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终于还是暗了下来,时间已经可以算是夜里。
窗外夜景霓虹繁复,映出了窗内的一片昏暗。渐渐秦绝珩也开始感到了一丝寒意,她心下忽地生出一股不可抑制的烦躁,先前所有的压抑忍耐都不复存在。
这股烦躁催使着她拿起手机,打出第三个、第四个、第无数个电话。赵绩理不接,她便一个接一个打下去。
没有回应。秦绝珩眼中的怒气与不满终于还是翻浮了上来。
九点十三分,第四个小时。赵绩理才接起了电话。
“你死了吗?还是疯了?嗯?”秦绝珩劈头盖脸对那头骂道,“在外面荡昏头了吗?我现在给你半个小时,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听见了吗?赵绩理?”
那头却一言不发。
沉默片刻,秦绝珩只听到那边斑斑雨声与车流之声。很久过去,只传来一声挑衅似的冷笑:“呵。”
紧接着通话就被掐断,急促的忙音击打着秦绝珩的每一寸神经。她闭上了眼。
多少次了?总是这样。赵绩理的叛逆持续了整整六年,几乎无一日能让秦绝珩安稳。沉默,冷嘲热讽,暗语中伤,横眉冷对,这些向来是赵绩理最拿手的,也是秦绝珩最无法忍受的。
秦绝珩越发感到自己养了一条蛇。
天真的自己将蛇捂在怀中,妄图以自己能给出最炙热的爱去感化怀中狡黠又聪明的小东西。
而今这条蛇长大,便轻而易举地脱出了农夫的怀抱,伏在暗处蓄势待发,心思锐利,随时都在准备要她的命。
是谁的错呢?或许谁都有错,但谁都不愿承认。
秦绝珩坐了一会儿,平复下情绪,才睁开了眼。这一眼,她便终于看到了压在桌上的那份薄薄快递。
异样的情绪这才浮涌上来,一些先前忽略的细节也在这一刻一一升腾而起。
她缓缓起身开灯,又先去倒了半杯酒喝下,才拿起了那份快递。
将薄薄的一页纸张从密封袋中抽出,明亮的灯光将它映照得分外苍白。秦绝珩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那之上鲜红的一枚章印,斑驳而刺眼。
纸页的题头印着一行黑白分明的字:江市一区人民法院。
短时间内,秦绝珩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目光仍带着冷漠和怀疑。接着她往下扫了一眼。
仅仅这一眼,她原本还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便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苍白下来。她猛地伸手,用力将灯“啪”一声按灭。
阴暗与雨声在这一瞬向她席卷而来。黑暗中她闭上了眼,向后重重倒在了窗边椅子上。
秦绝珩紧紧地捏着那页纸,在黑暗中借着窗外映入的霓虹灯光辨别着其上文字。
迷乱恍惚间,她忽然忆起今天一早,她送赵绩理离开时,赵绩理曾笑眯眯地说过一句话。“记得好好收快递哦。”
那笑容里夹杂着秦绝珩见惯了的狡黠与嘲弄,眼神也一如既往地暗藏着恶意。
原来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秦绝珩又记起,这几个月来赵绩理一直分外忙碌。她以为那是临近毕业的常态,便特意亲自接送她,也会放下手头事物陪她吃饭。只是赵绩理基本都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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