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脸上留着几个血道子,脖子上更是被抓的花花的,比力量,简麟儿定是比不过易南风,比格斗技巧,虽说麟儿不弱,可是碰上的是易南风,这人也不和你斗,只是束着你的发力点,实在是气急了,最后索不和这男人真个的缠斗,爪子上去直接挠开了。一点都没留情,手能落到哪里就在哪里使力,得亏是指甲短,要不然易南风门面上的伤哪是这个样子?两个人揣翻了后座,上好的真皮座椅上鞋印子看的司机真真肝颤,两位祖宗哟,暂且不说那是多少钱的东西,就那鞋印子,我要怎么保养哟?喘着气,底下火辣辣的疼,简麟儿终于不动弹了,这车也到楼底下了,外面的雪一阵大过一阵。易南风看简麟儿不动弹,抹了把脖子上的痕迹,手上都沾了些红,苦笑了下,紧着看着自己的伤,方才怎么不管自己有伤了?又是上脚,又是上拳,最后还在脸上添了这么些个勋章,个白眼狼!易南风哪里知道简麟儿生气的不是自己已经结婚了,而是她头发乱翘睡眼惺忪的样子印在了结婚证上,不知道眼角有眼屎没,赶紧上去了眼角,幸好没有,再一看后视镜里自己头顶上翘着的两嘬头发,简麟儿的脸越发垮下来了。“下车!”实在坐不住了,易南风催促了一声。“易南风……”转过头,简麟儿可怜兮兮的叫了声。“怎么了?”“我不想要这结婚证。”易南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身上散发出凛冽的温度,“怎么了?”“咱们重新照一次照片吧,这个照片我眼睛都没睁开。”缠斗加上一夜累极,这个时候的简麟儿乏了,软塌塌的靠在座椅上,脸色还没点血色,看着就多了些可怜的味道。易南风啼笑皆非,终是知道了这么大发作是为了个啥了,原是这样,脸上也终于回暖了些,再怎么磨练,到底还是小女儿心在。“乖,这照片一点都不丑,要是怕人看见,我藏得好好儿的,没人看见,赶紧下车,炉子上还炖着汤呢,这么长时间汤都烧干了。”捧着麟儿的脸,易南风哄说。中饭都没吃,这个时候也到肚子饿的时候了,一想到厨房里火还开着,有心再挣扎一下,想了下还是开车门,只是脸还臭着。简麟儿一下,易南风自然跟着下去,前面的司机在两人都下车了之后长长的吁了口气,老板一向是带着疏离感的贵气,待谁都不坏,可说到底待谁都不近,这司机算是易南风的心腹了,跟了易南风十几年,亲眼看着易南风是如何待这简家的小姐的,只叹这女娃娃是几世修得福分。车直接停在地下车库,走几步就到电梯了,甩开易南风的胳膊,腿间疼的很,别别扭扭的往前走,还在记挂着自己的照片儿。两个人还没进屋,易南风的电话就响了。钥匙递给麟儿示意开门,易南风接电话,麟儿率先进了屋,没看见易南风听着电话脸一点点变黑。“哐啷”一声,门被大力甩上的声音吓了麟儿一跳,端着锅子放到餐桌上,不明所以的看着易南风,这人怎么了?她都没甩门,敢问大爷您甩的哪门子的啊?“怎么了?”易南风不说话,耙了耙刺刺的头发,气苦气闷,瞪着麟儿。看易南风想要吃了自己一样,简麟儿莫名其妙,问话也不说,索不管了,拿个勺子自顾自吸溜吸溜的喝上汤了,一手拿勺子,一手拿炖的烂烂的猪脚,美滋滋儿的吃喝着。电话是易寒山打来的,通知简麟儿速速去他二伯那军里报道。简麟儿编制还在“赤炼”,这下回来了之后,易南风可不想麟儿再去那地儿了。拿着电话,易南风半天没吭声,顿了好长时间才说“爸,我们后儿个摆席,今儿个你去简家,我也通知麟儿爸爸了。”这回轮到易寒山说不出话了,有个这么能干的儿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要不是为了礼数,是不是等拿到请柬的时候他才知道儿子要办酒席结婚了?!“全军上下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表彰大会已经准备好了,军里的杂声也没有了。”这意思是立马要去了?!!“现在去?”拿着话筒看了看窗外,雪下得很大“明儿个吧,一早直接军里来接人。”进屋之后易南风脸上还是沉得能滴出水,先不说麟儿是怎么从“猎人”毕业,单这会儿回来要是去了军里,军里那臭毛病还不得是各种演讲一轮儿一轮儿的过,唱大戏似的在大军区过一遍,完了才开始有得忙了。军报,外交部,杂七杂八的人都涌过来,这一茬完了之后就开始写训练报告,引进先进的训练计划,最后指定委以重任,一连串下来,他能不能见到人还是个未知数,这婚宴啥时候摆更是个不定数,莫怪乎易南风火焰子窜了这么高。看着麟儿一口接一口的吃,易南风心里恨恨的骂着麟儿,个死丫头,家里不蹲往外跑,这下跑出这么多事儿,这日子没法过了!!赶紧把人弄出了得,省的见天儿的折磨他。“麟儿,咱退下来吧?”“退啥。”含糊不清的啃着骨头说了句。“咱不当兵了成不?”简麟儿咬骨头的动作停了下,不说话,继续吃喝,易南风坐了下来,看这样子他还哪敢说下去,你说受了这么多苦,完了之后再退下来,这怎么说也不是麟儿的脾气,所以易南风默了。本就没抱什么希望说了句,见麟儿不说话拒绝了,也就不怎么失望,这姑娘压就没有个两个人已经扯证儿了的意识,这结婚了,日子可就不能跟以往一样过活了,兴许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谁都没意识到或许结婚以后该换换过日子的方法了。可眼前这两人,一个没意识到,而易南风从一开始就是给自己养媳妇儿的过法,就算有了合法媳妇儿,长期以来的想法还是没变,只是心里踏实了些,觉得现在从法律上两个人有名分了。盯着窗外乱飘的雪花,易南风出神,特意吩咐人给自己今晚留的位置看来是去不成了,麟儿该好好儿休息了。这人一向强势霸道,杀伐决断,容不得别人违逆,也见不得自己退让,只在麟儿身上一再的不像自己,说出去绝技是没有人相信的。两个人有点类似父母和孩子,就算再怎么样,终究是得按着孩子的心意走,哪怕父母觉得孩子走的路有多少岔道多少弯路,总归是拗不过的,这就是真正疼你入骨入心的人。吃完饭后,简麟儿自然是上床继续睡觉,易南风在书房忙了一下午,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叫醒人吃点。正要去拾掇的时候,简政的电话来了,接起电话就是大骂,易南风哪敢说啥,由着老爷子骂,末了一句带着麟儿回来吃饭,易南风着鼻子应了。进卧室叫了人半天,许是睡得时间过长,麟儿浑身软了,起都起不来……眼皮子也睁不开,嘴里咕哝着“再睡会儿再睡会儿……”卷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找了大衣放到床边上看了麟儿睡颜半天,狠了狠心堵上嘴,约莫过了几分钟,脸被一把推开,眼睛睁开了。“爷爷要我们过去吃饭。”易南风这么一说,简麟儿立马坐了起来,自打回来后还没见过爷爷,刚开始易南风有伤没记起来,等到想起来的时候易南风是各种不让出去不让打电话,于是就罢了。翻身下床,赶紧收拾妥当,这会子,两个人坐在简家的沙发上。两人一进屋,简政的拐杖先招呼到易南风身上,嘴里还骂着“你敢让麟儿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云云,招呼了两下,简麟儿连忙拦住了,易南风的背可不敢再打下去了。看麟儿没少一点啥,简政才消了些气,坐在沙发上开始上演经常能看到的那幕。大嫂看麟儿都回来了,知道该是开饭的时间了,几个人移到饭桌上,只是吃饭的时候麟儿的脸色一直很奇怪。原是去厨房帮忙端菜的时候,听见大嫂说爷爷听闻自己最后来了那么出,把责任都推到大伯二伯身上,两个年龄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将军,叫简政好一顿家法伺候。想象着爷爷打大伯二伯的样子,打了个寒颤,简麟儿埋头吃饭。“爷爷,我和麟儿把证儿领了。”平地一声雷,简政都呆了,领证儿领证儿,这么轻巧的就说了出来。“也就是你们结婚了?”“嗯,后儿个打算摆席,今儿准备让我爸过来,但是麟儿接到军里的通知要去报到。”一点起伏都没有,易南风说出了这么两句话。简政看了看易南风,再看了看自家孙女,心里明白了几分。这两个最是闹心的人迟早是要结婚的,当即也不追究这事儿了,自家孙女自己知道,这会子,简政有些同情易南风。罢了罢了,麟儿从小身边没个亲近的女,小了自己抚养,稍大点易南风就领过去娇惯着,这想的少了也不能怪麟儿,也该有个人给提点提点。“麟儿,来,爷爷领着你去看好东西。”拉着麟儿的手,简政起身往楼上走。易南风眼睛黑黑的坐沙发上,看着爷孙两往楼上走,随后打电话。进了书房,简政竟然拿出了好几本影集,翻开一看,独属于那个年代的印迹,黑白纯色的照片,记录着各种岁月的痕迹。简麟儿知道影集里出现次数最多的是人是自己都没见过的,可是这影集她没见过。就算隔着时光的记忆,温婉的气质还是从黑白的纸片里跃了出来。接下来很长的时间里,简麟儿都沉浸在爷爷有些苍老的声音中,絮絮叨叨的,简政讲着属于他的故事。接过影集细细翻着,简麟儿不知道爷爷为啥忽然给自己说这些。“乖宝,爷爷最最困难的时候,有你守着我。”捋着麟儿的头发,简政笑得很温情。“你和感情真好。”“乖宝,易家小子这些个年对你怎么样你是极清楚的,以前再怎么任,我们总归是还没长大呢,现在领了证儿,再怎么不懂事儿,也要懂点儿了,夫妻,夫妻,相扶相持才是夫妻。”“爷爷……”糯糯的喊了一声,简麟儿懵懵的。“易家小子创的家业,别人几辈子都创不来,搭理这些,劳心劳力。”第七十章低着头翻了影集半天,顿了好长时间才说“我知道。”“易家小子一路护着你,你去哪里,人家跟到哪里,这边这么大的摊子都撩下,现在就只是跟着你转,这会子你们结婚了,这酒席怎么着也得开了。”‘我要去军里了。”“麟儿,要是结婚了,再跟以往那样乱跑,可真的不行。”“爷爷。”简麟儿知道她爷的意思了,可是就这么个退了,想想以后,她该怎么办,真的要天天让人家养活着啥也不干?“退下来吧,退下来去进修个学位,也好给你安排个文职。”简麟儿不说话,神色间的固执挡也挡不住,简政叹了口气,知道这是难为孙女儿了。当夜两个人都没回去,还是睡在麟儿的闺房里。翻了个身,钻进易南风怀里,头凑到易南风的颈窝里半天不动弹。“怎么了?”轻吻了侧脸好几下,咬着耳朵上缘,易南风悄声问了句。摇了摇头,简麟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半晌了“易南风,我不想退。”易南风不说话,“不想退那就别退。”除了这个他还能说什么呢?“等我再锻炼两年好不好?”“嗯。”罢了,婚宴不摆就不摆吧。第二天,易寒山的司机亲自过来接了麟儿过去,随后的几天,简麟儿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就要死了,坐死的,无聊死的。前几个月的风风雨雨恍若隔世,一切都过去了,所有的人都来恭喜简麟儿,所有的军报都报告了第一个去委内瑞拉并且成功毕业的女军人,麟儿的照片一登出去,立时军里所有男儿们的梦中情人变了,每个人都希望见到简麟儿,这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一时风头无两。可是一切,都让简麟儿烦不胜烦。为啥啊,天天有人夸着你是如何如何的勇敢,如何如何的不畏艰难困苦,再用各种羡慕爱慕的眼神儿看着你,谁受得住哇?何况简麟儿还很心虚,因为自己能顺利毕业,最大的功劳在易南风。简麟儿只知道自己的顺利毕业与否和家里有关,压不知道有人设计自己过,这会儿,蓦然有道冷的目光传过来,麟儿立马感觉到了。顺着感应转过头,坐在靠中间的位置上的人,脸上分明带着笑,可是那道视线确实是从那里发出来的,简麟儿不解,再转头看过去的时候,一切就跟自己的错觉一样,哪有什么冷的视线。这会儿,正在开全军的研讨会,各个军区的都来了人,主要目的肯定是因为简麟儿才来的。手里拿着厚厚的材料,不再管那些,简麟儿只等着今天赶紧结束回家吃顿易南风做的饭,这来军区好几天了,可是天天都是大会小会的,简麟儿快要疯了。呆愣愣的,不让别人知道的挺直脊背坐在座椅发呆,早就已经发过言了,现在能做的只是等着散会。好不容易大会开完了,神游九天的正好,蓦然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竟然是有别个军区的将军想要看军里的几个实验项目连,附带着简麟儿下午要表演一整套连贯的障碍穿越线。这个临时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直通过,所有人都想看看传说中的“猎人”式训练出来的军人是怎样的。看见坐在下面的简谦泽对着自己挤眉弄眼,麟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想着今个这日子真不好过,前几天下过雪,那冰溜子都还没消完呢,这就是整套障碍线,得好好儿的准备一下,可不能丢人,这么多人等着看呢。中午跟着其他人在军里的食堂吃过饭,简麟儿自然是坐在中间的桌子,简谦泽好几次想要跟自家小公主说会儿话,可是愣是找不着机会,急的抓耳挠腮的。终于吃完饭了,军里的几个大头也算是看着简谦泽长大的,眼看着还和麟儿说不上话,简谦泽也不管了,跟诸位问了好之后,拉着麟儿就走到最后面。“简麟儿,听说你结婚了?!!”简谦泽的语气很不好。“额,嗯,怎么了,你怎么知道的?”听见结婚两个字,简麟儿还有种不真实感,怎么这两个字从别人嘴里出来就跟砍了头似的严重。一身笔挺常服,深绿色,简麟儿穿上愣是比寻常人穿着飒爽了几分。“还怎么了?!老大说你不肯摆酒席,所有的问题都怪到我身上了,说是我把你怎么弄进去的,就怎么弄出来,你还让你三哥活不活?!!”简谦泽前几天某个晚上刚缩着身体蜷下去,成都个破天气,冬天冷冷的,就接到了易南风的电话。那语气,生生的比天气还让他冷,于是赶着今天来京里开会,说什么也要敲打敲打麟儿这个死丫头。再者说了,他简家的小公主结婚了,竟然没人知道,连个酒席都没摆!简麟儿不说话,看着简谦泽的样子发笑,“三哥,我现在算结婚了的话,你可是易南风的三哥,你还怕他?”简谦泽想象了一下易南风叫他三哥的样子,打了个冷颤,然后拉着简麟儿碎碎念了一路。易南风打得啥主意,原是这男人最近鼓动所有能和麟儿说的上话的人跟麟儿念叨退下来,结婚,摆席之类的,他还就不信了,多说说,简麟儿能不在心里想个两三回。自打在猎人,易南风和麟儿弄那事儿的时候,易南风从来都没拔出来过,回回都是直接在里面,可是麟儿的肚子就是不见动静儿。暗地里急的不行,生个孩子,赶紧拘着麟儿,先在国防科大上个两三年,然后到时候他再想其他法子留着人。一路跟着众人一到练场上,一个个项目过去了,终于轮到简麟儿了,一溜儿的障碍线已经摆好了,只等着她顺溜的穿过去。就近找了套作训服套身上,拉了拉肌,简麟儿就要开始了。定了定神,起跑,大鞍马跳过去了,三十公分匍匐前进,横木墙,前面的动作简麟儿做得无比流畅连贯,姿势漂亮,速度漂亮,眼看着就是一个完美的起跳过横木墙了,简谦泽甚至做好了叫好的准备,可是毫无预兆的,一条腿才搭上去,简麟儿整个人就倒栽下来了,所有人都呆住了。简谦泽看得分明,麟儿不是滑下来的,而是先晕过去再栽下来的,没等别个人反应过来,早就冲出去,俯下身抱起麟儿,拍着脸蛋儿喊了半天没个动静儿,简谦泽吓呆了,在场的简家的几个再也顾不得身份了,跑过去围着麟儿,看着瞬间白了的脸蛋儿魂都快吓没了,你说好好儿的一个人说栽下来就栽下来,还瞬间血色都没有了,这怎么了这是?有人先一步叫了警卫员开车,简谦泽急了慌忙的抱起人往外跑,麟儿出事儿了,天就塌了,今天在场的都没有好下场,他绝对相信易南风的怒火能波及这么远。“你***开快点!!”抱着麟儿坐在后车座上,简谦泽涨红着脸朝前面的警卫员吼,手在麟儿的人中各个地儿都掐过了,可是没半点反应。好不容易到军总了,无视门口守着的早就接到命令的一干领导,简谦泽抱着人一把拨开最前面的几个院领导往里冲,***一群混账,站在门口的全是大小领导,正经救人的医生看都看不见。“医生!!”暴喝了一声,随后推车担架医生护士一拥而上,简谦泽放手让麟儿躺上去,喘着气擦了把汗。这次军总的院领导是彻底的恐慌了,自解放以来全中国最多的将军同时聚到军总了,最大的头儿都在外面踱来踱去,军总的人上至院长下至打扫卫生的大妈,各个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神。脸上已经就要滴出水了,披着的黑大衣随着步伐上下翻飞,易南风大步进了军总。初时接到他爸的电话,易南风觉得自己耳鸣了一下,“嗡”的一声,脑子里尖锐的回声荡来荡去。易南风刚到,眼睛扫过外面的一群人,他爸,简家的几个还有简家门下的几个都守在外面,没等问下怎么回事儿,医生出来了,只是脸色很奇怪。“这里谁是病人的家属?”“我是!”好几个声音同时发出了,医生在这几个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没说话。“我是她丈夫!”易南风说。医生缓缓吁了口气“病人怀孕了,三周多近四周,有重度流产迹象,身体极度不稳定……”易南风做了个手势示意医生暂停一下。定了定神,领着医生往远处走了走,简谦泽担心的看了易南风一眼,发现易南风的拳头上的青筋分明。“不宜有激烈运动,不宜润情绪波动最大的问题是,病人的子可能受过重创,前屈前倾位有改变,这将非常不适合胎儿生长,即便是成功着床,对母体和胎儿都很不利,而且这次估计胎儿……”易南风几乎听不清医生在说什么,但还是凝住了神,仔细的消化完所有的话。“不管用什么方法,要是她有一点点问题,你就回家吧!”沉中带着威胁,医生脸上不自觉的沁出汗珠子,这男人说的话,自有股子分量感在里面。转身大步大步的往前走,看见易寒山冷着脸在跟院长说话,搓了搓脸,恰好麟儿被推出了急救室转到病房去,易南风跟过去。近一个月,那就是在“猎人”的时候最后一次野外的那次有了,想起前几天那么激烈的^事还有麟儿的出血,那个时候可能就有流产的迹象了,加之这几天自己一直在给麟儿心里压力,易南风嘴角抿得紧紧的。进电梯,出电梯,进病房,直到麟儿躺到床上去,易南风才回过神,看着麟儿,目光下移到小腹的位置,眼睛里的墨色很重。“哥……”简谦泽叫了一声。执起麟儿有些凉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一手握着麟儿的手,一手放在脸蛋上摩挲着,易南风不知道在想什么。陆陆续续的又有医生出进,易南风自始至终都不说一句话,等到所有医生护士都出去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几个简家的还有易寒山。“都回去吧,麟儿估计没什么大事儿,这里我看着,不要让爷爷知道。”第七十一章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简谦泽和易南风守着,其她人都回去了,毕竟都是位高的人,哪能你说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的。打着点滴的麟儿睡得无知无觉的,不知道病房里的人是怎样的想法,坐了一阵子,易南风站起来了。“你看着点儿,我先出去一下。”简谦泽颌首。易南风才刚出去,嘤咛了一声,麟儿醒过来了。戳着针头的那只手动了一下,简谦泽吓了一跳,连忙给按住了。“感觉怎么样啊,还有哪儿不舒服?”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医院“我怎么了三哥哥?”“死丫头,嫌你三哥活得太长了是不是,尽吓人!”上麟儿的额头,简谦泽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我到底怎么了啊,怎么突然就感觉气上不来了?”简谦泽不知道该不该说,医生的话他也听见了,这消息要搁平时,绝对是个天大的喜讯,可是现在麟儿的身体,再加上胎儿到现在还不稳定,他不知道易南风是不是要让麟儿知道。正打着哈哈呢,易南风进来了,两个人明显的闻到一股子烟味儿。简麟儿愣了愣,自打她到了易南风那里,易南风慢慢的就戒了烟,毕竟两个人一直住在一起,怕她吸到二手烟,这男人早就不吸烟了。这个时候易南风怎么抽上烟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易南风……”重新坐到床边儿上,拉着麟儿的手,拇指一直蹭着手背上的皮肤“麟儿,你怀孕了。”简谦泽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宝贝妹妹,简麟儿嘴微张,没反应过来。“你怀孕了,孩子现在极度不稳定,能不能要还说不定。”还没从自己怀孕了中醒过神儿,又听见孩子极度不稳定,简麟儿脑子里在缠毛线疙瘩。简谦泽没想到易南风这么干脆的跟麟儿说情况,他以为这事儿还得瞒上一阵子。“等到情况稳定了,看你是继续上学还是留在家里。”呆愣愣的看着易南风,这意思是要退下来?可是,可是什么,难不成怀着孩子还要去队里蹦跶?闭上嘴,沉默了好一会儿,“孩子怎么了??”“医生说你的子位置不对,是不是受过重伤?”这话是简谦泽问的,等得到一记瞪视后,他才反应过来易南风是不打算说出这件事的。“重伤?”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忽然想起似乎那次从训练楼上掉下来后老感觉小腹坠坠的疼,是了,肯定是了,上次她连医生的劝告都没听就执意去训练,定是留下后遗症了。目光转向易南风,见易南风没说话,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人是在责怪她么?凄徨,无助,易南风看见猫儿样的大眼睛露出这些情绪时,慌神了“乖,没事儿,孩子会保住的,你也没事儿,只要你乖乖听话。”语气十分之肯定,就算再怎么不想退下来,可是知道怀孕之后,简麟儿第一反应自然是保住孩子。看了易南风半天,简麟儿的心才安定下来,易南风不怪自己就好,今天晕过去,肯定是因为下午剧烈的大动作动了胎气。“你乖乖在医院里养着,再也不要玩儿这么出吓人知道不,我们还要回去,我先回去看看爷爷,完了就要走了。”亲昵的捏捏麟儿的脸蛋,只要易南风在这里,简谦泽知道所有的事儿都不是事儿,他留这儿也没用。“嗯,你去吧。”“易南风,我下面不断的往外流东西!!!”简谦泽走了不大会儿,易南风刚出去打电话给家里让大嫂收拾点麟儿的东西送过来,一进来就听见麟儿的惊叫声。“乖乖别动!”喝住麟儿要起身的动作,易南风转身往外跑,一阵脚步声后,医生来了。这时候也无心计较是男医生还是女医生了,脱下麟儿的裤子,易南风看见有血红色体细细往出流,脸立刻就变了颜色。简麟儿看见易南风的脸色变了,又惊又怕,嘴唇都白了,打着吊针的手开始哆嗦,感觉冰凉的体顺着血管一下子凉到心里去了。“没事儿,不要担心,这是怀孕初期的症状,惯常出血,放松,放松,这不是流产。”许是医生叫易南风的脸色吓住了,探手检查完赶紧说。易南风感觉过了好长时间他的心才落下来,第一个孩子,再怎么样个男人,怎么可能不在意?止住了护士要给麟儿擦洗的动作,易南风送走了医生护士,自己给麟儿擦洗。就算动了胎气,其实还是可以动的,简麟儿完全可以自己擦洗,可是医院里看这位身份特殊,自然就特殊对待,再加上有易南风这么个经常伺候麟儿的人在,这简麟儿简直就是个易碎的宝贝器件儿了,只是躺床上等着别人伺候。接了热水,拿手试了试温度,拿出消过毒的新毛巾洗了洗,拨开麟儿的腿,半蹲下^身,易南风把毛巾捂上去。“烫不烫?”“不烫。”细细的抹掉腿间的血丝,洗了毛巾又给擦了擦大腿,脏掉的内裤指定是不能穿了,幸好护士走的时候留下一厚沓一次纸内裤,易南风找了件给麟儿套上去。这期间,简麟儿自己吓得都不敢动弹,等到易南风重新盖上被子的时候,她还怕腿间再流出什么东西来,小小的胎儿也顺着那东西流出来。“我退下来吧,爷爷说让我去上学弄个文凭。”仰着头看易南风,简麟儿叫这一连串吓住了,哪里还敢再提重新回去的事儿。“好,等你情况稳定了我给你去办手续。”按照医生的说法,留院观察,可那胎儿保住的机会不大,最后院方领导给妇产科施压,顶着巨大压力,科室内对麟儿都成立了专门小组,最后有个医生是中西医结合出身,用了中医的法子才保住了胎儿。这孩子终于是稳定了下来,怀孕初期,你是啥药都得小心着吃,这一顿折腾,每次吃药或者接受治疗的时候院方都会拿出一个协议让易南风签字,这么来了三四天之后,易南风每次看见医生从口袋里拿出纸张就开始习惯准备签字顺带着在心里各种紧张,好在胎儿终于稳定了下来。“我们回去吧。”简麟儿今个在楼道里走动的时候,听见别个病房里有人竟然前三个月都是在医院养胎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医院再待下去了,再这么躺下去她绝对会疯掉的。“我去问问医生。”架不住麟儿可怜兮兮的眼神儿,易南风出了病房。这几天伺候麟儿,易南风都胡子拉碴的,看着憔悴了不少,再这么住下去,自己受罪,麟儿也受罪,医院的空气都不好,要是可能的话,易南风还是想把麟儿接回去。公司那头的陆震东邢辉两个,现在对自家老大都无语了,哪时候他们两能说撒手就撒手啊,他们那小大嫂能不能少出点事儿啊?细细听着医生的叮嘱,麟儿身体是个大问题,如果一有问题,千万要赶紧往医院送。易南风记下了,赶着中午吃饭的时候收拾东西领着麟儿回了简家。一回家,简政见麟儿回来,再一听说麟儿还要常住,等到听到他即将有个小重孙的时候,简政已经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连声说着好哇好哇,老人家的想法里,孩子越多越好,膝下最好缠满儿孙。于是乎,小心翼翼的对待麟儿的人又多了些,易南风想着简政现在在家,自己父母那里也离简家是极近的,把麟儿放这里是最安全的。“这几天你瘦了好多。”整个人蜷在易南风怀里,手上易南风的脸,简麟儿心疼易南风。这几天在医院,易南风受得罪可是大了去了,这人背上的伤都还没好全,这距烧伤最多有个十天,他都得人伺候着,结果自己又整出了这么个事儿。易南风很少皱着眉头,最多就是面无表情,可是在医院里,回回医生拿着纸张等着易南风签字的时候,这人的眉头皱的紧紧,反复看完名种接受治疗后的危险,最后再签字,简麟儿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让这么个男人回回因为自己担惊受怕。“瘦了么?没有吧,累了吗?”大手上去顺着麟儿的手了自己的脸,末了攥着小手放在身侧,吻了吻麟儿,易南风对于自己瘦不瘦完全不在意。“不累。”下午的时候,简家能来的人都来了,易家能来的也都来了,几十个人聚在一起吃了个饭,感染了简政的喜悦和易妈妈的激动,所有人都很高兴,简麟儿一直陪着大家到最后,这会儿俩人终于躺下去了。易家易妈妈最是高兴,易南风是易寒山老来得的子,易家一向人口单薄,这一独苗儿终于要生出枝叶来了,易妈妈怎么可能不激动。看着麟儿想象着十个月以后她就有个孙子或者孙女儿抱在手上了,从头至尾那嘴就没合上。“这前三个月胎儿着床不稳定,你的身体一定要自己顾着,一有个动静儿就要跟爷爷说知道么?”“嗯。”易南风的一只手放在麟儿的小腹上缓缓摩挲着,短暂的放松了自己。眼前的事儿终于解决了些,这风风雨雨的再折腾下去,他迟早会早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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