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还能回来……”唐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止不住地滴落,“在浮屠塔里我真的以为死定了……”
顾向晨也是泪光闪闪地搂着她:“没事了,回来了……你那时候怎么那么傻,如果温部长没办法重组你的数据链,你叫我一个人怎么办?”
唐原抹了泪笑着又哭着:“你还敢说,谁让你跟着我往下跳的?干嘛,逞英雄啊?”
顾向晨摸着她的脸:“不是,你不在了,我自然要去陪你。”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深深对视着,把守在一旁的其他人晾到尴尬不已。由唐如领着先,众人纷纷默默地离开,本想着要迎接他俩表达一下关心,这下只好留些空间给劫后余生的两人了。
唐半山从门口走进来,唐原眼尖,一下便瞧见了,站了起来。许久未见的父亲,不知为何他好似苍老了许多,唐原本来经历生死后心情颇为复杂,而如今看见唐半山这幅模样,眼泪又重新聚集了起来,唐半山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一个潇洒不羁的人,如今一下像老了十几岁,她有些哽咽。
“爸。”唐原低声看着唐半山说。
唐半山向前两步张开双手:“回来了。”
唐原终于还是迈着犹豫不决的碎步向他怀里倒去。
“小原,再怎么样,你都不能那么傻啊……”唐半山有些叹气,“你这宁为玉碎的脾气,像极了你妈。”
“是吗……?”唐原第一次从唐半山嘴里听到母亲,以往他都是避而不谈,生怕引起父女二人各自的伤心。
唐半山点点头:“好在她们还是把你救回来了,小原……”
唐半山后半句话梗在嘴边说不下去,许久,换了副声调:“小原,你现在是维修部的部长了,你知道吗?你有了更多的责任,不要再轻易言死了。”
“部长……?”唐原张着嘴看向父亲,“解部长他……?”
“回不来了。”唐半山闭上眼,“许多人都回不来了,小原,如果不是向晨拼尽全力在系统里护着你们二人,你也……”
唐原的眼泪哗地又流了出来:“怎么会这样……我能醒来,为什么他们不行?”
唐半山伸出手替女儿擦去汹涌的泪水:“每个人自有命数,小原,悠乐源这一次的教训,让我清醒了许多,以前我总是逃避,现在我才发现,很多事不是逃避能解决的,反而会害死更多的人……你和我都要坚强起来,好好珍惜还留在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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