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祈沐唇角弯了弯,轻声歪头,“那便喝你的,给不给?”
“你若开口,我自然给的。”景染轻笑,用指背轻挨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可奈何地口气道:“所以你不许开口问我要。”
长孙祈沐眉眼弯弯,抱着酒杯浅浅喝了一口,不再说话。
“把她的那份儿全都留给我!”姜柏奚连忙替自己多订下两杯,又品了一口后,看着院角的海棠慨叹道:“说起来,我虽也喜爱喝酒,可这辈子还未曾好好地醉过一次。”
末歌喝酒的手一顿,几人都转眼看着姜柏奚,听她又道:“我自出生起便受太/祖母教导,事事严苛,不能有丝毫差错。我记不清几岁的时候,有一次实在好奇,偷偷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便被她扔到了冰天雪地里,生生冻醒后又在祖祠的殿外跪了三日三夜。”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一下,紧接着声音变低,“除此之外,她还打杀了长安殿整整一殿,未曾劝阻谏言我的宫人。她在满目飘雪的祖祠前用冷冽的声音告诉我,为君者,必当自律才能自省,克己才能及人。”
“自此之后,我除了宫宴,再未多碰过一滴酒。”
景染忽然有些难过,看着姜柏奚晦暗不清的面容久久说出一个字来。
不管往日的事情已经过去多久,不管现在的权势是否早已独当,在那样一个太/祖母教养下长大的姜柏奚,身上终究是留下了岁月长久烙印的痕迹。
这样骨子里流淌的皇室血脉和教养的姜柏奚,让她如何能不去一争天下。
末歌弹了下杯璧璧身,也轻声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姜柏奚和景染都听得认真,这一刻,无人去在意她背后隐匿的身份和立场,也无人去探究这些话中的真真假假。
之后便是景染,她好像随意说了一些,又好似说了许多,长孙祈沐始终安静抱着酒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眼底倒映着景染清透的身影。
直至浅夜,几人挥别最后一杯酒和冉冉升上的月光,早早洗漱完毕后上了床榻。
今晚的月光好似格外温柔。
末歌摸了下姜柏奚的脑袋,无奈替她将刚刚踢到小腹的被子又拉了上来。
“不用盖,热。”姜柏奚看了眼屋顶,再次一脚将被子踢开。
“要盖。”末歌固执地起身,又伸手去拉被子。
姜柏奚忽然拽住末歌的手臂,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下一下蹭着她的脖颈,低低轻笑道:“那做点儿什么的话,便不会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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