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隐瞒下来,等到王爷书信寄来那日,自己却要以什么去收买定王重臣?一万两黄金可是他几辈子都赔不起的!
就这么纠结着直到天亮,他心急火燎,口渴难耐,推门出去想寻点吃食,却碰到家人来报,说少爷有事想回禀老爷。他气不打一处来,抄起屋里的板凳就奔了出去。
“那败家子呢!让他给我滚出来!”他站在天井里嚷嚷。
牛氏被惊醒了,披头散发的奔到院里,跪着只扯吴进绅的胳膊,嘴里喊道:“老爷。您就饶了业儿这一次吧?他都够可怜的了,被人关了这么许日子。才被放出来,还惊魂未定呢。您就要打……就算是要打,也不能用这个啊!这下去可是要了他的命了!”
吴进绅气得直甩她手,嚷嚷道:“你个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平时没管好他!”
吴敬业在房里抖得如同米糠,只反锁了门,死活不敢出去,他扯着脖子喊道:“父亲息怒!父亲息怒!儿子这也是被人骗了!儿子并未买凶劫人!”
接着便将自己和隔壁凤夕小娘子的事全都给说了,说道最后哽咽道:“儿子在那庙里被人药倒,只迷迷糊糊的过了多日,人喂什么吃什么。连喝了几日米糠,整瘦了一大圈!儿子此番可遭了老罪了!”
吴进绅听他说的可怜,又猜疑赵九原就与宋掌柜勾结,便信了他的话,如今若真不是敬业雇佣赵九,那就定然是宋狗贼的阴谋了。家人又来报,说隔壁毛家走了个干净,毛氏夫人凤夕没回来不说,连上门闹事的婆子连带着门子都跑了。更落实了他的猜测!
吴进绅哀叹一声。扔下板凳,一腔怒气无处发作,只觉得心潮翻涌。他强压下喉头的腥味,脸色白了又白。唬的牛氏手足无措,呐呐的不敢再言了。
正忙乱间,外间又有人来报。说是定王世子妃上门,要见先生。
吴进绅大惊。却不敢不见,忙撇下后宅混乱。直奔正堂。
正堂上浮霜与顾寒之坐着喝茶,她左顾右盼,见吴进绅来了,便笑道:“吴先生这宅子可真漂亮。”
吴进绅心中有鬼,不免心惊肉跳,忙道:“没得!没得!这宅子普普通通,我不过是租借而已。”
浮霜瞥了眼他的脸色,那苍白无力的模样,比起十多日前,在别院中时竟是老了有十岁!她心中好笑,嘴上却说:“先生这是怎么了?病了?”
吴进绅忙一个哈哈岔了过去,只道:“郡主此番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哦,是这样的,”浮霜懒得再与他浪费时间墨迹,只敛神正色道,“眼看着就是清明了,清明祭祀,各家均有馈赠,我想着,既然王爷让我来润州结交权贵,不如趁清明时节先投石问路,给定王麾下每位重臣府上先送点薄礼,观其态度,再做决断,因此需从先生这儿取些银子。”
听闻是来要银子的,吴先生魂都飞了,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一万两黄金失盗,这头便来要钱?不是逼他上绝路吗?
他抖抖霍霍的说道:“郡主……是否等豫州来信示下再说?”
浮霜立刻挂下脸来:“怎么?吴先生这是不给?我方才的话可不是征询先生的意思,而是命令,吴先生莫非以为自己做得了我的主了?”
吴进绅浑身冷汗直下:“不敢!不敢!只是郡主突然授意,我不知如何把握,没有王爷示下,我也不敢轻易动那笔钱。”
“好啊!”浮霜怒意勃发,起身道:“王爷命先生替我来管账,先生倒还真将自己当成守金库的狗了不成?我要用钱还需你批示?什么都由王爷从蜀中示下,还需我坐镇江淮作甚?”
吴进绅又羞又怕,口中只道:“小人实在不敢自传,请郡主莫怪!”
浮霜故作大怒,衣袖转身便走,只剩下句话:“你若请示便自去,我只管清明跟你要钱!”说罢便率先走了出去,顾寒之似笑非笑的也跟了出去。
吴进绅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又惊又怕,他不敢真向睿王通报金子失窃的事,可若是霜郡主清明拿不到银子,将事捅破了,岂不是大家都要玩完?他浑身发软,两眼发直,胸中再也憋不住了,一口血直喷了出来。
众丫鬟惊慌大叫,牛氏奔进来也唬的不行,嘶喊着叫人喊大夫。
吴进绅被人抬进屋去,已是两眼迷离了,他只觉得天晕地转,有人来又有人走,断断续续的哭声,直到一罐子苦药给强灌了进去,他才缓缓转醒。
只见屋里站着的众人,妻子眼睛哭得跟桃似的,儿子瘦得两颊都凹了进去,几个家人稀稀疏疏的。
他缓缓的长出口气,却听一旁的大夫道:“吴老爷的病是气急攻心,没有大碍,只不能再生气犯急了,且好生调养着,静躺数月方能好尽。”
牛氏千恩万谢的送了大夫出去,吴敬业抽拔着站在老爹面前,噗通一声直跪了下去:“儿子以后再不敢犯浑了!父亲且保重身子。”
吴进绅张嘴想骂他,却又不知该骂什么,宋狗贼的奸计连他都诓了,又何谈敬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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