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腥草卷?第五章《窥阴》之十（1 / 2）

转眼将入立秋，虚空中几分萧索。

随着秋意转浓，阴州京兆府发生了一件天大之事，还是件阴事。

牧奴夜里在街上所嗅的不祥之气果然不错，一连数日，官府连连接到无数件童仔失踪案，这些无故消失的童仔们经官役的盘问与调查，才知全为未笈笄的小姑娘，年岁极幼。

牧奴嗅到了小姑娘的体香，那诡异的气氛笼罩於他的周围，显得森冷异常。

据城里一名投案者所报，家里年仅七岁的丫头飘飘如平时般於巷里玩耍，逗着喵喵叫的小花猫，母亲一个回头忙碌，转眼间，飘飘便凭空消失，不见半点踪影。

母亲哭了又哭，寻了又寻，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数日後，飘飘那丫头自己回来了，可却好似变了个人，瞳孔无神，彷若一缕游魂，又似受道士控制的屍躯般，半句话也不说，只是望着虚空。

十日後，飘飘死了，官府的仵作来验屍，查不明死因，可却发现飘飘点於左手臂上的守宫砂褪了半圆，形状极为古怪，後官府请来蓐婆替死者验身，蓐婆睁着一双惶恐的眼，向官府道，这是桩悬案，经查，死者的下身略略浮肿、乾涩，本该是滑嫩之肤的下体如今却是紧皱，可一验，丫头仍是名处女，可姑娘家的最後一道膜壁有穿裂之象，似是以针管捅破探入。

此番，暗街里不合法的药婆和郎中纷纷介入此案的调查，细道这为「采阴」，为秘密性的进行，贼人多以诱拐未笈笄的女童，以银管探入其阴，吸其精髓，可保颜貌年轻，宛若个青春少年郎，更助男人的雄风。

飘飘的父母道，家里丫头死前，两只眼忽地睁得圆大，嘴里直学着花猫喵喵叫，随之尖喊了一声，便断了气，浑身僵硬地瘫死於榻上。

这桩采阴案惊动了密国中枢，亦轰动了整个阴州，城里大大小小都紧护着自家女童，就怕孩子成了贼人的下一个目标。

嗅到女童体香的牧奴想弄明白这诡谲之事，那股腥味仍是时时徘徊於他的左右，臭得使人作呕。更令他想查明真相的原因是，他惊觉背後彷若跟了只黑怪，黑怪似石洞里的熊，更像伸着利爪的巨大野猫，好似是在窥视他、跟踪他，可猛地转身一瞧，却又不见了踪影。

蛛童极少管束牧奴，他是自由的。

这夜，牧奴决定上街，上那曾经透着满满腥味之处。

黑影，不在他的身後，可那股血腥仍是弥漫，彷如自城南蔓延至城东，如今却是──在他的附近！

牧奴极是敏感，也不笨，他假意自己未察觉异相，仍是如往常般，默默地行走於青石板砖上，秘密地嗅着虚空要告诉他的事。

可，他没因秘密而感到罪恶，因没人知晓他有这个能耐，只有他自己明白。

夜极深，带着秋味的风凉凉地吹来，使得牧奴那松散的褐色长发轻轻飘扬，拂过那略略凹陷的脸颊。

一双宛若琥珀石熠熠生辉的眸子，彷若能透视般，眸心一闪，他在暗黑的屋房边，瞧见了飞快的黑影，咻咻咻，三两下便钻入了巷内，一会儿又窜出，隐身做得极好，身手好是矫健，更似一道充满着阴邪之气的冷风。

两颗眼珠子定位於那抹黑影上，彷若道士那追踪着鬼魅的灵灯，忽地，他的身子一僵，心狠狠地一抽，双手指尖发麻，随之一溜烟地窜至头顶。

──采阴贼正朝璎珞香水行前去！

牧奴惊了，他踩稳步伐，卯起了劲，下了决心。

他不能让璎珞受伤害！

可，他是只未进化完成的豹子，不知危险和阴谋就在前方等着他。

◆

打烊的香水行内，烛火微弱，扬舟与璎珞正在亲热。

一池溢着草药馨香的汤泉里头，是两个胴体半露的男女，两人正亲吻着彼此的唇瓣，随即又是吮舔着彼此的面颊与热烫的耳，额上的汗水如珠般地滚落，发鬓沁湿，情慾之气弥散开来，与汤泉的热气胶着，缠绵地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