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又白了师傅一眼,我一下想起了师娘先前使用的千里传音,但才要了摄魂大法,不好接着开口,只有等下次机会。脚步声传来,我心中暗叹一声,月儿走了进来,看了我的苦脸,忍俊不已福身道:“恭喜相公!恭喜师傅师娘!”我微微苦笑,师娘叹道:“月儿,你真是太贤惠了!”师傅哈哈大笑起来,道:“破儿,去见见新媳妇吧!”
我闻言望向月儿,月儿娇笑道:“相公快去吧,妾身陪着师傅师娘!”
既然事已至此,我只得站起身来,月儿却拉着我送到门前,低声道:“相公把以前开解月儿时的怜爱之心给如雨一点吧,她会是个好妻子的!”
我心中一动,如雨相貌非是不美,不然不会有那么多江湖侠少围在她身旁,身世也坎坷,我当初帮她一是因为同情,一是有些喜欢,却不是初见月儿就产生的那种强烈的爱恋。既然她已答应做我的妻子,我已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还是试试慢慢培养感情吧。
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来到如雨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如雨怯生生的声音问道:“是谁?”
我道:“如雨,是我!”
如雨走来把门拉开,俏脸微红,垂下头道:“大哥…”
我笑道:“不让我进去坐坐?”
如雨脸更红了,羞赧道:“大哥请进…”
我径直走进房间坐下,对正要给我沏茶的她道:“如雨,你坐下,我有话要给你说!”
如雨到我对面的椅中坐下,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脸红得连脖子也传染了,头更垂到了前。我心中暗笑,一面道:“如雨,两年前我遇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
如雨大讶抬头,似乎未料到我如此单刀直入。我深深望入她眼中道:“你也许还不知道,我曾去偷看你近十日,真正了解你之后才现身的…”
如雨娇羞道:“大哥…”
我道:“后来因我要完成师命,所以两年中都没有再找过你,让你受了许多委屈…”这话不尽不实,却是善意的谎言。
如雨一点也不怀疑,抬头痴痴地望着我,眼睛里湿润了起来。
我微微一笑,接着道:“直到我遇上了月儿…如雨,你要知道,月儿是我最疼爱的女子…”
如雨垂头低声道:“如雨明白,如雨对月儿没有嫉妒之心…”
我以最诚挚的语气开门见山地道:“如雨,如若你不在意的话,可愿和我与月儿共修秦晋之好?”
如雨低声道:“大哥不嫌弃如雨声名狼籍吗?”
我摇头笑道:“你还要叫大哥吗?”
如雨以低不可辨的声音叫道:“相公…”
我哈哈一笑站起道:“现在跟我过去拜见师傅和师娘吧!”
如雨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又羞又喜的神色。
如雨盈盈下拜,口道:“徒媳柳如雨拜见师傅、师娘!”
师傅师娘高坐堂上,受了她这一拜。我转头向月儿望去,她娇媚地瞟了我一眼,神色间又是欢喜,又是得意。
师娘笑道:“如雨,师傅师娘先给你和破儿定下名分,但破儿要替师娘各处去办事,带着你可能有危险。因此你先跟着师傅练剑,师娘也有套剑法送你,以完璧之躯练起来效果更好。待你剑法小成,破儿也办完事后,师傅师娘再替你们拜堂洞房。”
如雨神色微急,显然不愿与我和月儿分开,但师娘既已如是说,她却不能反对。
师傅正色道:“如雨,你如若真想报仇,就要暂时抛开儿女间的情欲!舍剑之外,心无旁骛,如此才能进步神速,师傅也好悉心传授!”
如雨的眼眶红了起来,磕头感激道:“如雨谨遵师傅教诲!”
师傅走下来将她扶了起来道:“你很好,破儿能娶你是他的福气!你的事,师傅绝不会袖手旁观!”
如雨也许从来没有如此被赞赏过,几年来的委屈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心中悲喜交集,更多的是被长辈宽慰的温暖,还有大仇有望得报的欣慰。
月儿连忙走上去将她抱住了细细柔声宽解,如雨压抑的抽泣声令人百感交集,心里不是滋味。我摇了摇头,心想师傅师娘来了这么久,却一直在说我的事,连忙向师娘笑道:“不知总坛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师傅皱了皱眉头,师娘微微叹了口气,我微觉讶异,想不到他们两人竟似有不顺心之事,心知必有内情,只好静静等着。
师娘皱眉道:“长老会不依当日约定,迟迟不肯奉我为圣教教主,我和他们闹的很不愉快…”
我心想难怪当日魏丞没有转告圣教立教主之事,原本想用褚明一事立威,看来师娘的打算落空。我料想定不会如此简单,寻思了片刻道:“长老会是不是怪师傅和弟子这外人手教务呢?”
师傅这时突然站起向外走出道:“如雨,咱们到小院,师傅试试你的剑法!”
众人俱是有点讶异,我见师娘神色微微黯然,向如雨打个眼色,如雨连忙跟了出去。月儿要让我和师娘说话,也走了出去。我猜想师傅心高气傲,本来对黑道人物就颇有微辞。当年出道后就曾手刃了几个声名狼籍的黑道人物。若不是看在结发妻子的面上,魔道中说不定还要失去几个高手。此番去总坛定是受了气,所以此刻连听一听的兴趣都欠奉。这也是师傅和师娘最大的分歧,师娘放不下魔道一统的大任,师傅丢不开正邪的好恶。余心揣测,这也是二十年前他二人分别归隐的原因。师傅一直对师娘怀有很大的愧疚,师娘老喜欢和师傅作对,可能也源出于此。
师娘微微停了一下,点了点头道:“长老会认为,你师傅协助我办理教务会在教中产生恶劣影响,因为当年圣教中有几个颇有名望的高手都丧生于你师傅之手…他们却不信见羽本就不会手,他最多算我的贴身护卫…”
我心想二十年前的一幕又在慢慢上演,师傅兴许有些失望才会采取这样的消极态度。他老人家浪费了二十年的大好时光还清了昆仑的债,却仍然于事无补。
如果师娘不管魔教的事,那他二位大可以啸傲山河,但统一魔道的念头对师娘而言可谓深蒂固。我微微一叹,转换话题笑道:“不知师傅这次去总坛可曾见到小师妹?”小师妹就是师傅的女儿楚铃儿,我想当年她出生的时候,正是师傅师娘最温馨的日子,光看给她起的名字就知道。
师娘却皱起眉头,叹道:“铃儿这丫头权欲熏心、野心勃勃,一心要取代我的地位,完成圣教一统的大业,对你师傅也很平淡…”
难怪师傅会一时灰心,当日师娘就曾预言圣门中人不会对师傅假以颜色,而师傅也明言不会在乎,如今想来师傅应该是为师妹才失望。我躬身道:“弟子无能,这次若不是师娘安排周密,说不定让弟子坏了大事!”
师娘却笑道:“钱和人最重要,你两样都扣住了,就算褚明跑掉,也会痛苦万分。那晚只是他运气好,一直在外布置,老窝被你端了都不知道,否则师娘的布置都用不上了!”
我知道师娘是安慰我,心中着实感动,想了一想又道:“不知长老会对弟子协助师娘是否也不以为然呢?”
师娘摇头笑道:“三长老对你观感蛮好的…”
我讶然道:“竟会如此?”
师娘道:“先不论有我替你担保,圣教不会因出身而排斥人才,你武功好,工心计,最重要的是他们认为你野心勃勃,在此圣教中兴之即可堪利用…”
我笑道:“师娘不认为弟子野心勃勃?”
师娘看了我一眼道:“我知道你事事为师娘着想——若不是因为师傅师娘,以你贪玩爱享受的个,也许早带月儿四处游玩去了。临潼刘万年的事我已获悉,我已将他调回总坛任职,你师傅就不会象你这样时刻为我造势和设想…”
我微微泛起相知的感动,站起抱拳道:“弟子定全力协助师娘…只要师娘还在圣教主事,弟子就会为师娘分忧!”
师娘喟然道:“不错,若圣教真有一统之日,我也算有了交代,日后就和你师傅归隐山林…”
我待师娘感伤了一刻,笑道:“三长老中是否有人不愿放开手中大权呢?”
师娘微微叹了口气道:“不错,至少有一位——破儿,当年我以长老会代言人和未来教主的身份出道,却也从未想过要独揽大权。圣教设长老会就是与教主成相互挟制之势,不让任何一方得以横行无忌,此乃创教之初就定下的规矩,大伙理应齐心协力振兴圣教…”
权欲熏心的道理师娘不会不明白,也许只是不愿面对。我笑道:“既然圣教衰落,那长老为何不干脆自己做教主呢?”
师娘要让我熟悉内情,不厌其烦的解释道:“咱们教中又称长老会为三老会,每届只能由三人组成,但教中长老一职位却可由积功而至。长老被选入三老会那日就要立下终身辅佐教主为圣教效力的大誓,才可享有选习圣教各种奇特神功的权利,这正是创教的前辈设想周到之处。
若三老中任何人欲自立为教主,那就是违反教规、违背誓言,圣教弟子都不会答应。而若其他人要造反做教主,却要先过三老会这关…“
我又道:“这么多年来长老会为何不立位傀儡教主呢?”
师娘道:“圣教教主定要是武功高强、能力出众之辈,试问这样的人怎会安心做傀儡?”
我心想这圣教的权力结构算是设想周备的了,问道:“眼下圣教中分了多少股势力呢?”
师娘叹道:“总坛分为三股,各自笼络势力,但总算是为圣教大业出力,只要我名分一定即可归一;圣教现今只在几个省份还有分量,各地却有四川、河北、浙江和福建四个较大片区,完全脱离总坛的管辖。”
我奇道:“那洛阳分坛…”
师娘笑道:“洛阳分坛褚鸣论武功不过是个护法等级,论势力只不过局限于洛阳城,本人更缺乏号召,难以令属下弟子为他卖命,所以总坛本不怕他有何作为…”
我心想那褚鸣有事时的确没人替他出力,想来师娘所说的地方势力定有声望显赫、出类拔萃的人物领导,一面道:“看来长老会中定有人和这些地方割据势力有联系咯?”
师娘笑道:“不错,霜雪长老至少与两股势力头目交情不凡,若说不是他这些年蓄意放任,地方上也许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我奇道:“霜雪长老?”
师娘点头道:“三老会即是由清风、明月、霜雪三长老组成。”
我被圣教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弄的头痛不已,苦恼道:“清风和明月两位就任霜雪长老胡来吗?说到底他们也要教中位高权重的人物,有责任要中兴圣教的…”
师娘神秘地道:“明月是个女子,和霜雪关系非同一般,所以长老会如果表决的话,霜雪会要占便宜…况且除开他自己的野心来讲,此举对圣教的势力回复确有作用…”
我看着师娘讶道:“弟子看师娘似乎一点也不烦恼呢?”
她娇笑道:“有你替我苦恼,师娘觉得轻松了许多嘛!”
我嘻嘻笑道:“只要能瞧见师娘的欢颜,弟子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师娘俏脸红扑扑的,呸道:“怪不得月儿对你死心塌地的,你这张嘴的确可哄死人!”
我微笑着瞧了她片刻,才道:“师娘不会再任长老会独自掌管教务吧?”
师娘点头道:“不错,我此番决定重新出道时,就已打定主意不会再无功而返。三长老虽然名义上是我授业恩师,但身为圣教弟子定要以大局为重,我会逼长老会承认我的教主身份!”
我暗暗点头,笑道:“弟子听凭师娘差遣!”
师娘点头道:“好!哎,铃儿这丫头,如果有月儿那么温柔可人就好了!”
师娘突然在这时候提起自己的女儿,我不由好奇。
师娘看我一眼道:“我是说如果铃儿和月儿一样乖巧温柔,师娘就做主把她许与你…”
我大吃一惊道:“师娘,万万不可,弟子实在不想再…”
师娘白我一眼道:“你以为容易啊,铃儿心高气傲,压儿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这点倒有点象我当年。只是铃儿好大喜功,哎,这个傻丫头!”
我躬身道:“弟子有了月儿就心满意足了,况且如今又多了如雨…”
师娘笑道:“好了!我又没说定要把她许与你…”
我嘻嘻笑道:“师娘还没交代弟子要办的事呢!”
师娘正容道:“我要你以秘使身份去说服圣教在江苏的主事雷霆长老支持我做教主…”
我微笑道:“师娘可有定计?”
师娘扁了扁嘴道:“定计便是‘便宜行事’四字——我退隐的时候雷霆不过是个分坛的白衣弟子,连面都没见过。不过他既然在二十年中累功提升这么快,想来是有眼光手段之辈。这事你看着办,能做成当然最好,至少也要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我笑道:“弟子尽力而为,只不知这雷霆是在江苏何处?”
师娘道:“金陵的教中弟子数年前按总坛号令转暗为明组建天雷帮,方便凑集资金,雷霆为帮主,你到了金陵后一查便知。还有,雷霆有个宝贝小儿子,若是他实在冥顽不灵,你可以吓他一下…”说着微微一笑。
我嘻嘻笑道:“威逼恐吓未必是好办法,弟子会看着办的…弟子在金陵呆过两个月,似乎听说过天雷帮——不知师傅师娘何去何从?”
师娘微微沉吟道:“这次我表面上是为了缓和与三老会的矛盾,才和你师傅离开总坛…总坛其实就在洛阳南边的白石镇。我打算让你师傅先教如雨剑法,而我也好单独去对付长沙的雾泽长老。只要咱们能拉拢两股圣教内重要的地方力量,内外呼应,明月就不会再为私情袒护霜雪,三老会就不得不按原来的约定奉我为教主。”
我笑道:“师娘厉害!圣教这布置的确让人出乎意料,谁想到总坛就在洛阳边上呢?”
师娘看我一眼笑道:“白石镇只有百来户人居住,表面上风平浪静,极少可能引人怀疑…你这次办了事到这儿等我,我带你进去吧!”
我躬身笑道:“是,只是师娘一个人也要小心些!”
师娘娇笑道:“好,我都这么老的人了还要你来担心?”
我嘻嘻笑道:“师娘哪里老了?师娘最多象弟子的姐姐!”
师娘一边往屋外走去,一边咯咯娇笑道:“啊哟,最多象你姐姐?难不成我还成了你妹子啦!”
我跟着师娘走出屋外,如雨正在院中练剑,师傅和月儿在一旁观看。师傅见师娘笑颜满面,也甚是高兴,笑道:“看来我楚见羽一无是处,只是收了个好徒弟!”
师娘呸了一声,我连忙走去赔笑道:“师傅这样说可让弟子寝食难安了!弟子若有些许成就,还不是师傅教导有方——如雨还堪教导吧?”
师傅低声笑道:“这女娃儿很能下苦功夫,悟心也好,假以时日定能成气候!”
我笑道:“既然师傅这样说了,如雨他日定能有成,只是要劳累师傅了。”
师傅笑道:“你师娘的事你就替师傅多费点心,为师也不想去掺合了!”
我连忙躬身道:“替师傅师娘分忧是弟子的本分!”
我知道师娘定有话对师傅说,道:“弟子去搬两张椅子出来!”拉着月儿进了房间。
月儿待我们进了房后笑道:“相公啊,你是不是故意让如雨和咱们分开的?”
我找了张椅子坐下,恶狠狠地道:“你等着看相公今晚上怎么罚你!”
月儿腻笑道:“师傅师娘都在外面等着呢!”
我笑道:“你去给师傅师娘泡两盏茶,等一下送出去。咱们这次看来等不及牡丹花会了,只有待下次机会。”
月儿应了一声,一边泡茶一边问道:“咱们又要去哪里?”
我道:“这次我和你两个去江苏金陵,碰巧是清明前后,顺道可以带你去拜祭一下你公公婆婆!”
月儿忙点头应是,我见茶已泡好,一手提了两张椅子,一手拿个茶几走了出来。
看师娘神色想来她已向师傅说出安排,师傅面色平和,我心里放下了块石头,放下椅子笑道:“师傅师娘请坐!”
师傅坐下笑道:“这样也好,反正我也不想手,只是你们都要小心些!”
师娘微微一笑,我点头道:“不如弟子暂且包下这小院,师傅和如雨就在此处休息如何?”
师傅点头笑道:“在昆仑人迹罕至之处放逐了二十年,现在享受一下大隐于市的悠闲滋味也好。”
我欢喜笑道:“弟子立即去办理!”转身出去找到客栈掌柜,先交付了一个月的定金。回到小院时却见师娘正教如雨剑法,我知道她定是急于赶往长沙,所以才立即传授如雨这套据说完璧之身进境更快的越女剑法。月儿又端出几张椅子,我和她一面看师娘授剑,一面陪师傅聊天。师娘足花了一下午才将剑法教完,如雨早已是娇喘微微,香汗淋漓了。月儿进房间服侍她二人沐浴,我和师傅只好又在房间外坐着看日落。
师傅默默对着天边绚丽的晚霞,面容平静,目光却轻轻闪动,心里不知思量着什么。我静静的瞧着他清癯俊朗的脸庞,心中除了崇敬外,却还有一些叹息,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虎父犬女、父贤子不肖,纵使做父母的再杰出,却也是不可否认的巨大遗憾。师傅突然感慨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破儿,为师今日见了你的修为,当真不服老也不成。你已远超过为师当年,且直追现在,后生可畏啊!”
我见他虽是如此说,嘴角却露出得意欣慰的笑容,正是“其辞若有憾耶,其实乃心喜之”,笑道:“是师傅把最笔直的道路指给弟子,弟子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况且武功又算的什么呢?江湖中人早已把楚见羽的武功忘得一干二净,却还铭记着‘情痴剑’情深意重的壮举,弟子要学的可不只是您老的武功!”
师傅呵呵大笑,些许愁思烟消云散,我又笑道:“弟子也是在长安见过师娘、又有了月儿后,才深刻体会到您当年的感受!”
师傅笑道:“若没有你师祖传我武功,也许我本见不到你师娘,更不会与她两情相悦,这就是为师当年隐退的原因…”
我见他并无感慨,知道师傅一向洒脱,笑道:“师娘只是想给圣教一个交代,教中的事看来花不了多少时间,师傅和师娘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只是您二老可不能丢下弟子夫妇!”
师傅笑道:“从来你小子便无可无不可,我正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我向往道:“弟子最想做的就是畅游天下美景、食尽人间美味…”
师傅笑道:“这些在你小时候为师便知道了,我是问你可想成就一番事业?”
我摇头笑道:“人生不过数十载,弟子从来就无大志…”
师傅笑道:“你是聪明人,若不是贪恋美色,我真担心你也会和你师祖一样,最后遁世隐居…”
想不到师傅竟有如此想法,我不由苦笑起来。
五人一起吃过晚饭后,师傅师娘便回房去了,正厅里剩下我夫妇三人。我故意沉默不说话,见如雨抬头望来,便向她眨了眨眼睛,她顿时羞红了脸垂下头去,我笑道:“如雨今晚上是不是和咱们一块儿?”
月儿抿嘴笑了起来,一心看戏,如雨的脸变成块大红布,窘道:“妾身也想伺候相公,但师傅师娘…”
我夸张的叹了口气,月儿娇笑道:“相公莫要再逗如雨了!”
我瞪了她一眼,将身上银票分出一半递给如雨,柔声道:“我和月儿以及师娘明日都会离开,可能要些日子,你要好好侍奉师傅,专心练剑!”
如雨站起福身道:“贱妾定遵照相公吩咐,相公远行要保重身子…”
月儿笑道:“哎哟,明儿才走,怎么就象已在辞行了?”
我点头笑道:“对,反正现在时辰还早,咱们去游游洛阳夜景…”
灯火通明的大街热闹不下白天,月儿和如雨傍在我左右慢慢地散步,一面观看大街两旁摆出的小摊点。只要月儿在我身旁,小手从来也不会脱离我的掌心。
我心中一动,伸手把如雨的手儿也抓住,她微微一挣,就任由温暖滑嫩的小手落入我的掌握。
我们一行三人男的潇洒倜傥,女的娇艳秀美,行人无不举目注视,其中也有不少江湖中人。
如雨怕被人认出多生事端,微微垂着头,月儿早已习惯旁人的目光,且任何时候眼里都只有我一人,此时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快乐的象只小鸟。我微微一笑,低头到如雨耳边道:“我从不怕事,也不会在乎,我更喜欢你飞扬跋扈的风流模样!”
如雨一愣抬头察看我的真假,我用力握住她的小手笑道:“我现在已是魔教中人,将来也会退出隐居,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
如雨展颜道:“相公…”
我笑道:“我可不是因为你才隐居的…我子懒,又贪玩,你和我待久了就知道了!”
如雨噗嗤娇笑道:“看相公把自己说的…子懒能练出那样高的武功吗?”
我嘻嘻笑道:“正因为小时太苦了,所以现在才想偷懒…其实我和月儿在房室之间是很放纵的,你若慎言慎行,那我才真为难!”
如雨顿时红了脸,娇羞地点了点头,月儿凑过头来笑道:“好如雨,你快把剑法练好,月儿等着你舍身相救呢!”
我哈哈大笑,如雨羞得伸手去拧月儿的小嘴,月儿一面求饶,一面躲到我身后又道:“谁今晚敢来惹你,月儿替你狠狠揍他!”
如雨这才停手,娇笑点头,我笑道:“哎哟,谁要惹上咱们月儿小妖女可就麻烦了!”
如雨拉我一把道:“什么月儿小妖女呀,这么难听!”
我笑道:“咱们都是魔道中人,我是小魔头,你们当然是小妖女啦!”
两女这才明白过来,齐齐娇笑不已。
我趁机打量两女的如花容颜,月儿明媚,如雨娇羞,正仔细比较,突然心中微微一动,抬头向前望去,只见前方街边有一蓝衣少年正出神的打量着我们,脸如冠玉,唇如含丹,腰挂弯刀。我碰碰月儿道:“宝贝儿,那儿有你的熟人!”
月儿抬头望去,娇笑道:“原来是她!”
如雨望了一眼苏小叶道:“是个女子嘛!”
月儿道:“对啊,咱们来洛阳的时候在城外遇上的,她还邀咱们去她家小住呢!”
苏小叶这时迎了上来,笑吟吟抱拳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公子、月儿,咱们又见面了!”
我还礼笑道:“苏姑娘幸会!”月儿嘻嘻一笑,和如雨俱微微一福。
苏小叶笑道:“小女子失礼,尚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我笑道:“不敢,在下楚破。”苏小叶见礼后又仔细打量着如雨,一面笑道:“这位姑娘是…?”
我见苏小叶看如雨的眼神甚是奇怪,看来她其实知道如雨的身份,要好心提醒我,笑道:“是贱内柳如雨。”苏小叶神色微动,这时一人疾步走了过来,笑道:“小叶,原来你在这里!”
我上下打量着这人,只见他二十五六年纪,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神采飞扬,眉宇间带着股英气,眼神锐利,显然内功颇有修为。此时满面笑容的看着苏小叶,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苏小叶却面色不豫,转身向我笑道:“楚公子,这位是少林派高弟、洛阳王家大少爷王君仪。”
苏小叶语气微带讥讽,王君仪却似未听出,看这情形众人兼是心中有数,我抱拳笑道:“久仰!”
王君仪这才转过身来,打量了我们三人几眼,微微露出讶色,略一抱拳,转身对苏小叶道:“小叶,咱们走吧!”
苏小叶秀眉微颦,薄怒道:“你没见我跟朋友说话吗?走开,叫你不要缠我!”
王君仪英俊的玉面一下变的铁青,退了一步却未离开。苏小叶顿了一顿,望了如雨一眼,对我笑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笑道:“苏姑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苏小叶犹豫一下,道:“小女子看在月儿份上是不得不说,为防公子受人欺骗。传闻江湖上有个女人以色相惑人,暗中却偷学各派武功,名字也叫…”
我揽住如雨的纤腰笑道:“不错,贱内柳如雨就是苏姑娘所说之人,不过所谓的偷学武功和第一荡妇则大谬不然!”
苏小叶神色疑惑,正要说话,王君仪却站上来道:“我道是什么朋友,原来是天下第一妇柳如雨!”
这话顿时把人全得罪完了,苏小叶也沉下了脸。如雨挺起丰满高耸的酥娇笑道:“不知王公子哪只眼睛看到妾身荡了?”我忍俊不已,用力在她柔软的纤腰捏了一把,如雨转头娇媚地瞟我一眼。
王君仪似乎分外看不得如雨的风流模样,鄙夷道:“江湖上人人如是说,难道还有假了?呸!”
如雨笑道:“奴家本以为王公子英雄了得、见识独到,原来只不过是人云亦云之辈,当真是徒有其表了!”
月儿银铃般的笑声清脆的响起,分明在为如雨助阵。
王君仪狠狠瞪了月儿一眼,对如雨冷声道:“王某人今日要为江湖除掉你这个祸害!”
我冷哼一声,苏小叶用力推了王君仪一把,怒道:“你耍什么威风,你要除先把我除了!”
王君仪怒道:“小叶你怎么不讲道理!”
我放开揽住如雨纤腰的手,走上一步。王君仪转头瞪在我身上,我冷冷道:“无论柳如雨以前做过什么,她现在已嫁入我家,所有梁子我楚破一并挑了!”
王君仪冷笑道:“楚破?哼,无名小辈!”
苏小叶见过月儿的功夫,此时正要阻止,我想起月儿先前的话,挥手止住苏小叶,对王君仪笑道:“不错,在下只是无名小辈,但在下另一位如夫人却是名扬天下!”说着往月儿一指。
苏小叶好奇心大起,月儿微微一笑,走了出来,晚风拂动她身上的紫红纨衣,说不出的娴雅动人,我心中爱意大生,笑道:“我这夫人的绰号天下无人不知,简称‘红颜祸水’。”
竟然有这样的绰号,而且还是什么简称,众人无不一愣,月儿瞪了我一眼。
我笑道:“在下为各位释疑,全名乃是‘红衣飘飘,颜似桃李,祸不单行,水银泻地’,四句各取其首,便是‘红颜祸水’。那前两句都好解,这祸不单行是说惹上贱内就会麻烦丛生、食不知味;水银泻地则指的是内子的剑法无孔不入,宛如清风拂面、明月照江,割敌首级有如探囊取物!”
苏小叶和如雨不由露出笑容,王君仪见月儿静立如渊岳,自有磅礴气势,倒也不敢小看,冷冷道:“阁下罗里罗嗦,令人厌烦之至!”举手就要拔出腰间长剑,突然眼前剑光一闪,面上一寒,连忙抽身后退拔剑出鞘,诧怒间只见那号称“红颜祸水”的女子手中长剑发出淡淡一层青芒,兀自吞吐闪烁不已,不由惊叫道:“剑气!”
月儿回剑鞘中娇笑道:“不对,我相公说这只是剑芒…”
王君仪讶然望向我,我见他披头散发的模样,忍不住微微一笑。月儿划断了他的束发,王君仪却犹未自知。月儿又道:“谁要说如雨的坏话,就来和我比比剑,下次可没那么客气!”
王君仪的眼光在我和月儿间转来转去,终知武功差的太远,咬牙急步离去。
这一战来的甚快,周围路人几乎没有察觉就已过去。苏小叶拉着月儿的手叹道:“月儿,姐姐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月儿娇笑道:“姐姐谬赞了!小妹不过是在他不防备时偷袭得逞…”
苏小叶爱怜地搂着月儿,娇笑道:“你今天替姐姐教训了这吊靴鬼,想要姐姐怎生答谢你?”
月儿撅起小嘴道:“小叶姐要为如雨做主,小妹可担保,如雨她至今还是清白女儿之身,怎会是江湖传言那样…”
苏小叶微微愕然,瞟我一眼向如雨抱拳道:“小女子辨事不明,误听谣言,多有冒犯,请夫人恕罪!”
如雨还礼笑道:“不敢!”
我握住如雨的小手笑道:“贱内往日故意接近好渔色之徒,是为了查寻仇家下落;至于偷学武功之事,则纯粹是误会,贱内所学各派剑招都是在下所传!”
苏小叶释然道:“原来如此!”又讶道:“公子竟然通各派剑法?”
我心想如果能借苏小叶把这谎言传出去,也算是一件极便宜之事,微笑道:“怎敢说通,不过各门各派的剑法难免都有外流,略知一二罢了!试问当今稍有成就的剑客谁不会几招别派的剑招呢?”
苏小叶点头道:“公子所言甚是!”
我笑道:“还未请教苏姑娘尊师高姓大名呢!”
苏小叶笑道:“小女子恩师乃‘长刀’关斯人。”
我讶然道:“难道就是那人称长江以北第一刀的关前辈?”
苏小叶点头笑道:“对,我师傅说那绰号太长了,就只取首尾两字,简称‘长刀’,也谦虚许多,不过他不知月儿的绰号比他的还要长。”
月儿咯咯笑道:“我相公最爱胡诌,小叶姐可不能信!”
苏小叶挽住月儿对我笑道:“月儿武功如此之好,那公子定更加不凡了,只不知公子尊师是哪一位高人呢?”
我苦笑道:“下次告诉你好吗?我不想骗你…”
苏小叶俏脸微红嗔道:“我刚才都告诉公子人家师傅,公子现在却不说了…”
身着男装的苏小叶露出女儿家的娇嗔,别有一番动人处,我只好苦笑不已,月儿拉着她道:“小叶姐,我明天就要离开洛阳了,今晚你陪我们游街玩好不好?”
苏小叶啊地一声失望道:“你明儿要走?哎,我还说好不容易又遇上,这几日定要带你四处玩儿呢!”
月儿笑道:“下次到洛阳再来找你,好吗?”
苏小叶指着月儿道:“可不许哄我,我家在北门大街第二栋,门前有两头大石狮,四处一打听便知。”又向我和如雨道:“两位也要一起来哦!”
如雨和我忙谢过,月儿一把将如雨拉过去挽住道:“咱们去游街,如雨你跟我们走一块!”
如雨无奈下唯有回头献上抱歉的微笑,我只好紧追在她们身旁。
这一晚直逛到夜市收尽,苏小叶已和如雨打成一片,三女依依不舍,感情似乎好的不得了。
我们回到小院,月儿娇笑道:“相公送如雨回房吧!”言罢转身走入房间。
我拉着如雨的小手来到她的房前,如雨笑道:“相公,今晚上人家真快活,从来没这么快活过!”
我望着她柔声道:“以后你快活的日子还多着呢!”
如雨抬头温柔的望着我,目光里亮闪闪的,小手紧紧反握着我。片刻后俏脸微红道:“相公回房休息了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我笑道:“相公今晚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如雨奇道:“相公要告诉妾身什么?”
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慢慢靠向她的俏脸,如雨明白过来,娇羞地闭上了眼睛。我轻轻吻上娇艳丰润的樱唇,她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我探上她的纤腰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如雨大羞,双手本能的撑住我膛,身子却柔软如棉。女儿家清新的体香和淡淡的脂粉味飘入鼻中,甚是好闻。我不想逗得她太厉害,离开她的小嘴。如雨却早已是双靥飞霞,娇喘微微,突然大窘道:“相公,你…”
我心里奇怪,突然发现玉坚硬的顶着她的小腹,她一个黄花闺女当然要害羞,连忙放开了她。如雨眼中水汪汪的甚是诱人,我把她推入房间道:“乖乖去睡觉,明日早起练功!”
回到房间,月儿迎上来笑道:“相公给如雨说了些什么?”
我嘻嘻笑道:“来,相公告诉你!”
月儿坐入我怀中,让我饱吻了她的小嘴,昵声道:“相公,今晚可不成!”
我奇怪道:“为什么?”
她脸红道:“师傅师娘都在呢,他们会听到的!”
我笑道:“莫非以后咱们跟师傅师娘他们一起隐居,相公每晚都不成吗?”
月儿想想也是,皱眉苦恼道:“那怎么办呢?”
我笑道:“师傅师娘不会偷听的…”
月儿想不出其他办法,也只好认为如此,笑道:“妾身伺候相公梳洗歇息吧!”
我点头叹道:“宝贝儿,我看师娘蛮急的,这次咱们要争取在短时间内赶到金陵把事情办了。我怕你劳累又生病,这几天咱们都不行房吧!”
月儿靠入我怀里道:“妾身全听相公的…”
我笑道:“梳洗完你便休息吧,相公要把这摄魂大法给背完了…”
月儿笑道:“妾身不睡也成的,妾身打坐等相公,相公记完了咱们一块儿睡…”
我点头笑道:“好吧,我要不了两个时辰就好…”
我搂住月儿柔软芬芳的身子钻进被窝,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这摄魂大法果然别走蹊径,不以人体经脉系统为行功的通道,而是着重心系的能力培养,不仅和我自己的神异力有别,更是一项与武功相异的功法,但却又不能说完全与内息无关。依秘籍上的修炼法,至少需要两三年的静修才能略有小成,而且此种修炼所得和武功毫不相关。我知道若不能找出其中蹊跷,实在很难从中得益,但还要仔细索才能找出两种方法的相通处。
月儿温柔地替我揉捏着肩背的肌,柔声道:“相公别想了,歇息了吧!”
我点了点头,埋首到她的如云长发中,在阵阵清香里进入梦乡。
师傅师娘同住,我和月儿不敢多睡。天刚蒙蒙亮就听到如雨在院中练剑的声响,月儿笑道:“如雨真用功!”我点头笑道:“没有人比她更盼能习得上乘武功,如今有了明师,当然会更加努力!”月儿跳起来道:“妾身伺候相公梳洗吧!”
如雨见我走出房门,停下剑福身道:“相公起床了,妾身给相公请安!”
我点了点头,笑道:“一人练剑比较单调,相公来和你斗剑如何?”
如雨娇媚的瞟我一眼道:“妾身如何是相公的对手!”
我笑道:“无妨,你以我为敌手全力施展,更能明白剑招的要点。”
如雨知道凭自己现在的武功伤不了我,福身道:“妾身就冒犯相公了!”
我哈哈大笑,拔剑刺去,如雨吓了一跳,纵身后退。我笑道:“这可不成!”
如雨娇嗔道:“相公偷袭!妾身没防备嘛…”
我摇头道:“月儿昨晚那一剑还不是偷袭王君仪,怪得谁来?”
如雨出神思索了一刻,恍然道:“妾身谢相公指点!”我微微一笑,攻其不备正是兵家之道的不二法门,高明的剑客对周围的危险有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如雨虽然还差的很远,但知道总比不知道好。
月儿收拾好衣物,笑吟吟地站在门前观看,如雨娇叱一声,以昨日所学之越女剑法向我攻来。我欺她手生,移动身形就在她剑光笼罩范围中闪避,偶尔挥剑挡上一招。如雨把越女剑法发挥到极至,力图对我构成威胁,剑招也越使越灵活,越来越熟练。师娘和师傅也闻声走了出来看我们对剑。过了片刻她终是内力修为不足,一阵气急,剑招缓了下去。我身形一纵,跃出了战圈。如雨气喘吁吁,娇嗔地望着我,师傅笑道:“雨儿莫气,跟为师好好练上几日剑法,看那小子下次敢否再如此小瞧于你!”
师娘推了师傅一把嗔道:“哪有做师傅的象你这样去挑拨徒弟夫妻感情!”
我和师傅相视大笑,如雨羞红了俏脸,谢过师傅后连忙躲到月儿身旁。
众人一起吃过早点,我把秘籍还给了师娘,又向师傅告了辞,再叮嘱了如雨几句,骑上带来的两匹马儿从东门出城离去。
我二人过郑州,再向南入安徽境内,经合肥再往东,一路马不停蹄,只花了五天时间就进了江苏境内,第五日夕阳时分,我们终进了金陵城。
马儿在全福客栈门前停下,这数日朝行夜宿,月儿虽然功力不弱,此刻却也是一身风尘仆仆之态。我心中爱怜,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抱下马来,月儿嘻的一笑道:“相公,咱们终于到了!”
我笑道:“是啊,辛苦你了,今晚好生休息一下!”
我与月儿走进客栈,这底层的饭厅好生热闹,三三两两的全坐满了人。此时上下打量我二人,十人中又有八人是盯着月儿。月儿面上虽遮了挡尘的面纱,但身段婀娜,朦朦胧胧的另有一番风情。众人见到我们腰间所悬配剑,又不由窃窃私语。我淡淡一笑,领着她来到柜台,向掌柜要了个清净小院。这客栈共有三个别致小院,另有厨房随时对小院内的客人供应热水和膳食,光这点就让人觉的很优越。
小二带我们到后院房间,我重重打了赏,让他打点厨房给我们送上洗浴热水。
小二哥兴高采烈地离去,果然不一刻浴桶热水即送至。我想月儿反正也要服侍我,难免又要弄她一身,就当仁不让,脱去衣衫,坐入水中。月儿挽起衣袖替我擦洗,冰雕玉琢般的玲珑小手在我上身既清洁又按摩,微烫的浴汤缓释着几日的疲劳,我不由闭上双眼投入地享受那舒适的感觉。月儿解开我的束发,替我清洗后一遍又一遍擦洗按摩我上身丰隆的肌,俏脸却微微红了起来。凭她的内功修为,这一点热度本不会让她出汗,唯一的解释就是情动。我探手将她拉过来,重重吻上她微微翕开喘气的娇艳红唇,月儿缠住我的颈项,喉间响起动人的呢喃。我饱尝了一番口舌滋味后放开了她,笑道:“宝贝儿,莫要急,今晚相公定好好伺候你!”
月儿眼中又喜又羞,昵声道:“爷,上身洗完了…”
我嘻嘻一笑,在浴桶中站了起来,挺拔的玉跃入水面,月儿的俏脸飞上了两朵云霞,低身擦洗我的双腿。雄壮的下身不住在她眼前跳动,她的呼吸变的又细又长,我知她定是心中激荡,所以屏住了呼吸。月儿几下洗完了站起身来,将玉握住了套弄,我舒服的哼了出来,月儿移到我身后,一面伸出火热的小舌头舔着我的肩背,昵声道:“爷,妾身有许久没受你的恩宠了!”
我探手往后大力揉捏着她的丰臀,哼声道:“宝贝儿,爷也想死你了!”
月儿的小手一丝不苟地清洁和玩弄着玉和丸,不时令我快乐的颤抖,我握住她的小手道:“宝贝儿,咱们等你洗过了,吃过饭在玩,不然相公兴起可就停不下了!”
月儿的娇躯一阵灼热,知道今晚定是一场狂欢,微微呻吟一声,媚声道:“爷,今晚你不用怜惜妾身,妾身要你尽兴!”
我心中一阵荡漾,转身用力握住她丰满的双峰,冷冷地望着她道:“给爷冲洗了!”
微微的痛楚传来,月儿感受我强力的压迫,轻轻呻吟一声,眼中出迷醉的神情,颤声道:“是,爷!”
我放开了双手,她取来清水为我冲洗,我见她微微颤抖,显是十分激动,不由微微一笑。月儿瞧见我的笑容,美目中闪过狂热的爱恋,忍不住将火热的俏脸贴上我的膛轻轻擦动,我温柔地着她的脸蛋道:“宝贝儿,乖!”
月儿激动得身子阵阵战抖,紧紧抱住我湿淋淋的身体颤声道:“爷,月儿永生永世都不要离开你!离了你,月儿就活不下去了!”
我迈出浴桶,哈哈一笑道:“没人能让你离开我!爷也决不会让你离开我!”
月儿顺着我的身子滑跪下去,仰望着我的眼里尽是痴迷的神情,接着似乎突然发现了眼前跳动的玉,讨好舔弄起来。她突然表现出狂热的迷恋和甘愿为我生死的神情,即使是在情动之际,也大异平常所为。我不由暗暗奇怪,似乎已经超出了男女的爱恋之情而变成绝对的依顺,倒和摄魂大法书上所述之境界很相似,但又实在匪夷所思。这几天我不断探索使内息转换为催动摄魂大法的基本灵力的法子,依靠本身的经脉知识,终于发现让内息以小周天循环的方式在元神之府和上重楼两处周流不息时,可以产生与灵力相似的效果。但一来尚未认真着手修炼,二来也并未向月儿施展,为何又这样的结果却不得而知,除非是摄魂大法令我在潜移默化中对她产生影响。
月儿见我心神不属,神色微急,抱住我的大腿剧烈吞吐着玉,眼神急切讨好地望着我,头深深地入喉间,她面上也不禁露出痛苦的神色。我心中大急,连忙将她拉起来,月儿突然哭了起来,抽泣道:“爷不喜欢贱妾吗?贱妾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用力将她搂入怀里,一手在她背上轻轻拍击,柔声道:“胡说…”月儿一腿盘住我的大腿,用小腹紧贴着大力摩擦玉,一面抽泣道:“让贱妾讨好爷吧…”我心中大感不妥,侧头在她耳旁运起《摄魂大法》一书中唤醒被施术者的回魂法轻呼道:“月儿…”
月儿浑身一颤后停止了动作,紧紧搂着我,抬头望着我泣道:“爷,你不要不喜欢我,贱妾也不知是怎么了…”
我微微一笑,见她眼中又露出迷醉神情,心叫不妙,看来真是摄魂大法潜移默化中控制了我,无形中向她施展出来,连忙把她的头按入怀中,柔声在她耳旁道:“相公怎会不喜欢你,相公喜欢的要命!”
月儿在我怀里怯生生地道:“爷是不是觉的妾身刚才太荡…”
我哈哈大笑,让她从怀里站正了,深深望入她的眼睛柔声道:“你忘了相公要你做我一个人的妇吗?以后不许再有这方面的疑虑!”
月儿娇媚的望着我应道:“是…爷,刚才你施展的可是摄魂大法?”
我略略抱歉道:“应该是吧,这功夫似乎不受我的控制了。宝贝儿,我也不想对你用的…”
月儿痴痴地望着我道:“贱妾是爷的,爷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大骇按住她的香肩摇头道:“月儿,这不成的!相公不要你变这样!你一定要想法子抵抗这鬼摄魂大法!”
月儿埋首入我怀中,紧紧抱住我的腰身呢喃道:“妾身愿意被爷迷死,永远都不要醒来!”
我内心激起滔天大浪,不由暗骂一声,从来没有如此后悔向师娘要了这鬼东西,一面思索化解的方法,表面却不动声色,将月儿推出怀中,板着脸道:“你先换水洗澡,洗完出来吃饭…”穿上整洁的衣衫,走出内室。
厨房送来的一桌美味放在面前,我却难以举箸。我不要月儿受我的迷惑,但摄魂大法已是如蛆跗骨,难以脱身,正如我体内真气的先天循环流动也不能长时间强行抑制一样。现在无论我的一举一动,内息都会在上重楼与元神之府流转,内形于外,化作摄魂大法的灵力,连自己也不能控制。我苦苦思索,其他人受蛊于我倒无所谓,月儿是我一生的伴侣,我定要想法子让她不受摄魂大法蛊惑。
片刻时间,月儿已涣然一新走了出来,路途上的风尘之色不翼而飞,整个人散发着清新脱俗的娇美,未干的长发盘在头顶,仅用一造型别雅的木簪轻轻簪住,倍增慵懒神态。淡绿的衣衫,淡绿的长裙,连小小的绣花鞋也是淡绿色的,眉梢眼角全是春意,眼神中全是温柔恬静,动人的美态让我心中一动,化解的法子油然而生。月儿走到我身旁,盈盈下拜道:“奴婢给殿下请安!”
我心中一震,知道她仍是迷糊,《摄魂大法》一册曾记录了魔教两百年间习成此法的三个人的心得,其中修为最高者是魔教第二十六代教主吕双燕。据这位女教主记载,在她还只是魔教护法时,有一次在潭边梳头,突然福至心灵,触动了摄魂大法的玄机,大法自行施展,将潭边正在聊天的三位长老、两位护法迷惑,这五人终身对她言听计从,终于助她登上教主宝座。据吕双燕自己估计实乃摄魂大法之功,但她后来也再没有达到过同样的境界。月儿对我依顺那是理所当然,但我不愿是摄魂大法的作用,她知我不拘小节,所以从未如此庄重的对我行礼,此刻更称呼魔教的头衔,一切正是甘心臣服的表现。我现在也没有把握化解的法子能不能起作用,只淡淡道:“好,你坐下!”
月儿在我身旁坐下,微微垂着头不言一语,候着我的吩咐。我心中大恨,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却一下变成这样。想到这里却突然醒悟,月儿是在刚才情动的时候被摄魂大法趁虚而入。这几日我们都没有嬉戏,而我的摄魂大法底子还浅,所以没有影响她。刚才洗澡时我心念大动,无意中触动了摄魂大法,才造成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月儿连忙替我斟满,我笑道:“月儿,望着我…”
月儿闻言温柔地注视着我,眼神中没有一丝神志不清的迹象,我笑道:“你最近修习了天魔妙相功吗?”
月儿柔声道:“贱妾一直在修习…”
我心中大定,点头道:“好!我要你对我的一言一动,都要使上天魔妙相!”
月儿点头柔顺道:“贱妾遵殿下吩咐!”
我抬起她的下颌笑道:“你忘了吗?要用天魔妙相!”
月儿略羞娇媚一笑,顿时艳光四,娇声应道:“是,殿下!”
我心中大动,笑道:“好,咱们可以吃饭了!”
月儿缓缓地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明亮的灯光下白玉般的手似乎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青葱般的手指、均匀细致的腠理、鲜红夺目的玲珑指甲、欺霜赛雪的肌肤,组成一幅诱人的景色。
她拿起银箸,轻撩衣袖,不断替我夹菜斟酒,眼波流转之间尽是媚人的神态。
这一餐二人都特别辛苦,我一面克制摄魂大法的施展,一面全心沉醉于她的风情。
而她依我吩咐展尽浑身解数向我施展天魔妙相功,这两种都是夺人心志的妙法,不能制人就要受制于人。到了后来她的天魔妙相越来越灵活熟练,我心中大慰,酒意上涌,渐渐被妙相功占据心神,俯身桌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月儿已将我搬上牙床,我的头枕在她怀里,见我醒来,月儿喜道:“相公,你…”
我大喜坐起身来道:“宝贝儿,你好了?”
第四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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