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要...借洗一下...」津已然吓茫,她声调轻颤的道歉,娇细如小猫鸣叫。说话同时,她的视线不经意飘向远在一方的衣服。
男人也顺着津的视线看过去,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竟提起脚步,着魔似的一步步走了过来。随着他缓慢沉稳的踏落,周围空气彷佛都跟着卷动,掀起巨潮般气魄袭卷而来,津不自觉想躲,向後急退...
「欸...小心後面!」
忽然听见男人大吼,津在後脚踩空瞬间才意识到他在说什麽,却太迟,後方是那座黑色水池,脚下传来惊人吸力,津拉不回身体的重心。
慌张中,银色流星般光影闪过,一股强劲力量包紧了她,用力扯回了陆地。一双温暖臂膀抱住津绵软滑腻的身子,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紧贴着男子,男人将她拥在怀中,既温柔又紮实,却也动弹不得。从没这样接触过桀以外的男人,不禁全身绷紧。
津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听见声声心跳,不禁悄悄抬头,霎时对上一双容纳了银河般的橘金瞳眸。近距离观看下,男人的肌肤好细致润泽,犹如柔软白瓷,隐约透着朦胧白光;橘金色的眉睫在那肌肤上,彷佛雪地里燃烧的柔焰,配上一对尖尖长耳,简直是来自电影的精灵生物那样不真实。
他的脸庞线条柔和,眉宇间却散发着凌厉威势,和浅浅淡漠,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人虽然好看,也没有表露情绪,津却从他的眼底中感受到一丝沈藏的郁色和寒冷。
紧箍着她的双手没有松开,男人充满欣赏的视线,追随纤长手指,心旷神怡的游走在女人柔美背肌、滑过紧致腰线,徐徐来到臀峰…
男人身上有着进入迷雾森林般清凉的芬芳气息,让津清楚感受到自己的耳朵、面颊滚烫,同时情绪也逐渐受到安抚放松…
「嗯…」指尖柔和魅惑的抚触,让不久前的欢爱所遗留下的垩激素愈发催情,津敏感一颤,情不自禁发出娇吟。
「呜……对不起…对不起…」听见自己竟在陌生男人怀里放肆媚吟,津整个惊醒,感到羞耻万分。
听见道歉,男人的眸色沉了下来,搂紧女人的腰,火热掌心捧住柔嫩圆润的蜜桃臀,充满挑逗的画圆抚摸,唇缓缓凑近,若有似无的磨着她的鼻尖、鼻梁到眉心。
无从明白男人真正的意图,津只觉得他的情绪宛如包覆烈火的冰球,动作明明是那麽温柔深情,却又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情感温度。然而,不管对方到底怎麽想的,这些外在举动严重踩住津的底线,她恐惧的发出哀求,「你不要…不要…抓住我好不好?」
「唉…」男人如梦初醒,赶忙脱下外衣,替她罩上,「是我该道歉,…刚刚怕你摔下去受伤…所以才…总之…」
「没关系…」津拉紧了对方包覆上的衣物,挣脱开男人有力的拥抱,取了自己的衣服就跑。留下男人倾头,深邃目光望着她慌张离去的背影,手指相互缓缓揉搓,似乎在回味那触摸到的肌肤质感。
***************
所幸没有受到龙岩浴场主人为难,津顺利回到放置工具的地方,直接换上装备投入工作,亟欲把刚刚的难堪给忘了。
勤奋了半个上午,就把篓子装了个半满。只不过她不太满意,虽然都是骨枭指定的物种,数量比例却很悬殊。津决定换个生态环境,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於是背起篓子往溪谷去。
不久,她却在一棵树旁停下脚步,坐了下来…脸色不是很好。
「真糟糕…」津疲惫地趴在装草的篓子上头,一只手臂横在额际阻挡刺眼阳光,她闭上眼,喃喃自语:「都已经那麽小心了,垩激素还是有影响,得想想办法…不然长征狩猎怎麽办…」
感觉桀对自己的慾望又变大了…两人做爱次数增加许多。桀心里疼惜她,也知道要节制,他有在节制,只是…心存侥幸在所难免。津不忍拒绝而努力迎合他,她也喜欢两人缠绵,但欢爱後却常常苦了自己。
休息一会儿,津站起来,继续沿着山壁寻找…果然有许多新的发现。让她更期盼找到一种特定的植物,从第一次听说时就很感兴趣…
「找到了!」
一颗颗像是去壳龙眼般圆润白果垂挂在岩壁上,宛如母亲的泪珠,阳光下闪耀。一大丛的母之泪,长在不好采得的高处岩缝中。
怀着非采到不可的决心,津挽起袖子,以不协调的肢体动作踩着岩壁突起攀爬,「妈!」离地面不到一米便失足摔了下来。好在背部重重撞上一堵壮实,没有摔着,那柔软也没让自己碰伤。
柔软?山野里哪来的软垫?
回过头,津瞬间全身僵直,她对上了一双橘金色眼珠,宛如雪地里燃烧的橘金色眉睫,是刚刚在龙岩泉遇到的男人,就用自己的身躯挡在津身後。
“他……为什麽会出现在这?!”津在心里惨叫。
先前发生的事,此刻的暧昧姿势,正当津怀疑对方跟踪自己,图谋不轨时,男人将她稳住,便松开了手,看了一眼岩壁上的丛株,手脚俐落、熟练的攀附上几个突起,伸手进入大丛母之泪根部,枝叶一阵乱颤,随即整株拔起,轻盈跳了下来。
他抱着一整丛母之泪,问:「你要放哪?」
「这…这里…」津赶忙拉过篓子,「谢…谢谢!人高真好!」既然人家一副什麽事都没发生似的,她也想尽量保持自在,不想被看出自己还会尴尬。事实上,如果她能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就会发现自己的动作根本就像具生锈的机器人那样生硬…
「桀呢?没跟你一起?」男人平平地问。
被这麽一问,津很意外,男人认识桀,似乎还知道她们的关系。她怯怯回道:「他…他在训猎场。最近有很重要的训练。」
「嗯。」
只觉得一旦停止对话,诡异尴尬的气氛就会迅速弥漫。津只能假装忙碌的低着头整理花草,希望他看够了能快点走开…
可是,眼睛余光中,那双长腿就是没有要迈开的迹象。当她再次抬头…呃…人家正用热切目光盯着自己工作呐!
「你好像对采集很有兴趣?」男人突然问起。
「大家各有本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嘿嘿…」津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骨枭大夫说族里对草果需求量很大。长征就要开始,我想尽力帮大家准备充裕一点。」
「所以你在跟骨枭学习?」
「我没特别去专精啦…只是打杂顺便长知识。」津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受语言限制的关系,我学得很受限…骨枭稍微讲得深了就听不懂了。」
「语言限制吗?其实很多时候学习是靠这里…」莫狄纳用拇指指着心脏,「自己的感受、感知…胜过知识。」
津讶异地瞪大眼睛:「用『心』学习吗?以前也常听老师说,不过都觉得…只是一种理想理论而已。」
「你可以学习知识,但那只是别人感知或经历後的一个结论,不是标准答案。同一件事,不同人去面对又会出现不同反应,不用刻意局限任何可能。」
津很感兴趣,也很惊喜:「桀跟你说了类似的观点!垩族人的想法真的很有意思…」
一面工作,和对方聊着…津渐渐卸下防心。
看着篓子里形形色色的草果,津对今天的收获还算满意。
「已经采得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就跟你在这边说再见罗!」津说着,将那又大又笨重的篓子,用单薄的肩膀吃力的扛了起来。那篓子是依照垩人的体格设计,装满草本的篓子看起来特别重。
「不让桀过来接你吗?」男人帮忙提起篓子分担重量,视线停在她的胸口。
津看了一眼胸前的骨角哨,摇摇头,「桀已经很忙了。实在不想麻烦他,反正慢慢走回去也不错啊!路上风景很美嘛…」
「那我帮你。」
「不用啦!很近!我自己来!谢谢你!」
哪里近了,从这里回到营里明明还有好长一段路,怕麻烦别人的个性,让津果决地拒绝了。
「不管,拿来。」男人脚长手长,一把抢走了津刚要背上的篓子,「反正我刚好要去找桀。」
东西都被强制拿走了,津也只好乖乖让他帮忙,「谢谢…那就麻烦你了。」她帮忙扶着篓子让对方背好:「很重唷…不要太勉强。」
「很重还不让我帮?」男人瞪着橘色眼睛,语带责备。
「呃…」津心虚,赶紧转移注意力:「男生真的很有力!大力真好!我也好想要。」
男人看着她弯起纤细臂膀,试着隆起那几乎看不见的可怜二头肌,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淡笑。
「我叫津,请问你呢?」
这一问,男人愣住了。有多少年,没再被人问起自己的名字了呢…再说,现在还会喊他名字的人,也寥寥无几。
「嗯……」随着踌躇的时间拉长,他看见津脸上表情逐渐由好奇转为困惑,「…莫……」莫狄纳迟疑的做出回答。
「莫,那就麻烦你帮我一下了!」津很迅速地接了话。
将错就错吧…莫狄纳瞅着津不知情的笑靥,终是放弃去纠正自己的真名,或许担心突然知道自己是骨垩族的王,对方会吓到吧…。
两人一路聊天,慢慢回到营区,接近傍晚,大家都集中去广场吃晚餐了。营区里没几个人,莫狄纳的身分暂时还不会被拆穿。
他们走近一座褐色大型营帐,远远地,津正巧看见桀从里头走了出来,他似乎在等着什麽。
津开心的张嘴正要喊他…
「桀!」高亢沙哑的声音抢在她出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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