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皇微微抬头,看着古井无波的海面,凝视片刻,才轻声叹道:“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很难辨别佛皇的声音是悲是喜,就像眼前的尘海,茫然中带着隐然的暗淡和哀愁,还有一些郁愤难平的抱憾。
佛皇平声高扬说道:“修仙界,佛宗皇者,拜访魔界强者。”
佛皇的声音明明不是很响亮,却让平静的海面沸腾了起来,跌乱起伏的波涛震惊千里,恍如雷霆的海啸往深处翻滚而去。
很快,佛皇的声音得到了回应,那是一把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佛魔两界互不干扰,佛宗的皇者,你想破坏这种平衡吗?”
他嗓音也不大,偏偏让咆哮的海面平静下来。
佛皇锐利的目光变得平和了,平静的道:“本皇遇到瓶颈,并非来自修为而是心灵……决定放弃守护的大地,成为魔者……”
四下里静默无声。
靖瑶等人的心潮不由自主的发生了动荡,一个时代的皇者,一名开创佛宗的伟人,突然放弃了自己坚守千年的信念,放弃向往的大自在境界,转投魔界。
一种莫名的讽刺就像灼热的岩浆在心潮中蔓延起伏。
片刻后,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佛宗的强者,你该明白佛魔难以共存,除非你放弃一身佛气修为,成为一名凡俗,重新修炼魔功,但也可能终生无法达到现今的高度,你想清楚了吗?”
“我明白。”
“魔界欢迎你的加入,曾经的佛皇。”
这句话奠定了佛皇的结局。
他怅然般的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双沉痛的目光,带着最深沉的眷恋,又有一丝无尽的嘲讽,面对曾经的过往,毅然投入幻世尘海之中。
靖瑶等人也只能跟着佛皇陷入其中,一叶扁舟出现在佛皇脚下,一名摆渡者摇晃船桨。
向着尘海的中央驶去。
跟随摆渡者,众人穿过了尘海,来到一所由深黑组成的世界之中,广场的核心摆放一座祭祀用的祭台。
靖瑶低声问道:“这里就是魔界吗?传说中和仙界,佛界并存的世界?”
“不是。”蒋仙海道:“充其量只是魔界的外围,并没有深入其中,佛皇虽是修仙界的强者,但也只是渡劫境的修为,真元没有彻底转为佛气,还在人的范畴。”
潜意思自然是说,管你在修仙界何其强大,毕竟份属两个不同的世界,纵然飞升,也只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名佛仙,哪有资格深入魔界腹地?
说话间,佛皇踏上了祭台,在一名魔界老者的指引下,躺在了祭台上,闭上锐利的瞳孔,坦然承受自己选择的命运。
祭台的材质,是用五金之精堆砌而成,这种材质用来锻剑,可磨剑之锋锐。
靖瑶的飞霜仙剑就是由五金之精锻造生成,辅以天山圣泉,最后成为不世仙器。
既是铸就仙兵的材质,理所当然散发一股清冽的寒气,也可能是心理上的潜意识行为,靖瑶等人也察觉到了扑面寒气阵阵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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