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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忽略心里激起的骇浪，吴世勋一脸淡定的问：“凡凡，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郭奶奶告诉我的。我打电话就是想让她和你说这事，可一直都没人接。”

郭妈？如果是他的话，这里头究竟谁在说谎？吴世勋眉头蹙的更紧。

“哥。”

“先吃吧，待会菜都凉了。”

“可是……”

“不是兄弟，不是更好吗？”他握了握吴亦凡的手，微微一笑。

吴亦凡一怔，反手握住他的。

到了家，天色很为黑沉。大门敞开没关，浇水的水壶打落在地。

“凌阳霄，凌阳霄！这家伙不是不会出去的吗？”吴亦凡嘀咕着，眸光一转，见郭妈房里亮着灯，遂过去敲门，“郭奶奶……”

门吱呀一声开了，以蓝色为主调的卧室内，白帜灯的银辉流泻一地，柔光如同张细密的网，盈满一室。凉风透过未关的窗棂打散死寂般的沉静，春风一拨一拨，来了又去，风过无痕。

老人软软垂在的床沿的手，孤单单立在寒风料峭里，化成冰冷的叹息。

“郭奶奶，郭奶奶……”吴亦凡只觉得胸口火辣辣地痛，心中的殇恸，呼吸困难，漫天的黑暗，无法挣脱。他跌跌撞撞跑过去，双手抱起老人冰冷的身子，“郭奶奶，你，你别睡了。”他眼前黑点斑斑，心口的悲痛绞着所有的感官，快要透不过去。

吴世勋转身，在外面快速查了一圈，再回到门口，站在那明暗交错的边缘，直到寒气由肌肤渗入血液脉络。

弟弟的身子半跪在轻浅的暗影里，他垂着羽睫，认真地出神，又弯又密的长睫上附了薄薄一层水汽，眨眼之间，晶莹的液体顺着眼尾轻轻滑落，无声无息。

他跪了许久，静静跪在地上。

“凡凡，凡凡。”

吴世勋觉得异常，奔过去，使劲摇他，男孩却无半点反应，目光呆滞。吴世勋将他强制拥回怀里，咬咬牙，抬手，一巴掌扇下去。

“是……谁？”吴亦凡身子一颤，溃散的焦距慢慢集中，他死死拽着男人的手，指甲几乎要陷进哥哥的肌肤里，“为什么？”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对了，免费的短篇**集，我传了一章，但应该还没审核。喜欢就记得留言，我会写很多小故事上去。吴柏宁那篇《宝贝，等你长大》也传了一章，是养成宠溺文，微虐，和那篇古文十天后同更新。但……更几章，哪篇文成绩好就更哪篇。要都不好，全收回来再养养。

ps：关于雪团，大家可以再回头看看马场事故中的一节，有提到吴柏宁的一个小细节。他是一番好意变歹心。

你是个宠出来的小鬼

正文你是个宠出来的小鬼怀里男孩身子瑟瑟发抖的幅度几乎到了抽*搐的地步，吴世勋想不发现也很难。

“凡凡，你先冷静一点。”

“是谁？她只是个老人，手无缚鸡之力。不用杀她的，可以拿她威胁我啊，我愿意接受他们的任何条件的，但为什么，为什么下这样的毒手……”吴亦凡声音嘶哑，眨眼间，又无声掉下了泪水。

“好了，好了。”吴世勋将他摁在胸口，轻轻抚拍着他战栗的背脊，想尽量让崩溃的弟弟平静下来。

吴亦凡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泛着血丝，带着无尽的伤痛。他扣紧吴世勋的手，“哥……只是睡着了对不对。郭奶奶，她还会再醒来的，是吗？”

吴世勋抬起男孩的脸，心中一窒。他，可以说些好听的话吴慰他，可以一时让他开心。但吴世勋更清楚他不仅是他的爱人，更是他哥哥，在无法预知的未来，也许有更痛苦的离别发生，他希望吴亦凡能坚强的面对现实。

吴世勋轻轻揩去他脸上湿湿的泪痕，“凡凡，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伤心。”

“没有死，没有……”吴亦凡咬住下唇，唇瓣涔出丝丝血迹。

“凡凡，就算她死了，还可以永远活在你心中。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她能吴息，再找出凶手给她报仇。”

“凶手！”吴亦凡眼中迸出凶狠的光，“我要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吴世勋亲了亲他的额头，再次抱紧他，视线越过男孩乌黑的头顶，投掷到郭妈身上。

从吃晚饭开始，他就因吴亦凡丢出的话无法淡定。在之前，他已经根本不再去计较吴亦凡是亲弟弟的事，他只想着自己爱他，他也爱他，等他权势握稳，再也没人能阻止他们相爱。但如今这个老人对吴亦凡说的话，却在他平静的心湖拉响一枚手榴弹。

其实想要证明，也很简单。一根吴亦凡的头发，或者他的一滴血。

他眸光沉了沉。

吴世勋知道自己担忧什么，吴亦凡爱他，一定是以为他们不是有血缘羁绊的兄弟。如果查出来，是呢？他会放弃，还是会逃走？

这个设想让他不由得收紧了怀里的人。

这样的结局，不是他多年等待的结果，他不能够接受！

郭妈的丧事办得很简单，什么乐队道士都没请。她唯一的儿子在很小的时候就丢失了，丈夫早亡，吴亦凡找不到她的旁系亲人，也不想去寻找。这些年也没见他们来寻亲，和郭妈又能有几分感情。

灵堂就设在小院的大厅。

黑绸布，白绸缎。

一口漆黑的棺材。

孤单跪着的身子。

悲伤的哀悼歌。

“怎么只有一个人？”

门由外推开，吴路远的声音传了进来。

吴亦凡将一张张深黄色冥纸扔进炉火，红色火焰翻腾，映在吴亦凡苍白的脸上，显得阴冷森然。

“好久没参加过葬礼了，上次还是爸爸去世的时候。”吴路远一身黑西装，脸上挂着似嘲似讽的笑，又像起了什么，两指点点前额，“对了，还有你那短命老妈。你说，这屋是不是不适合住人，你哪天……”

“嗖”，一道凌厉的风声贴着敏感的耳朵呼啸而过，嘭的一声镶进圆柱，溅了星星火花。吴路远走路的动作顿住，心脏跟随着停止跳动。而才踏进门口的黑衣保镖也一脸惊魂——三少起身抽枪的速度过快，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如果不想比我先死，给我滚出去。”吴亦凡用枪指着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这是他送郭妈最后一程，绝不容他人来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