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守安有些懵。毕竟在他眼里,他家徒弟一直是天真到有些傻的,怎么这次精明的跟个老油条似的,而且最后的装傻还装的滴水不漏。
“云轻为了让我们早些开饭,我们感谢可还来不及呢,哪会怪啊?是不是啊,大家?”副帅笑着问道。
帐里的诸位将军也笑道:“是啊,顾家主不要放在心上。”其他将军地位不及副帅高,为了稳妥,都称顾云轻为顾家主。
“那就多谢大家包涵了!只是在座各位都是我的长辈,顾家主这种称呼叫着怪折煞的,就跟师父他们一样叫我云轻便是。”
“都怪我,刚刚想东西想出了神,大家快吃吧!”薛守安笑道。
于是军帐里头满是笑声,充斥着快活的空气。
顾云轻坐回座位的途中,悄悄地瞟了一眼谭松羿,正好看见他脸上的如释重负。
她有些想笑,这人可真是放松的太早了,可转念一想,若是回京城,不必再担负战事,可不就是如释重负了吗?
只是回去要吃一辈子牢饭罢了。
一辈子牢饭还得家里出钱,若是吃不起只好头点地了。
这规矩说来也很有意思。此规矩源于太宗皇帝。众所周知,太宗皇帝是个女人,她深觉得若是一个犯事的人犯了大事就痛痛快快地死了,反而留下受害之人以及受害之人的家人蒙受本不该有的损失,这其实是不公平的。
所以她留下了这么一个很有意思的法令:犯死事者,若其家属每年按罪交白银以供其衣食及受害之人的赔偿,可不死,拘于牢中。若止,即刻处死。
这个谭松羿将军若是回去,以她师父如今的手段就是用布防不善节节败退,给他治罪。
按照律法,这个罪的免死罚金是每年万两白银,谭松羿将军每月的俸禄只有百两银子,怕是这么多年的积蓄加上家中的资产,最多只能让他活上三年。
据她所知,这位将军家里的正经收入可不怎么殷实。
若是比这更久,那就不得不怀疑这位将军到底有没有朝不该伸手的地方伸手了。
不过看这家伙的样子似乎早有准备,还是不要太早放松比较好。顾云轻想。
一顿宴席,看上去宾主尽欢,其实大家各怀鬼胎,心里算盘打的震天响。
宴席结束,天色已经晚了,晚上出去看布防终究是不便,所以便打算延迟至次日清晨,旭日初升之时。
薛守安从宴席的军帐里头出来,并没有走,而是在门口静候。
将领们鱼贯而出,最后一个是顾云轻。
“师父,您是找我什么事吗?”顾云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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