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俩四下察看,取了一条羊肠小径前行。路旁俱是嶙峋怪石,寸草不生。走了约摸一炷香的工夫,面前出现一处岔口,将前方之路分为左右两条,一眼望去似乎更加狭窄难走。
盖聂转过头征询师弟看法,“小庄,卦象生克变化,你看得比我准,我们该走哪条路?”
“不过是那时在师父房里多顺了两本书,被你一直念了十几年。两条路看上去一模一样,我得──”卫庄话音未落,只觉臂上一疼,尚未作出反应,便被不知什麽东西扯入左道。他心中一凛,待要往回走,却见这小路两头延伸,无穷无尽,再也寻不到方才的岔路口。
卫庄高声叫喊了一阵,丝毫听不见盖聂的回应。他心中挂忧,暗道,不知师哥有没有同我一样著了道,眼下只能往前走,看看能否与他在某一处会合了。
这条蜿蜒小道上遍地生满一种翠绿色藤蔓,茎条粗长,枝叶繁茂,彼此纠缠在一起,几无立足之处。卫庄深一脚浅一脚地勉强走了一小段,实在不堪忍受,拔出剑来在地上横七竖八地砍了一通。不料藤茎的断面中喷涌出乳白色的汁水,他本能地抬手去挡,脸上和嘴唇上仍是沾到少许。
他用袖子重重地在脸上抹了又抹,将汁液擦干净,恨恨地想,也不知这玩意有没有毒,可恶,真该一把火烧个精光。只是他身为国君,哪里会随身携带火石,不由得想道,“师哥身上一定有,不知眼下他在什麽方位了。”忆及盖聂刚刚谈起秦舞阳时有些吃味的介怀表情,脸色这才渐渐好转,“等逮住了姓秦的,倒不妨演一出戏逗逗师哥。”
卫庄昔年独镇流沙城时,年方弱冠,却已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他武艺精湛绝伦,罕逢敌手,兼又精通权谋之术,座下有刺客八百死士三千,还是剑圣的师弟(当然,这最後一条是万不能当面提起的),因而年纪轻轻便声名远扬。
当时秦舞阳尚是一名初露头角的少年剑客,在北武林薄有威名。他听说了有关流沙之主的种种传闻後,慕名赶赴流沙城一睹风采,随後毫无悬念地拜倒在他英俊出众的外表与轩昂不凡的气概之下,向其大献殷勤。
而当年卫庄所有的闲余时光都用来盘算同盖聂的暧昧进退,无暇旁顾,自是不会将他当作一回事。只是未曾料想到,一别数载寒暑,他竟变成这副走火入魔的模样,一心一意要自己的性命。
所幸卫庄脚下这条路只是难走些,不曾再有暗箭或是怪人出没。他走了半晌,渐觉燥热,便挽起袖子,提剑继续往前。
不料越走越热,那燥热似是从身体内部向外发散,更像是……情欲的讯号。卫庄心中一凛,停下脚步,“不好,著了道了。可这一路风平浪静,看不出哪里有什麽玄机。莫非是先前那些藤蔓汁液?这麽热,真是见了鬼了。”
卫庄将剑鞘插进土中,面色潮红地半跪下身,一手紧握剑柄,另一只手拉扯自己上衣的领口,不住喘著粗气。他自恃内劲浑厚,当下运功调息,将躁动勉力压制。
他歇了一会,觉得好受了些,便起身继续赶路。只是这回不论多麽步履维艰,他都不敢再拔剑相向,双足每踏一步都是万分小心,生怕一个不慎踩烂了藤茎,再喷溅出毒液。
继续往前走了一阵,那股燥热隐隐又有重燃之势,卫庄按住心口,发觉愈是运劲抑制,反噬得愈厉害。此时浑身的衣服俱是累赘,每一寸肌肤都渴望亲吻与爱抚,胯下亢奋地撑起,连後穴都有莫名的麻痒。
他头里直发晕,脚步不稳,握住剑柄的手绷得青筋突起,指甲发白,心中一阵胡思乱想,一会想这情毒不知如何解法,一会想要不要放点血,一会又想,也不知师哥那边怎麽样了。
一想到盖聂,他的身体便即不受控制地记起对方熟悉的体温,温暖健实的胸膛,深情专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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