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他是蛛童的奴隶,是他的娈童,不是个男人。
白欢喜了一场,他想。
咽了口口水,躺於棚子下方的牧奴回过了神来。
棚子上的破洞依旧如此,大小不变,可他的视野彷若开了。
他想起了许多事,有昨日夜里的肉慾,有在琥珀阗的日子,还有遇上蛛童的那一日。
牧奴本可不让密军给抓的,可他却自投罗网。师婆道,那是他该面对的。
在他得知於密国当侍子的王子弥诺让密国国君发放成奴隶後,他心慌了。
一个本可享有贵族礼遇的人质,如今却因国败而成了下等的胥靡奴隶,成了一名阶下囚,那过於可悲。
王子弥诺是他儿时的夥伴,是朋友,他不能眼睁睁地见他受苦和遭密军欺压与无情地爆打。
他放下成为奴隶的恐惧,奋不顾身地朝搜捕琥珀阗奴隶的密军冲去,自愿成为俘虏,成为卑贱与没有自由之人。
他们还是人吗?蛛童说,奴隶们是狗,脏啊。
那牧奴也是狗了?高贵的蛛童大人也与狗缠在了一起!
月前,奴隶们沿着琥珀阗的杜鹃沟来到密国北方的绥州。绥州产梁粟,产织料,金黄黄的一片,看去是一望无际,伴着蔚蓝的天空,谷鸟啾啾地鸣叫。
胥靡们在绥州让密国军官分成五批人马,随後转交予负责的官吏,手脚仍是上着沉重的铁链,成一长串,一个接着一个的队伍,一步一步地朝着服役的州县前去。
来领阴州服役奴隶的便是刑部都官司员外郎蛛童。
出现在胥靡奴隶们眼前的是一顶花俏的轿子,帘布上和轿顶用闪耀的丝线掐绣上了鱼腥草的图腾。琥珀阗人对鱼腥草并不陌生,鱼腥草的顶端有穗状花序,一旁生有白色如花的叶瓣,虽称不上是花,可琥珀阗之人却将它看成花,而这带有腥味的花叶,只能维持两个月的光景,随即不见踪影。
鱼腥草不开白色叶瓣,显得过於无情、冷寒。
鱼腥草腥臭,就如密国一般。
在琥珀阗子民的眼中,密国是个富饶且比缜国有良知的国家,可密国却为了二十五年前的政治无奈而进行残忍的报复,狠心地将琥珀阗给剿灭,带走了无数的男人,欲让这些无拘无束的男人替他们做牛做马,遭官人颐指气使都不得埋怨。
从此,他们不再香了,纵使密国如鱼腥草般,曾是株救命之草,可琥珀阗子民不再向往密国了,有的只是厌恶与唾弃。
琥珀阗是让缜国逼迫,大军压境,一个小国哪阻挡得了?
蛛童见到了牧奴,嘴里啧啧地发出轻微的暗示声响,那柔媚的眼朝着他仔细地凝望,似欲将他给看穿,令他发窘至垂下了眼。
他没让男人这般看过,还是个高贵的男人,一个将要驾驭他、管束他的男人。
男人是野地里的豹子,哪受得了拘束?可如今成为了奴,他别无选择。
那夜,蛛童玩弄着腰间的鞶囊,问他,你愿意当我的男人吗?
他不愿意,可蛛童却说,有好处的,我能替你达成一个心愿。
牧奴没有其他的心愿,唯一的心愿便是找到王子弥诺,王子是他的挚友,他想陪伴在他的身边,不愿他独自感到畏惧与孤独,如此而已。
在琥珀阗,朋友是命,是烙在胳膊上的图腾。
思虑片刻,牧奴答应了。他知,要在密国存活、保王子的平安,他得仰赖贵族,倚赖这帮表面忠心为主的官人。
官人们背着他人,在背後做些偷鸡摸狗之事,可耻至极。
他笑,这下谁才是奴隶?
他想,贵族官人们都有秘密,就连善心的蛛童大人也有秘密,只是他不知罢了。
哪日,他许会明白蛛童大人的秘密,知晓他,为何要当个……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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