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不想多说。
“回去多久?”
“不确定。”
他在那头沉默了下来。
“需要保姆吗?”我问,“要不我带尤尤回去?他应该也想家了。”
“不用了。”他几乎是生硬地打断了我,“他还太小,不能坐飞机。”
“哦。”
我感觉他还有话要说,其实我也有话要说,但我们都没有再开口。
最后是他挂了电话。
我回了一趟我的小公寓,收拾好行李之后找房东退了房。
回安意家的时候被穗穗发现我拿着行李箱,很敏感地一晚上都围着我转。
晚饭之后尤尤拉着我要玩捉迷藏,穗穗没有什么兴致,但拗不过哥哥。
他们俩玩捉迷藏其实就是我抱着其中一个藏起来,再由另一个去找。
我把尤尤藏到了他们的卧室,穗穗很快就找到了,到穗穗藏的时候她跑得很快,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拧开了一扇门溜了进去。
我怕她摔跤,连忙跟进去,顺手开了灯。
而后就怔在了原地。
这一间空旷的房间里摆满了画,靠墙而立,有大有小,形态各异。
但无一例外的全是人物画。
我心脏都在发麻,说不出此刻的感想。
安意的画通常都会按时间摆放,我慢慢走过去,在最左边蹲下身子,伸手去摸画像右下角他的签名。
这一幅画我最熟悉,这是我曾经给了他十万让他帮我画的画,当时没有画完我就让他走了,我完全没有想到他回去之后会重新画了一遍。
难怪锦年会知道这幅画,原来不是我泄露的,而是他重新画的时候被锦年发现了。
第二幅是整个屋子里最潦草的一幅,因为那是他在医院画的,那是我第一次给穗穗喂奶,我又痛又累,根本没有留意他在本子上构图。
第三幅是我第一次来佛罗伦萨找他的时候,我们在房间里接吻,尝试站立式,结果我不小心把窗帘扯下来了,后来我穿着他的衬衣站在椅子上帮他安窗帘。
他用拍立得拍下了这张照片,又因为有露点而被他坏笑着珍藏了。
画里的衬衣盖过的大腿,但其他地方的细节处理得和照片上无异。
这幅画是在我生完孩子之后他回佛罗伦萨之后画的,在他的签名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想你和宝宝们了。
我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之后的几幅都是他凭借着印象或者我发给他的照片画的,不知道是因为失真还是什么,画上的我妩媚而温柔,特别是当我抱着两个孩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幸福得连我自己都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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