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逢今正在修刮竹条上的毛刺,闻言一顿。
他拍了拍手上的细屑,摘掉手套,接过那个大概在海上走了十几天的包裹。纸壳难免被挤压得变了形,里面不是什么硬挺的东西,掂在手里也很轻。
“有功夫这么远寄东西回来,还不如给你打个电话。”
坐在一侧的人块头壮硕,身上的衣服紧紧裹住发达的肌肉,他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还原魔方,这还是厉从那年在医院时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小小的,似乎一捏就碎。
“老三,”祝逢今看他一眼,“四月的时候打过了。”
“他十八岁生日,你打过去的当然要接,”厉沅把魔方放下,转而去捞了根竹条用砂纸打磨起了起来,“怎么出了趟国就忘了根,你以前出去那么多年,那会儿还只能打卫星电话,不也常常联系么。”
祝逢今笑道:“四年没消息的可是你。”
厉沅被堵得没话说,心想这人还真能护犊子。
用刀沿着纸箱的缝隙将胶带划开,祝逢今取出包裹里的东西。
一个信封、一张纸。
还有一小束用波士顿邮报包起来的风干的花。
是厉从收到校方录取通知的复印件。
“哈佛的商学院……那不就跟你成了校友么,”厉沅粗略地看了一眼,“这小子厉害啊,不愧是大哥的儿子。”
“嗯,他很聪明。”祝逢今应了一声,拿起那束干花,报纸的油墨蹭到他的手指上,“之前问过他想不想去读计算机或者物理,我说加州理工不错,他告诉我已经适应了波士顿的气候,没有离开的想法。”
其实帕萨迪纳的阳光也很好。
适合放风筝,祝逢今想。
报纸微皱,玫瑰脱去水分,呈现出不同于枯败和鲜活时的殷红,寥寥几朵,被簇拥在繁密的水晶草之间,用报纸与麻绳潦草地捆着。
漂洋过海,无非是想让祝逢今也感受一下,厉从在某日玫瑰盛开之时闻到的香气。
这是照片、书信与言语所不能传达的。
祝逢今的心像是突然失速,他低头凑近,鼻尖埋进干燥脆薄的花瓣与枝叶,深深呼吸时,干花特别的气味便占满了鼻腔。
那是淡淡的,有一些玫瑰自身的芬芳,更多的却是不知从何而来的苦涩。
等花干透大约需要十日。
他仿佛看到在桌案前静静等候的少年,那种酸苦没有一丝迷惑与迟疑,直接走到了他的心间。
祝逢今临睡前才想起还有一封未拆的信,他的头发尚未完全吹干,不断有温热的水珠沿着发梢往下淌,他找了块毛巾,随意地搭在头上,又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渍,才去取了那个信封。
长边开口被粘得牢固,祝逢今揭得耐心,却还是连同底下一起撕坏,露出内容物的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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