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之纵马在旁,听到车轿里的欢笑声,心中方才松了口气。
王府喜宴之后的传闻他都听说了,一想到那些仆妇们私下里拿浮霜说事,他心中的火气就按捺不下去。
卫东鋆何德何能?浮霜这般倾囊相助,他竟然还在纳妾的事上给她没脸?惹得王府内外的人都暗地里议论痴笑!他对得起她吗?
比起旁人的态度,顾寒之更担心的是浮霜的心情,可如今听到她的笑声依旧爽朗,他才放下了心。
他记得那天夜里,浮霜从梧山堂里出来,失魂落魄的扑进他的怀中,说想努力爱上他。那一刻的幸福和痛苦纠结的感觉,他恐怕毕生都难忘。
他不傻,他明白她和卫东鋆之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后来持续了长达两个多月的冷战,他更明白浮霜那句话中的含义:她想借他躲避卫东鋆。
为何要躲避?因为她原本爱的是卫东鋆吧?
一个女人,只有为了心爱的男人才会拼尽全力,就如同他为了她愿意做所有的事情一样。即便浮霜自己还未意识到,但他却清楚她心里是有卫东鋆的,因此听说卫东鋆又纳了个贾氏,他才会如此愤怒,怒的差一点就想不管不顾的奔到梧山堂质问他!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卫东鋆的错,便是他的机会,想起白羽说的话:成全别人的都是傻子,情场如战场,兵不厌诈、不择手段、这都没什么了不起。因为你赢了,便是获取了你的人生和希望!
他不懂尔虞我诈。不懂如何耍心眼、施计谋,可他明白。他不能仅仅是等待了。
车队出了润州北门,浮霜撩起车轿帘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四月春光明媚,一边是临河翠柳,摇曳多姿;一边是棠紫桃红、娇艳芬芳;几株老樱花树开的正艳,随着拂面春风,漫天花瓣如落雪般的飘入车轿内,美的勾人心魂。
“寒之,替我摘一束樱花吧。”浮霜探出头。笑着说道。
“好。”顾寒之扬起马鞭,只见那长鞭如灵蛇一般,探向那最繁茂的枝头,随即卷起花枝,飞速的收了回来,一探一收之间,顾寒之甚至都没有降低马速。
“好!”身后传来一杆护卫的叫好声,如此漂亮的身手,令人不赞一声。嗓子都痒。
顾寒之解下樱花,伸手递向车窗,可突然马车往左侧猛的一拐,斜刺上前。拉开了与顾寒之的距离。
樱花颤了颤,花瓣纷纷掉落。
顾寒之赶马上前,再度伸手。却见那马车诡异的猛然一刹,拉扯的马都翘起了前提。这一错身顾寒之又骑过了。
车厢里浮霜沉下脸来,她猛的拉开门帘。冲着赶马的车夫喊道:“你是什么人?”
那车夫身穿短衣,戴了个斗笠,挡住了大半张脸,他缓缓的转过头来,咧开嘴冲着浮霜一笑:“霜霜,是我啊,你以为是谁?”
卫东鋆?浮霜目瞪口呆,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蔷薇和鸠尾张口便要喊,却被卫东鋆一眼扫的闭上了嘴巴。却听那货说道:“霜霜,你想出城玩就直说么,我还是能抽出时间陪你的。”
浮霜:“……”
两人对峙了片刻,浮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偷偷跟出来,怕是别有目的吧?”
卫东鋆大笑:“还是霜霜了解我!不错,我借口留在两仪居不上朝,就是为了得空秘密前往广陵。老爹的孝期已经结束了,按道理二叔早该派人来润州交替兵符,但他似乎忘记了这件事,我需要亲自前往广陵提醒他一番。原本是打算一个人上路的,可巧你要巡视产业,那我就干脆跟着车队走了,省心省力。”
浮霜沉默了,说道兵符的事,卫氏的权利交替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自从卫氏做大江淮之后,京都的皇帝便决定不了定王的实质性任命了,只有在新任定王继位后,给予册封而已。
所以老定王过世,新定王继位,各地分属的武官则需要将兵符上缴,重新铸造新的兵符,以示效忠新王。新兵符一分为二,一半给予掌权的武将,一半则控在定王手中,两片兵符合一,相当于定王授权行军。
而卫东鋆继位三个月来,上缴兵符的仅仅是老定王原本的直系部队,比如宜州的于总兵等人,如贾太尉、盛天府的吴将军和广陵的二老爷卫齐瑞都没有反应。
贾太尉自不必说,可吴将军和二老爷此举就非常耐人寻味了,扣着老兵符不发,莫不是有拥兵自立的意图?
卫东鋆打算秘密赶赴广陵,却是做了最坏的考虑。
如果他公开前往广陵,便是逼迫二老爷卫齐瑞当下便表态。若是交出兵符还好,如果不交,便是宣告闹分裂,这消息一旦透露出去,吴将军那里怕就不只是犹豫了,说不得也会跟着闹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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