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上前两步,双手捧起妹妹垂著的小脑袋,在她额上轻柔一吻,紫眸深深看进她眼底泛起的泪光:“小公主,生日快乐,还有,这些年,对不起,”他们家的小公主,一直是他们的心头,可是俗事太多太累人,他们总也顾不得去关心宠爱她,而以往做不到,现下或许也不能,“以後有你嫂子陪著你,你也多照顾她陪陪她,好不好?”
安琪了红红的鼻子,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一个盒子就想收买我照顾你媳妇儿,哼,想得美!”
沈城放开她,笑著伸出手:“那你还给我们!”
“不要!”沈安琪昂著小下巴,美滋滋地转身,投进那个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怀抱里,将盒子牢牢抱在怀里,fred怜惜地她的头,对小芦真诚道,“谢谢。”这种关怀,是他再如何小心翼翼地爱她呵护她,也顶替不了的温柔。
小芦心里瞬间可怜起眼前这个略带骄纵的女孩,明明万千宠爱於一身,明明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可似乎又什麽都没有,什麽都缺乏。所以她给予的一点小小的真心,就能让这个女孩如此珍惜和感动。
这里没有外人,小芦也轻松自在,餐桌上的食物有些复杂,中西合璧,既有金丝虾球又有红酒牛排,一道道美食送上来,沈城每一样都往她碟子里夹一些。
沈家的厨房有一位顶级的中国厨师,做的菜很合小芦的胃口,每次来这里,小芦都吃得比平时多一些。看她吃得高兴,沈城一向淡漠的眉眼也温暖柔和。
这次沈安琪的生日,他们并没有举办繁琐隆重的party,也没有邀请外人,席上除了正在国外旅行的沈城爹妈、已经离开英国的颜落以及有手术走不开的ryan,其他几个沈城的至交兄弟都到齐了。
浓眉大眼的壮汉aaron平日里少言寡语,但格却豪爽犷,此时正拖了愁眉苦脸的双胞胎兄弟拼酒。那个名叫owen的瘦小年轻人拿了个勺子挖了一勺扬州炒饭送进嘴里,然後十分锺过去了,戴小芦也没见他把那口饭咽下去。平凡的脸上表情越来越迷茫,眼里好像弥漫了大雾,那状态似乎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此时任凭壮汉著大嗓门在他耳边吼了许久,也没见他打起半分神。
而戴小芦最为崇拜的助理大人酷著一张万年冰封脸,坐在长长餐桌的另一端自顾自切著牛排,谁也不理,偶尔瞟向那几个男人的目光里都是厌恶和不耐烦。
女佣端著一个托盘走进餐厅,托盘上整齐摆著八个青花瓷的碗,碗里盛著芳香四溢的新鲜鱼汤。
小芦捧著碗喝了一口,发觉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忍不住又喝了几口,可是小半碗鱼汤下肚,胃里却有什麽东西开始翻滚起来。她皱了皱眉头放下勺子,伸手去够桌上的水杯,指尖刚刚到杯壁,她脸色一白,蓦然站起身,转身朝浴室跑。
沈城神色一变,扔了筷子连忙追了过去。见此状况,一干人也都纷纷放下筷子,担忧地跟了过去。
戴小芦整个人都趴在粉蓝色的马桶上,吐得肝肠寸断。
沈城冲过去跪在她旁边,大手轻轻拍著她的背,眉头皱成一个结:“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哥,水。”跟著进来的沈安琪接了一杯水递给他,又从架子上抽出一条毛巾。
沈城继续顺著她的後背,道:“刚刚好像喝了鱼汤,难道鱼汤不新鲜?”
门外赶过来的女佣急忙道:“不会的少爷,鱼很新鲜,大厨今天早上亲自去时常挑选的。”
这时,挤在门口的人中,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这有什麽难猜的,八成是你要当爹了。”
众人狠狠镇住,皆回头惊讶瞪著似乎刚刚睡醒的瘦弱男子。
owen打了个哈欠,“不确定就找ryan过来看看。”
沈城脸色夹杂了欢喜和担忧,抬头沈声对管家道:“备车,去医院。”
小芦吐完了,虚弱地趴在沈城身上,明亮的眼睛里华光暗淡。
孩子……作家的话:你们也开始偷懒了!!我的票呢?我的鲜花和掌声呢?再不给我,我就虐啦,我真的要虐啦!!!!送礼物的亲:浅浅颜夏、籐彩、ying、vivianma0009、亲爱的小怪物,夏夏又破费了~小怪物送的小风扇,我前两天蹲在那几个作者家里盯著看了半天,好羡慕,没想到今天就收到了哇哈哈哈哈……谢谢几位亲,麽麽麽麽麽麽哒……
(10鲜币)47我不在乎
病房偌大套间里,无论是卧室还是外面的客厅,都已寂静了许久。谁能想到这样静默的空间里,此时其实站满了人。
明亮的灯光照著窗前修长的身影,在玻璃上清晰地投出一张举世无双的妖魅面孔,男人的沈默,玻璃上反的骇人视线,让身後十几号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fred目光复杂地看著那人沈默萧索的背影,纵然这结果并不出乎意料,可对那个男人来说,依旧是无法接受的残酷。
“我再问一次,真的做不到?”过了很久很久,那人突然开口,语气淡的像水,清冽冰凉。
这个男人,平日里嘴角会挂著似有似无的笑容,对亲近之人也极是包容,可是在场的人谁都明白,这个男人他有什麽样的背景,有什麽样的手段,对待惹怒他的人他会有多狠多残忍,里面病床上的那个女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却是一清二楚。
屋子里唯一坐著的人,一小时前刚被人从一台大手术上拽下来,此时正疲惫地揉著额角。
“办法是有的,只是危险会很高。”眼神看了看旁边一群正在瑟瑟发抖的心脏病专家们,示意其中一个说话。
那人战战兢兢地开口:“戴……戴小姐的情况比较特殊,治疗心脏病的技术近几年已经非常成熟,可她竟还是万中无一的稀有血型,稀有血型的人怀孕,本身应比普通人更谨慎些,万不得已第一胎一定不能打掉,因为第二胎胎儿溶血症的几率很高,可是不打掉的话,生产时她的心脏问题,我们不能保证没有任何风险……”
在男人强大肃杀的气场下,那人能把这段话完整的说完,证明心里素质还挺强大的,只是说完之後他脸色发白,一副呼吸困难要晕倒的样子,看得其他几名医生眼神更加惊恐,一个个不断偷偷伸手去擦额上的汗水。
ryan叹了口气,手撑著膝盖站起来:“你不要为难他们,他们不是不尽力,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窗边的人蓦然回头,一双紫眸紧紧盯著来到他身边的男子,眼底似有惊涛,漠然的表情也变得凶狠狰狞:“尽力?没有办法?”他一字一句反问,森的语气让身为他好友的ryan心里也忍不住冒出丝丝寒意。
“连这点事都做不到,要他们何用?”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医生吓得腿软,一个个脑门蹭蹭冒著冷汗。
ryan自知此时自己再如何规劝解释,也无法平复男人的怒火,看似冷血无情的男人,对心底真正在乎的那几个人却总是看作生命里的最重。
遥想当年,曾有一次沈安琪在放学的路上遭遇美国黑帮的绑架,当时她是thomas家族小姐的身份并没有对外公开,所以对方并不知道她还有一个更强大的背景,只以为她是个有钱人的小姐,绑了她想讹笔巨款。
沈城是最先接到消息的,他虽很少陪伴这个妹妹,但美国却一直都有他安排的人守著,於是在安琪还没被押送到绑匪的据点,甚至舅舅还没来得及接到绑匪电话的时候,沈城竟先一步打电话过去了。
ryan至今记得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准备好给自己收尸吧!”
而此时,关系到的并不是他的同胞妹妹,而是他的爱人,他的骨血。
说实话,ryan挺怕他发狂的,安琪那次他动怒,那个黑帮被翻得底朝天,那个当家老大满脸是血地跪在地上哀嚎,惊吓过度尿湿了一整条裤子。
瞬间觉得自己的同僚真的挺无辜挺可怜的,那些人是伤害安琪罪有应得,可这些穿著白大褂的老先生们,从一开始就是被某人毫不讲理地从各个大医院绑来的,蹲在他们医院里尽心尽力研究治疗方案,结果还是要被恐吓威胁。
“你……”ryan正想硬著头皮再说些什麽,压迫感十足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微弱的女声,“城,不要这样……”
众人循声望去,脸色苍白的女孩子一手扶在门框上,另一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沈安琪站在她侧方身後。
沈城立刻大步走过去,轻声问:“怎麽起来了?进去再睡会儿。”
小芦静静摇摇头,顿了顿道:“你别为难人家。”何必呢?如果有错,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错,跟别人有什麽关系呢。
男人看著她:“……好。”
她点点头,转身走回卧室,身後的人也跟著进来。一屋子高度紧张的人终於松了口气,都握著袖子在擦汗。一左一右倚在门口两侧墙壁上的双胞胎站直身体,大毛打开门,让一群腿软的医生出去了。
几个男人坐到了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卧室里偶尔传出几声低语,过了一会儿,安琪走出来,轻手轻脚关上门。
fred迎过去,牵著她坐下来,低声问:“小芦怎麽样?”
沈安琪摇摇头:“暂时没什麽事,只是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肯定最清楚。”
闻言,其他人也都叹了口气,客厅再次陷入静默。
卧室里,天蓝色的薄被上绣著高贵典雅的花朵图案,小芦坐在被子里,手指抠著那些花纹。
沈城削了一只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好递给她:“吃点水果。”
小芦接过,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抬头看他,“城……我们……生下他吧!”
沈城低头剥著一只香蕉,闻言很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小芦以为他还没考虑好不会回答她的时候,只听他冷淡道:“不生。”
不可思议望著他:“他……是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沈城把手里早就剥好的香蕉放下,紫眸微微闭起:“我知道……”知道那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人生的交织和延续,知道自己或许比她更舍不得这个孩子……
可是这也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只是脑子里设想一下,就让他无法忍受。
小芦手指紧紧抓著被子,“那你知不知道,第一个孩子不要的话,以後我们……”
沈城打断她:“知道,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作家的话: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问:“星星早,星星你今天为什麽这麽高兴啊?”我答:“因为我要开始虐人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小鸟怒:“为毛?!”“因为单身的我见不得这对狗男女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所以我要给他们制造点小忧伤啊哈哈哈哈哈哈……”鸟一翅膀扇过来:“坟、蛋!”
(9鲜币)48回家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往日形影不离的两个人陷入了冷战,沈城依旧体贴关怀无微不至,可是命令医生体检、安排手术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
戴小芦的情绪越来越糟糕,每次他走进房间,她总是立刻别过脸去,仿佛连看一眼都厌恶。
“再吃点东西,好不好?”沈城将莹白的瓷碗端到她面前,她虽日日进食,但吃多少就吐多少,体质渐渐虚弱,医生说最好是养好身体再做手术。
金黄香糯的小米粥散发著热气,迎面扑到女孩近日明显瘦削许多的脸颊上,晕开了一脸泪痕。
“沈城,”这是几日来她第一次跟他说话,“我妈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沈城不语,他一直都在外面,自然听到了。
“我想回家!”吸了吸鼻子,仰脸逼退眼中的湿意,“让我回去呆几天,回来我就听你的,打掉他!”
男人眸色一动,嘴唇开合几下,终是没说什麽。
小芦接过碗,用勺子搅著温热的粥,沈城看著她喝,直到一小碗都喝完,他接过空碗放在桌上,沈吟片刻道:“我跟你一起回去,把心脏手术的事跟他们说一下……孩子的事,就不要跟你爸妈说了,免得长辈担心。”
摇摇头,清丽的小脸仍旧略带憔悴:“不用了……”
“等孩子打掉後,我们就分手吧……”她淡淡说。
高大的身躯狠狠一震,拳头握得死紧,声音都发著颤:“你说什麽?”
小芦将目光望向窗外:“我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会想起他……”而对於她来说,这种情绪会比普通女人更加强烈。自大知晓情事,多年前就明白自己恐怕一辈子与孩子无缘,心中的那种苦涩,被她刻意忽略,装作毫不在意,反反复复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动情,不要爱上一个人,就不会特别想生那个人的孩子。
一颗年轻的心,在多年前仿佛已经死去,这样其实没什麽不好,人生虽不圆满,但能陪著家人朋友安稳度过直至死去,她觉得很满足。
可是为什麽会出现一个他,而且还给了她一个孩子。其实自从他们在一起後,她就对孩子一直有所期待。万万没想到,这一刻居然这麽快就真的到来了,死去的心再次复活,那种不顾一切要守护的念头加倍增长。这是她唯一的机会,稀有血型第一次怀孕,生出健康孩子的机会很大,可是若怀过一次,那麽溶血、死胎的可能极高。
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她那麽那麽想要它……
所以,如果他坚决不要这个孩子,等於给了她一个绚烂人生的美梦又残忍地让它变成泡影。她往後,怎麽能像日平常那般面对他?
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到两个人轻缓的呼吸声,沈城沈默了很久很久,才慢慢道:“你说过再也不会离开我,我也没打算放你走,无论发生任何事!”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女人垂下眼帘不说话。
沈城叹了口气,语气里尽是悲凉:“小芦,听话!”
小芦平淡道:“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见她脸色更加苍白,他没有再说话,起身端著空碗往门外粥,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又顿住:“我让秘书给你订两天後的机票,路远会有些累,这两天把身体养好些,我公司有事,就不过来了……”
小芦静静点了下头。
就真的两天都没再来了,两日後,fred和安琪开车过来,带来她的护照证件,车子的後备箱还放了一个箱子,沈安琪打开给她看,里面装的都是一些英国著名的特产还有些小礼物。
“带给家里人,还有玩具什麽的送给你弟弟,你家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也给我们带点。”安琪亲昵地挽著她的隔壁往安检处走,fred和睡不醒的owen跟在身後。
“好,谢谢!”小芦抿著嘴说。这些天她自是没心思给亲人好友准备礼物,安琪做的这些的确让她很感动,但心里也清楚,安琪做这些,自然也是受了某人的指示。
登机前,小芦跟三人拥抱握手告别,那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心里虽有些空,但不见也好,此时她的确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
上了飞机,正欲关机,进来一条短信,是好久不见的林诺言发来的,里面只有几句关怀的话,嘱咐她路上当心,回家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之类的。昨天她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自己今天要回国的事,林诺言正在澳洲出差,颇为遗憾无法去机场送她。小芦勉强保持愉悦的声音,笑著说没关系。两人分手後虽然联系少了许多,但关系却变得更像兄妹,小芦一直对林诺言心存愧疚和感激。
12个小时之後,空姐温柔地叫醒了疲倦睡著的戴小芦,客气地告诉她飞机已经著陆,小芦说了声谢谢,收拾东西下了飞机。
刚从机场出口走出,耳边就听到一个嘹亮的女声:“小芦──呆小芦──”
远处接机的人群里,一个白衣黑发的女生,举著手臂拼命地挥舞著,嘴角裂开大大的笑容,一双秋水剪瞳溢满喜悦和思念。
“浑蛋,想死姐姐了!”田甜一把抱住她,久违的温暖刹那充斥肺腑间,小芦缓缓抱紧了她,声音哽咽:“甜甜,我回来了……”
(10鲜币)49传说中的闺蜜
从机场打了车回到学校,田甜独自抬著行李箱上楼,小芦知道箱子重,想去帮忙却被田甜隔开了。她不上手,只得在身後护著,箱子其实很重,沈安琪似乎买了好些东西,将偌大的箱子塞得满满的。
从英国出发时是他们替她直接托运的,下了飞机取行李的时候,她用尽了力气也没把箱子抬上手推车,幸好有热心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帮忙才搬上去。
抬头看著走在前方艰难爬著楼的娇小女人,小芦眼眶微微发热。从小到大,田甜在她面前都扮演著类似姐姐的角色,明明长得比她还矮,比她还瘦小,可多年来,她硬是将自己锻炼成一个“女巨人”,一路照顾她到大学。她戴小芦看似独立坚强,其实对这个女人却有著很深的依赖。
一股暖流流过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宿舍里没有人,田甜气喘吁吁地拿钥匙开门,小芦将行李拖进门,田甜早就累得瘫在椅子上。从饮水机倒了杯水给她,女孩咕咚咕咚喝了,过了很久气息才稳下来。
一缓过来,她就凑到戴小芦面前,清亮的眸仅仅盯著她,一脸兴奋和期待:“还不快速速招来?!”
闺蜜对每个女孩来说都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当满腹心事无法对家人、爱人倾诉时,闺蜜这时候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是以在田甜面前,小芦一向坦诚,况且这时候的她也需要好友的意见,於是就把跟沈城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甚至最後的争吵,她也都说了。
二十分锺後,她说完就沈默起来,田甜一双美眸瞪得比铜铃还大,死死盯著戴小芦平坦的小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孩孩孩孩孩孩孩孩……孩子?”
若换做是以往的戴小芦,此时必定惊慌失措、心神不安,担心自己的前途,担心她的名声,可现下这些她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想保住他。
田甜足足消化了半个小时才终於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孩也有些慌乱:“那,你真的要生下他?并且还坚持跟那谁分手?”
小芦想了很久,才慢慢点了下头。其实分手只是她的一时气话,当时他的态度让她心灰意冷,情绪就变得消极,说话也过分了些,但若真的分手……她怎麽舍得呢?
只是现在她也不想去跟他低头,说分手是她不对,但那也是因为他执意要打掉他们来之不易的孩子才惹火了她。
田甜叹了口气,致的眉头皱起来:“呆小芦,你真的太胡闹了!”
“我知道……”
田甜瞪著她:“任!”
“……嗯。”
“你这麽做是不对的,你知道吗?”田甜气极,双手按著她的肩膀用力摇。她怎麽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印象里的戴小芦,为了好好地活下去,连走路都小心翼翼。
惨淡一笑:“我不是圣人,不需要逼自己把每件事都做对,那样的生活,太枯燥了……我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活著,他是我的孩子,我想保护他……”
田甜震惊,看著她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自己从不认识的戴小芦,“……你变了。”
小芦低下头,没有否认。
是变了,她自己也知道。
田甜看著她:“你爸妈还不知道这件事吧?你若要生下来,他们势必要知道的。”
头垂得更低:“我不敢说。”是啊,她反抗沈城的胆子是有的,但若要她亲口对老实的父母说出这件事,他们一定会被她气死的吧?
她的样子让田甜心里一软,不忍再责怪她:“算了算了,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先在我床上睡会儿,我先出去一趟,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一路奔波,确实也累了,田甜拿了包出去後,她就脱了鞋上床,临睡前打开手机,没有电话,只有沈安琪的一个短信,心里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给沈安琪回了个平安短信,倦意袭来,身心俱疲的女孩很快进入黑甜梦乡。
而地球的另一端,沈安琪手里的手机刚响起一个音符就被人鲁地夺过去。
“平安抵达,勿念。”
紫眸闪过一丝悲伤,干净修长的手指在光滑明亮的屏幕上反复索,短短六个字,生疏的语气,她似乎真的要如自己所说的那样,跟他断绝关系。
戴小芦,你这麽不听话,到底该拿你怎麽办?!
男人俊脸闪过一丝怒恨。
一觉醒来,夕阳已经西下,宿舍光线有些暗,但是没有人开灯,视线环顾了一周,终於发现阳台的门是开著的,门外发出些许响声。小芦在床上躺了会儿才坐起来,下床穿上田甜的拖鞋慢吞吞走过去。
田甜此时正坐在阳台地面上的一块泡沫拼图垫子上,拆著她带回来的礼物。
感觉到有靠近,地上的人仰起脸看她,两秒锺後鼓鼓脸颊又低下头继续吭哧吭哧拆著:“保温盒里有粥,去喝了。”
小芦没有去,而是在她身边蹲下来,沈安琪塞到她箱子里的礼物都是密封好的,所以她其实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什麽。
一条淡紫色花朵图案的丝质纱巾、名贵的包包、手表、化妆品、限量版汽车模型……竟然还有一整个系列的电子产品。
一大堆东西,各个价值不菲。
田甜瞥了她一眼:“你买的?”
小脸禁不住一热:“……不是。”
c市在这半年里丝毫没有任何变化,至少小芦是看不出来的。晚上田甜做东,叫了已经开始实习的另外两名舍友以及平日里要好的姐妹,一起给她接风。
众人见到她回来都很高兴,小尚挽著她的胳膊,朝她暧昧地眨眼,问:“呆小芦,这半年在浪漫的伦敦,有没有跟一个英俊高大的英国帅哥来一场美丽的邂逅啊?”
小芦抿著唇尴尬著,田甜却哼了一声:“就她这榆木脑袋,就算真有帅哥想要她,最後也会让她气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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