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简评:
大唐开元,河南府司法参军沈绥,因“雪刀明断”之名,奉急召入长安,调查国寺慈恩怪猿案。因此牵出桩桩陈年旧事,皆与十六年前自家灭门血案有关。昔日火凤凰蛰伏,改换面貌,浴火涅槃。只为有朝一日回归血仇故地,查明真相。为此,她不得不面对昔年挚友与倾心爱人之矛盾。自古公私难两全,端看她如何洗清冤屈,护国长安。
作者切中开元盛世背景,广查史料,虚实结合,以细腻诙谐的笔调,描绘一个不一样的盛世大唐。文中情节环环相扣,引人入胜。情感描绘动人心弦,感人肺腑。朴实的笔触勾勒出一桩桩无奈又可悲的情仇恩怨,徐徐图之,使人心怀隐忧却欲罢不能。观此文。可见作者对盛世大唐之向往,心怀家国之感念。
第一章
开元十六年十二月廿五,午时未几。天阴云厚,薄雪浮降。连日来的大雪为中原大地披上一层素衣,寒风裹挟着雪粒呼啸而来,不由分说地灌入领口袖口。行人掩紧衣袍,压低箬笠,匆匆行走在黄土夯实的官道之上。官道冷硬,表面一层泥泞软土,踩上去污了鞋面。这是长安与洛阳间的南崤道,已过了华山北麓那一段,长安城已在目前,再有个一二时辰,便能入得春明门。
道旁的酒家食肆多了起来,这个当口,多的是歇脚用饭的客商。刚蒸好的白面蒸饼出锅了,带起了大片的水汽。一盘子塞满了五六个,店家给端了上桌,酱酢的咸菜腊肉就着,再来壶店家自酿的浊酒暖暖身子,就算是行脚路上的一顿好吃食了。愿意掏子的,点一碗羊肉馎饦或汤饼,稀溜溜吃下去,那热气劲也就上来了。
食肆西南角的一帷,聚着三个人。
其中一人看着便是奴仆,立在一旁侍候主人用饭。他长着高鼻深目,黄发微卷,高大壮硕,沉默寡言,一瞧便是西域藩国来的人,也不知是哪个藩的。这年头,能有个藩人做奴仆,这主人家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因是在外,没法子那么讲究。这奴仆大约也是个有福的,主人恩宠,虽是立在一旁侍候,但主人也为他点了热食,允他就在旁吃。他倒也斯文,用衣袖掩了,一点一点吃着。
坐着的两位,当是主人。一男一女,看着不像是夫妻,倒有点像是姐弟。女子瞧着三十来岁年纪,头戴帷帽,青纱遮面,瞧不清面容。只因嗓音成熟,服饰稳重,以此判断年纪。她对面坐着的郎君瞧着二十来岁年纪,头戴垂脚黑幞头、身着青锦压云纹缺胯袍、腰系蹀躞革带、挎横刀。刀身裹着黑布,瞧不清制样。他垂足坐于条凳,虽然只是在道旁野店用食,但却仿佛参加宫廷夜宴般,姿态恭谨端谦,一举一动悠然风雅。
细观其容,墨眉细长、斜飞入鬓,星眸澄澈清莹,琼鼻殷唇,肤白貌美,竟有女子之美姿容。但眉宇间却是男儿英气勃发,特别一双黑白分明的瞳眸,凌然有剑锋之神,睿智沉敛。惹人暗赞:当真璧瑜之质美郎君。
彼时已是餐末,西域奴递上帕巾,那郎君接过,拭了拭嘴角。挑眉笑道:
“这食店的汤饼味道不错,只可惜少加了茱萸胡椒,寡淡了些。待进了京,定要去吃辅兴坊的胡麻饼。”
他声音听着甚为独特,比起粗声粗气的男音,要柔泛轻盈许多。可比起银铃清脆的女音,却又显得沙哑低沉。说话时,语调自有一种舒阔潇洒的韵味,透着几分开朗不羁。
他对面帷纱遮面的女子轻声笑了,嗔道:“大郎这才刚用完午食,这就又念着别的吃食了,可是没吃饱?”
“许久未回长安,这行路艰苦,时常难以饱腹,真是备受折磨。眼看着临近长安,难得能吃到一顿热食,一时贪嘴无度,让颦娘取笑了。”那美郎君温和笑道,随即抬头望了望牖外,“这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上路,赶在宵禁前入城罢。”
言罢,他从席间起身,西域奴抚平他衣摆褶皱。他则亲自扶帷帽女子起身。二人收拾停当,西域奴付了饭钱,主仆三人便出了食店。西域奴为郎君披上裘氅,自去食店旁的马槽牵马。那郎君戴上皮手套,扶住腰间横刀,长身玉立风雪中,仰望灰蒙蒙的天际。忽的叹了一声,呵出长长白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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