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低着头,也用袖子遮着口鼻,抬着眸看着谢绾的双眼。谢绾也瞧着她的反应,观察自己的话是否让缪鸿不适。
只是眼睑微掀,睫毛一颤,二人在一抬一看中,目中映入对方的容貌。
二人的气氛奇怪,都不由自主避开了对方的目光。谢绾齿贝轻咬,抬头偷瞄缪鸿:“笛子已经捡了回来,不如......不如,你吹笛子给我听吧,好吗?”
“啊?啊!好好好,好。”缪鸿还有些结巴,她也从冠上落下的银坠间偷瞧着谢绾。
二人相互偷瞄,被对方抓了正着,又是双双脸红。
心中感觉极其怪异,似被抓着搔着,缪鸿握着骨笛,红着脸拉起了谢绾的手:“我知道一个地方,我去那边吹笛子给你听!”
缪鸿说的地方落着无数萤火,那萤火在幽暗的林中闪着点点微光。
谢绾被她拉到此处,见到如此情景,惊喜地扬唇道:“熏地竟有如此好看的地方,叔父没有告诉我过。”
“你叔父是我族人?”缪鸿拉她坐下,“这地方只有我族人知道,专门是用来互赠银铃的。”
谢绾摇头,萤光落在她的发上。她朝缪鸿道:“叔父不是苗人,他以前在熏地二三年,应该也算是熟悉熏地了。为什么你们在这里互赠银铃?”
缪鸿嘟嘴道:“互赠银铃自然是为了传达情意!嗯,我想想啊,就是男女之情!”她的腿一翘一翘,褶裙散落在草叶之上,整个人在谢绾眼中生动地不行。
谢绾嘴中的话不受控制地吐出:“缪鸿,你好漂亮啊。”
翘着的小腿僵硬在原地,缪鸿顺着她搭在膝上的手望了上去,这时的双目对视,二人都没有逃避,只是觉得从脖上涌上热意。
缪鸿忍着想要触碰她的手,颤着声道:“谢谢,我为你吹笛子吧。”
谢绾点头,见那骨笛置在浅红唇上,顷刻发出清幽的脆响。
一曲接一曲,直至天色黯淡,林中萤火更显月色柔光。骨笛声中和着吹笛者因风而发出声响的银坠。苗女眼目唇,甚至是所有的一切都映在了观赏者眼中。那银坠和笛声也如一粒石子落于静湖激起涟漪。
天色已晚,谢绾的叔父将她送到熏地,置办好一切东西,便急忙离开。现在被缪鸿带到此地,谢绾也差不多忘了自己树屋所在之处。
她望向整理裙摆的缪鸿道:“缪鸿,你记得我住的地方吗?我好像忘了。”
缪鸿将她拉起,一拍胸脯道:“完全没问题!我记得你住的地方,走吧,我们这里马上就黑了。”
谢绾跟在她身后,被草中石子差点绊倒。前边的苗人转身,她的手一热。
“我拉着你吧,你不熟悉这里,天这么黑,肯定会被石头绊倒。”缪鸿笑着拉着谢绾的手,“快走快走,不然我们可就吃不上饭了!”
谢绾的手被她握住,相互的温度凭借着肌肤相互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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