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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近前,靖雨仇终于看清了大汉的面貌,双眉直,眼睛细长且半开半张,肌肤带着不健康的土黄色,配上有些踊黑的面容,显得颇为凶恶和丑陋。靖雨仇见多识广,丝毫不以为怪,岳红尘却轻咦一声,用充满怀疑的眼神警惕的盯着他。

大汉一笑,露出和面貌并不相衬的雪白牙齿,嗓音嘶哑,但却带着股特殊的魅力,「小姑娘莫要害怕!在下是面丑心不丑,大可不必把我当作拦路抢劫的匪徒。」

不等岳红尘流露出羞赧的神情,靖雨仇抢着道:「小子靖雨仇,参见前辈!」他抢前下拜。大汉一扬手,靖雨仇感觉好象被一只柔和而强壮的手扶住般再也拜不下去了。

大汉忽地轻咦一声,注视靖雨仇片刻,缓缓点点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小兄弟,不嫌弃的话,跟老哥来共谋一醉如何?」

靖雨仇大喜,知道有了这绝代高手帮助,不必为命担忧了。

大汉忽然抬头看看来路,不见怎样作势,腰间剑已出鞘,剑势纵横,在身前的地上画出个“退”字,笔势同剑势一样纵横稗阖,龙飞凤舞,直欲乘风飞去。

复又手腕一翻,长剑回鞘,整个过程快得有如电光火石,靖雨仇也只是看到个模糊的影子、大汉手掌一动而已,完全无法看清这纵横的剑势;至于岳红尘,要不是从地上画出的字上,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汉微笑,「画个灵符,以退邪鬼,这是我仰仗着行走江湖骗人的把戏和手段。」靖雨仇和岳红尘相视会心一笑,领略到了大汉诙谐幽默的一面。

「好了!」大汉击掌,「跟我来吧!」

微风扫过,吹扬起地上的尘土,但却掩盖不了大汉所画的字深深的在地上刻出的印痕。几乎是没有脚步声传出,适才的道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他默默的注视着这个“退”字良久,终于像下定决心般伸脚抹去,让地面又回复了光滑平整。

微风再一次吹过,地面上变得空无一物。

顺着长街,三人很快就穿过城门出了景川城,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不知道敌人是惧怕大汉所表现的武功还是另有别的什么企图。出了城门不远,在官道旁的拐角处,道旁有所庙宇,看得出来,这是一块荒废了许久的地方,庙口的大门都已经不见了,但好在还有残破的屋顶可以遮风挡雨。走进这破败的庙宇,大汉不知从哪里取出头獐狼,手脚熟练的架好火堆烧烤起来,纯熟的动作让人觉得他经常做这种工作。

大汉招呼他们席地而坐,变戏法般掏出个壶来,壶盖未揭,香气已到。大汉拔起壶盖,一股浓烈的香气充满整个破庙。他在烤上浇了一浇,叹道:「虽然你即要入我等之腹,但死后可尝到这等美味也是不枉了!」本来就已烤至金黄色的上不时的往下滴着油脂,散发着熟的香气,经此一淋,「嗤嗤」声响中升起一阵薄雾,更增香浓。

大汉抬起壶大饮一口,也不理嘴边淌下的水啧,把壶递到他面前,「小兄弟,你喝!」

靖雨仇接过壶同样也是一大口,但出乎意料的,入口的非是美酒,而是有些苦涩味道的东西。看到他一脸错愕的端着壶发呆,岳红尘不耐烦抢过壶,毫无顾忌的大饮一口,更令靖雨仇惊讶的是,岳红尘大叫起来,「喂,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怎么是酸的?」

大汉忽地大笑起来,状极愉快,「小兄弟,你觉得味道如何?」

靖雨仇知道其中必有蹊跷,而且大汉也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这个奇特的问题,此举一定是大有深意,他谨慎的道:「尝起来好象是苦的!」

大汉止住笑,拍拍他肩头,「她喝起来是酸的,你尝起来是苦的,想想看,这中间是什么道理?」岳红尘不假思索道:「这壶里有机关或是你做的手脚!」

大汉微笑摇头,看向靖雨仇。靖雨仇沉思片刻道:「问题是在酒上……呃……这不是酒吧?」

大汉赞许的点头,「这叫做随心茶,味随心转,心忧则味酸、心愁则味苦、心喜则味甜、心平则味纯!随着心意,千变万化,各自不同,莫可言测。」

竟然有这种奇妙的东西,靖雨仇和岳红尘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色,靖雨仇更是好象体悟到了一些什么,但模模糊糊的,却没办法明确出来。

岳红尘一时好奇,问道:「那你觉得这随心茶是什么味道?」

「我?」大汉笑道:「小姑娘有趣,竟然问这种问题。好吧,告诉你倒也无妨,在我口中,它没有任何味道,而是有着一种体验。」

「那时什么意思?」岳红尘听不懂他所说的,赶紧追问了一句。大汉不答话,仰头向天,口中吟道:「花会谢,水会枯,盘石不移。」

从大汉回答第一句开始,靖雨仇心中的脉络逐渐清晰起来,这随心茶不单单是茶那么简单,大汉也不是随便问问的,自己的确是“愁”字在心头,出来历练许久,一无所获,武功难做寸进,而且还惹上了许多麻烦和莫名的强敌。大汉所说的他自己喝来没有任何味道,而是有着一种体验,是否代表着某种暗示?

一时间破庙内变得寂静异常,只闻得柴火和油脂滴落声{啪做响。

靖雨仇脑中忽地闪过一段话,是《水经集》里的二十四句话之一,「俯拾即是,不取诸邻。俱道适往,着手成春。如逢花开,如瞻岁新。真与不夺,强得易贫。幽人空山,过雨采苹。薄言情悟,悠悠天钧。」

他豁然开朗,「对,就是自然!花谢春又开,水枯复盈渥,盘石虽不移,日久见虚空。」

大汉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击掌叫好,「「人力有时尽,不及天道的生生循环不息,须知以人身之力,又怎及天地之力!万法效自然,借天地之力为人身之力,吸收华以为己用,才是正理!小兄弟能有此悟,足见资质极好,日后必有所成!」

听着两人像打哑谜般的说话,岳红尘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微怒道:「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什么花来水来石来的!」

大汉一笑,「小姑娘少安毋躁,我在与小兄弟探讨武道方面的物事,想必小姑娘不好此道吧,听不懂也是在常理之中,看你的气度和神形,想必是在组织和统领方面别有所长吧!」

岳红尘点头,没想到这大汉目光敏锐,看出了她惯于发号施令的气质。没等她回答,大汉忽地侧耳倾听,低声道:「有人过来了!」

靖雨仇和岳红尘竖耳倾听,却听不到半点声音,岳红尘面上露出疑惑之色。

大汉淡淡道:「在五里之外,有六个人,其中有两个人功力……」他抬手一指靖雨仇,「两个功力都强过你,日后需要小心。」

靖雨仇听得又惊又佩,大汉的这份功力简直令人惊骇。

不到半刻,这次连靖雨仇都听到了声音,从脚步的轻重分析,他只听到了四个人的脚步声,另外两人的足音他没有听到,也就是说,至少有两人武功胜过他,不过他本就不惧怕,打不过可以跑,而且身边还有个大高手在。

脚步声到庙门口停下。一把柔和的声音传来,「不知庙里是哪位兄台,还盼出来一见!」

「是先前的道人的声音!」靖雨仇心中一紧,抬头看去,大汉却是一脸被打搅了吃的兴头的模样。他一拍靖雨仇的肩头,大踏步走出,靖雨仇和岳红尘紧跟在后面。

门口果然站着六个人,其中有四人是面相凶恶之辈,但很明显,这几人只是属于跟班一流,惹起靖雨仇注意的是剩下的那两个人,这两人就是先前他听不到足音的那两人,他们明显是众人的首领,其余四人虽眼露凶光,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两人身后,不做半声。

左边那人面如冠玉,三缕长须,满脸的正气,飘飘然有如神仙,一身道装打扮正是适才险些要了他们命的道人;右面的人则是锦服玉袍,肥胖的身材,好似个土财主般。

道人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不知兄台大名?可否告之?」大汉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神态,双眼微闭,仰头向天,好似在晒太阳,并未听见他的问话。

身后四个凶人均面色凶恶,露出付想吃人的神态。道人并未着恼,只是手掌轻抬就阻止了他们的躁动,他面色平静,「鄙方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大汉不出声,靖雨仇也不便说话,他仔细打量着每人的表情,四个凶恶的大汉只是一勇之夫,不足为惧,真正值得注意的是另外的两个人,财主模样的虽然身体肥胖,但双手极其修长,如若这双手长在女人身上会更恰当些,不知怎么,他对这财主模样的人的双手存有极大的戒心,总觉得这好象是件杀人的利器;道人则显得更是高深莫测,从都到脚给人种正义凛然的感觉,他面对大汉的态度丝毫不露声色,说明要么此人是涵养过人,要么是老奸巨滑、城府极深。

大汉终于低下头,扫视众人。每个人和他目光相接都是心中一凛。道人脸上微微变色,旋又恢复正常。

大汉慢条斯理道:「浩然正气卓天罡!」声音不大却显得低沉有力。这回道人向后退了一步,强笑道:「想不到兄台还知道在下的贱名!」

「魔门三秀诺大的名头,想不知道都不成!」

这下子不光道人,连财主模样的脸色都变了,靖雨仇没看出来他们间打了什么暗号,一时间森寒的杀机弥漫,两人虽未亮兵器,但心意已经很明显了。

大汉仍是那副不紧不慢的神态,像是在对靖雨仇解说般道:「魔门有三秀,那是鼎鼎大名的,但大家都以为三秀指的是女子,殊不知男人也有以秀为名者,听说人秀常做道装打扮,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素喜在女子香阁出入,此人嗜色如命,连女子的尸体通常也不放过,但偏又装得满脸正气,在道观内欺名盗世,以正气大侠自居;福秀肥胖如猪,最喜欢从背后偷袭别人,擅长兰花劲,爱扮做财主模样。」

此话的目标很明显,而且又损非常,对面两人面色难看到无以复加,却一时间不敢动手,显是忌讳大汉,不清他的底细和实力。

道装打扮的自然是人秀,而肥胖者即是福秀。

「又是两个魔门中人。」靖雨仇暗道:「自己真是和魔门有缘。看情形,这两人的实力比之石公山只强不弱,大汉如此挑拨,必是自信可应付两人的联手。」

岳红尘在大汉背后探出头来,说出的话来犹如在伤口上散把盐般,「那两个无耻的什么秀就是这两个狗东西了!真是难得,光天化日之下竟可以看到这么肮脏的家伙,让人大倒胃口!」岳红尘心恨人秀卓天罡心狠手辣,杀害花帮弟子,所以出口毫不留情。靖雨仇却是听得满脸苦笑,今日要是能宰掉两人还好,要是让这两个家伙走脱的话,就凭刚才岳红尘的这些话,以魔门中人睚{必报的格,日后他们必定会加以报复。

杀气成倍增加,显示两人被刺激得心中狂怒,出手再即。福秀京百福两脚挪动,在破庙门前的青石板上拖过长长的印痕,发出「嗦嗦」

的声音,构起人心头的恐惧感。条的青石板仿佛变成了泥塑的土道,表面完全破碎成齑粉。

人秀卓天罡两脚不动,双手互握,隐约可感到他两手间凝起的真气,虽然取静,但带来的威胁不在京百福之下。

大汉怡然不惧,并未伸手拔剑,而是双目闪光,炯炯的注视着面前的两个敌人。靖雨仇身在局外,只能感到大汉气势浑然天成、无懈可击,而京百福和卓天罡身在局中,感受又自不同。对方并未发出什么可怕的气势和真气,但看到他的眼睛,他们却感到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也非这人的敌手,即使是联手,对方也一定会轻易击败他们。这种想法更令两人惊骇欲绝,要知道魔门三秀的名号在魔门内也是响当当的,两人联手仍然连动手的念头都不敢有,此人委实可怕。

大汉突然向后撤了一步,气机牵引下,两人不约而同向前踏上一步。大汉嘴角逸出一丝微笑,依然没有出手。

京百福和卓天罡两人可难受了,架势已然摆开,气机也受牵引而发出,却迟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紧迫已久的真气猛然回收。真气倒流。

「哇!」两人同时喷出口血。战未接,人已受伤,胜负已分。

鲜血尚未落地,两人已经闪电退后,伴随着几声惨叫,同来的四人竟全部在一瞬间内尸横当场,被二人不知以什么手法击毙,两人头也不回,转瞬远去。

靖雨仇看得脸上变色,不明所以,这两人为何杀死自己的同伙。

大汉没有追赶,淡淡道:「这四人是应该是黄山会的,而且黄山会一定是同魔门有所牵连,但福秀和人秀二人的身份必然是保密的,即便是同伙,只要是不应该知道的人都必须灭口,这也是魔门内的一贯手段。」

岳红尘不解,「那我们也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呀?」

大汉道:「这也正是我要说的!我不用担心,他们是绝对不会再找上我的,主要的问题是你们二人!这两人回去后必定详细调查你们的底细,待你二人落单时肯定会遭到他们的击杀!」

靖雨仇吓了一跳,首先如果正面和这两个家伙对上,能否逃得了都很难说,更不要说要时刻提防着这样的两个暗杀者。他叹气道:「如果刚才大侠把这两个家伙杀掉就好了!」

大汉摇头,「先不说我是否有杀他二人之心,即便是有,这二人的功夫也是非同小可的,如果要蓄意逃走,杀他二人也并不是件容易事,而且把他们留给小兄弟日后喂刀,岂不更是快哉!」

「快哉?」靖雨仇低喃,「他们杀我才快哉吧?」大汉看到他的苦瓜脸,大笑起来,「小兄弟,人生寒暑几十年,若能轰轰烈烈,死又何妨!」

「死又何妨?」靖雨仇喃喃道:「说是这么说,不过谁没事想死啊!」大汉拍拍他肩头,「小兄弟真情啊!勿要忧虑,咱们就来看看如何才有不死之法。」

三人重又回庙里坐下。-沧澜曲-第十一章荒庙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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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曲第十一章荒庙深谈发表人:jaxck原作者:忘怀

伸手拨动柴火,顿时火苗窜动,一室温暖。

靖雨仇心痒难耐,一想到可以向这绝顶高手讨教武道功夫,他就止不住兴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从中可以得到难以想象的经验和益处。

他写在脸上的期待全落在大汉眼中,大汉再一次递过酒壶,「来,再试一口,看看味道如何?」

靖雨仇依言再喝了一大口,味道全然已经变了,不再是第一次尝的苦涩感觉,而是带着如蜜糖一般的香甜感。这随心茶果然奇妙,自己的心情因为大汉将要点拨功夫而欣喜,在这茶中果然就显示了出来,他禁不住再喝了一大口。

正自回味间,大汉手一抬,轻轻巧巧的酒壶就到了他的手里。大汉面带不舍之色,叹道:「可惜只剩此一壶,要不然一定来它个一尽方休!」

这话引起了岳红尘的兴趣,出言问道:「不够的话再去买好了……哦!这么奇妙的东西应该不是能随便买得到的。」

「唉!」仿佛是勾起了大汉的愁处,他长叹一声,眉角却带着笑,「这酒是我的一个小朋友配的,可惜数量极少,就是这壶也是我软磨硬泡来的,下回再要尝到,不知是何时啊!」

能够配出这样的茶,当然不是一般人,靖雨仇注意的是随心茶背后体现出来的含义,岳红尘则更多的注意的是什么人调配的这种绝妙好茶。听到岳红尘的询问,大汉眼中闪过回忆与欣愉之色,显然是回想起了什么。

「只有香榭天檀才能产得如此的好东西。」m.hebao.net

「香榭天檀?」靖雨仇一惊,「自己先前从二哥李科和大凶人羽然凤那里听到过香榭天檀这个名称,虽然对它了解得极少,但总算知道这是白道上至高无上的象征,拥有足以同魔门对抗的实力,不过到现在为止,自己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连半个香榭天檀的人也未见过,没想到从大汉口中又听到了香榭天檀的字眼,听他的口气,不但知道香榭天檀,而且极有可能还亲身去过。」

在大汉面前,靖雨仇并不想隐瞒什么,他觉得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已经对他是全身心的信任了,因此靖雨仇毫无顾忌的问道:「我听说过香榭天檀,据说是足以同整个魔门相抗衡的白道象征,但我行走江湖,从没遇到过,不知道这香榭天檀是在哪里?」

大汉笑着摇头,「我的确去过那里,本来不应该对小兄弟藏私,但我亦允诺过其间主人,不将其隐秘外泄。我只能告诉小兄弟一句,欲寻其地,先察自心。」

靖雨仇颇为失望,原希望从他嘴里弄出点隐秘来的,如果知道了香榭天檀的确切位置,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上香榭天檀论武。那里面的人的武功不用说绝对是极其强横的,不然也不会能和魔门形成对抗之势,而且既然它是白道里至高无上的象征,即使他打不过,一定也不会被杀掉的,这简直就是个极其合适的提升武道的所在。

大汉应该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温言道:「学武之人,方式有多种多样,最重要的是经验!但并不等于找寻强手挑战就可以提高经验的,莫说是妳找不到香榭天檀,即使妳找到了,那里面的人也不会与妳动手的,退一万步讲,即便动手,妳也是什么经验也得不到,那里的人都是心灵上修炼的高手,如果小兄弟神上的修炼不够的话,相反会造成日后心灵上无可弥补的裂痕。」

这点靖雨仇可是深有体会,适才比斗时,大汉给他的神压力之重是前所未见的,而且两人间还不是真正的对敌,大汉自然没有采用杀伤的压力就尚且如此,如果真的要与擅长此类功夫的敌人交锋,对于并不擅长心灵修炼的自己来说,的确是一件大危险事。不过好在眼前有个无可比拟的好老师,真正可以弥补自己这方面的不足。

「心灵和神上的修炼,我的确是涉猎不多,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功夫?」大汉笑道:「据我看,小兄弟体内蕴有先天真气,但好象不是个人练就的。

要知道学武之人,无有磨练就无法成大器,欲要真正掌握武学的髓,还得自己领悟!多一些磨难,对于自身还是大有裨益的。但刚才妳在抵挡我的神压力的时候,妳的意识突然变得让我无法琢磨,好似消失不见,不知小弟练的是何种功夫?」

靖雨仇听得大为钦佩,自己的先天真气果然是靠后天药物造就的,本就发挥不出真正的先天真气的威力,充其量只能说是真气较一般高手充沛一些。对于大汉,他毫不隐瞒,连最隐秘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刚才在神压力下,我差点崩溃,但后来领悟出了一些功夫,哦!是在一次意外中捡来的《水经集》。」

「原来是它啊!」大汉微微点头道:「可否念来听听?」靖雨仇立刻毫不犹豫的将熟记在心的《水经集》二十四句口诀背诵出来。

「若纳水{,如转丸珠。夫岂可道,假体如愚。荒荒坤轴,悠悠天枢。载要其端,载同其符。超超神明,返返冥无。来往千载,是之谓乎。」听完靖雨仇念完的最后一句,大汉闭目冥想了良久,忽地手指凭空划出,在面前娇若龙蛇般挥舞,靖雨仇看得清楚,大汉写的是“流动”两个字,想是对《水经集》的这二十四句口诀深有所悟。

大汉长出口气,睁开双眼,「这《水经集》果然有些门道,不愧是天下六大奇书之一!韵育深远,字字珠廉啊!」他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小兄弟从何处得来的这《水经集》?」

靖雨仇将当日在羽然凤手下惊险且狼狈万分方才逃脱的情形道出。

一直没出声的岳红尘突然道:「原来当时妳就是个缩头乌啊!怪不得对逃跑这么有经验!」这话引得靖雨仇怒瞪她一眼,心里恨得牙耿耿的,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上到这个爱女扮男装的女人。

大汉一笑,「打不过就跑,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重要的是从中吸取经验,以便下次的时候打得赢他。不过,羽然凤嘛……这种货色,打得赢他也没什么意思。」言下之意,羽然凤在他眼中是不值得一提的忽略级人物。

「这才是一派宗师的气派!」靖雨仇羡慕万分,「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达到这种视羽然凤这样强横的人物如草芥的程度。」

大汉接着道:「这《水经集》和魔门内的《魔典》、香榭天檀的《意书》、《青天阕》、少林的《心想诀》、以及《轩辕录》合称为天下六大奇书,实在是江湖中人纷争的对象啊!据说这些功夫练到极处,可以达到上窥天地奥秘的境界。

除了其中的《魔典》外,其它的五个我算都已经看过了,这些东西修到深处,的确远胜江湖上的其它武功!」

靖雨仇注意到他用的字眼是“修”而不是“练”,他奇怪的询问。

大汉笑道,「小弟的悟果然非同一般,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些武学都是最注重个人的自身领悟,而非按部就班的死练,一招一式的照练绝不可取,通常在艰苦的逆境中才能激发人体的潜能,领悟出平日里所悟不到的东西,例如刚才妳在我的神压力下,脑中自然做出了反应,在外力的压力下领悟了《水经集》!」

靖雨仇点头道:「到现在我才领悟了三式,可剩下还有二十一式不着头脑!」

大汉低吟道:「欲返不尽,相期与来。明漪绝底,奇花初胎。青春鹦鹉,杨柳楼台。碧山人来,清酒深杯。生气远出,不着死灰。妙造自然,伊谁与裁!果然奇妙无比,真正华啊!」他转头道:「不要奢望可以从别人的经验中得到这种领悟,最重要的还是自身的顿悟!我能说的是,一切不用刻意去体味,水到渠自成!」

靖雨仇低头细想大汉所说的每一句,从这一刻起,在一位武道上无可比拟的大宗师的引导下,他才开始真正了神上的修炼,为日后成为与大汉比肩的一代大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岳红尘听得气闷,她本身并不是擅长武功的,所以对这类的话题也不感兴趣,而且两人说的话好象是在打哑谜似的,就更令她受不了了,岳红尘叫道:「凈说些没用的东西,妳们看獐都已经好了,再不吃的话可就焦了!焦了是小事,饿坏了我的肚子可就是大事了!」

正在谈话的两人相视一笑,大汉道:「罪过!罪过!险些把小姑娘饿坏了,来,我们动手吧!」

撕开獐,香四溢,獐烤得外焦里嫩,恰倒好处,引得人食指大动。三人如对待敌人般风卷残云,不大的工夫就将之消灭得干干凈凈。

大汉收起酒壶,忽然以郑重的语气道:「以小兄弟此时的武功,若让我说句公道话,遇到一般的高手,纵然不胜,亦无命之忧,但如若碰到今日所见的人秀、福秀一级的高手,务须要千万小心。尤其是遇到魔门中人,更是要加倍在意。

魔门中人大都手段毒辣,惯见笑里藏刀之辈,这才是最需要注意和防范的人物。」

靖雨仇趁机问道:「像今日的人秀、福秀我认得了,但魔门中的其它人等应该是很隐秘的,要如何分辨呢?」

大汉沉默了一下,像是在考虑有些话该不该说出来,终于,像下定决心般低声道:「魔门分四艺,每艺成一派。每派都有自己的武学,其中以花音派的魔典为最,魔门内隐秘高手甚多,而且有的隐藏极深,即便是魔门中人,也多是相见不相识。相互不认识的魔门中人互相分辨,凭的是两样手段。」大汉抬手做了个手势,姿势很奇特,他接着道:「这是魔门内大招呼的一个手势,还有另一种是……」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剑。

虽然先前大汉出过剑,但靖雨仇从未看清楚过他的剑的样子,只到此刻,他才清清楚楚的看清大汉手中的长剑。

剑很长,几乎超过普通的长剑一半,而且更让靖雨仇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剑上竟好似生了些锈,整个剑刃显得暗淡无光,生涩糙。这绝不是他想象中的神兵利器的样子,看起来比之自己的虹刀还有所不如。

大汉手腕轻抖,在面前的石板地上轻巧的画出个奇怪的图形,剑刃同石板相接,却并没有发出应有的金铁交鸣之声,瞧来就像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划过的一样。

靖雨仇把这图形的画法暗记在心,看来这个就是魔门间相互证实身份的方法了。靖雨仇忽然问道:「大侠!莫非妳是魔门内的人?」

大汉收起长剑道:「为何如此想?」

靖雨仇忽地摇头,「大侠绝不是魔门中人,原来我曾经见过几个魔门中人,像石公山和阮公渡,好象是天演门的;另外还有颜传玉和浪琴,应该是天缺阁的。」

大汉皱眉,「妳说的这几人分属两支义军,看来魔门也加入到这场争霸天下的战争中来了!」他接着道:「天演门和天缺阁在魔门内只能算是二流,真正强横的是花音派和邪宗,他们加上白道上的象征香榭天檀构成了武林中的主要实力,而且不只是在武林,更多的是……」他忽地停口不说,轻叹一声道:「日后遇到魔门中人需要小心,若要遇到来自香榭天檀的人,更要小心!」

「呃!」这话令靖雨仇大惑不解,正要继续追问,大汉身形飘飘,已经向庙门外转去,看似缓慢,却已经在一眨眼的工夫中走出老远。

靖雨仇连忙追出,叫道:「不知道大侠的名字是……」

人影迅速远去,眨眼工夫就只剩下个模糊的背影,但柔和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来,犹如响在耳边,「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兄弟,好自珍重!」

靖雨仇心中怅然若失,与大汉相处不到半日时刻,但却完全感受到了他的人格魅力,既使人对他有高山仰止之感,又分外感觉得到他的平易近人,尤其是大汉怀睨暌天下的气概,让靖雨仇心折不已,也使他立定决心,早晚有一日如大汉般,成为一代傲视天下的大宗师。

风停树静。靖雨仇转向岳红尘道:「下一步妳做何打算?」岳红尘默想片刻,双掌一击,「我们回景川城,为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啊?」靖雨仇吓了一跳,「转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

「砰!」岳红尘一拳打在他肩头,「不敢回去是不是,妳没带种啊!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两个魔门的家伙一定是以为我们已经远远的逃离景川城了,但我偏要回去血洗黄山会给他们看看!」

靖雨仇苦笑,「别看岳红尘武功不怎么样,但不知怎地,自己竟被她吃得死死的,好象真变成了个跟班的小弟。不过话说回来,她的提议真实非常大胆而可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他是深有体会。」

回到景川城的时候,正是日当正午,使人昏昏欲睡的时刻,但像岳红尘所说,也正是杀人的最好时候。

黄山会前的风景依旧,大门依然是那副被他劈碎时的样子,但院子里人影绰绰,好象是很多人在搬着东西。靖雨仇和岳红尘二人举步跨入。

靖雨仇顺手揪住名黄山会的弟子,不理会他拼命挣扎,拿出虹刀架到他脖子上,慢条斯理的说一声:「说!怎么回事?」

那名弟子所表现出来的素质让他失望,两腿直打哆嗦,看样子差点要尿裤子了,不过还好,嘴的功能还未失去,说出了一段令他惊异的话。

黄山会的会首是黄璋,其下还有四个副会首,合起来有五魁首之称。黄山会中,只有这几人是直接受魔门驱使以间接控制黄山会的。而五人中惟有黄璋一人知道黄山会背后一直在支持他们的神秘势力是魔门中人。昨日黄璋袭击花帮不利,而且还身负重伤的回来,对于这样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一贯讲求利益至上的魔门中人卓天罡自然不会再留着他,解决掉黄璋后,恰巧靖雨仇前来寻衅,于是就发生了随后卓天罡寻上花帮杀人的事情。

前因后果靖雨仇很快就推断出来了,卓天罡黎明的时候追杀他和岳红尘不果,找上了福秀京百福和黄山会剩下的四个副会首做帮手。尽管大汉在街头处所画的“退”字所表现的惊天气势让他有所顾忌,但有人秀和福秀一起出手,相信必然可以摆平此事。但没想到大汉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预算,不但没能达到目的,反而在同去的四个黄山会副会首面前暴露了真实身份,还不得不将之杀掉灭口,如此一来,继续掌控黄山会的目标非但不能实现,而且黄山会首领尽失,实力大受损失,今后能不能继续在景川城内称霸,甚至存在都已经成了个大问题。

经此一事,黄山会内部已经乱做一团,人心思散。靖雨仇放下手中抓着的黄山会弟子,回头询问岳红尘,「这种情况,没有必要再大开杀戒了吧?」

岳红尘环目四顾,果然周围的黄山会帮众跑的跑、溜的溜,眼看就是一副大溃逃景象。她点点头,「这些小喽罗杀了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教训还是要留给他们的!」伴随着话音,岳红尘亮出火折,在四周点起了七八个火头,不到片刻工夫,黄山会的大片屋舍都已经燃起了火头,借着风势,呈现出愈来愈大之势。

岳红尘丢下手中的火把,语气中仍充满恨意,「可惜杀不了作恶的头子,那个死老道!不过这也应让他好受了。」

的确,赶跑了黄山会的大部分帮众,再加上花帮的总堂被毁,景川城里的势力均衡被打破了,林立的小帮派没有实力如花帮和黄山会般控制这里,景川城必将陷入混杂的纷乱时期,魔门要想控制这里,为他们争霸天下找一个可靠的据点是不可能了。虽然破坏了卓天罡的构想,但是杀不了他,也是很令人遗憾的。

酷热袭来,眼看这里卷入一片火海,岳红尘一招手,「我们回总堂看看。」

「不好!」靖雨仇心中忽然闪过警讯,如果是以从前的状态,他是无法感觉到的,但自经过大汉的指点后,他的灵觉加倍灵敏了,这是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右侧方传来的危险,一股极其强烈的危险。想提醒岳红尘,但已经来不及了,靖雨仇能做到的只是将虹刀来得及抽出半截挡在腰腹右侧,他感觉到的敌人袭来的方向。

「叮!」的一声长响,竟似金铁交鸣的声音,可见对方用了全力,要不是虹刀乃是宝刃,这一下准会给击个洞出来。身侧传来一声闷哼,靖雨仇目光扫处,见到岳红尘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只是给对方点了道。

靖雨仇虽感安慰,但亦心中暗凛,偷袭的敌人对两人的下手轻重完全不同,对岳红尘的用意看来只是生擒,对自己的用意那是可想而知的,要不是虹刀护体,这一下真的要让对方在腰间点个洞出来,不死也是重伤。

对方一击不中,立刻退到岳红尘身边,让靖雨仇投鼠忌器,抢先控制了整个形势。须发飘飘,偷袭者赫然正是人秀卓天罡。

虽然没有达成目的,但能将岳红尘控制在手中也令卓天罡分外满意了。他依旧是那副满脸正气的微笑,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做过,「是等我动手呢?还是妳自断四肢?」微笑着说出的轻柔话语却隐藏着浓厚的杀意。

「想不到连人秀也喜欢同福秀一样偷袭起人来了,不知道那个肥胖如猪的家伙为什么没有一起来干这种卑鄙的勾当?」靖雨仇冷冷的道。其实他并不能确定福秀京百福是否隐藏在暗处,说这一句话只是试探卓天罡,如果福秀也来的话,他唯一应该做的就是不顾岳红尘的死活,夺路逃命,尽管在两大高手的夹击下是不太可能的;如若福秀未来,眼前只是卓天罡一人,那尽管两人的实力有很大的差距,但自己亦有一拼之力,而且还可以动动脑筋看看有无好方法把岳红尘也一起救走。

对于靖雨仇的试探,卓天罡半点没放在心上,捻须微笑,「有我一人足亦!而且……」他轻轻看了岳红尘一眼,「两个人享受这样的美人怎及得上一人独享快活!」

靖雨仇心中暗急,自己怎么也不能让岳红尘受辱于对方,但现在却是苦无良策,只有暂时先以硬碰硬了。他深吸口气,腰干一直,一刀劈出,刀势圈转,方位不定,虚虚实实的向卓天罡冲去。比之半日前,这一刀更见威势。

但两人间的差距不是一日半日间就可以弥补过来的,面对扑面而来的凶恶刀势,卓天罡微微一笑,一把细长的东西自袍袖下翻出,左右圈转,将他的刀势完全封住。

靖雨仇看得清楚,是一柄银白色的软剑,圆转如意,任意圈转,不但将自己的攻势死锁,而且剑上传来的真气一波波攻来,有如大河般连绵不绝,震得他气血翻涌,口微疼。

这正是卓天罡赖以成名的“浩然正气”。与魔门的其它人不同,卓天罡是正邪双修,内外俱全,同他的多重身份一样具有多面。

靖雨仇的虹刀无论劈向哪里,都会被软剑封住死锁,那种真气被连续封住的感觉让他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啪」的一声轻响,软剑倒卷上来,将虹刀缠了个结实,没等他发力震开,对方的真气猛烈的袭来,他的虹刀虽未脱手,但猝然喷出的大口鲜血表明已经被卓天罡的“浩然正气”给造成了严重的震伤。

看到靖雨仇的状况,卓天罡极为满意,对方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现在是进行下一步棋的时候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谨慎的点了靖雨仇的道。靖雨仇低垂着头,动也不动的不加反抗,让人觉得他完全没有了危险。

卓天罡仰天大笑,接下来就要做他最喜欢干的事情了。俯身将岳红尘提起来,他正好对上岳红尘那满怀恨意的双眼。卓天罡丝毫不以为意,拍拍她的脸蛋,「小美人,本来是应该给妳解开哑的,但怕妳想不开嚼了妳那小香舌,可惜少了妳那张小嘴里发出的快乐呻吟声实在是美中不足啊!哈……哈……」他得意的狂笑。

此时的岳红尘再也无力反抗了,只能任由这色道人为所欲为。

卓天罡乃是此道老手,经验极其丰富,他先不忙对她大肆轻薄,只是细细打量她的身材,思量用何种方法来对付这穿爱穿男装的美女。

岳红尘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时,他终于伸出手去抚着她麦色的脸颊,嘴里还啧啧赞叹:「嗯!好嫩滑的脸蛋,不知道身体的其它部位如何,那对子是不是也一样嫩滑?想来起来也是舒服的很吧!哦!差点还忘了蜜,不知道蜜汁是不是甜的?」

卓天罡嘴里说着极其秽的词语,手上却丝毫不停,顺着脸蛋下滑到脖颈处来回抚摩。岳红尘眼看他开始解开自己的外衣,急得险些吐血,但却又无法可想。

卓天罡解开她的外衣,透过薄薄的内衣,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前软的弹,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她并没有穿女最贴身的内衣。卓天罡大乐,「这对子真不小啊!看来贫道有福了!」他扯下她上身最后的内衣,放在鼻端深深一嗅,叹道:「不施脂粉,体香天然啊!」扔开内衣,他大胆而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她前的风景。入目处岳红尘的酥傲然挺立,虽然不是白玉般的颜色,但却另有一番风致,高高贲起的一对房凌空矗起似两只腻滑耸动的美,于交会处自然地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娇上那两粒红润的头点缀其间,而且还不自觉地肿胀翘立,看得卓天罡心痒难耐。

岳红尘的麦色肌肤上泛起红晕,不知道是因为情动还是羞赧。卓天罡两手按住香肩,顺着曲线自然的下滑,在她那腻滑的肌肤上抚动着。

他并不直接抚摩那对娇挺的美,而是在部缓缓的盘旋着,同时分出另一只手,落在她的粉嫩后背上,在其上用指尖轻轻的来回挑逗。

虽然不是最敏感的部位,但在卓天罡轻柔缓舒且极有经验的抚弄下,反而让岳红尘情欲涌动,呼吸急促,她清楚而惊骇的发现,自己不但是上身起了反应,连下体也有了同样的反应。

她肌肤上传来的反应,卓天罡一清二楚,在部盘旋的手不再拘泥于上身了,顺着光滑的肌肤下滑,直接伸向她两腿间的隐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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