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轻轻走出房门时,身后就传来有人翻身的动静。
容海澄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冰之。”
冰之回头朝他笑了笑:“睡醒了?饿吗?想不想吃点东西?”
他一边下床一边说:“吃点面条吧!”
冰之走到厨房用**蛋煮了汤下面条,好了后撒上一点葱末。端到饭厅时,看到容海澄站在饭桌前,一双幽黑的眸子在注视着她。
她放下面条说:“吃吧。”
容海澄坐下,移过面条夹了起来,冰之和坐下陪他吃,笑着问他要不要辣酱?
他扶起筷子问:“冰之,你不怪我吗?”
今天的他的确情绪低迷,没有了昔日的冷傲狂妄。同样,他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得那么不用她伤脑筋。
冰之笑问:“怪你什么?”
“我一直不向你求婚,你真的不想知道原因吗?我知道,你一直最想要的一个安定的家,一个给你安全感的男人。你以前认为郑维宁可以,所以你才会即使不爱他还跟他在一起。也许,我们俩最本的区别就是对爱情的理解不一样。你认为爱情是长期安稳的生活,有一个可以依靠到老的人。而我却认为,爱就是真心去爱一个人,让她快乐让她灿烂!我不知道什么叫天长地久,因为我父母失败的婚姻告诉我,当初那一纸婚书不代表天长地久,甚至男女两人走进婚姻殿堂也不代表会相伴到老。当初信誓旦旦的那个人,也会在某日弃你而去。冰之,我害怕一切关于长久的东西,因为它遥远得让我不敢相信。我很怕我将来跟我爱的人像我爸妈一样!与其这样,还不如把握当下!爱就爱了,何必考虑太长远的事?但我会用心去爱,像爱我生命那样去爱你,尽管你不一定爱我。”
冰之全神贯注地听他说完每一句,感到心里一阵激荡。
这是他描述的爱情。爱跟长久不一定有关系,跟永恒也似乎挨不上边。所以,他一直不给她任何永久的承诺。
原来,他一直不向自己立下誓言是因为他父母给他留下的致命影。他恐惧未来,是因为他不敢去相信,不敢去触碰。所以,即使他爱她的时候是如此坦荡,但却从不会想着娶她。
他终于说出来了。
“对不起,冰之。也许,我和你追求的东西不太一样,但是,我真的爱你,现在还爱。你是我迄今为止最爱的女人,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他依旧是那么坦荡,那么诚挚。那双清亮的黑眸里没有一丝虚假,没有一丝欺诈。
冰之流泪了,就用手抹了抹,说:“容海澄,我不怪你。当初我也不是没有自己现实的打算,我认为你可以给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才想着给你一次机会。但是,我现在才发现,人真的会被他最看重的东西所束缚,最后往往都走不动了。我太执着于寻找一份安定的生活,那是因为我从小到大一直过得不安定。我妈妈死得早,我爸也在我读大学那年病逝了。我跟我姑姑关系恶劣,所以一直缺乏一个完整家庭应有的关爱和温暖。所以,我真的特别羡慕那些家庭完整的人,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是多么的幸福啊!而我呢?我爸妈不但没有白头到老,甚至还早早地离去!我不想这样!我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陪着他平平淡淡安安定定走完一辈子。我们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们要一起看着孩子慢慢长大,成家立业。到了晚年,我可以陪他一起散步,一起晒太阳,就够了。”
容海澄放下筷子,一边听着她说的每句话,一边不断轻轻点头。到她最后那句结束后,他才自顾自笑了笑,那笑意里有着她琢磨不透的情绪。
他最后又重新拾起筷子,朝她灿烂地笑了笑:“冰之,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你一直坐在我对面。我很喜欢那梦里面的感觉,因为梦里面的那个你一直对我笑。好吧,面条味道很不错,你的厨艺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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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早上,一进公司大楼的冰之就感到了一股怪异的气氛。
待上到自己的办公室楼层时,那种诡异的气氛更加浓郁。她先是习惯地走进罗国威的办公室,帮拉开窗帘、烧水。
因为,老罗头今天要来上班了。
那封辞职信,她还是选择了扔进碎纸机里粉碎了。不管怎么样,不管自己的感情生活如何灰暗,但她总不至于跟自己的事业过不去。
也许,安定的生活,还是要通过自己双手去奋斗来得更加踏实。或许她以后还会遇到一个男人,一个既不比郑维宁郁也不比容海澄魅惑的男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男子,可以牵着她的手抚慰她守护她,仅此而已。
但这一切到来之前,她有权利让自己过得更好。
把老罗头的办公桌稍微收拾可一下之后,她才轻轻走了出去。一出去,就看到容海澄的助理曾远铭走来,看到她就走过去低声问:“冰之,容总怎么还没来?电话也关机了?”
冰之愕然,说:“怎样?我不知道!”
他会不会又生病了?她笑着说:“也许睡晚了,晚点再看看。”
曾远铭僵硬地笑了笑:“嗯,也许吧!但这不像他风格。”又降低声音,“我担心他出事了。”
会出什么事?一个大男人!冰之笑道:“应该不会,你不用担心。”
她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立刻拿起手机打了容海澄的号码,那边果真是关机。
容海澄怎么到现在这个点还关机?怎么回事呢?这真的不像他的风格,以前他俩同居时,他可是很早起的。
44:别后重逢(1)
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打开电脑不到五分钟,就听见了外面有人走动的响声,细细一听是罗国威。
冰之急忙起立走了出去,叫了声:“罗总,您来了?”
罗国威望着她,脸上有着一丝怪异的神色。
怎么回事呢?今天一大早整个蓝光都不对劲。先是一进公司门就发现气氛有些非比寻常,然后就是向来勤恳的容海澄不来了,最后就是老罗头也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
谁可以告诉她怎么了?
罗国威挥手把她叫进了办公室,然后看着她沉沉说:“那个,冰之,昨晚十点多我接了一个徐总裁打来的电话。”
徐铮?冰之点点头,接着往下听。
越往下听,她发现罗国威的神情越凝重:“总裁告诉我一件大事!我一直都不知道啊!原来,小容总他……他竟然是容副市长的亲儿子啊!整个华盛上下只有总裁他一个人知道啊!他没告诉我,唉!”
冰之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知道了容海澄是副市长的儿子又怎样呢?官家子弟隐没身份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接下来老罗头的一句话才让她震惊:“昨天中午,容副市长,也就是容建安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说是涉嫌违纪!要调查!那个,徐总裁说,好像还闹得挺大的,也许这个副市长的位置是保不住了,估计还要坐牢!”
冰之怔住。
容建安出事了?涉嫌违纪遭到调查,甚至官位不保,还要坐牢?
怎么突然出了这样的事?
罗国威突然死死盯着她,压低声音说:“冰之!记住!这件事千万别乱说!如今容建安被带走,还没有对外公开呢!听说上边已经来了很多人,都准备调查他的案子!而且,听说会涉及到很多人,涉及到天海很多项工程啊!徐总裁说,他这两天估计也要接受一些询问了,不过幸好我们华盛除了小容总之外,没有跟容建安有什么联系,否则,可惹上大事儿了!”
冰之听得心惊跳,问:“那么,容,容海澄呢?他人呢?”
罗国威突然按着额头垂头丧气地说:“徐总裁打电话给我说了一件事,就是他有些担心小容总的情况,听说他打小容的电话关机了啊!我昨晚也一直打他的电话都关机啊!唉!怎么办?”
容建安出事被带走了!而容海澄不见了!
怎么回事?
容建安到底涉嫌什么违纪?贪污受贿?买官卖官?还是作风腐化?
再不难道是跟她家的玉佛有关?不会啊!容建安当初压没收到玉佛啊!
那到底是什么事?让素来在全市人民和电视媒体面前有着美好印象的副市长马上落马?
政坛风云莫测,其凶险程度不亚于商场!甚至比商场来得更迅猛!
她感到全身的脉搏跳得飞快,呼吸也不顺畅了。
一切来得真快,让人无法接受。
罗国威再次严厉叮嘱她:“冰之,记住没?在媒体没有正式公开之前,不许说出去!徐总裁也是听到内部消息的,所以千万不要说出去!因为小容是我们公司的人!”
冰之咬着唇,使劲点头。
“至于小容的去向,我会想办法去打听的!很有可能他怕自己父亲的事牵连自己,躲起来了!但也有可能他也被上边的人秘密带走了,都有可能啊!唉!徐总裁很担心,也在打听着呢!”
冰之吸了一口气说:“他应该不是那种怕受牵连的人!”
她真的担心,那个人也被上边的人秘密带走问话了。
但目前一切只能等。除了等,还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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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之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容海澄的寓所找人。
当初他给她的钥匙她居然忘记还给他了,一直被她放在皮包里到现在。要不然,她还真没机会进来这个屋子。
屋子里果真是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她上了二楼,书房、卧室都找了一遍,还是没看到人影。
再拿起手机打他的号码,依旧是关机状态。
他真的被上边的人秘密带走询问了吗?
难道他也跟他父亲的案件有关吗?
她顿感脑中一阵纷乱,就无力地坐下在沙发上。
这张沙发上,曾经有过他们俩的爱欲缠绵。可现在,他不见了,一声不吭,突然地消失了。
也许,过几天报纸要爆炸了。本市副市长涉嫌违纪落马,简直是重磅中的重磅!
她突然很想很想容海澄。很想他突然出现,很想他马上就在楼梯的一角蹦出来,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坏笑。
可是,他真的不见了。
一小时后,她失望地离开了容海澄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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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没有容海澄的消息。冰之每天上班下班,忙忙碌碌,却并没有刻意去打听关于他的消息。尽管罗国威总是问她:小容没跟你联系吗?
当然没有。她每次都苦笑。
相反,各路记者非常踊跃,不断到华盛总部和蓝光来询问容海澄的消息。最后罗国威下令:蓝光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
而报纸也终于以大幅的版面登载了一个惊动全市的新闻——《副市长容建安涉嫌严重违纪被双开》。下面就是一大段比较官方的文字阐述他的违纪经过。而互联网的消息绝对比正儿八经的报纸更加热闹,上面的说法五花八门。
原来,容建安一直和宏建集团老总有非法的经济来往。容建安在位期间,天海市的几个大项目都涉及到一些黑色钱财交易,跟他有金钱瓜葛的企业和商人有七八个那么多。但那些人当中,暂时没有华盛总裁徐铮的名字。
当冰之看到宏建集团时,心里一震。
周文红就是宏建的副总,而且她一直很想从容建安那里得到他的批字获得一大块地。这一切可是当初容海澄亲口告诉她的。
那现在宏建出事了,周文红怎么样?
她拿起手机来打了周森茂的电话,响了后问:“哥,你看报纸了吗?”
周森茂说:“看了!大新闻!唉,冰之,这就是人各有命啊!没想到即使我们没有去起诉容建安,但他还是摔下来了!”
“但是,哥!你看到关于宏建的事了吗?听说容建安一直宏建有来往!”
周森茂那边沉寂了下来,数秒后才说道:“冰之,其实我正想跟你说一件事!姑姑前天被带走了!”
冰之心里咯噔一声,却没说话。
周文红也被带走?那么不就是意味着:她也被牵涉到了容建安的案子里去了?
“她出事后,茹心吓坏了!一直哭哭啼啼,昨晚跑到我家来了,我留她过了一夜!唉,你嫂子虽然不高兴,可是有什么办法?她终究是我亲表妹!”
听完哥哥说完,冰之心里五味杂陈,无法用准确的言语去形容是什么滋味。欢喜?因为向来对自己最不好的姑姑被人带走了,还有牢狱的命运等着她;同情?自己的表妹无依无靠,岂不是很可怜?
她顿了顿,问:“哥,那周文红会被判刑吗?”
“不清楚!但我打听到的是,她的男朋友其实就是宏建的老总许文彪!他们一直没有对外公开关系,许文彪一直都把手头上的大项目交给姑姑做。上次为了买下他们看中的那块地皮,他们就不断跟市政府发出信号,想让市政府答应他们。而容建安一直掌握着那块地的决策权,所以姑姑少不了经常找他。说白了,容建安和宏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拍即合,你情我愿!这就是官商勾结啊!”
听完哥哥说的话之后,冰之吸了一口气说:“哥,我们是不是该感到高兴?”
周森茂在那边叹道:“我原本以为是。”又说,“听说涉及的数额还不少!容建安彻底要倒台了,估计还要判重刑!而姑姑和她男朋友,也要面临牢狱之灾了!”
最后那句苍凉沉重,在冰之心底划过一道痕迹。
一切已经注定了。周文红的结局,容建安的结局,就以这种方式徐徐落幕。
周森茂又用叮嘱般的语气说:“冰之,关于茹心的事,我也想过了。我们暂时不要去刺激她,让她一个人静静待几天吧!她本不坏,就是被姑姑宠惯了,脾气不好。我之所以没有立刻告诉你,是因为想着不敢打扰你!你既然知道了,就也别再去找她询问她妈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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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黄昏一过,气温就越来越低了。天海虽然地处华南,但偶尔来一阵寒潮天气还是让人感到那种难受的冷。
冰之去车库停好车后,上了电梯到了自家楼层。一下电梯后,就看到有一个穿着深灰色休闲上衣的男人对着自己家门站着。由于他没面向电梯这边,所以她不能看清他的脸。
那个人听见她的脚步声就转过身来。
冰之好想揉揉自己的眼睛检验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容海澄啊!
虽然是简洁的休闲衣服,但那张洁净明亮的俊脸依旧是那么充满一抹魅惑。只是那一双耀动的黑眸里面,多了几份难言的情绪。
接下来,冰之做了一个后来让她自己也感到十分滑稽的仓促动作。那就是以最快速度冲上前,开了门一把将那个来不及说话的男人猛地推进了门。
容海澄进去后站稳,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你最近在看谍战片是不是?怎么把我当成了潜逃的情报人员了?放心,没人跟踪我!”
冰之气喘急促,调整了一下呼吸说:“容海澄,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容海澄不慌不忙地朝四周环顾了一圈,笑问:“美女,你确定你家没有被偷偷安装窃听器?”
后来,就有人在他背后狠狠推了一下。他几乎摔倒,就转身看着身后那个已经又气又急的女人。
45:别后重逢(2)
冰之吼了起来:“回答我的问题!你以为你很幽默是不是?叫你正经的时候你给我正经点!”
他微微一笑,笑容一如既往的纯净迷人:“冰之,再见到你我很高兴!这一句是绝对正经的!”
然后他拉过她,一起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香港。我这段时间过了香港,一直住在一个表叔在沙田的家。”他用极轻的声音说。
冰之万分不解:“你为什么要跑到那边去?谁让你去的?”
容海澄翘起长腿,举起手提出一个请求:“有威士忌吗?”
冰之急了:“你又想死是不是?不能把话说完吗?”
“喂,叫你提供点酒水服务很过分吗?我还没叫你提供其他更深一层的服务呢!”他开始不满。
冰之脸一红,低骂一句“神经病”就站起来去给他斟酒。半杯威士忌递到他手中后,她又问:“你去香港做什么?”
“我爸其实预感到了他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就事先给我打电话。那晚夜很深了,他给我打电话吵醒了我。他说,儿子,你收拾一下去香港吧!去三表叔家住几天,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当时很愣,就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没说原因,就说了一句‘海澄,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欠你和你妈妈的!我错了!’”
他说到这里声音变得低软下来,“我当时愣了,好久没有说话,最后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流了好多。我终于等到这一天,听到他对我说一声对不起。他终于跟我说了!我终于看到他忏悔了!”
容海澄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杯中的威士忌大口灌下。冰之看着他吞咽时往下抖动的喉结,心里波涛汹涌。
他终于听见来自父亲的亲口道歉了,他终于等到一个最冷酷的父亲的忏悔。
容建安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儿子远离是非,还他一片应有的宁静。这份爱,是来得太迟还是太及时?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容海澄才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去了香港。
喝完酒后的容海澄恢复了正常的语速:“身为容建安的儿子,我对官场上的一些东西还是有着比较敏锐的反应的。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也预感到他的末日已经来了。我恨他恨了许多年,却这不妨碍我一直最崇拜他!但我真没想到,我素来最景仰的男人竟然是这么一个人!但一切容不得我细细去分析,我只好连夜简单收拾了东西,拿好证件过了关到了沙田,找我表叔。”
冰之听完,轻轻喟叹:“起码你爸爸用他自己特有的方式保护了你,让你远离了是非!”
容海澄却沉沉说:“其实,我昨天就回来天海了。因为徐铮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联系到了我,叫我回去一趟。他说,假如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父亲贪污受贿的的事的话,就完全没有必要躲。我听从了他的话,回了天海。结果,那些人果然找到了我,询问我一些东西。”
他说到此处,眸色黯淡下去。酒的威力似乎刚刚发挥,脸颊上蒙上一抹淡红。
冰之看着他低声追问:“他们那些人没有为难你吧?”
“他们也只是徇例问我一些事,但我事实是一点都不知道我爸到底做过什么?更加不知道他跟周文红和宏建的事。所以他们见问不出什么,就自然放我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华盛总部和蓝光几乎天天都有记者在外面等着,就是为了想采访我。”
冰之苦笑:“怎么样?成了大明星的感觉很好吧?”
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内。久违的灼热气息罩住她,让她一颗不安的心顷刻静栖下来。
他的手指骨几乎牢牢地贴着她的后脑,温软的声音带着一丝让她心颤的柔情:“冰之,我知道你担心我,对不起!我那晚时间太紧,就来不及跟你联系。”
她也伸出自己的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抚动起来。擦过他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宽宽的颧骨。他呼吸渐渐放松,合上双眸,她的手指就柔柔划过他的睫毛和眼皮。
他的呼吸随着她的抚变得逐渐急促起来,身体深处的热力呼之欲出,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
面对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他没必要再控制自己了。就重新将她搂住,并动手解开她的呢大衣纽扣……
纽扣被解开后,冰之的大衣被他的手轻易撂下在地。紧接着,他的手开始伸进她的薄羊毛衣里,从上往下缓缓移动,最后停在了她柔软的前。他清楚知道,那里是她身体最敏感的地带之一。
他左手的手掌很灵巧地在她丰盈的软绵上反复轻柔地揉搓,以此同时右手扳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带有明显攻击意味的湿吻让冰之脸颊上已经泛红,半闭着眼任他那富有挑逗魔力的手指在自己前游弋。数秒后,他加重了力度,并最终导致了她身体的变化。
冰之感到体内有一股热流涌出,嘴上情不自禁地发出细碎的嘤咛,最后整个人软塌塌地贴在他怀中。容海澄已经无法抑制自己,扯下她下半身的裙子,用力地扳开她的双腿在自己身体两侧。
冰之被他牢牢地压在了沙发上,两条腿却已经被他扳起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吁了一口气,就弓起身子用力压进她双腿交界处……
也许是他过于焦急,他进去的那一瞬她感到有一点疼痛,就低叫了一下。
容海澄也许意识到了自己的过于激进,就暂作停留没有再动作,在她耳畔轻声问:“是不是很疼?”
冰之红着脸,微喘说:“是有点。”
是不是跟他分开太久了?身体一下子还没有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他笑了笑,“好吧,我尽量不弄疼你。”
继续抬起她的双腿,让她换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这次他放慢了速度,没有一下子顶入到她身体最深处,而是让自己释放的欲-望慢慢在她的潮湿里绽开。
也许是找到了比较合适的时机,他的唇覆上她的,再次与她紧紧唇舌相缚,火热的激情先在彼此的舌尖挑起了前奏。
就在这时,他加重力度往深处直入,直抵她最中心柔软处。她身体的反应也很灵敏,内部紧紧收缩,将他燃烧般的坚硬裹住在内。燃烧着的快乐极快烧遍她全身,巅峰激潮随之涌来,她又体验到了这种窒息般的兴奋。
两人都感受到了来自彼此身体最强烈的反应,那种期待已久的渴切和盼望是多么的真实。
他们都强烈地迫切地需要彼此温暖的身体。随着他富有节奏的强烈动作,她忍着微疼,紧紧咬着下唇任由体内的热潮冲涌。
两人在沙发上紧紧绞缠,忘我且火热,两具身躯恨不得就要融成一团。
一波激潮过后,他依旧是覆在她身上。两人都在调整激情过后的急促呼吸,他呼出的热气就在她颈窝处流动。
他贴着她的耳畔柔声说,似乎还意犹未尽,“你的身体很欢迎我。”
冰之顿感羞臊,就闭着眼说:“那是被你逼迫的?”
“什么意思?我感觉自己没有在强-暴你!你是心甘情愿,而且享受其中!”
他说完这句,重新一下子用力潜入她,又夹带着一次剧烈的律动。搅得她身体一阵紧缩,双腿不由自主绕住了他的身躯。
她无法抵挡他突如其来的新一轮进攻。在他时轻时重的撞击下,她嘴里不断发出时高时低的吟哦。
在她彻底意乱情迷之下,他在她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说了句:“我想你,冰之!想你的一切!”
两人最终从沙发上缠到了卧室里。交战几回合之后,容海澄疲力竭地把头枕在冰之柔软的前,她也用手掌轻柔地抚他那光滑的裸背。
没有开灯,所以显得光线昏暗。尽管窗外还没有完全天黑。
他突然在幽暗中冒出一句:“冰之,我要辞职了。”
她支起手臂看着他问:“为什么?”
他浅浅一笑:“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想暂时离开工作这件事!但是,我长期请假对蓝光不好。所以我还是辞职吧!”
她焦急了,“非要这样吗?”
“冰之,你有所不知。自从我爸出事后。总部的几个董事对我还要不要留在蓝光当副总有较大分歧!总裁很信任我,所以想留住我!可是,有两三个大股东不断建议他,说我这个贪官的儿子不适宜留在华盛下面最有实力的蓝光工作!还有很一些很犀利的说法,就说他留我在蓝光就是因为他跟我父亲相熟!你看,都传成什么样了?其实我爸跟徐铮本不熟!所以,我不想给总裁太大压力,再说,我继续留在这里,也许还是会对蓝光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所以,我还是主动走开吧!”
冰之不明白起来:“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离开呢?”
容海澄抱着她笑道:“我也是暂时避一避这阵风头再说。也许过段时间,我又会回来的!徐铮他对我很不错,他的大门是随时向我敞开的。既然他对我那么好,我也为他着想一次吧!”
冰之点点头:“你自己决定吧!”
他把她越搂越紧,深深说:“冰之,我不会再逼着你了。我现在才惊讶地发现,你要的东西看起来很简单,但其实我未必做得到。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爱,可是我真的怕给不了你长久的安定!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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