“头饰是蓝宝石,耳环和颈饰全是钻石,手腕上戴的是绿宝石,双踝上各戴了六条红宝石似的脚环,一身古埃及艳后的贵气装扮,妹妹失踪的这段期间里,究竟去了哪儿?”
她无力地抬起手,放在额前想躲开那些纷扰的声音。
她的丈夫呢?琊战,你人在哪儿?为何我触m不到你?可知我想念你的……
“婉婷?婉婷,你醒醒……”
不,她不想醒来,她想躲进琊战的臂弯中,享受被他爱怜的滋味。
他嘴唇磨蹭过她的唇瓣、粉颈、x脯……她欲火焚身,如饿狼扑身般急切地叠上他的雄躯,她摇摆美臀,享受一男一女合而为一的神奇喜乐……
“婉婷?”有人温柔的抹去纵横在她脸颊上的泪水,轻轻圈住她的小手,“我是姜爸爸……”
姜子宸?是的,她愧疚死了,她对不起姜爸爸,是她搞丢了恋佟,害他们失去一个女儿,他们肯定很伤心……
“婉婷,我们从没有怪你呀,你怎会这么傻?竟留书离家出走……你不必感到愧疚,知道吗?恋佟已经平安回到我们身边了不起,而现下,正在日本,和她的丈夫好不逍遥的度着新婚蜜月呢……“
如此温柔悦耳的嗓音,她不必多猜,也知道是姜妈妈——骆彤的声音。
是吗?恋佟在日本?她的丈夫?啊!肯定是绑架她的那个男人了,事情是怎么发展的,怎么冤家变亲家了?真是奇怪,可惜,她来不及喝好友的喜酒……
逐渐地,武婉婷的神志陷入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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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电灯、柔软的床铺、粉红色的床单,粉红色的化妆台、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窗帘……
当武婉婷从梦靥中苏醒过来,已是三天后的事了。
睁开眼映入眸底的竟是自己睽违已久的卧房,她惊骇地弹坐起身。
天哪……怎么回事?茫无头绪的她,望了四周一圈。
须臾,一股直窜入x的椎心之痛卷袭上来,唤醒一段沉睡的记忆!
她记得琊战陷入流沙之中,她不顾一切的扑向前去,满脑子害怕就此失去他,沙漠将她、琊战、以及霍克,拉入地谷下,但为何当她睁开眼睛,已发现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中?
环视着自己居住了十九年的地方,热泪忽然盈涌整个眼眶,泪如泉涌,一时难以适应,她怀疑自己置身梦境中。
琊战呢?她梦见他被好多人抓走了!不!她千求万求只求他活着,他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她要去找他!
正打算下床。
“婉婷!”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武婉婷注意到卧房里挤满了一群人,“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武一虎与白玲艳同时发出一阵欣慰的叹息声,“婉婷,我的女儿……”
白玲艳喜极而泣的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爹地!妈咪!哥哥!”
当十三张睽违已久的熟悉面孔,关怀之色溢于言表的出现在她面前,武婉婷喜悦之余还不忘展开双臂,热情的拥抱他们。
“婉婷,你找个人,究竟跑到哪儿去找了?可知姜佟早嫁人了?你又怎会昏倒在沙漠中?还戴了一身的金银珠宝,穿那么奇怪的衣服?有没有被人欺负呀?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排行武家老大的武玄烈非但不忍出言责备,反而轻声细语的急急问了一大串。
在家人的眼中,武婉婷是公主,是千金之躯,全家人都没天理,乱七八糟的眷宠着她。
“大哥,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哪儿记得住?”
武婉婷看着他们,心底一时有了坚定的决心。
“第一、我以为恋佟被人绑架到开罗,当然不知道恋佟嫁人了,现在知道她平安无事且为人妻了,我替她感到开心;第二、我未昏迷之前,人在沙漠,而且不幸陷入流沙之中;第三、我一身的金银珠宝全是我丈夫供应给我的,衣服也是他拿给我穿的;第四,我没有被人欺负,就算有,我也懂得适时反击,拿出大哥送给我的电击b保护自己;第五、你们如此疼我,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你们所担心的,所以一直想办法回来,问题是我回不来呀!第六、我要宣布一件事,你们听好了,我结婚了。”
她原先是想隐瞒的,但一想起琊战,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想着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甚至不顾一切后果,冒险去找他,因此才选择照实说出事情的原委,好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结婚?”武婉婷的一席话,唤起了在场每一个人不同的反应,武家十一位兄弟一下子全震撼的跳起身来。
“婉婷,怎么会……”白玲艳神情崩溃的抚着额头,摊了摊手,差点当场昏厥,“你才十九岁,大学还没有毕业,怎么可以随便和个男人私定终身?你个x刁钻古怪、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都敢做,这些我们全都可以谅解,可是……天哪,婉婷,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宝贝女儿,连结婚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找我们商量就……”
“妈咪,十九岁是成年人了,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虽结了婚,但一样可以完成我的学业。”武婉婷轻声细语的说着。
武一虎的震惊并不亚于妻儿们,“婉婷,我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呀!你说嫁就嫁,教我们如何去承受这桩事实?你过去有多少次跷家的纪录,爹地都可以一概不追究,但是你这么伤我们的心,是不是没把爹地给活活气死,你不甘心?”
看父亲满脸愁容,武婉婷心疼地蹙起了柳眉,“爹地,我很抱歉,可是……”
“对方是谁?身分?背景?年龄?”婉婷话说到一半就被武家排行第七——武七玄忍不住的打断,“原来你留书出走,不是去找姜恋佟,而是跑去跟男人鬼混,才短短个把月功夫,就骗你签下结婚证书,甚至教你不要和家人联系,这小子的心可真恶毒呀!他求的是什么,已经非常清楚了,我武七玄要是让他计谋得逞,我的名字就让他倒着念。”
“计谋?噢!事情不是你想像那样的,七哥,这……”武婉婷急得想解释。
“这死小子向天借胆了,竟敢诱骗我们的宝贝妹妹!”武小玄气炸的吼叫。
“十一哥,不——”武婉婷嘟嚷着。
“敢占咱们妹妹的便宜,说什么都不能原谅他!”武八玄怒火冲天的附和道,“我非把他找出来大卸八块不可!“
“八哥——“他们你来我往的左一句要杀,右一句要砍,听得武婉婷胆战心惊,却g本就偿有c话的余地。
“依我看,那死小子骗你嫁给他,八成是看上咱们家庞大的产业,心怀不轨的想吞并。”武五玄的情绪更是激动。
武婉婷简直快被气疯了,“不是这样的啦!”
“我们绝不会随便冤枉好人的。”身为武家长子,武玄烈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话。
“还说不会?哼!分明是冤枉,狗眼看人低!”武婉婷气嘟嘟的双臂环x,把脑袋撇去另一边,小嘴朝天噘得高高的。
“傻丫头,哥哥们怎么会狗眼看人低呢?”
还是二哥哄人的功夫高竿些,怪不得他的女朋友从巴黎街头排到台湾。
武玄杰拍拍武婉婷的小手,好言劝着“咱们武氏企业遍及世界各地,有哪个不知道你是千金之躯?难道你忘了,有多少男人虎视眈眈如饿虎豺狼般盯着你身体曲线猛流口水,乖,听二哥的话,索x和他离婚算了。”
“离婚?”哇、靠!亏他说的出口,“二哥,你疯啦?竟……”
“好主意,我举双手赞成。”话到嘴边又被打断了,一群人马上就地开起了紧急会议,开始吱吱喳喳地设计个不停,拉开嘴的功夫直逼三姑六婆。
武婉婷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索x什么都不解释,让他们一次讲个够。
“好了,好了,安静。”武一虎挥手示意大家别再争吵了,“婉婷,我想,你是可以为我们解释清楚的。”
武婉婷故意优雅的抿唇微笑,“爹地,还是您最疼我了,对不对?”
“哥哥们也很疼你呀!”武家十一位兄弟争先恐后的挤到妹妹的床边。
“既然疼我,为什么我要恋爱,却阻止我恋爱?我结婚,却逼我离婚?”一想起琊战,她的心就揪得死紧,她好想念他呀,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是因为你涉世未深的缘故,我们担心你受骗,上男人的当,乖!哥哥们真的爱死你了!”
“我知道你们爱我、疼我,宠我,可是我快受不了了。你们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已经十九岁了,不再是小孩子,谈恋爱很正常呀!”武婉婷除了微笑还是微笑,把自个儿的气质表现得十分优雅。
“婉婷……”武玄烈欲言又止,最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难道他们关心她,错了吗?
“如果你们真爱我,就应该祝我幸福,而不是……”婉婷面有愧色的看着大哥,声音有抹令人心疼的歉意,“对不起,大哥,我又不乖,惹你伤心了,可是我真的爱他,而他也爱我,我们决定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
“婉婷,对方家世究竟是否清白?”武一虎拍拍大儿子的肩膀,安慰着他,忍不住问。
“爹地,他是统治埃及的法老王。”武婉婷有点心虚的说。
“法老王?”众人又一阵惊叫,以为妹妹的脑袋,在沙漠中被艳阳晒坏了。
“我莫名地坠入时光隧道,停留在三千年前的埃及,结识了我的丈夫,我们彼此深有感触爱着对方,要不是陷入流沙,又莫名地回到现代,你们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最后她将事情的始末,再略加修饰后告诉他们,“对了,我的丈夫也陷入流沙了,你们发现我昏厥在沙漠上,难道没有看见其他人?”
“是有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怪异,讲起话来也怪腔怪调的银发男子,长得非常俊美。”白玲艳坦白道。
是琊战!武婉婷笑颜逐开的急忙追问:“后来呢?他到哪儿去了?”
“他抢着要抱你,我们不让他抱,他便大发雷霆,还用他手里的剑,刺伤我的手臂,天知道他哪来的那把漂亮的剑。”武玄烈把伤露出来给她看。
看着大哥溃烂成一片的伤口,武婉婷拼命忍住恶心感,两行泪珠突地沿面滑落,想像着琊战把握他的脾气带到现代来的模样,便感到好笑又心疼的哭起来,他以为这里是古埃及呢!真可爱……一想到这,她便迫不及待想早日见到他。
“后来呢?”
“我们只好报警处理,控告他蓄意谋杀,警察赶到现场时,他更是逢人就砍,嘴里叽哩咕噜的不知在咆哮些什么,听也听不懂,脾气暴戾的要命,跟着来了好多的警察,大概请来二十多个人才制伏他……咦?瞧你这么紧张,莫非他就是你的……”
大哥讲了一大串,武婉婷却什么话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只旋转着一句话:
“蓄意谋杀?你们好狠呀!竟然控告他一等罪名!不!琊战——”原来她昏迷期间所听到的声音并非是梦,而是真的!她震惊的尖声咆哮,十万火急的跃下床,取了车钥匙,欲开车前去警察局。
“婉婷!你要去哪儿?”众人拉着她,不让她出去。
白玲艳心疼不已的急忙抽起面纸擦试着女儿的泪水,“女儿,不是妈咪不让你去找他,而是你现在的身子十分虚弱,万一又昏倒了怎么办才好?”
“妈咪,他是我的丈夫,你们怎能用这种方式对待他啦?我不管,您要替我做主。”武婉婷使出了哀兵政策,撒娇地扑进母亲的怀中,像个小孩子似的泪流不止。
白玲艳很有耐心的安抚着她,也不知哭了多久,武婉婷突然抬起一张小脸来,泪眼婆娑的看向父亲。
“爹地,我不管,您拨电话过去,教人撤消控诉,把他释出来,否则我一辈子不吃饭!”
“就算你绝食一辈子都没用,爹地绝不允准你和一个脾气暴戾的杀人狂生活在一起!你会吃亏的!”这次武一虎的态度变得十分坚决,他不能让女儿一生的幸福毁在一个怪里怪气的男子身上,即便他有极为出色的外貌。
“他不是杀人狂哪!”武婉婷急得跳脚,“他是古埃及法老王,只是以为这里是他的领域,认为自己的威严被人蔑视了,才会气得刺伤大哥,加上他又不是现代的人,脾气、气质各方面与众不同是理所当然的事,你们怎能一口咬定他就是个杀人狂,甚至拿他当怪物看待?”
“不管他打哪儿来,他敢伤害我的儿子,我就让他财破人亡!”
“爹地!我求求您嘛!”武婉婷只好拿出撒娇的看家本能,爹地最怕她撒娇了,她一撒娇,就什么都依她了。
“没得商量!”想不到武一虎学聪明了,不再吃她这一套,可是……他忧心忡忡转动着眼球子,悄悄斜睨着女儿的反应,果然——
完蛋了!
臭爹地!烂爹地!武婉婷心一横,牙一咬,使出最后狠到极点、没心没肝的政策来。一生的幸福毁在您手上,婉婷更毫无怨言,没关系,您尽管放心,我会独立,会自己想办法救他出来,只是从今以后,即使我当要饭的,你们也别妄想我会再踏进家门一步!“
够狠了吧!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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