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8完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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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会儿就贴,我妈还在家。」但他什麽时候送过樱花poster给樊梦

「现在翻出来贴。」但他双手自腰间滑入樊梦的x膛,用力拧著他的r头。

「你别这样……」但他解开樊梦的裤链。

「你别这样……」但他托著樊梦的脸,吻下来。他的人温和如桂花,落地无声,细碎绵密,却有极强侵略x,最後一地铺满金黄色的花碎,再也不复泥土原来的颜色。

「你别这样,乔楚,你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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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28(美强)

-哟西,最後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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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梦猛地睁开眼,一身都是冷汗,眼前是一片煞白,那是他所不熟悉的一面天花板。他以手背拭著额头至脸颊的汗水,侧头看著房间的窗子,外边是一片深蓝,远处浮著一抹清淡的浅蓝。他以手压著床,借力坐起来,在地板拾起一条短裤穿上,便跨下床。樊梦转过头,看见楚兆春赤裸上身,侧身面向樊梦的方向,酣睡。窗外的蓝光带有夜的妖媚,均匀地扫在楚兆春的脸、身子,使他像一个希腊式的象牙雕塑。沉睡中的爱罗斯。

樊梦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他必须抱紧双腿才能止著腿的颤抖。脸靠在膝盖,膝盖处一片湿,他擦过自己的脸,发现泪水不知何时爬满他的脸,眼睛却没有丝毫灼热感。

似死人。

樊梦感到惊惧,却失去流泪时的哀恸。

他信手自楚兆春的书桌拿来一张白纸跟一支笔,就著窗外蓝光,写道:

「我不知这是日或夜。我不知这是几年。我不知这是几月几号。我只知,我梦到了乔楚。梦里的乔楚热情、温柔,也可怕。为什麽乔楚说他其实是没有近视为什麽乔楚会送我樱花poster为什麽乔楚去了我家」

字开始写得不成形,他把笔掷下地,将纸揉力一团,丢在地下,狠狠踩成块扁平的疙瘩。樊梦止不住脑里的思潮:他何以不再梦到楚兆春了若楚兆春比他早作春梦,那麽,樊梦刚刚作的、那个有关乔楚的梦,楚兆春是一早便知道吗那个梦会成真然而,若楚兆春知道樊梦跟别人好,必然不可能平静地让他离开。

那麽,楚兆春是一早便知道樊梦日後会跟乔楚好,还是执意要将樊梦留在身边然而刚才梦里没有楚兆春,那代表在不知什麽时候的未来,乔楚便会取代楚兆春的位置,而留在樊梦身边

然而乔楚不可能是同x恋。不然,他何以不答应之前向他示好过的男人是的,乔楚不是同x恋,既然如此,那他们便可以共同对抗「他」。

可是楚兆春原来也不是同x恋!楚兆春之前交过女友,却还是甘愿服从「他」,而去招惹樊梦。

不不,也许这只是樊梦的狂想。乔楚也有作梦不可能,若乔楚也有作过那些梦,平时又怎可能像个无事人般待在樊梦身旁,与他閒聊吃喝,像个普通朋友

没错,在樊梦跟乔楚的关系——如有的话——之间,樊梦应该是先作梦的人。这刻,樊梦安静下来,只要他不让梦中之事演变为现实……

万一乔楚真的有做梦,怎麽办

樊梦感到一阵寒意自後背爬上来,千万条尸虫在他体内钻动,使他痒痛得痉挛。他擦擦脸上的眼泪,如同擦去雨水般。拾起地下的纸团,他想,必须先消灭证据。

是了,只要他这次不再写什麽梦笔记,那梦中的一切在现实里便没有任何位置。而且楚兆春原来是不知这事的——他但愿——那就必须在楚兆春醒来前……

樊梦推开窗,不知现在是什麽时分。一阵凉风吹来,突显他热得胀痛的脸颊。拉紧的神经也渐渐展开,躺平。樊梦坐在书桌,与窗外的世界只不过隔了几g手指的距离。可是他不会跳出窗外。他要活在世上,活得比「他」预期的要长。樊梦要成为「他」手下第一个叛逆者,历史中不能有樊梦的名字,因史册里所有人的命运皆被「他」掌控,史册便是「他」的成就,载满了所有被「他」玩弄过的人的名字、那些战利品、那些厌倦了的玩具。

一撕,捻著那长条状的纸,樊梦将手伸出窗外,原来夹紧的食指跟拇指一放,那纸条便随风飘到陌生的地方去。樊梦的心的一部分附在纸条,在天地间寻觅,去到一处没有梦、没有人的地方,静静地落地生g,成为某株发芽的植物的养分,然後,得到了归宿。

「你在做什麽」

楚兆春醒来,站在书桌侧边,抱著樊梦赤裸健壮的上身。

「我在飘。」

一撕,樊梦释放第二块纸条。

「我在放生。」

「放生谁」

樊梦衷心祝福离开他手的每一g纸条,也能找到一个家。

「楚兆春,我多想成为纸条。」

「你刚才有作梦吗」

「有,一个怪梦。」樊梦又撕了更多纸碎,握紧在手心,拳头在窗外、凌空,一放,那些纸碎急不及待挣脱樊梦的手。

楚兆春不以为然,轻笑,在樊梦的肩落下细碎如纸屑的吻,静静地听著樊梦撕纸的声音。两人一同引领目送那些纸碎,像父亲目送孩子的背影,这刻,他们是纸碎的创造者,是纸张背後的「他们」——一切权力的来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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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记:无病呻吟的《春梦》

-以下会解答部分人可能有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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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完结了一篇,手上的坑减少至两个:《黑洞》跟《一部耽美小说》,先撒个花。我会先写完前者,因《一》是一部很花费脑力的小说,包藏太多理论x的批判,故短期内不会写。《黑洞》只是一篇写痛的文章,比较易处理,又是年下美强,我最爱。

由《春梦》的源起去讲吧。之所以写这文,是因某晚我梦见自己与一个平时颇讨厌的男生恋爱。这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以往我也作过这些梦,只是对象不同,都是一些我没有注意过、甚至是带点讨厌的男x。我便想,为何人会梦见自己与讨厌的人亲热呢

於是有了《春梦》。

这文是我一时冲动去写的东西,基本上全部情节未经规划。一开始只是想写樊梦莫名地梦见楚兆春,可是後来的梦中梦,即楚兆春其实比樊梦早三个月作梦,则是写到一半才想到的情节。而最後梦见乔楚那段,是再後来才想到,因此这文实际上是没有完整架构,都是边想边写。特别是後来写到楚兆春的梦笔记,我的笔跟文字完全暴走,直至现在我重看,还在想:我那时***怎麽就想出来这些东西我自己现在看著也觉得不好懂。

第二个意念是:颠覆一般关於双向春梦的耽美文。有关梦的耽美文其实不新鲜,无非是攻掌握了超能力,在梦中跟受ooxx。或者是攻受作了双向春梦,在梦里爱上对方。而我要颠覆的地方有二:

一,在这篇文中所有人都是命运的棋子,即使是楚兆春也并非掌握全局,例子是有某些情节是他未能梦到的,如樊梦有次给他打电话。我想说的是,人类不管自以为有多厉害,终归只是不能逃脱命运的弱小生物。樊梦的j神分裂、楚兆春步步为营的计策,以至是结局处,樊梦在梦里见到乔楚介入关系,这些都只是为了突显人物的愚昧:他们自以为运用理x,就可总战胜命运,却不知正是理x与计算,便他们一步步陷入命运的魔掌。我们大家都是某一种力量的玩物而已,却总是自以为是,以为世界以我们为主角,事实上,我们只是那麽一种即使死去、也於世界全无影响的蝼蚁。

那个「他」,就是最高的智慧与力量,那个不可知的力量——是全文的权威。在此,我并非暗示「他」是任何一个宗教的神,我认为「他」更接近於道,或者是不可知的力量。

二,攻受没有爱上对方。表面上,楚兆春似乎爱上樊梦,但事实上并不是那麽一回事。楚兆春与樊梦象徵两类面对命运的人:楚是个懒惰的的人,他认为人要及时行乐,既然不能反抗命运,何不享受一下,顺其自然,可以说他乐观,可其实他比樊梦的态度更消极,一早认定命运不能改写,再以此放沉溺的藉口;樊梦则是渴求自由的人,不甘於受到任何力量的束缚,可是正是这种「必须获得自由」的欲望束缚著他,令他看不清楚全局,他的j神是脆弱的,反不如楚般坚强。到了最後,楚的心态仍是行乐,樊则仍要与命运对抗,执意不肯服从,但理智上已经绝望。

关於《春梦》中的「他」,有很多解读方式,以下我只写我想讲的两个。

第一个解释,「他」是指命运、自然的法则,这是就《春梦》的文本世界去讲,也就是对於楚樊二人而言,「他」是不可抗的命运。

第二个解释,「他」是指作者,也就是我自己跟一切阅读过这文的人:

「至此,我更觉得『命中注定』的缘分是可怕的——它是一种专权。这种所谓缘分与浪漫无关,它是由一个没有人见过的『他』所决定。历来经典爱情都是由『他们』主宰:梁山伯爱上祝英台这个不男不女的人;贾宝玉怎麽偏要爱上林妹妹,否则就意难平无论是梁山伯或贾宝玉,大家都没有选择,他们的一言一行,皆出於作者决定。作者逼角色从某些行为中得到快感,又逼角色相信某些结局代表幸福:幸福变成一种种符号,只要有某些象徵物或象徵x的场面,就指向幸福:被爱人亲吻会得到快乐、一个本来百般虐待女主角的男主角忽然略施温柔,女主角就从施舍得到幸福……

没错,作者就是『他』,观看文本的人是『他们』。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套剧,有些剧格外受欢迎——名人演员的剧本;有些剧演出过一次,没有什麽观众,如街边一个露宿者的一生。而我的一生——我楚兆春与樊梦的关系——这可算是一个大剧本中的一个章节。这个章节必定有作者,而且作者主宰我的心意,或者这一刻我作出的反思,都是出自『他』——作者——的笔下。」

以上是节录自《春梦》原文的一段,是楚兆春梦笔记中的反思。

这里写得清楚,「他」就是作者,而作者之所以要这样写,间接地来自读者的需求,大部分的作者都想讨好读者:亦即是说,不只我,你也是「他」的一分子。在文章里,作者便是上帝,是绝对的权威者,他注定了角色的命运与行事方式,那麽,角色有机会冲破作者吗

角色有机会从作者的手里取得自由吗樊梦便是一个试图从作者手里取得自由、反抗作者的角色。可是,到了最後,他的悲哀在於,他还是受制於作者——即我本人。

文末我留下一些供大家想像的问题:

樊梦以後会跟乔楚在一起吗楚兆春知道樊梦的梦吗他们三人之後有何发展

而商业耽美文角色的悲哀即在於此处:只要作者与读者高兴,笔下角色便如同刀俎上的鱼r,任凭宰割,多荒谬的事也要做——正如此文末最後所暗示的情节,乔楚与樊梦在梦里纠缠。这麽一个不合情理的情节也能写出来吗

难道读者一声「这cp好萌,作者大人写吧」,就能制造一对新cp难道作者一个意念「现在流行什麽类型的故事,我就去写,我写完後希望会有很多人留言赞我写得好」,然後就创造一篇r文或一篇无聊文章里苍白的角色吗

那些为了流行、为了读者、为了点数、为了点击的作者,有什麽配对写不出又有什麽情节掰不出来那些怕触怒读者的作者,又怎敢将一篇欢乐文写成悲剧结局小心翼翼地去写,生怕写下一个所谓雷的情节然後使读者跑掉——不过,就是这样的一种生存方式。

我们这些写流行作品的作者只是一群没有太多尊严、贩卖欲与梦的无聊人。

卑微、依附於读者生存,一种可悲的东西。即使有满足,也不过是幻觉、一时的自我满足,药效过後便有无限的空虚。误以为有很多人等著看我们写的东西,可是,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文章最忠实的读者——世界上也只有自己会如此关注自己写的东西,并催眠自己相信,有很多人喜欢读自己的文章。

如此满足,如此自恋。

到头来,一切成空,我从来没拥有过什麽。

我所写的《春梦》,便是这样一篇没有意思得很、扫兴得很的文章——跟我这个人一样:一坨没有r汁、也毫不鲜味的r渣。人见而弃之,置於路旁也惹不起人去踢一下的一块猪头骨。

我所能写的,也只是这麽一点无聊东西,而非那些惊天动地泣鬼神、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小说。我的文章没有爱,没有生离死别,没有承诺,没有幸福,没有王子与王子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只是一堆寂寞而空洞的东西。我实在也没绝对的勇气去触怒所有读者,因为我只是卑微地,希望世上还有会愿意进入我微不足道的文字世界。

倾吐,然後期待有人看我的倾吐。

该是多无聊的人才能写出这种东西来

这场《春梦》,只不过是一篇破碎的口水文,一场使人烦厌的无病呻吟。

有缘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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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因为《春梦》在鲜拖了很久,我已失去热情,故选择一口气放上来。

《春梦》是一个无聊得来又有颇多理论的诡异故事。

是说我自己也不太爱这个故事,写得不好。

我觉得那个认真写这篇後记出来的我,还真是个傻瓜。

其实啊,去写一些高h、萌小说,

不就好了吗不就多人看了吗前阵子在贴吧贴了《一个吻的故事》,

那种随手写来的无聊故事反而引来更多人赞赏。

至此,我也不知我这种所谓认真写耽美的人,到底有何意义。

果然,认真你就输。

有萌点、有h、有虐、有p灰女、有「我爱你你爱我」、「我爱你你不可以不爱我」这种台词,

那就好了啊。

我是常常这样跟自己说的。

没有啦,只是在胡说而已,真正的我还是写不出这种只有萌和h的文章的。

《一个吻的故事》已是我的极限,那已是我写得最糟的一篇。

未来我仍然……会写一些背後有意思的耽美小说。

就像《我鸣》後的身份与自我、《春梦》後的作者读者权力、《朝秦暮楚》後的消费虚无与死亡、

《越界》後的记忆遗忘与穿越、《大志》後的情结、《春秋》後我个人的生活与思考……

接下来,我要写《黑洞》後面的痛楚与自我建构,

以及《非友》背後,爱的形式与层次。

纵使,会看得下去的人还不知有没有十个,

但因为我喜欢文字,所以,无论消沉多少次,我也放不开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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