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一逃再逃的自己?
还是不断带给自己伤害的那些人?
没什麽──
自言自语般地结束了这段通话。顾不上那头的呼唤。她茫然的抱著头滑坐在墙角。天色渐渐暗下来,大厅那未阖好的窗子因强风正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楼上的人儿还在忘我的大笑,笑著这疯狂的世界,笑他们这群被社会淘汰的失败著。
她听著听著。脑中迷迷糊糊间又出现一道很久未闻的冷酷声线。
何灵………你总是这样……一遇事情就只想躲得远远的,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能长大………大得不再留下一堆烂摊子等人收拾………
胃开始倒流。
噗滋噗滋地。就好像被人压著──强灌下一大瓶的强酸,剧烈的痛苦,直叫人再也承受不住。
她乾呕了一声,颠著晃晃荡荡的身子想起来。
不要再想………
她缓了缓气。沿著墙角,半扶半爬地移动著。
不要再想………
就像现在她一个人孤零灵的坐在屋子外头。
默默流泪──
这样的痛,究竟有多深刻?
痛到最後,就只能默默流泪──
就像她还止不住地哀伤的想。
如果自己真的殁了,
还有谁──
会为她哭泣呢……………………
endif
作家的话:
傻傻爱这一篇也快到完结了
这过程中
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连载再开
先谢谢一大批默默支持茶的读者们
☆、失序人生102
已经绝望到不能成言成语的清楚描绘出来。已经死心到不敢再奢望的地步──如果到最後真的横死街头一角,破屋一隅,那麽还可不可以,进入所谓的极乐世界?
何灵不知道。
就像年少最难熬时,她问著哥哥,怎样才能不假装快乐的快乐?
只是那时还有个何子毅。
可现下的她,除了一无所有外,生命已是随时都能放弃的过气物,谁又还会在意痛不痛快,有滋有味的人生呢?
无路能走,也走不动了,两眼面前就是挂一个写著死路的道路,那麽,还有什麽,是她这种人万万承受不起的?
於是,她不哭了。
(泪眼早已枯死──)
於是,她跟著走了。
(心早已不抱任何期待──)
当人已疯巅成魔的纪语晴带著片刻清醒神志笑著对她说:「菲菲,你说,姐带你一起下地狱好不?」
她什麽都没问。
连菲菲是谁,她都再不感好奇。
吱吱呀呀的关上门,不理会屋里没搁好的话筒那头传来慌张的呼唤──她们只是紧紧拉著彼此的手,不断的往那黑漆漆、没有尽头的道路走去。
什麽都别再想了。
再等等,等等一会儿就好了。
过了这几秒钟,之後,什麽都·不·留──
你懂吗?
那样以痛制痛,以毒攻毒的手段。
只是单纯想纪念那场前半辈子的爱恋──
或许就是因为太爱了。
才再最後发现,连恨也恨不下手──
就只能用这一种软弱的方式、这样对自己残酷的方式。
去吊念那一场,无望疼痛的爱。
☆、失序人生103
vol5.0命运。转折点
冷风萧萧的刮过,那劲道强得犹如刀划过面颊,又刺又冻。简直是个虐死人不偿命的坏气候。
大街上半个行人都没有,放眼望去,两旁都是白花花的雪色一片,她刚从地下道踉跄走上来外头时,两眼还被这样天气当中的阳光给刺的眼睛瑟缩地眨了好几秒,等意识到眼眶出水了,她这才慌慌张张低下头,把脸给盖住。
天知道,她已经太久没见过光明。
浑浑噩噩的日子,早将她的五感都糟蹋的差不多。
她气喘著,一声大过一声,微颤颤地靠在一壁角边。而明明气候是那麽遭,何灵强咬唇边上,净是一片的死白。但是细看下,却见著她整脸汗水涔涔,擦都擦不完。整个人明明看来就是弱不经风到像是随时都会昏过去的模样,却因为手里抓住的一只皮箱,那反成了她整个人最後寄托的支柱般,就像用尽最後残存的一口气,付注在那上头。
她、她得回去──
脑子里,不断盘旋的就只有这个声音。
纪语晴还等著她回去,回去..........拿著这一大袋的钱,应该够了吧──
她纷乱的思索著,其实刚开始要去领这笔钱的时候,何灵其实还是有些畏惧。但是心底还是很快就被那贪婪的欲念给淹没,她只是不停的告诉自己,时间,都已经过了那麽久,那个人应该早就忘了自己──不是吗?要不是逼不得已,何灵是万万不会再想去动自己那个银行帐户。
可是可是,她跟纪语晴,甚至是就算回头找上叶榕修,谁身上还能一口气凑得出十几万的欧元来?
所以,幸亏傻蛋何灵脑袋还有灵光一闪的时刻,她想起之前何子毅以自己的名义存给自己的那些金额,以前那个人在他们最亲蜜时,她没想到要防他,於是原本该秘密的帐户就变得一点也不秘密。以至於之後开始逃亡,虽是带著那张提款卡,但也不过就动过仅仅一次。可终是畏惧过甚,深怕被发觉踪迹。
那次以後,拿卡领款的想法早被她从脑袋里画上等同於禁忌符号般,硬是被抹得一乾二净。
而这一次真真是被逼得狗急跳了墙。如果付不出那一笔款子,说她们那和得像烂泥般的人生便如此划下休止符,形容地一点也不夸张。
於是在出门前,何灵还特意将自己整身弄了弄。从纪语晴那儿借了几件衣服来试试,却发觉穿了又穿,可每件衣物摆在她身上皆是宽宽松松大得不像话。
拉了拉那宽大的衣摆,她觉得好笑。
要想以前,不论怎麽减都减不掉的肥,怎知在经过这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涯下,终是实实在在减去不少───你想想,多好的一件事呀,莫不是有许多人,为了一身美丽,花大钱砸重金可一点也不夸大。
但,就算真真人比黄花瘦了又如何?
她的人生,也不会因为从个大肥呆变瘦竹竿之後,再有什麽奇迹会发生。
她,还不是依旧那个能让命运贱之踏之的小可怜何灵。
☆、失序人生104
坐上巴士来到市区大银行的所在地,由公园路上往对面望去,古色古香的欧式建筑静静竖立在热闹的市中心,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闪著柔柔的光,而各行各色的人自那旋转门内穿流不息,当她踩上那数十层阶梯後入内後,找了一个柜台,坑坑巴巴的诉明来意。
原以为有了提款卡,在加上提款密码,就能简简单单的领到她想要的钱,却没想过自己离所谓地『正常生活』是如此遥远而笨拙──
接待她的银行小姐在听完她的话之後,拿了她基本的个人资料,说是要请示一下上头,就放何灵呆呆靠在柜台边,等了好几分钟。接著,她才又被其中一个从办公室出来的男行员带进另一边的贵宾室内。
「何小姐,不好意思,以下有份表格可能要麻烦您填一下。」
即便那行员笑得极和蔼可亲,可还是不自主地令何灵竖起了**皮疙瘩。
「为什麽?」她快速的瞄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我不过只是想领钱──以前哪里来的这麽多手续?」
晃了一下头,她问:「还是你们不信我?可是──我不是也把证照拿给你们看了吗?如果、如果真真不让我领──」她本来还在考虑接下来该怎麽说,才不显得自己好欺。本来她就不是个气势十足的家伙,脑子还在一片混乱,肩头却冷不防让人一按。听他这样说,又外加那一脸真诚的模样,就算内心凌乱地理不清头绪,她也顾不了这麽多,反正,只要能让她立刻拿到钱,什麽都无所谓了。
於是她很快地把空白文件写满,男行员果真没再出什麽难题来为难何灵,很快地就由另一组行员拿来一只黑皮箱。
在确认过里头的数目无误後,一行四人,便护著她由另一个专门通道出了银行,而外头,早有一辆计程车等後多时。
大概很久没被这般毕恭毕敬的伺候著,何灵直到坐上车,还是副头重脚轻,整个人还处在轻飘飘蹋不著地的触感里,久久无法回神。
等到视线终是对上窗外匆匆瞬过的景色,她才傻傻想起,刚刚浑浑噩噩上了车,司机问她要去哪,自己也不知说了些什麽。导致现在於外头的景色找不出一点熟悉感。
她只好提起勇气,与前头的司机再进行了一次目的地确认。果不其然,她把地址说成了叶大哥在希维镇上的大宅,而不是她此刻要去的诺林区。
於是她拍了拍驾驶的椅背,要他在前面一个街角放她下车。理不得对方讶异连连的神色以及自己气弱吁吁的病体,她很快出了车後座,跌跌撞撞地往地下道走。
***
至於为什麽突然需要这麽大笔钱──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很简单。
纪语晴带著她离开叶宅後,来到另一个朋友家待了下来。
初时何灵还有些疑惑──纪语晴自来到这儿,素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何时见她与外头人有过连系?
但是当她们冒著风雪仓促来到那别墅门前,未入内便就先听到里头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人声笑语沸腾不休。
一时之间,何灵思绪真有些错乱。
误以为时光倒流,他们皆是置身在从前玩乐人间的荒唐岁月里,梦。
随後屋子内的人放了她们两个一快入内。虽然比起外头的寒霜孤极,室内确实温暖不少,而何灵还觉得绑手绑脚、浑身不自在之际,可却见一旁纪语晴,早是恢复当年风流妖娆之姿,与里头的男男女女笑闹成一团,活像个个都是从小玩到大世交好友,气氛好的不得了。
眼看纪语晴笑得欢,人也不像之前死气沉沉。何灵原本有些闷的情绪,很快也就烟消云散。
几杯调酒下肚,和其他人的关系也拉近不少。在一圆桌圈里,何灵认识了凯、珊莉、史帝生一群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他们穿舌环,染著五颜六色的刺蝟头,身上有骷髅头的可怕刺青,说起五四三的三流笑话是一等一。他们亲热的勾著何灵的肩,不断地吐对方的槽,何灵听著看著,顺著酒的挥发,她觉得自己已不是从前的那个何灵,在这里,她竟感到久违的放松──
而这栋豪宅的主人究竟是那种模样,没一个人说得清,但是楼上的十来间房间却是随人进出使用,何灵最後也玩开了,对她而言,不过是换个环境继续堕落而已。而且过了一段孤僻的日子,这样的喧嚣的确能冲淡内心无止境的空洞。
接著,一段昼夜不分的混帐日子就这麽热热闹闹的展开了。
看不到光明,也看不到尽头的靡烂时光,令人快速地丧失所有戒心。
在褪去一切道德规范後,从开始看著别人因为瘾头犯时哭天喊地的吓人模样,著实让何灵初回受到不少震憾,到最後能闷不坑声事不关己的在旁人毒瘾犯得呼天喊地时,缩在一旁默默灌酒的改变也不是那麽难以变通的事。
反正世上伤心绝情的也不只那一二。何灵从前以为自己真够悲了,却不料到自己的过往在这儿不过是小菜一碟。人富人贱,到最後又有什麽差别呢,被糟蹋的被伤害的被放逐的──命运可从不挑对象的。
是了。
飘飘荡荡这麽久,何灵终是生平第一次,在这种罪恶的销魂窟内找到归宿的一种安定感。在这里没人会看不起她,也没人再有閒思弄花样恶整她,她有群天天喝得烂醉的狐朋狗友,在他们面前,她竟是真真觉得自己被当作一个人看。
於是所以最後──
看著看著那一屋子狗男狗女上瘾的模儿───甚至连她的好姐姐纪语晴都深陷在那儿一团淡蓝色的袅袅烟雾里一副乐不可支的模儿;何灵後来会跟著有样学样,似乎是一点都不该大惊小怪。
当针筒深深刺入她蜡黄色肌肤的那一刹那间,她其实,有点讶异的。
毕竟,并没有想像中的疼痛万分───
作家的话:
哼哼
越接近尾声似乎有点卡...
努力完稿中
☆、失序人生105
总有那麽一天,迟早会出事。
几个礼拜过去,一大票自称是该区警察荷枪实弹地,就这麽暴万分破门而入。
何灵那会儿还在楼上的房间里睡得糊里糊涂。
怎也不知这般快活的日子,会这麽措手不及迈入尾声。
最後当所有人都被连推带拉的通通集合在一楼大厅,见著这一个个不请自来的男人们脸上挂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喝挂的玩沉的喀茫了的这下全都清醒得不得了。大夥面色一肃,没有人蠢到以为整件事能轻松了结。
尤其是当亲眼看见这群白道流氓二话不说,直接掏枪轰掉两个试图落跑的年轻男女───看著白浆血汁喷到屋子壁面到处都是时,那瞬间,全场可真是连丁点喘息惊吁放屁的声音都不敢漏。
对方说要跟他们这群兔崽子谈一谈。
在他们眼里,这票花花绿绿的小屁孩不过都是浪费生命,虚执祖产的败家子弟,杀一个宰两个反不是最重要──人命对他们而言,只是能在必要的时间点上为他们谈出好价钱的大生意。
如果付不出款,毒品,走私枪械、卖──任何一项罪名,都足以让他们一群人关禁终生。
那口气说得极欢,活像是他们所说的都是最皆大欢喜的解决方案。
众人张了张嘴,瞠了瞠眼,接著有办法的纷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拨手机四处求救。而至於没法子的呢:何灵眼睁睁看著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少男少女们,很快被几个大汉手脚的带了出去。从那群人渣的对话中,大概是要把他们转卖给另一个人口组织。何灵头皮发麻,这下子可再清醒不过。
然後,事情不知不觉地越走越远,越来越向死神靠拢──
纪语晴最後还落在那群人手上,她跌跌撞撞地从那扇门离开──一心只想赶紧筹到对方所要求的巨款,然後、然後──
再也不敢想,只盼望这场天降的横祸能就此速速过去。
***
连奔带跑的,终於又回到那危机重重的别墅内。
和先前哀嚎讨饶的沉重气氛一比,此刻当何灵一踏入客厅,除了壁炉中烈火炎炎,大厅之中,竟是安静的可以。
心心念念著拿钱来换人的何灵,当下也没察觉有异。她只是低著头,两手紧紧抓著装钱的小皮箱。让那面颊上有疤的光头大汉引著直往前头走。
「呦──瞧瞧是谁来了?」
听闻那笑侧侧的声,何灵猛地抬头。
「钱、钱………………我都带来了,那、那我姐呢?就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她说的结巴,但是话里的意思还是很明确的。
八万欧元一条命。
如今,她已经带来了整整十六万。对方那边,是不是也该把纪语晴带来,让她们走。至於为什麽大宅里除了这群恶霸再无其他人的原因,她胆怯地依旧什麽也不敢探究。
心中就那麽巴著最後一点希冀。
压也想不到那坐在大桌後的男人拿著雪笳的手一挥:「说好什麽?就你这蠢蛋,还真的傻得跟驴一样,竟然还真的带钱回来。」
何灵愣愣地盯著面前似笑非笑的男人们。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再说什麽。
而领头的男人似也不想跟她多费口舌。「行了,把钱留下,你就可以离开。」
「这是什麽意思?」
眼见身旁的男人就要伸手抓过她怀中的钱,她慌忙的退了一步。额间窜起细细冷汗,「我姐呢?当初不是这样说的──」
「噗~~虽然是像伊莉莎白说的一样愚笨,但是却是个还满讲义气的呆子嘛──」
伊莉莎白是纪语晴的英文名字,何灵听著他们用熟悉的口气提起纪语晴,浑沌的思绪一时之间还找不著边际。只是张了张嘴。重覆的喊:「伊莉莎白呢?我、我要见她───」
男人不再回答她的话,只是冷冷一哼,示意旁人动手直接把钱从她身上抢。
她一退,还要喊。这些人怎麽能这样?明明说好的,难不成他们真打算不放人,逼人逼到这个份上,还有天理吗?突然一股气猛地冲出,她用力挥开那些朝自己步步逼近的家伙,想做最後无力的反抗───
却在这时听见由後头传来的脚步声。她正打算往回看,一道影却快速朝她眼前落下。碰的一声,她眨著节奏失控的睫毛,模模糊糊的看著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人影。看著那熟悉的脸孔,冷冷的瞪视自己,就像在看一个要不得的脏东西。
何灵眼珠转了一转,见著了对方手中的拿著一个铜制的艺术装饰品──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盘旋──原来那就是往自己後脑勺招呼的凶器吗?
「呵,对付这样一个来拯救你的家伙,你倒是一点都不手软呀?伊莉莎白。」
「跟她说这麽多做什麽,像这样──不是更直接省事?」
就这麽看著她,看著那面无表情的女子弯下身渐渐越来越靠近的脸庞。
「不要这样看著我──」
「我没有错──」
「是你自己不好──明明让你走了──」
「为什麽还要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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