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部◇合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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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二女左右乱转,在城中几家大药铺买了一些药材,让伙计研成细末。

两女大呼上当,直说不值,我笑道:“虽然没什么玩儿,但中午我请你们尝好吃的!”

月儿笑道:“餐餐**鸭鱼,再怎么也不大好吃了!”我神秘一笑,带着她俩走街窜巷,到了家偏僻小店。店铺里摆有七八张木桌,却挤满了人。好不容易等到别人离开,连忙坐了下去。两女见桌面上积着层黑色的油腻,也没有人收拾招呼,不由露出厌恶神色,嗔道:“这里脏死了,怎么能吃东西,亏还有这么多人!”

我两下把桌上的碗筷送到厨房,笑道:“这里小二太忙,还是自己动手好,满城香味道好,纵使没人侍侯,也是络绎不绝…”

如雨奇道:“什么东西这么好吃?”

我笑道:“满城香卖的当然是香!”

她撇撇嘴道:“原来是狗…”

月儿好奇道:“狗好吃吗?”

我笑道:“尝过便知!”

小二把热气腾腾的锅放在桌上,扭头便走,月儿食指大动,嘻嘻笑道:“真香!”如雨把竹筷洗净,三人一顿埋头大嚼,片刻见将一大锅吃个干净。

我对如雨笑道:“你吃的可不比我少!”

她皱皱鼻子道:“我只说‘原来是狗’,又没说我不爱吃,更没说我不吃!”

我瞪了她一眼,叹道:“这样好吃的东西在玉白楼、碧华轩可吃不到,每日呆坐家中更是不可能吃到…”

月儿笑道:“难怪你喜欢四处游玩!”

我向往道:“东西不对不成,地方不对也不成——下次去成都,我请你们吃辣子**、豆瓣鱼,就着大曲酒,那地道滋味,保证做梦也忘不了!”

两女娇笑道:“你一定是饿死鬼投的胎!”

三人走出小店,月儿捂住肚子笑道:“哎哟,可撑的厉害!”

如雨吃吃笑道:“谁让你吃那么多的?”

我笑道:“她现在是吃两人的份,没关系,慢慢走一走就好了!”

众人沿着小巷子一路说笑,慢慢散了会步,突然对面有两个老百姓抱头跑了过来,叫道:“前面杀人了,别过去!”

咱们连忙快步赶上,见前面窄巷子中有六人三前三后把一个华服大汉堵住,六人都亮出了刀子铁棍,双方已交过一回合,中间那人背上似乎吃了一棍。

我一见那中间的大汉,顿时大喜,哈哈笑道:“胡大袋,你***,怎么跑到洛阳来了?”

那大汉眼睛一亮,叫道:“楚大少,果真是你小子,昨儿还说起你呢!”

那六人见他分神,两边都砍了过去,胡大袋手脚上虽有些功夫,可巷子里却施展不开,一时左支右拙。我冲上去乒乒乓乓一阵乱打,六个流氓连滚带爬的跑掉。胡大袋喝的醉醺醺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波的吐了一口浓痰,骂道:“你***,儿子们敢算计你老子!”

我给他拍去肩上的墙土,笑道:“怎么喝高了还和人打架?”

他怒道:“那儿子在酒楼扒我的钱袋,老子只踢他个跟斗,后来居然敢在街上跟老子叫阵,我就追了过来!”

我笑道:“你喝了多少?”

他嘿嘿笑道:“也没多少,走,咱们再喝过!你小子怎么许久不来了?”

我笑道:“喝个屁呀,只你一人来吗?”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笑道:“你小子还是不干脆,该来的人全来了,走,回去灌得你满地乱爬!”

我哈哈大笑,指着月儿和如雨道:“这是我两个老婆!”

胡大袋“啊”的大叫一声,眼睛瞪的象铜铃,嚷道:“你小子原来喜欢这道道?”

我抬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笑道:“快带路,老子去见你们大爷!”

胡大袋哈哈大笑,对月儿如雨拱手道:“胡德林人一个,两位夫人莫怪!”又抓着我道:“昨晚大爷还说不知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想不到就在洛阳,快走!”

胡德林迈着大步,片刻就把咱们带到城西关外异族聚集的地方,宽阔的空地上立起一个巨大而华丽的帐篷,两女从未见过,都甚是惊奇,我笑道:“老克居然把家也搬来了!”

胡德林哈哈笑道:“只有没睡过帐篷的人,才会愿意去住房子!”说着大步抢前,惊天动地的大喝道:“老皮、司马,快看是谁来了!”

月儿轻声道:“相公,他为何叫胡大袋?”

我笑道:“大袋大袋地喝烧刀子呀!”

如雨咯咯笑道:“他路都走不稳了,刚才若不是你,只怕会被人捅好几刀呢!”

我笑道:“胡大袋酒量不弱,肯定是喝了一晚上才是这样。”

帐篷里钻出个脑袋,骂道:“胡大袋,你灌饱了穷叫什么!”

我慢慢走去,笑道:“老皮!”

那人瞪大了眼,叫道:“楚大少!”又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楚大少来了!”一面迎了上来。

如雨问道:“相公,咱们这是来见什么人?”

我微笑道:“是西域剑豪克伦尔格!”

胡大袋是个须发兼浓的壮年大汉,老皮则已届花甲之年,他笑容满面,招呼道:“大少,怎么许久不到关外?”

我笑道:“俗务缠身,反正交给宽叔也是一样…”

胡大袋早钻进帐篷,里面立即就嚷开了。帐篷的大门被拉了开来,里面响起琵琶胡琴铜铃奏出的乐声,一副迎接贵宾的模样。一名身穿宝蓝胡服、腰悬一把狭窄而极长的佩剑,高鼻蓝眼的高大中年人站在门前,微笑着张开双臂,说道:“楚大少,欢迎之至!”

我愉快的与他抱在一起,轻碰了两下面颊,月儿和如雨没见过这种碰面礼,很是惊讶,我笑道:“老克,怎么到洛阳来了?”

克伦尔格笑道:“哪里有好处,我老克就到哪里!”又对月儿和如雨张开怀抱,笑道:“欢迎,陌生人!”

我笑道:“你妄想!”指着两女道:“这是我妻子月华和如雨!”两女取下面具,娇声道:“贱妾拜见剑豪!”

克伦尔格哈哈大笑,抚躬身道:“老克欢迎两位美丽的夫人!”

咱们一起走进帐篷,乐声更是响亮,两排服侍的下人伏在地毯上迎接客人,中间通向主位。对面有个美丽成熟的异域女子盈盈而立,笑吟吟的道:“楚大少!”

我快步上前,扶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左右脸蛋上各亲了一下,笑道:“依维娜,你更漂亮了!”

依维娜白了我一眼,格格娇笑起来,克伦尔格哈哈大笑,左右顾盼道:“他不许我亲他的老婆,却抱着我的老婆直亲,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两旁的人都笑了起来,我笑道:“等下次她们换回女装你再亲吧,保证稳赚不赔!”两女虽有些羞涩,但知道这些人都是我的好朋友,而且风气开放,倒也落落大方。

依维娜娇笑道:“不如现在就换回来吧!”

我笑道:“好啊,老克,你老婆可是什么时候都不愿让你吃亏呀!”一面向月儿和如雨招手道:“来见过依维娜吧!”

两女见依维娜丰姿动人,尤其一双翦水双瞳,更好似蓝宝石一般美丽,而长发却是闪亮的金黄色,不由又是好奇,又是喜欢。月儿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幽蓝的眼睛,微笑福身道:“贱妾月华见过依维娜姐姐!”如雨也要行礼,依维娜已拉住两女的手,笑道:“我不是中原人,你们的礼节我可不大懂,两位妹子真漂亮!这皮肤真光滑,起来好象玉一样!”

两女见她当众品鉴起自己的肌肤,不由都羞红了脸。克伦尔格与我一起哈哈大笑,他说道:“依维娜,你可大大失礼了!”

依维娜对我哼道:“你们中国人就是规矩多!”又拉着月儿和如雨笑道:“走,跟我去换上女装!”

两女一起望向我,我笑道:“依维娜,你可别给她俩安息国的漂亮衣衫,不然她们决不会出来的!”

依维娜娇笑道:“知道,我也有汉人的服饰!”

克伦尔格欢喜大喝道:“设宴,上酒!”

克伦尔格与我分主客席地而坐,身前摆上木桌,他的三名得力手下老皮、司马和胡大袋也坐了下来。三人中司马最是年轻,二十七、八,面白无须,五官端正。两名少女在席前宽阔的空地上和着乐声跳起了异国舞蹈,明媚的秋波不时抛送。帐篷外架起大锅又烤又煮,水果小吃先送了上来,克伦尔格举杯笑道:“大少,祝你好事成双、佳偶天成!”

众人一齐起哄,我哈哈大笑,举起大杯道:“请!”仰头咕咕的喝了下去,擦嘴讶然道:“花雕酒?”众人大笑,道:“正是四海居四十年陈的花雕,咱们到了洛阳,难道还喝关外的烧刀子、马酒吗?”

我笑道:“难怪胡大袋醉得东倒西歪,你们可是喝了一晚?”

胡大袋怪叫道:“非也!昨晚喝的是三十年的竹叶青,那玩意儿后劲可真大!”

司马哈哈笑道:“大袋喝惯了烧刀子,昨晚只当喝糖水,结果到半夜就倒下去了!”

胡大袋叫道:“什么倒下了?我只是休息一会!早上老子不是又出去喝了吗?”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胡大袋嗜酒如命,又大杯大杯地劝饮。我和众人喝了几杯,笑道:“老克,这次怎么破了规矩?”

与克伦尔格做生意,向来要商家亲自到关外,虽然麻烦一些,但他那里货源充足、来路正,价格合理,所以一直享誉关外。扬州回春堂几乎所有产于嘉峪关外和异域的药材都是由他经手,同时也包揽了他所需的内地药材的供应。

克伦尔格手下有数百人替他做事,除了经营药材,还手珠宝、丝绸和牧场的生意,在关外势力很大。他笑道:“若没有天大的利润,怎能让我老克破例?

这次中原四大珠宝商联手向我进货,光定金就给了这个数…”

他眯着双眼,上身略微前俯,故作神秘地竖起四手指,我笑道:“四十万?”他点了点头,按行规定金通常要预付一成,那这笔生意的总额便不下于四百万两白银,也难怪他会亲自前来。我举杯笑道:“四百万两,果然算得天大的利润了!”

老克嘿嘿直笑,仰头干尽,司马笑道:“况且咱们大爷入一次关,哪有不大做生意之理?一路所得,可远远不止这个数!”

我笑道:“说起生意经,我拍一辈子马屁股也追不上你们大爷!”

克伦尔格虽然号称“西域剑豪”,可却是西方安息国人而不是本地西域人,只是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本来中国的宝物首饰大多以玉器为主,而盛产于西域、天方和泰西的宝石,以及俄罗斯的钻石,最先便是经由安息国商人的转运,才源源不断地流入中土。

老皮一向不大爱说话,此刻问道:“大少,你的内伤可好了吧!”

我笑道:“托您的福,已痊愈了!”

胡大袋大笑道:“这小子一向循规蹈矩,一步也不肯走错,上次老钱来说他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治好了内伤,不然可是提着脑袋玩啊!”

第一次我和宽叔带着两名伙计到关外进购药材,便是先与胡大袋搭上。大伙儿脾气相投,所以纵使一开始咱们的生意小,他们也郑重其事,后来多见了几次面,了解加深,更是情同莫逆,其间难免有寻欢作乐之时,那时我被锁阳王药力禁锢,只好说身负内伤,不能近女色。

司马笑道:“宽叔可只说有一个,大少什么时候又找了一个?”

我微微一笑,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屏风后转出三人。依维娜笑容满面,一手搂着月儿,一手搂着如雨,笑道:“大少,我可嫉妒死了!”

一群好色男人转头望去,顿时全都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口水都快流了出来。月儿和如雨都换上了华丽的衣衫,虽然都是中土样式,但却经过依维娜的改装,既大胆又漂亮,把曼妙玲珑的迷人曲线展露无遗。两女略微垂着螓首,粉脸微红,神态娇羞,楚楚可怜,更惹得众人垂涎三尺。

我心中柔肠百结,却笑道:“两个小女孩,怎能与你相比!”

依维娜笑得更甜,克伦尔格摇头感叹,站起躬身道:“中土两大绝世美女光临,在下荣幸之至!难怪大少要让两位夫人掩去美丽的容颜,否则整个洛阳的男人可都要发狂了!”

两女听他说的夸张,一齐掩嘴微笑,婀娜多姿,众人啧啧称赞,我笑道:“虽然我也很会说奉承话,可与老克比起来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依维娜肯定就是被他这样花言巧语骗到手的!”

众人大笑,依维娜笑靥如花,情深款款地瞟了自己丈夫一眼。克伦尔格微笑着走上前去,在月儿和如雨的脸蛋上轻轻挨了一下,叹道:“若我老克年轻二十岁,可要嫉妒得与大少拼命了!”

两女虽然面颊酡红,却还算大方。月儿微笑道:“剑豪哪里还需要嫉妒呢,最美丽动人的依维娜姐姐早已经属于你了!”

克伦尔格哈哈大笑,回头对我道:“大少,我真服了你,连妻子也是这般卓尔不群!”

我笑道:“别夸了,否则我以后可不好应付,喝酒!”两女白了我一眼,依维娜拉着她们到一旁坐下,只吃些水果,三女轻轻低语,亲热无间。月儿和如雨对安息国很是好奇,问七问八,依维娜则对中土风情和江南风光很感兴趣,三人说个不停。

原来四大珠宝行便是长安齐宝阁、苏州玉成轩、天津瑞喜祥和广州天美斋,此次联手大量入货,自然是希望得到更大优惠。明日便是他们相约会晤的时间,老克的珠宝都已到位,这一路上颇不太平,护卫也用上大批人手。

这一场酒喝到天黑,我已有七八分醉,眼见再喝下去就只能留宿,正要起身告辞,外面却走进来一个下人,躬身道:“大爷,有人求见楚大少!”

老克想也不想,挥手道:“快请快请!”我心中思索,不知道究竟是谁。魏丞走了进来,看到我立即躬身叫道:“爷!”

月儿和如雨已坐到我身旁,魏丞却一眼也不敢瞧,我问道:“什么事?”他恭敬地道:“家里有事找爷呢!”

老克大着舌头道:“哦?小楚,你什么时候在洛阳安家了?”

我笑道:“临时住处,算不得家!”慢慢站起,说道:“明日你还有事做,早些歇息吧,我告辞了!”

司马和胡大袋已趴到桌上,老克、依维娜和老皮都站了起来,依维娜笑道:“既然是家里有事,咱们就不留你们了!”老克从怀里掏出个小皮袋子,笑道:“小小心意,请月儿雨儿笑纳!”

我笑道:“心意咱们领了,东西可不能收!”

老克顿时瞪起了眼,依维娜笑道:“月儿雨儿收下吧,他可从未对我这样慷慨过!”

老克捂住了头,我哈哈笑道:“依维娜吃醋了,老克,今晚有你受的!”

老克对依维娜柔声说道:“嫉妒是美貌的最大敌人,甜心儿,别生气,生气的女人很容易变老的!”

依维娜面红道:“呸,早就变老了!”

老克拥着她笑道:“哪里老了!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我第一眼看见你时的模样!”

依维娜脸蛋晕红,俏眼生波,我叹道:“老克,你喝了酒情话说得更好,不过咱们可听不下去了,你们两口子慢慢聊吧!”

老克硬把小袋塞到我手里,瞪眼道:“这送给月儿雨儿玩儿,你可别婆婆妈妈的!”

我拱手笑道:“那么恭敬不如从命!”月儿和如雨也福身拜谢。

依维娜道:“咱们还要呆个十来天,你们记得来玩!”

我苦笑道:“若有空一定来,就算要出行也让人来知会一声,纵使这次不能长聚,下次我带她们去关外住上一两个月!”

老克派马车将咱们送回宝洛客栈,金铃候在房中,笑道:“爷今儿可高兴呀,从未见喝这么多!”

我微微一笑,坐入椅中,接过小梅递过的毛巾擦了擦脸,才道:“什么事?”

金铃笑道:“爷和西域剑豪克伦尔格挺要好吗?贱妾先不知道…”

我早先就怀疑老克此次入关之路不会好走,疑惑道:“圣教要对付他?”

她叹道:“爷,这次别人把他诱入关内,就是要专门对付他。奴家听魏丞报告说爷去见克伦尔格,连忙赶来见你…”

我皱眉道:“谁要对付他?”

金铃道:“是西方安息国的特使,克伦尔格赚的钱大部分用来支持他们国内反动势力的地下活动,所以安息国的国王不惜代价要他的人头…”

我嘿嘿笑了一声,骂道:“这老小子!难怪要那么拼命的赚钱!”

金铃见我并未生气,顿时轻松起来,笑道:“那特派使可巧找上咱们,出价两百万,买他夫妇两人的人头…”

我含笑不语,半晌才道:“珠儿,克伦尔格手下的资产可大的紧哪,他若被杀,这些产业归谁呢?”

金铃仔细分辨着我的神色,犹豫道:“爷的意思是…”

我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把克伦尔格送的小皮袋解开倒在茶几上,只听“哗哗”的声响,众女眼前顿时五光十色、璀璨夺目。只见茶几上撒了十几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宝石,有玛瑙、祖母绿,也有猫眼石、钻石、珍珠。有的如樱桃般鲜红,有的仿佛海水般幽蓝,有的却象橘子般明黄。众女的眼波中都闪耀着朦胧凄美的宝光,一时间呼吸都轻柔起来。

我微笑道:“这是老克夫妇送给月儿和雨儿赏玩的东西…”

金铃笑道:“爷不会杀克伦尔格夫妇,却想替他们渡过此劫?”

我笑道:“若我有一千万的身家,你会不会只想要我的脑袋?”

她眼珠一转,狡狯地道:“我不光要人头,我想人财两得!”

我讶道:“珠儿,现在你也真脸厚了,这么多人也说得出来!”月儿和如雨吃吃笑了起来,小梅虽不敢笑出来,却也忍俊不已。金铃脸红瞪了我一眼,月儿笑道:“爷是指老克手下定有人背叛了他吧?”

我点了点头,问金铃道:“若咱们阵前倒戈,对圣教有没有影响?”

她笑道:“买凶杀人,买家和凶手本来就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怪得谁来!”

我微微一笑,向她招了招手,金铃粉脸一热,七上八下的走到我身前,把手送入我的手掌,一颗芳心不由扑扑的跳了起来。我温柔地抚着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微笑道:“珠儿,两百万终不是小数目,若我一句话就成了泡影,也太不合规矩,咱们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金铃在椅前盈盈跪了下来,媚笑道:“收了钱不办事,爷想黑吃黑?”

我淡淡一笑,说道:“这笔生意是谁接下的?”

她道:“是对方通过关外飞马牧场搭上咱们,由孔雀做主接下的…”

我微笑道:“是谁出的主意,让四大珠宝行齐聚洛阳?”

她道:“是对方安排的…”

我瞧了她一眼,笑道:“你不会不作防备吧?”

金铃笑道:“爷是指对方想一锅端,然后让圣教背黑锅?”

我笑道:“不可能吗?天高皇帝远,只要做了这一票,他们大可不必回安息国了!”

金铃粉脸微红道:“妾身也担心这一点,所以作了些防备…”

我早知她定有准备,金铃既然接下这生意,却又不打算让那安息国特派使动四大珠宝行,那一定另有打算。与老克的身家比起来,两百万又要逊色得多,相信那安息国特派使也不会只想杀老克而放过他的财产。圣教就是看出这一点,也明白对方不安好心,所以早另有一番计划。我笑道:“原来圣教也在打老克的主意!”

她娇嗔道:“人家不是连忙赶来听你吩咐了吗?”

月儿和如雨已坐到一旁,月儿笑道:“珠姐做了西域剑豪后,相公的药铺若要进货,打算给什么价啊?”

金铃娇媚地白了我一眼,扁嘴道:“原来你便是扬州回春堂的大东家,若不是小竹去了一趟,你打算瞒咱们到什么时候?”

我了她的脸蛋,苦笑道:“谁打算瞒你们呢,只是一直没想到这上头来!”

金铃笑道:“你们那位二当家的可真会做生意哪,回春堂的资产象滚雪球一般,让旁人眼馋…”

我笑道:“圣教主,人家身世清白,老老实实的做生意,您可别打他的主意!”

她嗔道:“呸,我希罕吗,圣教富甲天下,会在乎你那小小回春堂?”

如雨好奇问道:“那相公究竟有多少身家?”月儿嘻嘻一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如雨“呀”的一声顿时眉开眼笑,我笑道:“又是一个见钱眼开的!”

两女一起娇嗔不依,如雨撅嘴道:“无论如何,有钱就是比没钱好!”

我微微一笑,也不与她辩驳,对金铃道:“珠儿,那安息国特派使叫什么?”

她答道:“叫李嘉林。”我奇道:“是中国人吗?”

她摇头道:“俞林与他见过,说他是西域人,只是名字象中国人…”

我点头道:“李嘉林若是果真想一锅端,那他一定有些实力,咱们要小心一些…”

金铃娇笑道:“是,爷!”

我见她眉目如画,笑意盈盈,忍不住了她的脸,一面道:“月儿,雨儿,你们猜出卖老克的人是谁?”

两女对望了一眼,娇笑道:“这可说不准了!”

我笑道:“这倒也是,老克手下人那么多,不过若想在事后接管他手下大批基业,够资格的人却少之又少…”

如雨笑道:“爷去和老克琢磨一下,相信大致也能找出这人来…”

我微笑着慢慢道:“小孩子在外面做了坏事,总是不希望被家里的大人知道…”

月儿嘻嘻笑道:“爷,你今晚怎么古古怪怪的?你不想让钱家知道你在圣教的身份,所以不打算见老克,是吗?”

我嘿嘿道:“我突然想到个最直接有效的办法——珠儿,你知道李嘉林他们的地方吗?”

金铃抿嘴笑道:“爷,这法子恐怕行不通…”

我笑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她嘻嘻笑道:“今夜月暗星迷,爷莫不是想趁黑杀人?”

我叹道:“还有比防患于未然更简单的法子吗?别忘了咱们有摄魂大法,自然能找出背叛之人!”

她笑道:“李嘉林以文化观摩使的身份寄居于府台大人的府邸,手下却分散多处,恐怕难以一网打尽…”

我怔了一怔,皱眉道:“珠儿,李嘉林有了这官方身份,恐怕不敢打四大珠宝行的主意吧!”

金铃微笑道:“这官方身份可稀松平常的紧,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若不是李嘉林确是从西域那边过来,我还以为是孙仲予对付咱们的计谋呢!”

只要明日圣教的人出现,而克伦尔格和四大珠宝行事后又出了差错,那圣教决脱不了干系。发生这样的巨案,咱们与正道的和谐关系就不攻自破,所以金铃会怀疑是孙仲予的计谋。我叹道:“如此怎办是好?”

她抿嘴笑道:“咱们又不缺这两百万,若果真无法,推掉便是,爷何必费心呢!”

她眼中露出狡黠的神情,我故作不知,叹道:“如此也好,既然杀不了人,咱们不如早些歇息吧!”

三女都只穿着轻纱内衣和小裤,光致致,春意盎然。如雨侍侯我沐浴时,月儿躺在绣榻上把玩着那些宝石,突然媚笑道:“爷,你瞧这样美吗?”

我微微一笑,她在自己浑圆的肚脐上放了一颗樱桃般大小的宝石。鲜红的宝石与她欺霜赛雪的玉润肌肤相衬,更显得娇艳欲滴。我赞道:“美,美极了!”

月儿望着自己的小腹,眼中闪起朦胧的水光,金铃侧躺到她身旁,一面伸出青葱食指轻轻转动宝石,一面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眼神里充满诱惑。我跨出浴桶,如雨温柔地浑身擦拭,呼吸也轻柔起来。

温暖的丰润嘴唇温柔地在面颊上摩挲,我醒了过来,窗外已是黎明,金铃钻到我怀里,柔声道:“爷,妾身接到传报,丐帮长老李佛正全力赶来,估计午时可到,奴家已安排好接待事宜,上午爷若无事,就去回民营地看看珠宝交易吧!”

她已经梳整妥当,云鬓如雾,香腮胜雪,脸上极淡的敷了些脂粉,似乎是掩饰着昨晚的憔悴。我知道她已布置周全,赞赏地了她嫩滑的脸蛋,坐起走下床来。她轻轻唤了一声,小梅和小兰立即从外间走了进来,取过清水替我擦洗。

三女侍侯我穿上月白轻罗长衫,金铃亲自替我束好腰间玉带,整理翠色束发玉冠,对小梅和小兰笑道:“你们瞧,公子算不算得玉树临风?”

两女瞟了我一眼,面红垂下螓首,脸上羞涩欢喜之情,实是难描难述。我微微一笑,搂住两人苗条的腰肢,一对大手自然而然就放上她们挺翘的玉臀,低头左右亲吻了一番。两女俱是面红耳热,却又柔顺地仰着俏脸任我施为,令人心动不已。

金铃在身后贴了上来,柔和悦耳的声音道:“不过,你还要答应人家一件事…”

我端坐在柔软舒服的地毯上,身旁坐的是小梅。依维娜美丽幽蓝的大眼睛瞟了她一眼,抿嘴笑道:“大少,你的女人可真不少呀!”

我知道她一向言语无忌,微笑道:“老克曾对我说过,美人和美酒一样,都是越多越好!”

依维娜白了我一眼,道:“看来是他把你给教坏了,听姐姐一句话,女人和酒多了都没好处!”我微微一笑,克伦尔格抱头走了进来,苦笑道:“女人和酒太多的后果,就是第二早头痛如裂!”

我笑道:“那你还不改改这习惯?”

他哈哈笑道:“头痛的时候我也想改,可头一不疼又全忘了!”

我笑道:“你这可不符合养生之道…”

老克坐了下来,立即又唤人要酒,笑道:“做人就要大口喝酒,大块吃,就算只活六十岁,也比照着你们道家那些淡的出鸟来的法子活到一百岁舒服!”

我微笑道:“和你讨论冲虚谦和的处世之道,简直如同对牛弹琴——四大珠宝行的人什么时候来?”

克伦尔格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笑道:“很快——来,陪我喝两杯,你不爱喝酒不知道这奥妙,这叫还魂酒,一喝头就不疼,比什么药都管用!”

四大珠宝行的人来的果然很快,齐宝阁齐文远、玉成轩申玉成、瑞喜祥孙绰和天美斋李若思四大老板一齐驾临,显然对这笔交易很是看重。齐文远没料到会在此地遇上我,略一错愕,然后点头微笑。克伦尔格令人将珠宝铺在地毯上,让各珠宝行资深师傅慢慢挑选,既显得豪气,又别出心裁。一时间帐篷里珠光宝气,灿烂耀眼,小梅又惊又喜,张大了小嘴。

依维娜却早已司空见惯,对我娇笑道:“男人喜爱珠宝是因为它的价值,咱们女人却只是因为它美丽漂亮,尤其是年轻女孩子,更是抵挡不住!”

我望了小梅一眼,笑道:“小梅,你去挑些喜欢的,咱们请人做成首饰!”

小梅眼中惊喜之情一闪而过,迟疑道:“公子爷,婢子们都已有了一套首饰,还是不要了…”

我嘻嘻一笑,凑到她耳旁低声道:“你这么美,普通首饰怎么能配得上?”

小梅又羞又喜,嫩滑的脸蛋飞上两朵红云,依维娜抿嘴笑道:“妹妹,你尽管选,难道还怕你公子爷没钱付吗?现在这些不过是好看的石头,等珠宝行制成首饰,价钱可就贵得离谱了!”

小梅不好再推辞,起身走去仔细挑选,依维娜对我笑道:“光是珠宝已让女孩子抵挡不住了,何况还有英俊小伙子的甜言蜜语!”

我点头笑道:“很是很是,每次和老克见面后,我就觉得头脑特别灵光,哄女孩子的本领也越发进!”

依维娜娇嗔瞪了我一眼,道:“呸,和你说正经的,你却老是胡说八道!”

我微微一笑,见克伦尔格正在场中与四大老板谈话,心想李嘉林若要发动,想来也是要待交易结束,否则白白错过这一大笔收入,岂不可惜?

过了片刻,小梅走了回来,摊开掌中手绢,却只有四小一大五颗宝石,其中四颗小的只有小指尖大小,分别是红黄蓝绿四色,大的那颗紫翡翠稍微华贵一些,她轻轻道:“爷,你看行吗?”

我笑道:“怎么挑了五颗?”她脸红低声道:“婢子想,月姐姐和雨姐姐都已有了宝石,就不用婢子再挑了,四颗小的是给婢子们的,稍大这颗是婢子替大夫人选的…”

我心想梅兰竹菊果然是红黄蓝绿四色,给金铃的大而自己的小,既不贪心,也很本分,不由暗赞她聪慧。依维娜叹道:“妹妹,你干嘛这么替他省钱呢,光这几颗值得了多少?”

小梅脸红垂下头去,我笑道:“小梅是我的内务总管,当然会打细算、勤俭持家了!”

依维娜笑道:“好女人似乎都被你抢光了——这五颗当是送给小梅的了!”

我取出一张千两银票,笑道:“今儿可再不行了,反正昨日的大便宜我已经占了,这钱你们一定要收下!”依维娜格格娇笑,道:“好吧!”把银票接了过去,随手塞进腰带。

我笑道:“还要向你讨两样东西,昨儿走的匆忙,忘记提起了!”

依维娜奇道:“什么东西?”

我掏出张纸条递了过去,笑道:“是这两样药,中原还很少见,每样少许就行…”

依维娜不懂药,随便瞟了一眼便交给旁边的下人,片刻就取了来。小梅只觉两个木盒中异香扑鼻,好奇地问道:“爷,这药真好闻,有什么疗效呢?”

我对她眨了眨眼睛,微笑道:“这两样其实不是药只是中和剂,只要把咱们那两袋药粉和后来买的药混进去,就可大功告成,你说能治什么?”

小梅这才知道原来我是用来制春药,顿时面热如烧,依维娜笑吟吟的却没有说什么。我一面看着老皮、司马等人忙碌着讨价还价,一面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等了近个多时辰,珠宝行的人终于选完。最后一算总帐,果然不下四百万,苏州玉成轩实力最强,进货价值约一百五十万,是最多的一家。我仍把五颗宝石交给齐文远,请他代为做成可佩带的首饰。齐文远满口答应,声称半月后就可去齐宝阁洛阳分店领取。

下人退出后,双方正准备举杯庆贺,四周突然响起哨笛,敌人象潮水般蜂拥而至,若说没有内奸报信,那谁也不会相信。对方眨眼间已到了帐篷外,似乎本没有遭到守卫的抵抗,甚至还有人爬上了帐篷顶。

众人正相顾愕然,四名黑衣蒙面人走了进来,当先一人声如洪钟,喝道:“咱们只为寻仇,不相干的人站到一旁就平安无事,克伦尔格,上前受死!”

四大老板闻言都走到一旁,老克傲然站立,尚未说话,司马已骂道:“臭贼!咱们大爷与你有什么仇?”

那大汉冷笑道:“只怪他凡事做的太绝,也要吃,汤也要喝,他若不死,咱们兄弟迟早没了活路,只好先下手了!”

这大汉似乎就是公孙龙,他这杀人的理由既简单又有道理,让人不由有些相信。老克哼道:“笑话!这天下的生意难道有谁能做得完吗?藏头露尾,不敢见人吗?我看关外没有阁下几号人物!”

那大汉不再言语,大步向老克迈去。司马哼道:“何用大爷动手,老子来收拾你!”刚要跃前,去路已被一名黑衣人挡住。那黑衣人笑道:“兔崽子别急,你是老子的,老子来收拾你!”

司马大怒拔剑,横斩竖劈,那黑衣人空手闪了两招,笑道:“兔崽子剑法还不错!”一面取出一对护手刀。司马的剑招时而大开大阖,时而轻巧灵动,劲风忽忽,似乎走的是峨嵋剑法的路子。那黑衣人招招抢攻,丝毫不落下风,而且还留有余手。

另一名黑衣人找上老皮,那大汉却已和老克对上。老克号称“西域剑豪”,纵横西域多年非是侥幸所致,此时亮出他享誉关外的钻石剑,顿时剑光和宝光一齐闪烁,又耀眼又好看。

他的剑法大异于中原各大剑派,出手快捷狠辣,很是讲求实效。那大汉顿时左支右绌,不住闪避纵跃,情况很是危急。众人见他口气比天还大,本以为他手下也很硬朗,谁知却是如此稀松平常,不由都松了口气。老克占尽上风,意气风发,出招越来越快。那大汉抽空取下背上护手双钩,左右格挡钩拨,终于缓过口气来。

老克冷哼一声,唰唰唰攻出迅疾凌厉的三剑,正是他的得意之作“钻石连环”,那大汉缩头耸肩,形状很是狼狈,周围众人瞧在眼中,不觉莞尔。只听“嗤”的一声,他手中护手钩被削去一头,老克哈哈一笑,喝道:“小贼,拿命来!”一剑循中刺去,剑身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那大汉笑道:“来的好!”突然间弃钩,蒲扇般的双掌一合,刚好把老克的钻石剑紧紧夹住。

帐篷顶“嘶”的一声,我心中一突,身旁一只小手连忙拉住了我。小梅明媚的大眼睛里尽是急切的神情,我记起金铃要我只看而不出手,心知个中必定另有文章,便顺势握住小梅的玉手。

一条人影鹞鹰般从帐篷顶迅猛扑下,老克脸色大变,叫道:“住手!我…”

血光一闪,克伦尔格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那扑下的蒙面人纵身将头颅抓在手里,又游鱼般从帐篷顶的破洞钻了出去,身形之快,众人连他的眉眼都没能看清。那大汉高呼道:“得手了,走!”

帐内四名黑衣蒙面人转身就走,司马大怒,仗剑猛劈,恨不得将与他动手的黑衣人拦腰斩成两段。那黑衣人旋身一转,护手刀划了个曼妙的弧线,进招似乎不快,但司马却怎么也闪不开,眼睁睁的看着那刀斩在自己左肩锁骨上,顿时滚倒在地。

这招正是金铃所创“忠勇三刀”中的招式,老皮不敢紧追,只好任四人离去。这不过是眨眼间的事,依维娜似乎惊呆了,慢慢走到克伦尔格的尸身前跪了下去。我低声对小梅道:“你在这里等我,小心些!”

小梅应了一声,我奔了出来,帐篷外黑衣人约有二三十名,撤退的速度极快,看方向是往城郊而去。

我慢慢跟了上去,走了有一段路,四下无人,那从帐篷顶扑下的黑衣人转身迎了上来,喝道:“小子,你好大的胆,竟敢单枪匹马来找大爷的晦气!”

我哼道:“死丫头,你怎么把克伦尔格给杀了?”

她瞪大了眼睛,仍用内力变换男声道:“你这双贼眼真厉害,猜猜我是谁?”

我叹道:“只要看看你那双眼睛,想认错人也不成,你怎么老长不大,这样子谁家会要你?”

水晶娇嗔呸了一声,又眨眨眼笑道:“我这双眼睛怎么样?很难看吗?”

我板着脸道:“眉如春山,目似秋水,明目善睐,婉约温柔,笑意吟吟,一点也不好看!”

水晶脸红啐了一口,皱皱鼻子嗔道:“你这人老没正经,师兄没有师兄的样!”

我苦笑道:“你现在武功长进多了,可干嘛要杀人呢,这事不是另有安排吗!”

水晶笑道:“莫非你也未看出来?”

我微笑道:“这人虽然惟妙惟肖,可气势比老克差多了,武功也弱了些…”

水晶哼道:“不错,这人只不过是克伦尔格的替身……”

我心中飞快地盘算,皱眉道:“圣教可是已经和老克联手了?”

水晶笑道:“克伦尔格可不是省油的灯,昨晚咱们暗地里找上他,双方一拍即合,现在由圣教替他对付李嘉林和找出他身边的内奸。”

既然老克要圣教替他办事,那报酬一定远远超出两百万,我问道:“这替身是内奸?”

水晶笑道:“克伦尔格说,这替身自大贪功,早存反意,若是与李嘉林勾结,日后肯定是用来控制产业的傀儡,还不如利用他故布疑阵。”

我点了点头,克伦尔格纵横西域数十年,本来就是个手段非凡、不拘小节的人物,咱们熟悉的只不过是他和善亲切的一面。

我问道:“这事教中是谁在主持?”

水晶微笑道:“就是本小姐呀!”

我笑道:“是你我便放心了,你们小心些,我要回去了!”水晶办事直接果断,金铃让她主持大局,那圣教的确暂时放过了克伦尔格。若是换作孔雀主持,我还担心节外生枝。水晶听我这样说,笑得更甜了,向我挥了挥手。

我回到帐篷,四大珠宝行的人已带着货物离开,司马裹伤休养去了,老皮和胡大袋神色悲怆,正秘密安排那替身的后事。依维娜斜靠在软枕上,神色木然,众人似乎都不知道死的不是克伦尔格本人。地上的血迹已不知去向,帐篷内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小梅坐在下首,神色有些不安,见到我时目中露出欢喜。

我瞟了依维娜因蜷曲而更显得动人的身体一眼,心里猜测着老克隐瞒自己妻子的原因,一面走到她桌前,轻声道:“那些黑衣人往西出城了,沿途都有人接应,相当谨慎,现在正在城郊废弃的玉虚观休息…”

依维娜似乎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叹道:“我叫他不要入关,若是听我的话早些洗手不干,怎会落的今日的下场!”

我叹道:“依维娜,你别太伤心了,老克也是身不由己…”

依维娜抬头望着我道:“大少,你认为咱们的人敌得过那些人吗?”

我叹了口气,心中奇怪,就算依维娜有野心,或者甚至是主谋,难道老克这替身竟然连枕边人也能骗过吗,一面道:“他们武功都很好,人数也多,咱们若是偷袭成功,纵使能报仇,也会死伤惨重。目前这样的情况下,确是不应再折损人手…”

老克一死,他名下的大小生意顿时成了众矢之的,依维娜若想接手继续做下去,那以后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她似乎也想到这点,神情落寞颓丧,我审视着她的表情,淡淡地道:“依维娜,你打算怎么办?”

依维娜失常地格格娇笑起来,道:“我能怎么办?我是个女人…”

我道:“不若暂且把事情交给老皮,你到我那里和月儿雨儿小住两日吧!”

依维娜默然半晌,点了点头,又笑道:“我可以跟你去,但你要先陪我喝酒!”

酒是关外最烈的烧刀子,依维娜象喝白水一样往嘴里倒着,一面谈笑风声,活色生香,神态极是放纵,片刻就醉倒下去。小梅感伤起来,不由露出戚然神色,我叫来老皮,告诉他安排。老皮黯然道:“这样也好,大少请好好劝慰一下夫人,若是有事要夫人做主,我会来请示!”

马车里,依维娜躺在对面的软榻上沉睡,她的几个贴身女婢刚才竟然没有跟随侍侯的意思,很是令人起疑。

小梅坐在我身旁,我猿臂一舒把她搂来紧紧贴在身上,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小嘴。她“嘤”的一声,一对小手按住我宽阔的膛,柔软的身子轻轻地颤抖。我把她抱入怀里,大力抚着她的背臀和香肩,再慢慢滑到酥,握住她一侧柔软的峰,凑到她耳边道:“死丫头,你竟敢什么事都瞒着我,难道不怕我收拾你吗?”

小梅面色绯红,娇软无力,低声求道:“爷,是大夫人…夫人…奴婢知道错了,求爷饶了婢子吧!”

我知道定是金铃顽皮,想让我吃上一惊,又怕我忍不住出手,所以把内情告诉了小梅,让她拉住我,但又不许事先说明,便嘻嘻笑道:“冒犯夫威的人一个也跑不掉,呆会再收拾大夫人!”一面爱不释手地玩弄她发育很好的房。

小梅绵软地侧靠在我怀里,轻轻的喘息,我拉着她的小手放到下腹,引导她抚着逐渐坚硬的,一面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家的家法,犯了错就要被罚替相公吹箫,乖宝贝,你好好吹,相公一高兴就饶了你!”

小梅大羞,埋首到我怀里微声道:“爷,这可是在大街上呀!”

我笑道:“那又怎样,反正外面也看不到!”

小梅看了依维娜一眼,脸红道:“要是依维娜突然醒了过来,那怎么办?”

我笑道:“她醉成这样,怎么醒得过来?”

小梅撅着小嘴跪在我腿间,慢吞吞地解着我的腰带,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我心中好笑,取下她的束发和玉簪,长发顿时披散下来,小梅嗔道:“人家呆会怎么下车嘛!”

我轻轻梳理着她脸旁的青丝,柔声道:“你这个模样比平时更美…”

小梅俏脸微红不再言语,松开我的裤腰露出玉,低头将尖端含入嘴里,舌尖在头底和菱边缘刮弄,手段颇为不俗,毕竟是受过一些调教。我抚着她的头顶,仔细注视着她嘴上的动作,玉在她口中逐渐坚硬巨大起来。

小梅一手握住部,一手探入将两颗丸握在掌心轻轻揉弄,同时摆动螓首,在玉尖端快速吞吐。我很是欢喜,把她的长发抓在手中,看着大的出入她的小嘴,尖端已被口涎弄得闪亮,心情不由激荡起来。

小梅吞吐片刻,又吐出来用手套弄一会,然后再含入嘴里。我一面享受,一面指点着她,玉逐渐尽展雄姿,小梅也不再矜持,动作娴熟了许多,面颊酡红,双眼水汪汪的。奇怪的是依维娜的呼吸也急促了许多,我心中暗笑,见客栈不远,小梅的脸蛋道:“梅儿,给爷吹吹箫也会动情吗?”

小梅大羞不依,撅嘴撒娇道:“人家不替你弄了!”

我笑道:“现在先饶了你,呆会咱们再好好玩!”

她白了我一眼,从怀里取出汗巾仔细把玉擦拭干净,替我穿好下裳,再把长发随便扎了一下。我把她搂在怀里,她靠在我前,轻声道:“若不是爷,奴婢就算是死也不会这样做!”

我柔声道:“我知道,以后你们也别再称自己作奴婢了,跟着你月姐姐叫吧!”

小梅羞赧垂下头去,轻轻应道:“是,爷!”

我微笑道:“现在咱们不方便带外人在身旁,日后再买些丫头让你使唤…”

她低声道:“只要能跟着爷,奴家做什么都没关系!”

我凑上去笑道:“乖宝贝,来,相公亲亲你!”

韦固站在客栈前,看到这辆马车,大步迎了上来,在车帘前恭敬地道:“少爷,丐帮唐大小姐和李佛长老已经到了一刻钟,两位少正在客厅和他们说话,少吩咐,若少爷没有意见,就让四海居送一桌酒席过来…”

我走出车厢,笑道:“就这样吧!”韦固躬身道:“是,小的马上去办!”

我奇怪地瞧了他一眼,韦固以前也是桀骜不驯的人,不知为何态度有如此转变,却又不象是做戏给外人看。

小梅唤来小菊,两人掺着依维娜进去了。我刚走进内堂,小竹已取来热毛巾给我擦脸,又替我整理衣衫,我把她搂在怀里,笑道:“你们这样侍侯我,我可要快活死了!”

小竹又羞又喜的垂下头去,轻轻说道:“爷可别胡乱说话,服侍你是咱们的本分!”我呵呵一笑,低头在她粉颊上亲了一口,又在柔软的腰肢拧了一记,才向客厅走去,老远就听到李佛爽朗的笑声。

我微笑着走进客厅,如雨瞟了我一眼,佯嗔道:“客人已到了好久,主人却迟迟不归,你可是失礼之至了!”

我笑道:“你和月儿难道不是主人吗?”一面向唐火莲和李佛抱拳为礼,两人含笑回礼。唐火莲今日一身淡绿布衫,面颊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看起来清新怡人。我说道:“上午回民部出了些事,未能恭迎长老大驾,实在抱歉!”

李佛笑道:“公子说哪里话来!西域剑豪克伦尔格明能干,想不到公子与他相交颇深。”

既然今早那替身被杀时四大珠宝行的人都在场,这事很难瞒得过人,我叹道:“刚才他被人杀了!”众人顿时愕然,我接着笑道:“当然这只是老克的布局,死的是个替身…”

三女不约而同白了我一眼,李佛莞尔一笑,问道:“李代桃僵,以退为进,剑豪可是想清除内奸?”

我心中暗自惊讶李佛的明,微笑点头道:“不错,这事尚未揭晓,还请两位代为隐瞒!”

李佛笑道:“绝无问题!”

我斟酌了一下,说道:“从安息国来的李嘉林,这次似乎想把中原四大珠宝行一网打尽,虽然圣教有些防备,但若真有异样,还望贵帮不吝施以援手!”

李佛有些讶然,道:“若果真有事,当然没有问题…”唐火莲瞪大了眼睛,奇道:“楚大哥,安息国是什么地方?这些人的胆子真大!”

我微笑道:“安息国是西面很远的一个国家,那边的人和咱们长得有些不同,男的大多高大强壮,女的有些很美,有些却很难看…”心里却想起依维娜并不好看的两个女仆。

众人都笑了起来,月儿瞟了我一眼,抿嘴笑道:“哪儿的女人没有美丑之分呢?”

我对她微微一笑,对唐火莲道:“李嘉林打算大捞一笔就远远遁去,况且这事不用他亲自出手,中原武林未必拿他有法!”

唐火莲扁了扁嘴,苏小叶愉快清脆的声音传来道:“大哥在说谁呢?”小兰引着她走了进来,看来还是月儿和如雨乖巧细腻,有苏小叶在场气氛会更融洽。

唐火莲甜甜地叫了声“小叶姐!”

苏小叶含笑应了一声,先恭敬地向李佛见过礼,接着和咱们打过招呼,我才道:“咱们正说西域狂徒李嘉林,这人正式身份是安息国文化观摩使,暗中却想让咱们中原武林丢一个很大的脸!”

苏小叶笑道:“哦?竟然有这样的事?”

如雨微笑着给她解说明白,苏小叶道:“这事既被大哥知道,李嘉林看来只有饮恨收场!”

我笑道:“这只是咱们的猜测,兴许他是个大好人也说不定!”

小梅袅娜走了进来,道:“爷,筵席已准备好了!”

我对李佛笑道:“长老,咱们不若边吃边聊吧!”

我举起酒杯,对李佛道:“若没有长老从中周旋撮合,孙仲予决不会象今日这般畏首畏尾,在下敬长老一杯!”

月儿如雨和苏小叶都举杯响应,唐火莲抿嘴微笑,也把酒杯举了起来,李佛笑道:“老朽都这把岁数了还能赶上这热闹,当然是义不容辞,各位客气了!”

众女娇笑起来,李佛把酒饮了下去,月儿接过身后小兰手里的酒壶,亲自替他斟酒,李佛连称不敢。待小梅替我的酒杯里倒满美酒,我笑道:“上次我胡乱闭关修练以至误了时机,非是临阵脱逃,还望长老海涵!未能得以瞻仰长老的雄姿,后悔万分,好在福建邪魔尚未剿杀干净,在下尚能尽点心力!”

李佛苦笑道:“公子谬赞,福建一干邪魔何止没有剿杀干净,对方的核心人物一个也没落网,咱们还未动到孙仲予的本,否则现在也不用处处防备了!”

我心中暗叹,好在圣教暗中出了大力,否则以我莫名其妙的缺席以及现在孙仲予四处的骚扰,参加行动的各大帮派势力首脑定会以为咱们居心叵测。即便如此,咱们仍需要丐帮在圣教和正道武林之间起着协调作用,而李佛正是最关键的人物。

丐帮人数虽多,和咱们接洽的却始终只是李佛一人,只这一点便知他们不愿和圣教走得太近,因此咱们更有必要让李佛理直气壮,我微笑道:“圣教安在孙仲予那里的内线受职务限制,难以获取更多的消息,但七派发起的行动也让他暴露了一些原本隐藏的实力,最近在江西附近发现他向圣教渗透的举动,明日我就赶去处理,希望这次能找出线索,让他们无处藏身!”

李佛大感兴趣,孙仲予各暴露的据点被一扫而光,反而令丐帮一时少了消息。我向他详尽道出孙仲予手下一些资料和布置,以及对方士气低落的萎靡状态,令他觉得七派发起的行动并非象表面看起来那样收效不佳,尤其是孙仲予在江西暴露的势力,更有可能让他露出马脚。李佛心里有了底,说好等咱们的消息,便谈笑风生起来。

〈第十七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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