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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梓铭微微一笑，也不管神父有没有说完，直视着少年的眼，温柔而坚定地说：“我愿意。”

“那么，请双方交换戒指。”

卫岚目不斜视的盯着那两个正在交换戒指的人，平静的眼睛里却闪过一道波痕，他垂下眼睑，垂落于大腿边的右手却是微微收紧。

“他们俩很般配。”卫恺忽然出声说道。看着台上的两人，卫恺不自觉幻想起，如果站在那里的人换成了自己跟岚，那会是什么样的美好光景?

心随所动，下一刻，他忍不住一把抓住了身边人紧握的手，抚摸着卫岚那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在没有发现该有的东西后，他皱起眉头，“我送你的戒指呢?”

卫岚扬起头看他，“二哥，你不会让我愚蠢到戴在手上吧?”

卫恺一怒，“怎么不能戴在手上?!”

卫岚微微一哂，俊眉挑了挑，淡淡地提醒他：“军校规定不能戴任何首饰，明白?”

卫恺哼了一声，“你放在哪了?那玩意全世界只有一枚，还是公司的研发中心经过多年努力才苦心研制出来的，你可别弄丢了!”心里虽然想知道得很，可是放不下脸的他还是以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来试探弟弟的心思。

卫岚定神看他，又扫了一眼站在几米外笑容满面的父母。心中轻轻一叹，曾经最亲近的大哥，曾经最敬慕的父亲，如今却似乎离得那么遥远。在这个家，反倒是这个对他态度最差的二哥会让他感到有几分亲切，他到底该怎么做?

一个月的思考、纠结和彷徨，让他从当初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到现在的不得不接受。虽然他也想当面去质问自己曾经的“父亲”，虽然他更想去问问一直对他那么好的大哥，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身世又是怎样?他们为什么要瞒着他?

为什么，他听着他们的语气里却带着几分防备，他们似乎很不希望他的真实身份外泄，似乎一旦外泄就会影响到大多数人的利益。他不由联想到，难道房间里的监视器也正是他们留下来监视他的?

卫岚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再想得太深入。他真希望当初听到的那些话是假的，是戒指里之前就录制好的。于是，他又试着用戒指窃听了很多地方，也偷偷去试验过一些人，得到的结果却如之前一般，这个戒指的窃听功能是确实存在的，而且功能十分强大。

得到这样的结果，卫岚不得不去正视那天他听到的话。可是，他却依然难以接受。面对着照顾了自己十几年的大哥，面对着如丰碑一般在他心里树立了十几年的父亲，他怎么能去推翻他们，怎么能去当面质问，他们对自己到底存着什么样的感情和心思?

回想起来，大哥十几年对自己一点一滴的爱怜和照顾，又怎么会是假的呢?可那天听到的那些话，让他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大哥。大哥从来都是对他温温柔柔的，不会以那样的口气对他说话。可面对着卫长峰，面对着亲生父亲，他说的话却是毫不客气，语气咄咄逼人，一丝都不留情面。难道，这才是大哥真正的面目吗?

太多太多的疑问和纠结缠绕在卫岚心里，使得他越来越恍惚，也越来越郁结，说不出的烦恼事情纷纷扰扰在心中纠缠，如错综复杂的密集大网，将他一层层包围住，把他困在其中无法挣脱。

他甚至觉得，也许这十三年来，他就是生活在那美好的梦境里。现在，梦醒了，这一切围绕在他身边的美好幻境就这么随着大哥的婚礼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