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会象纪朝酩那样,只是利用瑶姒旎,把她当只棋子。他和瑶姒旎,只能是互利互惠,相互帮助,做什么事,有什么后果,瑶姒旎要做到事先就心中有数。所以他有话,要事先和她说明。
薛洛睚很快就带瑶姒旎来伍焕昶的公司,他在市中心看的到湖的最热闹,最有艺术气氛的大街上办公,这栋十层的楼是中都一个出名设计师设计,薛洛睚的爷爷亲自监造的。楼非常有特色,象一只鼓着的帆,是大街上的一景,也是鸿城一景,伍焕昶的办公室就在帆顶上。这条街的设计,整体就是一条船,帆当然是主体,是中心。能坐到这栋楼来,不是有钱就可以的,当然如果有人愿意出个不合理的天价,另当别论。一半也是看薛洛睚的面子,当然伍焕昶也出得起价。不过伍焕昶还不是特别满意。他的意思,现在公司还年轻,没有时间花在造楼上,否则他一定要住进专门为他设计制造的楼里。
瑶姒旎要楼前驻了驻足,一则她有些惊讶伍焕昶如今的实力,连带纪朝酩当初创建朝露,到现在也不过五年时间,他怎么会有如此雄厚的资金租用这套大楼?凡在鸿城驻脚的顶尖企业都以入住这栋大楼为目标。倒不是没人买得起这栋楼,这栋楼是薛家的财产,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出售的。她知道伍焕昶没有用家里一分钱,光靠办媒体要在五年里积累这样的实力,实在是很难想象的。是他真有这样的实力,还是他有不为人知的后台?或者薛家给了他是么优惠?这是很难想象的,薛家是生意人,没有实惠的事情是不会做的,伍焕昶如果真是拿到优惠,必有相当的条件给与交换。瑶姒旎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的条件。
她驻足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踏进这栋楼,她的命运就要发生改变,这个改变对她意味着什么,她还不确定。她是否真地做好了准备,接受这样的改变,她也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如果今天她不踏出这一步,不试试,不知道结果,她会后悔一辈子。
薛洛睚一如既往,陪着她,这多少给了她勇气,她走了进去。
薛洛睚陪到伍焕昶的办公室门口,就停步了。
伍焕昶有两个秘书,挡驾是她们的工作之一,但是薛洛睚不在被挡驾之列,每次他来,甚至不用通报。以前他并不觉得这个是特权,现在他不想滥用。他既然认识到和伍焕昶有距离,他就尊重这个距离。
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瑶姒旎。以前他觉得瑶姒旎跟自己至少不会差过跟伍焕昶,或者傅清啸,所以他从来不放弃机会。现在他觉得,瑶姒旎跟着伍焕昶,会更进一步,为了瑶姒旎,他愿意放弃。虽然他感觉得到伍焕昶疏远了瑶姒旎,但是他以为那是因为伍焕昶有了心结,只要他重新和瑶姒旎接触,这个结就会解开。对于他来说,瑶姒旎是如此美好,任何事情,都不能毁坏她的形象。
瑶姒旎看到伍焕昶的办公室,一时没有迈得开腿,就好像站在九楼的楼顶,要你一脚向空中踏出去,犹豫是人之常情。她在门口,再次驻足。
伍焕昶稳坐在办公椅里,并没有起身,他看着站在门口的瑶姒旎,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她了?仿佛就是已经隔世,斯人依旧,物事已非。
瑶姒旎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她一向是粉黛不施的人,今天却扑了一层薄薄的脂粉,脸色红润。头发盘在头顶,露出一段天鹅般优雅白皙的脖颈。许久没有出来见阳光,她的眼睛有些迷茫,不象印象中那样明亮。当然这也无妨,在他手里,不需脂粉,她很快会再放光芒。
只是在此之前,有些话,一定先说清楚。
第17章昨日已非
瑶姒旎眼中的伍焕昶,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他琥珀色的眼睛,清澄自若,并不因为她的出现而有所动,他的神色淡定,自有掌握一切的从容。他的样子,这一刻,在瑶姒旎的眼里,竟有些象纪朝酩,也许只是因为他象纪朝酩一样,不是她的裙下之臣。也许因为他本来和纪朝酩,就是同一类的人。他们外表帅气,行为优雅,神色淡定。他们永远蓄势待发,不断求前,但是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动。只是他们有完全不一样的眼睛,琥珀温和,绿玉清冷。如果眼睛真是心灵的窗,眼睛不一样的人,永远不会是同一类人。
只不过,眼睛真的是心灵之窗吗?还是只是另一种表象?
瑶姒旎心里想起纪朝酩,想到他清冷的眼睛,在黑夜里俯看着她,虽然没有一丝怜惜,却仿佛她唯一的阳光。她举步,走进伍焕昶的这间空中楼阁。
绿玉也会有温暖的时候,那是要放在掌心里,或者胸口上,慢慢温暖了以后。
伍焕昶看她坐下来。他桌前有两张沙发,一左一右。瑶姒旎坐右手那只,而薛洛睚一直是选左手那只。他在心里深深叹息。最好的选择,有时虽然就在手边,但是人往往不会去选,心里明明什么都知道,偏偏还是要选那条不归路。
虽然他知道瑶姒旎也会如此,但是有些话,即便是废话,还是要说,不然他会责怪自己没有尽到一个朋友的职责。
“姒旎,”他看着瑶姒旎,“收起心来,嫁给薛洛睚吧。尘埃已经落定,只有他才是最爱护你的人,只有他才会一直保护你,不让你受伤,连自己都可以不要。你可以选择在家里养一辈子伤,他都不会在乎的,你也可以出来出人头地,他一样会支持你。无论你是好是坏,他都不会离弃你,即便他人不在你身边,即便他知道你心里有其他人,他还是会一样爱你,支持你,从来不责怪你,要求你。人生能得这样的爱侣,何其有幸,你又复何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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