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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重华慢慢地冷静下来，其实对方的身份并非那么难以接受，不就是陛下变成了真正的秦皇汉武吗？想想自己跟男神相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然而，他却有一种隐隐的失落，他以为陛下是属于他的，如今才发现原来他跟对方依然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过捡到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等对方回归身体，他们终究是要桥归桥路归路的。比起高高在上的秦皇汉武，他更亲近身为人工智能的陛下，尽管陛下个性十足，总喜欢发号司令，但他也从未后悔唤醒了对方。他以为，陛下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

叶重华垂下眼睑：“我该怎么帮你？”

项秦明显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叶重华的心思向来很简单也好懂，可是这一回项秦却读不懂他了，他不是很崇拜自己吗？为什么真的见到自己了又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先试一试系统光盘。”

叶重华拿出系统光盘，接下来不管他们要他做什么，他都非常配合，可惜项秦仍旧没能回归身体。“现在怎么办？”

项秦与秦奕诚对视一眼：“我的意识可能是被系统光盘束缚了，所以还有一个比较极端的方法，那就是毁掉系统光盘。”

“好。”叶重华二话不说就把光盘给掰成两半，本来他做好了扳不断的准备，没想到还很轻松？他嘀咕了一声：“咦？这么脆啊？亏它还是一千年后的东西……”

“你就这么……”秦奕诚目瞪口呆，他总算明白项秦为什么愿意告诉对方真相了，这东西可是来自未来的西贝货！说毁就毁，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对方心态很好，真的不在乎得失。

项秦的光影没有消失，叶重华皱起眉：“还是没用啊。”

“这样吧，你远程控制电脑，进入系统，下达注销人工智能的命令。”项秦淡淡地说。

叶重华猛地反应过来：“等一下！这等于是抹杀人工智能！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万一你真的消失了怎么办！？”

“别担心，还记得人工智能不得违背所有者的命令否则就会被抹杀的那个条例吗？我试探过，终极监督程序根本就拿我的意识没办法。”项秦耐心安抚他，“你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打开束缚着我的条条框框，而且就算我真的消失了也没有人会怪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所以你宁可选择死亡也不愿意成为人工智能？”叶重华神色复杂，原来和他在一起是一件那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不要胡思乱想，你不适合这种表情。”项秦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可惜他们都感觉不到对方的真实触感。

秦奕诚觉得眼前的画面简直就像一对恋人在进行生离死别一样，闪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而自己的存在就是个多余的电灯泡。不对啊！老大不是直的么？！呃，好像也谈不上多直，没见过他谈恋爱来着……“咳，我说你们准备做决定了吗？”

叶重华这才想起病房里还有人，他下意识地拉开距离，脸上有些发烫。项秦若无其事地点头：“重华，开始吧。”

叶重华走到桌上的电脑前坐下，远程进入系统的源文件夹，找到了项秦所说的程序。【是否注销人工智能？注销以后将无法恢复，请谨慎选择。】叶重华的手在抖，他不敢按下“确定”。项秦的光影俯身，宽大的手掌附上他的手背，仿佛有一股力量引导着他，叶重华手指一颤，【注销中，请稍后。】一刹那，光影在他身边消失了，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叶重华呆呆地注视着电脑屏幕，心脏犹如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挖掉了一块，闷痛、酸涩、恶心、晕眩，五味杂陈。

正当他陷入绝望的深渊不可自拔时，病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唔……”

“老大！”屏息等待结果的秦奕诚总算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的命那么硬，阎王爷也不敢收你！”其实这个方法十分冒险，然而项秦做出的决定不是他能改变的，他只有听天由命。幸亏项秦没出事，否则他会愧疚一辈子。

“陛下！”叶重华喜极而涕，刚才差点以为项秦就这样不见了，而凶手正是自己。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扑上去抱住对方，这是真的！真实而温暖，他甚至感觉到对方的手搭上了他的背。

“重华。”项秦嗓音干哑，全身发软，毕竟他躺在床上好几天了，“你先起来。”原本再多两个叶重华对他来说都是小case，但这种情况下对方的重量却压得他喘不过气。

“对不起！”叶重华赶紧直起身，秦奕诚也叫来了医生。

经过检查，项秦并无大碍，得到消息的太后秦悦匆匆赶来，她并不知道系统的事，今天她是被秦奕诚给支走的。在母子俩团聚的时候，叶重华悄悄离开，他觉得项秦回归身体，就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他精神恍惚地走回家，对着电脑发呆，喃喃自语：“陛下……”桌面上空荡荡的，角落里没有小沙发，也没有那个卡通小人，更不会有人回答自己，整个空间安静得让人想哭。

不知坐了多久，忽然，手机铃声响了，是个陌生的电话。叶重华接起来，那头传来项秦略带疲惫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看你已经没事，所以就回家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开门。”项秦挂掉电话。

“什么？”叶重华愣愣地握着手机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紧锁着眉头的项秦，“你…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你才刚醒，应该多观察几天……”

项秦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挤过叶重华，熟门熟路地直奔的卧室。叶重华手足无措地跟在他身后，那样子反倒像他是客人而对方是主人。

项秦一进卧室就坐到床上，天知道刚才他转眼发现叶重华不见了的时候有多么暴躁！打发走太后，也不顾身体的不适就直奔这里来了。他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对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要不然我把系统的所有权转交给你吧。”叶重华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你要把系统给我？”项秦诧异无比，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系统里面装着的可是来自一千年后的软件，通过这些软件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获得更多的财富、更高的地位，谁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诱惑？就像叶重华之前做的人设，不过小试牛刀就赚到了一笔不菲的稿费，虽说这里面也有他为了回归身体加快促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