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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程陌心里竟涌动出些许复杂的情绪，像是感伤，又像是其他。

他摇摇头，不断在心里警告自己停住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抓紧时间工作。

毕竟现在虽说白家大势已去，但依然有不少顽固的老臣死守在岗位上，而程陌如果想要完全掌握公司，就必须“除掉”这些人。

白子悦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来的，只感觉精神恍恍惚惚的，朦胧间像是感觉周围有不少人怪异的目光，像是能将她整个人的身体给盯出个洞来。

但她却根本顾及不上这些，仿佛全世界一片空白，皆是那种可怕的白茫茫。

她隐约能看到好多人，但却看不清他们的脸。

努力啊，努力，在好不容易费力终于看清楚之后，却看到了一张张冷漠至极脸。甚至他们的眼底还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仿佛在嘲笑她的傻。

是啊，还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呢!

引狼入室?

自己作死?

傻到可怕?

白子悦甚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更加贴切的词儿来形容自己了，总之，一切说白了是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贪图人家的美貌，又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呢。

哈哈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

事实上，秦绮与霍铭勋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白子悦呢，自然对于白氏公司发生的那些事情了如指掌。

两人不由得摇头，虽说对于一些事情早就心理准备，但很快发现这些简直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些。

秦绮没想到程陌居然会绝情到那个地步，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可怕的男人，陌生到让人根本就不认识。

她甚至怀疑，那还是自己曾经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吗?

不，仿佛在经过时光消磨后，他变成了一个虽然叫“程陌”，但骨子里却成了另外的男人。

秦绮感到很难过，却又无能为力。

毕竟，任何人都是会变的，没有人永远一成不变。

就算她自己也是，现在的秦绮早就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了。

不过对于白子悦的反应，秦绮也有些小意外，原本以为那女人会大吵大闹，甚至将整个公司给掀个底朝天呢。

霍铭勋将红酒递过来，轻笑道：“好了，从今往后，咱们大约可以真的清净了。来，干杯庆祝一下。”

秦绮好笑，想想白子悦目前还生不如死呢，而自己却在这里庆祝。

不过，却并不感觉到丝毫愧疚，甚至感觉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如果，事情反过来呢?

秦绮现在是输家，白子悦是赢得那个，只怕那女人恨不得放鞭炮庆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