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在这份毒瘾里,被惨痛折磨了四年!!
哪一次不是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用放血的方式来得到自己的清醒,用痛来代替那份毒瘾,才不至于一失控就想吸……
可是,熬过了这长远的四年,他的毒瘾却仿佛是在身体里生了根一般,一点退去的影子都没有!!
他还要再熬多少年?这个时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甚至于,他都不知道,往后到底是继续用痛来折磨自己,还是干脆……就放任着自己染上那份毒瘾,听之任之,破罐子破摔了…旄…
这样的他,也有资格谈爱,谈幸福吗?
当自己饱受折磨的时候,也让她的心一同跟着自己折磨?
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毒瘾里翻滚?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放血…峁…
连他都恶心自己这份疯魔失控的模样,何况,是她呢?
有哪个女人,会愚蠢到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瘾君子?除非,那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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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躺在床上,如何都不能安睡。
眼见着时间淌过零点,可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景孟弦的事儿。
他到底怎么了?
如果他的身体没病的话,那今儿他见到的那一幕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向南到底还是掀了被子起了床来,打开电脑,就开始对着百度引擎一顿乱搜。
出来的结果,却是让她更加的烦不胜烦。
什么心脏病、糖尿病,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病都来了!
她“啪——”的一声,烦躁的将手提盖上,蹲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腿,头搁在膝盖上,一时间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手指,焦灼的,一又一的敲击着桌面,彰显着此时此刻她心里所有的不安。
最后,干脆来来回回的就在自己的卧室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烦死了!!”
向南到底没熬住,一抓自己的头发,随意的裹了件衣架上的薄外套就出了门去。
她不该过去的吧?
都这么晚了,更何况自己马上就要与路易斯订婚了!
直到坐上出租车,向南还在不停地坐着心理斗争。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就当真只是去看一眼而已,确定他没事儿了,她就回来。
向南按响了门铃,来给她开门的居然是陈妈。
“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陈妈见到向南,显然很是诧异。
“陈妈,是不是我把你闹醒了呀?”
向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没呢,刚准备睡,就听得门铃响了。”
陈妈说着,就转身去餐厅里,预备给向南倒水。
向南忙制止,“陈妈,你别忙活了,我不喝茶了。他呢?还好吗?”
“睡了。”
陈妈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小姐,你去看看他吧!”
向南犹豫了一,点点头,“好。”
她上了楼去。
脚的步子,很轻。
似唯恐会吵到了睡着的他。
卧室门没上锁,向南轻轻的旋开门锁,进了他的房间。
他果然睡了。
房间里黑着灯火,向南只能凭借凉淡的月色,看见他被子那模糊的轮廓。
他的睡颜,一如记忆里的那般……
沉着,淡然,不似他醒着时那副清冷的模样。
向南有些痴然,却没再对他做过多的欣赏,弯身,小心翼翼的将他受伤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看一眼,敛了敛眉。
手上的伤,没有包扎过,只是任由着血液凝结。
向南一双好看的秀眉皱成一团,低声不满的嘟囔道,“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自己的伤就能无视了?”
她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放了来。
摸着黑,就开始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搜寻了起来。
她在找医药箱。
床上,景孟弦缓缓地睁开了眼来。
漆黑的眼眸,在暗夜里,锁定那道忙碌的娇影,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四处飘离。
视线,深沉。
眸色,灼灼。
其实,他根本没睡着。
一晚上,整个脑子都被她尹向南搅糊着,耳边全是她那句要结婚了的话,折腾得他根本无法安睡。
听到了楼的响动,他不过顺水推舟的装个睡而已。
按说现在这种情况,他该喝止这个爱管闲事的尹向南的,可是……
他到底没有!
为什么?
他也不过只是贪念这种有她在的感觉!
这样一片难得的温暖,让他如何舍得打破。
正当他盯着向南的背影出神时,倏尔,对面的女人转了身,就朝他这头看了过来。
景孟弦忙狼狈的合了眼,也不知向南是不是发现了他,总之,继续装睡。
但事实是,向南确实没发现他。
黑暗里,离得这么远,向南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是醒的还是睡着的,她看的只是他床边的床头柜而已。
向南款步朝床头柜走了过来。
果然,医药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她将医药箱抽出来,轻轻的在床沿边上坐来,而后又觑了一眼‘熟睡’中的景孟弦一眼,这才托起他受伤的手,开始替他上药。
其实向南挺怕药水浸到伤口,会让他从梦里疼醒来的,但好在,没惊醒他。
这让向南多少放了心来。
小手,托着他温实的大手,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手心里那薄薄的一层茧子,向南知道,那是拿手术刀时长出的茧子。
向南有些怀念他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的帅气模样……
向南觉得,那样才是真实的他!
柔软的小手,不自觉的游走在他的手掌心里,感触着那踏实的茧子,却让她莫名的心安,心动……
却忽而,向南只觉手掌上的大手一紧……
自己那不安分的小手儿,就被一只温实的手掌,紧紧裹住。
她,心头一惊……
抬眸看向床上的景孟弦,悬起了心,这才落了来……
他没醒。
眼,依旧轻闭着,似乎只是意识的这么手一握。
大概自己真的弄疼了他。
向南唯恐他会惊醒过来,心脏突突的跳动着,试图想要从他的大手里把自己的小手抽回来,可是,她却发现他握着自己的力道很大,大到她根本挣不开来。
而且,关键是,她根本不敢太用力。额上都已渗出点点薄汗来,连手心里都已经有了汗水,却始终无法从他手里逃出来。
就只能这么任由着他握着了。
感受着他手心里的温度,向南当真还有些舍不得从他的手中抽离出来……
她其实是贪念这份温暖的!
他们有多久,没这么平静的牵过手了……
这感觉,让向南有些恍惚,也让闭着眼的景孟弦,同样恍然……
手心里的柔软,让他舍不得让她逃离。
如果可以,多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
如果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俩,多好。
他总是,贪念着她的味道,她的气息,她的温柔,她一切的一切……
对于她,自己是那么舍不得放手!!
知道她要结婚了,他才发现,握住她的那只手,力道也随之越来越重!
他是舍不得,放不开,搁不……
不管他景孟弦变得有多强大,可她尹向南,注定永远都是他心里最柔软,最脆弱的一块。
向南就这么被他握着,呆坐了将近十来分钟。
即使再迷恋他的味道,但向南也知道,再这么僵持去也不是办法,自己总不能当真就在这里坐一晚,然后等着他醒来吧?
“景孟弦……”
向南试探性的喊他。
无人应答。
某人继续装睡。
因为他知道,只要醒来,就没了把她留来的理由。
哪怕,多留一分钟,也好!
“孟弦?”
还是没人应答。
身子动也不动。
向南小秀眉敛作一团,小手儿试探性的伸出来,往他的鼻息间靠了过去,脸蛋也意识的凑近些分。
莫不是他……
不能怪她想多,毕竟傍晚的时候闹了那么一出,向南着实是有些慌的。
然而,脸蛋一凑过去,感觉到他明显的气息,正预备直起身时,倏尔,只觉腰身一紧,一只有力的猿臂便一把将她捞住,被子一掀,就将她整个人捆入了一堵结实的胸膛里去,与他一同压在了被子里。
“好累,别吵了,让我好好休息……”
困顿的声音,慵慵懒懒,含含糊糊的,那惺忪的感觉,宛若至梦里发出的呓语一般。
向南弄不清他到底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
后来想想,他定在梦里吧!
因为如果是醒着的,他还会把自己抱入怀里?说不定早把她当毒蛇扔了出去!
听他说累了,向南心里忍不住有些心疼。
许是真的生病了吧!
想到傍晚见他那苍白的模样,向南当真不敢再打扰他了。
就任由着他这么睡着吧!等他沉睡了之后,自己再想办法逃吧!
向南如是这么想着,却不知,身的这个男人,根本从始至终都未睡着过。
而向南就这么安静的等着,一直等着……
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在向南的耳畔间饶有节奏的响着,向南恍惚间,觉得他们又回到了曾经初恋的那个夏天……
那时候的他们,还可以无忧无虑,无所顾忌的在一起……
却不像如今!
……………………
昏昏沉沉间,向南就这样歪在景孟弦的怀里,睡了过去。
景孟弦没睡。
银玉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筛落进来,洒在她洁白透亮的脸颊上,他睁开眼来,静静的凝望着她。
深沉的目光,灼着她,宛若是要将她看个够一般……
却无奈,怎的都看不够!
如不是自己的毒瘾难消,今晚他定不会就让她这么安睡的,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从自己身边推离……
毒瘾……
这该死的毒瘾!!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毒瘾要缠他到何时,又或者,缠他一辈子……又或者,哪天就直接索了他的命!
一切的一切,于他,都是未知数!
这样黑暗的未来,他又如何让她看到光明?
怀里的人儿,睡得不太安稳。
总会突然一惊,醒来,然后动一动,又睡。
她每一次的惊醒,都会把景孟弦闹醒来,但他向来都是不动声色的,只是伸手揽紧她,把她更深更紧的抱入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膛口上,试图把所有的安心都传递给她……
清晨,向南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时分。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温暖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他们……
向南不再只是躺在他的怀里,而是,睡在床上,窝进了他的胸膛,睡姿像个母体内的婴孩般,蜷做一团的睡着。
脸蛋,靠近他的胸膛……
近在咫尺。
甚至于能看清楚他胸膛上的每一根细小的绒毛,曲卷着,却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独特性/感。
让向南,有一刻的屏息!
他夏天向来有半/裸/睡的习惯,所以此刻,向南看到的,便是他……不掩一物的,半/裸之体。
结实的肌理线条,流畅而魅惑,将胸前那两块胸肌衬托得愈发性/感……
让向南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摸。
直到手指间传来的触感那么真实时,向南才猛然回神。
她居然不单只是想想,还付出了行动。
手指情不自禁的顺着他的肌理线一路滑过去,游走过他胸口那麦粒色的小凸点……
向南鄂住,脸蛋燥红。
感觉到了身前男人的反应,她急忙收了手,忽而觉得自己就像个饥渴的色女似得……
好丢人!!
向南拍了拍自己失神的脑袋,强逼着自己赶紧找回所有的理智思维。
好不容易回神,向南连忙从景孟弦怀里钻了出来,动作小心翼翼,唯恐自己会惊扰了他。
却不知……
从她的小魔爪往他的凸点探过去的时候,他便已经醒过来了!
而这时候,还想逃,怕是已经难了!!
正当向南的身子就要逃出他的怀抱时,倏尔,只觉腰肢一紧,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一只有力的猿臂一带,伸手一勾,就再次滚回到了床上,落进了他的怀里去。
“啊……”
向南吓得低呼一声。
整个人趴在景孟弦的胸口上,被他桎梏得死死地,动弹不得。
向南怔鄂的看着身的他。
而他,亦睁开了眼来。
睡眸惺忪,慵懒,还带着些刚醒的性/感和迷离。就那么,直直的,定定的,锁住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里,透着惺忪的淡然。
而向南,又慌又乱,局促不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嘴儿张了又张,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整个人就像被他抓了个现行般的,窘在那里,似乎说什么也不是。
“干什么?”
饶有磁性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离,诘问她。
被他一问,向南更慌了。
小身子在他怀里,扭捏的挣扎了几,“我……你……你先放开我……我要/床。”
景孟弦将她的羞窘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圈紧了她的腰肢,“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明知故问。
“昨晚……”
向南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
景孟弦紧了紧眸光,眉峰微挑,“来干什么?”
“能干什么?”
向南学着他的模样,微微挑高了眉。
想到昨儿晚上他扔碟子的事情,她还有些恼火,“就来看看你自残到什么地步了!”
景孟弦扯唇一笑,那笑有些讥诮,有些冷凉。
向南看不明白他笑里蕴藏的含义,只觉他圈着自己的手松了开来,向南赶忙从他的怀里挣开来,了床,随意的收拾了一自己,就匆匆出了他的卧室。
站在卧室门口,向南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脸颊烫得厉害,她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好几分钟后方才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这才‘噔噔蹬’的了楼去。
向南离开,景孟弦了床,径自进了房间里的浴室去。
今天,天气不错。
心情似乎也不赖。
向南匆匆楼,陈妈也已经起床了,此时早餐都已经上了桌。
其实平日里,景孟弦起得比较早,今儿明显晚了,但陈妈非常识趣的明白些事儿,自然不会去叫醒他们。
工作晚点就晚点吧,人生大事才是事儿!
“陈妈,早!”
向南同陈妈招呼了一声,就直往门口冲。
换鞋就想走,幸得被陈妈给拦住,“小姐,赶什么呢!吃完早餐再走也不迟啊。”
“不了,不了。”
向南忙摆手。
她可不想待会继续面对他。
她偷偷跑来的事儿已经够囧了,居然还趴在他怀里直接睡着了……
向南想来就烦闷得很,自己明明就是有身份的人了,如今却还与他纠缠不清,就算他俩当真什么事儿也没做,可到底是对不起路易斯的。
越想,向南心里越是难安起来,待会回去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同路易斯解释,只觉得自己这样反复无常的会伤他更深。
“陈妈,我真的还有急事,就不留这了,我先走了,拜拜……”
向南说着,打开门,就要出去。
却不想,玄关门的门锁才一打开,门就被人从外面拉了开来。
向南吓了一跳,定神一看,鄂住,面色惨白。
从外面开门进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
景孟弦的母亲,温纯烟!!!
一见门内的向南,温纯烟那张鲜少有岁月痕迹的脸颊顿时皱成了一张豆腐皮,双眼里尽是厌恶与憎恨,还有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为什么会在这???”
她直指向南。
向南惊得倒退三步。
“老夫人,您……您怎么突然来了?”
陈妈立即察觉到了火药味儿,连忙陪着笑脸迎上温纯烟。
“滚开!!”
温纯烟厌恶的一把将陈妈推开,“谁让这个贱人踏进这个家门的?”
陈妈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向南这才缓神了回来,连忙去扶地上的陈妈,“陈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
陈妈扶着腰,起了身来。
“我儿子呢?”
温纯烟颐指气使的问着陈妈,又将目光射向向南,“我倒要看看他为了你这女人要跟我做对到什么时候去?!!”
“景夫人……”
向南凉淡淡的视线扫向温纯烟,刚刚那份慌怕早已挥之不见。
她站在温纯烟的对面,不卑不亢,微微仰头,迎向她犀利的视线,“我敬重你是孟弦的母亲,尊称您一声夫人,想您也是千金之躯,书香门第出身,怎的说起话来,就出口成脏了?!自家人听着倒无所谓了,给像我这样的外人听到了,就会觉得你温家第一小姐,原不过就这点素质,也确实,还不如咱们这些平民来得高贵!”
向南的话音一落,就见温纯烟的手扬了起来,作势要打向南。
她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已经接近扭曲,“你这贱人,你妈没教好你,我来替她教!!”
向南含沙射影的话,她算是听明白了!
什么比不过像她们这样的平民,不就是说自己还比不上她母亲秦兰那个贱妇吗?
“夫人!!你别冲动……”
见那巴掌就要落来,陈妈急忙抱住了温纯烟,将她拦住,“夫人,快别这样,被先生见多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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