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风清凉。两个男人一人点燃了一支烟，靠在阳台栏杆上抽，烟头的火星在两人的指间忽明忽灭。
抽了半支，程子瑜率先打破沉默，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发现自己失算了。”
“哦。”韩昊淡淡应了一声，并不惊奇，因为他大概知道程子瑜在说什么。
“本来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思，所以才提出和你共享。现在，我发现我开始认真起来了。”程子瑜继续说道，语调中透着淡淡苦涩。
我早就开始认真了。韩昊在心底默默回道，只是，还是晚了一点，让你横插了进来。
“我想，我是爱上小丫头了。”程子瑜吸了口烟，抬头仰望夜空，口中吐出袅袅的青色烟圈，神情幽幽：“我从没想过自己也会爱上人，这个糟糕的世道，爱情tmd的太奢侈，自己都朝不保夕，又能承诺些什么……”
“我也爱她。”韩昊突然打断了程子瑜的话语：“所以，我的目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坚定，就是要让她过上安全稳定有保障的生活。”
他专注地看着程子瑜，用罕见的认真语气问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实现这个目标？”
程子瑜夹着半支烟的手指停留在半空中，他望着韩昊，在那双漆黑冷酷的眸子里，他看到了熊熊燃烧的野心和不惜一切的决然。
安全稳定有保障的生活，这在末世前几乎每个普通人都能享受到的，但末世后，这绝对已成一种奢望。
他们需要建立一座能抵御变异兽潮的安全基地，需要在人类内部的权力斗争中取胜，需要稳固自己的势力，需要让自己的力量更强大……
程子瑜微微笑了，“听说江景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你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意味深长，但足以表明他已经准确把握住韩昊问话中的要点。
“江老大概撑不过明年。他于我有恩，所以他在位时，我不会做什么。”韩昊回道。
在位时不会做什么……潜台词就是退位后，一定会做些什么了。
“那我们得趁早做打算了。研究所的萧焱那边，不得不防。”程子瑜说。
韩昊神色严肃地点头。萧焱是研究所所长，也是他在基地内最大的对手，此人奸诈狡猾，手段毒辣，决不可小觑。
“还有江媛，如果江老退位前强迫你和江媛结婚的话……”
“如果他真要这么做，只会毁掉我和他之间的最后一点恩义。”韩昊在铁栏杆上摁灭烟头，眼底泛着冰冷的光。
“那就好。”程子瑜语调复杂地说：“小丫头很依恋你，别让她伤心。”
“绝对不会。”韩昊回道，目光柔和了一瞬。想起小人儿娇俏可爱的样子，再坚硬的心也会软的一塌糊涂。
“我们回房吧。”程子瑜踩灭烟头，重重拍了下韩昊的肩：“我们是兄弟，现在又有了都想保护的女孩，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鼎力支持，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夜色中，这番话坚定低沉，掷地有声。
韩昊回望，见程子瑜眼底含着理解的微笑，闪烁着赤忱的光。他只觉心头涌上热潮，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得重重地点了下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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