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甚至不敢看程若冰的脸。
程若冰压下心中的惊讶，“爸，您什么时候也爱跟我开玩笑了?”
程扬实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摇摇头。
程若冰的笑容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收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不是震惊，而是平静。
“您从小就把我养在身边，我早就当您是我的亲生父亲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程扬实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眼。
“是，”程若冰的话让他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前两年献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时候的她还不是现在的她。
只不过原主在心中有这个猜测之后，没有想过要问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儿。
那时候的程若冰想法很简单，既然他们不要自己，弄清楚之后又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事实证明，在程扬实说出她的身世之前，她确实过得很开心。
“爸，”程若冰垂眼，“为什么要突然跟我提这个呢?我们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吗?”
说到这个，程扬实的心像被猛地撞了一下，“因为……因为最近有人来找我，还……跟我说了你的身世。”
“什么'?”程若冰秀眉拢起，这一点她不知道。
“诶，”程扬实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是当初程之楚给他的，“这是那人的电话号码，你打过去应该就明白了。”
程若冰瞥了一眼，没有说话。倒是程扬实把两次见面的事，以及程之楚告诉他的，一并告诉了她。
程若冰听完，默了半晌，“所以，爸，您是准备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吗?”
“嗯?”程扬实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我不要你，而是……”我怕你不要我了……
程若冰起身，走到他身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
“爸，”她顿了顿，“我对您的称呼永远不会变，至于其他的事，我能处理好。”
她的话像是给程扬实吃了颗定心丸，抬手，抹了抹眼睛，“好。”
下午，程若冰一直待在自己房间，没有出门。
手里捏着的，是程扬实中午给她的写有电话号码的纸巾。
纠结良久，她也没拨出去。
最后，决定给李晴琴去电话。
“你说什么?!”李晴琴反应比她还强烈，“程叔叔真跟你这么说的?”
“我还能骗你吗?”程若冰揉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那……你打算怎么办?对了，这件事萧总知道吗?若是他出手去查，应该很快能得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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