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布卓顿的唇角微微翘起,锐利冷酷的鹰眸中浮起一丝玩味,索任由这个獒奴舔舐。左手执起银杯,放到唇边浅浅啜饮,目光重新回到大厅的弦舞之中。
坐在大厅左侧的烈释迦闼修在这次宴席中奉命以莲华法王的卓尼钦波的身份出席,茶色盖皮袍外罩著半边绛红色镶赭黄边的僧袍,前戴著金刚子念珠,左手缠绕一串阿修罗子念珠。
从罗朱一进大厅,他就注意到她纤细的身影。自送去棉被後,他突然被王指派了许多任务。等他忙完後,王已下达了除另一个獒奴和伺候的奴外,任何人不得进入獒房探病,擅入者死的命令。王的占有欲是越来越强了呵。他喟然轻叹,有些遗憾暂时不能触到那身滑腻白嫩的肌肤了。
小猪猡被王养得很好,小脸白嫩嫩的,红粉粉的,与高热时的凄厉豔红截然不同。额心的那道绯色红痕已经消失,怯怯的惶恐神情总能勾起人欺负的欲望。
她像警惕的小兽般躲在暗处抬眸张望四周,不知看到了什麽,眼中的警惕逐渐被惊叹的迷醉取代。直到银猊拖扯袍摆後才骤然惊醒,卑躬地行到王身边。
她笨手笨脚地倒酒,洒了王一手,瞥见王凝聚森冷腥厉的鹰眸,他暗暗皱眉,琢磨著该怎样转移王的注意力。
她伏拜叩头谢罪,忽然又直身抬头,惨白著一张小脸,在他的惊讶中抱住王的右手不停地舔舐。观王的神情变化,他悄悄吁了一口气,还好,王的怒气并未持续太久。
真是个比猪猡还笨的女奴,连酒都倒不好。他腹诽轻嘲。遥望在王手指间来回缠绕舔舐的粉红小舌,浑身不由微微燥热起来,胯间隐隐发涨。手指拨过一颗又一颗阿修罗子念珠,偷睨王惬意的神情,有些放心,又有些担心。
王寡欲,众所皆知。可王对女人的恐怖,却众说纷纭,知道真相的除了死去的女人外,活著的不超过三个人。如果王腻味了小猪猡,会不会将她像那些死去的女人一样残忍毁掉?
第一次,释迦闼修心中泛起了微微的後悔。如果在最初,在王还没有对小猪猡产生兴趣和占有欲时将她弄到手就好了。毕竟把她献给法王,怎麽也比留在喜怒无常的王身边安全。
弦舞结束,在热烈的赞颂声和掌声中,乐师与舞女悉数退下。这时,所有的人都看见一个被发辫遮挡了大半容颜的女奴正捧著古格王的右手不停地舔舐。
土生土长的古格众臣微愕之後便释然了,他们都认出那个女奴正是目前最受王宠的獒奴。而不知晓王焦点新闻的外来宾客则个个露出了好奇惊诧的目光。
现任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是历任古格王中最英睿卓越的王者,最残暴好战的王者,也是最寡情寡欲的王者。
他最喜雪豹和獒犬,不喜女人。後空旷无比,目前只有五个侍妃。据闻,自其十七岁娶妃开始,极少有妃子能在他身边活过三个月。大臣们都不敢对王的後指手画脚,横加干涉,就怕自家闺女不幸被王招进後,早早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到时攀王权的富贵没享受到,白白失了个女儿,还惹得王不快,才真是偷**不成蚀把米。
以往,外来富商和他国王亲贵族也曾进献过各色美人,可无论面对再美的人,古格王都只是面色冷淡地收下。美人能不能活著都成问题,还想倚靠美人迷惑古格王获取情报或者更多的利益,简直是痴人说梦。渐渐的,外来贵客也不进献美人了,因为那纯粹就是一种宝贵资源浪费。
可是今天他们看到了什麽,寡情寡欲的古格王居然会和一个女奴如此亲昵。难道说难道说古格王开窍了?懂得欣赏美人风情了?
这机会千载难逢,稍纵即逝啊!
霎时,大厅中的各个贵宾心思各异,暗潮翻涌。
第七十四章议事厅中的惨案
一个身著博巴贵族服饰,却又在细节处与古格贵族服饰迥异的剽悍男人从左侧站了起来,恭敬地在席位上对赞布卓顿行礼,笑赞道:“王,多谢您的热情款待。我居在逻些城时就已听闻古格廷弦舞美妙绝伦,今日有幸观舞,果真名不虚传。感激之余,也备下薄礼回赠,万望王不要嫌弃。”
赞布卓顿还未答话,一著汉服的富商从右侧站了起来,明的小眼睛笑得几乎看不见,弯腰施下深礼,道:“王,小的也有一薄礼奉上,望王莫要嫌弃。”
话音刚落,又一个高鼻深目,胡须浓密,皮肤白皙,身材高大的波斯富商也自右侧站了起来,急道:“王,我也欲献上薄礼一份,聊表对王的敬意。”
赞布卓顿等了等,见再无人站起後,唇角的笑意深了许多,开言道:“把你们的薄礼呈上来看看。”
三个宾客两两相觑一眼,按下眼中的思忖,拍了拍手。从他们身後站著的一排仆役中竟不约而同地走出一人,手里都牵著一个蒙盖著头脸的女人。
当三个女人被牵到大厅中央,当著众人的面揭去盖在头上的布匹後,整个大厅仿佛亮堂了许多,隐隐出现许多惊讶赞叹的抽气声。
靠右的女子高挑丰腴,修长如远山的黑眉,明亮如星辰的清澈长眼,秀气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嫣红如花的丰润嘴唇。蜜色的肌肤光滑细腻,飞扬的神采明豔冶丽,乌黑的细辫子上戴著美的银花头饰,镶嵌著名贵的松耳石、珊瑚。脖子上、腰间琳琅满目地挂著各种宝石珠链,一身华丽的博巴盛装将她装扮得高贵典雅,仪态万千,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居中的女子娇小玲珑,乌黑的长发挽成云髻,斜斜著一吊珍珠坠的翡翠蝴蝶簪和一串鹅黄色的小绢花,秀美又不失娇俏。发鬓堆叠如鸦,眉若春柳轻拂,眼似秋水摇曳,琼鼻下一张樱唇欲说还休。一身汉家鹅黄百蝶裙袄浅浅勾勒出窈窕动人的身姿,白的毛茸狐皮裘衬得肤光胜雪,滑如凝脂。抬眉掠眼间,一派婉转风流,好似江南朦胧烟雨,清丽无双。
居左的女子也是高挑身材,五官立体深邃,犹如完美无缺的希腊雕塑。一头棕金色卷发慵懒娇媚,齐额勒著一蛇纹金链,绿色的眼珠儿璀璨得如同两颗美丽的绿宝石。身穿紫色紧身长袖高腰皮祅和低腰皮裙,外罩一件丝绸纱衣。一对丰硕的雪露出小半,被紧身衣勒出两道美丽的弧线和深深的沟,让人触目就是一阵心跳加速。腰肢柔韧纤细,雪白的肚皮平坦结实,没有一丝赘,肚脐上钉著一颗红灿灿的宝石,举手投足间野诱惑十足。
尤物!进献的礼物竟是三个活色生香,风格迥异的绝色尤物!其美色比曾经见过的极具印度风情的侍妃德央拉泽还犹胜一筹。
罗朱不知道旁人是怎麽想的,又是怎麽看的,至少她是看傻了眼。在现代,大美女多见於杂志影视,真正亲眼看到的美女大多是像她一样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的清秀女人。在ps技术日益进,整形美容业空前发达的现代,她私心里对每一个杂志影视美女的惊人美貌都抱持半信半疑的态度。而事实证明,那个年代的很多美女卸妆後、整容前其实也不是啥绝代美人。
想不到在这古代高原,她却看到了三个原生态的绝色尤物。有一句话怎麽说来著,好像是“天然去雕饰,清水濯芙蓉”。没经过ps的美女,没经过整容的美女,没经过化妆的美女,如此绝丽慑人,简直是比大熊猫还珍贵稀有的存在。尼玛的为毛她没魂穿到这类尤物身上呢?
舌尖遽然一阵剧痛,她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低下眼,两古铜色的手指模糊放大,指尖毫不留情地掐进了她的舌头,黏热的鲜血挤著指尖不断地冒出,疼得钻心。
“那三个女人漂亮得勾了你的魂,让你连舌上的动作都忘记了,嗯?”
耳边是禽兽王低哑的戏谑,最後略略扬起的尾音带著与冷硬平漠音调格格不入的奇异的含笑软腻。只这一个“嗯”字就让罗朱觉得身周的空气好似在瞬间降到了绝对零度。
她抬起视线,浑身瑟瑟发抖,紧紧抓著赞布卓顿的手腕,惊骇地看著他,满脸满眼的绝望哀求。不敢摇头,不敢发声,她预感到只要自己再做出一个不如他心意的动作,那掐住舌尖的两手指就会在下一刻活生生地将她的舌头掐成两截。
赞布卓顿当著众人的面,左手肆无忌惮地在她煞白的脸上抚,也让众人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右手指掐住女奴舌头的动作。
殷红的鲜血不断地从女奴的口中涌出,浸染了古铜色的修长手指,顺著女奴白净小巧的下巴流下,一滴滴正巧溅落在盛酒的银杯中。
整个大厅突然陷入死般的静默中,静得仿佛能听到鲜血滴落银杯的声音,三个绝色尤物所带来的旖旎风情被这血腥的一幕清扫殆尽。诡谲鲜豔而又威穆神秘的生死轮回图下,恶相的阎摩鬼王似乎与端坐狞笑的恐怖王者融为一体。
滴答、滴答、滴答……银色的酒杯逐渐斟满。
赞布卓顿终於放开罗朱的舌头,动作温柔地合上她的嘴,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暴地拉进怀中。端起银杯,将杯中的殷红徐徐饮下。放下银杯,舌尖滑过沾染了鲜红的唇瓣,深邃威严、锐利鸷的暗褐鹰眸凝聚出一层又一层浓厚的腥厉。
“三位贵客的薄礼我收下了。”他淡淡道,等三个进献美人的宾客面上刚露出喜色後,又慢条斯理地接著道,“不过今天我心情不太好,就让王獒犬来拆礼物吧。”
众人一愣,继而在看见近二十头獒犬从王的矮榻边扑向大厅中的三个美人时,不管心思如何,几乎都变了脸色。
“啊──啊──”
三个女人花容失色,厉声尖叫,身体如风中残叶狂颤不休,却因过度惊恐迈不开脚步。
银猊跃出最快,朝居中的汉女凌空扑下。只一口,便将汉女的小半个脑袋咬去了。它厌恶痛恨这三个女人,如果不是她们的出现,它细心圈养的宠物就不会被王欺负到受伤。蓝色的三角吊眼变成狂躁的猩红,喉间发出如雷的咆哮。这咆哮像是一声命令,近二十头獒犬全都疯了般抓咬撕扯著三个女人。
咯嚓咯嚓的咀嚼和狺狺咆哮压盖了女人越来越微弱的惨嚎,獒犬吃活人的残忍画面在大厅中上演。
众多宾客面色煞白,眼中溢出深深的惊惧,有些甚至别过头呕吐起来。古格众臣对这画面已是见惯不惊,虽然个个表面看起来像是在欣赏獒犬拆吃礼物,实际都将视线悄悄放在了蜷缩在王怀中,背著他们颤抖的女奴身上。
王,竟没有将这个惹怒他的女奴扔出去喂獒犬。难道传言是真的,素来寡情寡欲、冷酷残忍的王青睐这个女奴?!
释迦闼修垂眸敛眼,手指不断地拨动念珠。口里无声念诵经文,竭力压抑下将那三个女人碎尸万段的强烈杀意,狭长略凹的残佞双眼中已和獒犬一样充斥著狂躁的猩红。
看到小猪猡因那三个女人受罚,他的心中诡异地出现了一丝揪痛。可看到那一滴滴溅落的殷红,他又觉得口干舌燥,居然想大不敬地从王手中夺过杯子一口饮尽。或者……含住那小舌尽情啃噬吸吮,把所有的腥甜吞进腹中。
(13鲜币)第七十五章薄礼太脆弱了
殷红的鲜血在凿著浅淡狗鼻纹的青灰色石板上肆意奔流,於静谧的空气中逐渐暗沈凝固,整个议事厅飘荡著令人作呕的腥气。众目睽睽下,不过片刻,三个风格不同的绝色尤物就从活色生香变成支离破碎,又从支离破碎变成残渣剩骨。
黑红色的血迹中横七竖八地零散著数人骨。獒犬们啃得不是很干净,除了个别地方泛白之外,多数骨头上都残留著骨膜和些许皮筋脉。柔软的脏腑除了黑绿色的苦胆和几节腥臭的肠子没被吞吃外,其余的都进了獒犬的肚子。
三颗头颅皆失了大半皮,拖著黑辫子的头颅显露出森白的头骨和整齐的牙齿,微耸的颧骨空荡荡地只挂了点皮膜;散著乌丝的头颅左侧上半部缺失了一块,左眼不知被那只獒犬吞食了,脸上破破烂烂,几乎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连著棕金色卷发的头颅嘴唇和鼻子都没了,露出两个黑黑的小洞和染血的白牙,绿色的眼珠褪去了宝石般璀璨的神秘,暴凸得像是要从里面跳出来。
森白、暗黑、殷红;碎皮、烂、残骨……惨腥厉,恍若地狱。
那些剽悍雄健的獒犬们喉间发出餍足的狺狺低嗥,兀自贪婪不舍地舔舐著地上的血污,猩红的眼遍布野兽的狂躁兴奋与凶残嗜血。皮毛上到处沾染著喷溅的血腥,每一头都是来自地狱的使者。而居中那头浑身浴血的银灰色獒犬身躯格外高壮雄健,硕大的狞恶头颅微昂,泛著寒光的利齿微露,蓝色三角吊眼边缘是一圈猩红的血丝,中间的暗蓝深邃沈静,冷傲毒辣,犹如王者。
曾经的绝代美丽化为狰狞恐怖,曾经的万种风情在獒犬的爪牙下烟消云散。女人们临死前的凄厉惨叫仿佛仍在一红色的方形立柱上缠绕徘徊,充满了骇恐,充满了痛苦,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怨恨。
作为这场獒犬噬人惨剧的制造者,赞布卓顿从头至尾俱是神色淡然地微翘唇角。腥厉鸷的威严鹰眸中甚至还有著一抹厌倦,像是在观看一出无聊之极的戏码。而他,也的确对这样的画面看得腻味厌烦了,唯一让他觉著有些趣味的是蜷在他怀中一直没有停止过颤抖的獒奴。
当女人的惨叫高昂时,怀里的躯体颤抖得又急又猛,让他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将满身脆嫩的骨头给抖散架。随著惨叫慢慢低弱,急猛颤抖的躯体开始变得僵硬,不自觉地紧贴著他的膛,仿若是要钻进他的身体里似的蜷缩了又蜷缩。那减弱的微颤像是被微风吹拂的嫩叶,被手指轻拨的琴弦,将他的膛摩挲出一片惬意的舒适。
“猪猡,你不转头看看那三颗漂亮的头颅吗?”他一手揽抱住她的腰,一手在她背脊上缓慢抚,像是情人般在她耳边低声含笑喁语。
蕴含了阳刚和微微腥膻的温热气息一股股喷在右耳上,暖痒痒的,酥麻麻的,带著浓烈的雄诱惑。然而罗朱僵硬的身体并没有产生女本能的沈沦,她只觉得那暖痒、那酥麻拧扭成一把尖利的冰锥,从耳心贯进,经由咽喉,直心脏,浸骨的冷,浸骨的痛。
“不……不看……了……再不看了……”
被獒犬啮咬过的头……即使不转头看,她也能想象得到那是一番怎样的惊悚恐怖。下唇已被牙齿咬出了深深的血痕,每吐出一个字,哪怕只是微弱的颤音,舌头和唇瓣都是一阵剧痛。
她不是没看过獒犬吃人,却是第一次亲睹獒犬吃活人。三条鲜活的生命转瞬就葬送在近二十头獒犬的爪牙下,她已经辨不出那声声惨叫中到底蕴含了多绝望的恐惧,已经想不出那三具娇嫩的身体到底承受了多剧烈的痛苦。
她懦弱,没法像小说里的穿越者那样正义凛然地叱责禽兽王的残暴狠戾,灭绝人。她怕死,怕得连耳朵都不敢捂,怕得连一声尖叫哭泣都不敢发。
她只是一个獒奴,一个最低贱最卑微的奴隶,一个没有生命权却想努力活下去的怕死的奴隶。她是世间最平凡最普通的人类,当不了女强者,当不了圣母,当不了小白花,救不了她们。她们,与她无关,从头到脚都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即使她们的惨死可能源於她的忘情欣赏,也只能怪她们长得太漂亮,怪她们空有美貌却迷不了禽兽王,怪她们不幸沦为了被进献的礼物。是礼物,就要有被拆封,被损毁的觉悟。
所以,三位美女,就算你们死得再怨再屈、再痛再恨,也千万不要来找我。要找就找禽兽王,是他下的令,是他命獒犬夺走你们命和身体的。
罗朱拼命地说服自己,拼命地压抑身体的颤抖,拼命地吞咽喉头欲呕的痉挛。逃不了,避不开,她就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团,像刺蝟一样紧紧地粘住禽兽王,让他不能轻易捉到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扳过去看獒犬吃人。哪怕蜷在禽兽王宽阔厚实的怀中,浑身有如万剑扎刺,火海焚炙。
听到她颤巍巍的低弱蚊音,赞布卓顿勾起的唇角咧开,溢出愉悦笑声。低沈浑厚的长笑打破了大厅凝固的血腥,他身後静滞在深蓝宇宙里的巨幅生死轮回图在笑声中仿佛缓缓旋转起来,空行母慈悲的唇角噙上几许妖魅,阎摩鬼王狰狞的怒相氤氲出无边威煞。近二十头凶残的獒犬齐齐站立在血泊残骨中,浑身上下都升腾出令人惊惧的毒狠悍厉。
没有一个人敢在此刻不要命地开口,也没有一个人敢在此刻做出一个多余的动作,偌大一个静寂的议事厅唯有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狂狷冷硬的笑声回荡。直到笑声结束,王榻处传来的凝满腥厉和冷酷的威压才渐渐淡化。
“三位贵客送的薄礼太脆弱了些。”赞布卓顿对三个已站立僵硬成石的送礼者淡淡笑道,“我比较喜欢经得起獒犬拆封的礼物。”他顿了顿,上挑的嘴角逸出残忍,“喏,就像我怀里的这个东西。”话音一落,竟拎起罗朱的後领,在众人惊愣错愕的目光中,将她随意抛向还群聚在大厅中央的獒犬。
“啊──”t
在场的古格众臣有些禁不住发出轻微的惊呼,王……王不是青睐那个獒奴吗?!宾客中有人已迅速闭上眼睛,不忍也不敢再看一场獒犬吃人的残酷场面。
罗朱猛觉身体一轻,然後便腾空了。她没有惊恐地嘶声尖叫,这失重的腾飞感对她而言太熟悉了。一个月来,几乎每隔上一两天,禽兽王但凡有丁点不如意就会把她甩出去。而那群了不起的獒犬,总会准地将她接住。这情形,就像是训狗人训狗一样,只不过她悲催地成为了训狗的工具。
被甩出的刹那,她绷到极致的神经倏地松弛了不少。终於……终於远离了披著人皮的恐怖禽兽!她宁可对上一群满身血污,嘴巴腥臭的吃人獒犬,也不愿待在禽兽王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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