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车前走过,很快消失。我仍在原地发呆,被后边的车按喇叭的声音惊醒,这才意识到已经绿灯了。麻木操作,车子被洪流携裹,不由自主的向前,这是单行道,没有停车的地方,我只能向前。
只能向前。
红色的尾灯一路连接到天际,看不到头。再次等待的时候,我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烟,将车窗大开。飘雪涌入车内,将热气完全吹散,脑袋吹醒,眼泪吹干。我漫无目的朝前开,不知道来路,不知归处。绕着京城转了一圈,在油箱发出警报的时候启程回去。
稀里糊涂地上楼,连衣服也忘记脱,直接蒙上被子睡觉。
我做了很长,很久的梦。记忆里我还年轻,肆意欢笑,肆意放纵。爸爸还在,大姐在摆弄她的拼图,二姐在沙发上窝着看书,一切都那么美好。继而情景忽的转变,一会儿是和沈默生喝酒,一会儿是爸爸去世,甚至梦到很久以前上小学,沈默生很少看我,但偶尔会偷偷看。
我站在上帝视角,忍不住笑了,笑的那样轻松。
如果这是梦,请不要叫醒我。
可是梦终究是有终结的一刻。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十点了,是被手机来电吵醒。我勉强自己接电话,这才发觉自己声音沙哑,头昏脑涨,于是申请请假,那边欲言又止,十分为难,我心里难受,口气有些冲:“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请假?!”
我不等那边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在医院工作这几年,从来没有请过假,这样的任性,是这几年头一次。
手机掉在地上,声音很响,妈妈进来,摸了摸头,惊道:“你发烧了!”然后就要去拿体温计。我被迫夹着,无声看妈妈忙来忙去。她拿了退烧药,发现过期了,匆匆忙忙的去药店买药。我等的百般无聊,头又昏昏沉沉的,于是又睡了过去,再度被妈妈拍醒,她的声音分外担忧,“怎么回事,三十九度!”
我吞了退烧药,她又说要去医院。我是医生,自然知道这是因为昨天吹风,受了打击于是发烧,只要捂着被子睡觉就好,于是拒绝了妈妈的好意折腾。
幸好到头了妈妈还健在,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什么得与失都是人生必然要经历的事情。我忍不住拉过妈妈的手,在脸上蹭了蹭,向她撒娇:“妈,还好你在。”
妈妈搡了我的头发,“说什么胡话呢?”
我感觉好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累过,于是勉强自己笑笑,应该笑的并不好看,因为妈妈眼中仍是担忧。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精神醒着然后安慰人,我只想睡觉,很快又睡了过去。
梦一场接着一场,还是挣扎着睁开眼睛。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鼻子难受,原来是接上了呼吸机。妈妈在一旁急的掉眼泪。我很想安慰她别哭了,可是没有力气,也说不出话来。事情走到今天这步,我一无所有,不可能再松手投降,扔下妈妈一个人。我和死神搏斗挣扎,最后终于痊愈了。
这场病缠缠绵绵近半个月,终究是耗尽了我的元气,那天照镜子,我都快不认识镜子中的自己了。
那个看着弱鸡又一脸愁态的大叔究竟是谁啊?
病好后回医院,我发现身体素质没有从前好。年龄上来了,人的身体机制是处于走下坡水平的,只能依靠不间断的锻炼来维持。我开始去健身房,跑步,打拳,让自己活得像模像样。我有些累,也觉得自己尚未走出来,所以一直没有恋爱,也没有去相亲,打算就这样一直单身下去。
或许有一天我能走出来,或许不能。但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三十三岁,在这个城市漂泊的第十年,我攒够首付买了房子。京城的房价蹭蹭上涨,妈妈不想总是住姐姐那里,于是便被迫和我一同不停搬家。她是需要享福的年纪,又怎么能经受这样的折腾,我想将母亲从不停的搬家中解放出来,从此背负了每个月三分之二的工资用来还房贷的悲催人生,好在当年的租房事业业余一直在做,才让我有机会攒够首付。我不想离开这个城市,因为我的家人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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