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了过来,似乎是想把她往更深处摁去。她下意识的攥住对方的手腕,然后,她被吃痛的惊叫声吵醒了。
暮音睁开眼,看见贺容晞的手腕生生被自己拧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想挣脱又挣不开,神态格外可怜巴巴。她愣愣的松开手。
她依然还呆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洞穴里,旁边有着几个照明灯,将她笼罩在光束中。没有那个变态的男人,没有流云,没有深入骨髓的疼痛,只有河水的腥气仍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是梦。
暮音眸子中的结块般的暗色渐渐融化,眼神变得有些茫然。
“呃,你怎么了?”贺容晞可怜兮兮地揉着手腕,十分无奈。虽然暮音在察觉到是贺容睎后下意识的松了力道,但由于对自己如今力量的误判,还是差点没把贺容睎的细手腕掰断。暮音醒来后依然呆坐在那里,不知神游到了哪里去,看上去丝毫没有对自个突然袭击的行为表示歉意的意思。
“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暮音有些犹豫。梦是对现实的映射,这个梦中的画面与情感清晰逼真得过分,不像是无聊的大脑皮层胡乱拼凑出来的东西,所以只有可能是她经历过的事,哦,是将来的自己经历过的事。
“关于…流云?”贺容晞本想不问的,却发现自己的自制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问出口的话没法再扯回来。
暮音默默点头。在她正常的观念里,贺容晞对未来的自己的事情详知应该是正常的。毕竟搁哪个人类都无法想到眼前这个都敢自称“爱人”的家伙对于暮音的身份过往了解得还不如一个路人多。
哪怕在一起呆了那么久,贺容睎也从未主动询问过关于暮音的任何事,这要归功于她比较起一般女性来说少到令人发指的好奇心。可是,有些东西在无法察觉到的时候便已经改变了。
“……”
贺容晞等了一下,暮音却没有再开口。
喂喂,这种时候正常人不是应该讲一下梦的具体内容么?贺容睎相当憋屈。
当然,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对此相当在意,也不会承认自己昨晚因为暮音的梦呓而翻来覆去揣测无法入睡。
幼年模式的暮音自然不会猜到这货内心的那点小矫情,她从放空状态逐渐恢复,开始意识到鼻尖萦绕着的河水腥气并不正常。
“发生什么事了?”
贺容睎眨眨眼,终于想起自个冒着断手风险叫醒暮音的原因。
“水淹进来了,差不多没过脚踝……嗯,现在已经淹到小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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