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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铭心

“......我好像听到鸣啼声，是百荆大人吗?”昙昙靠在苍灵耳边疑惑道。可莲舟行了很远，四周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更别说一只颜色艳丽的凤鸟。

越瑿盯着天空，想从一片漆黑中看到那只火红的凤鸟，现在的情形不能意气用事，哪怕是前辈子的仇敌也不行。

苍灵仍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昙昙的先见之明避免了鲜血的沾黏，血混着泪一齐落下，紧揪着越瑿的心，怎么就哭起来了?想伸手去摸对方的额头，却发现指尖只是稍稍接近，苍灵本就寒冷的身体变得更加冰冷。

无奈地皱眉，越瑿离得更远了，他靠在莲边，盯着她轻微起伏的胸口，双手合十，好歹活下来了。

意识在记忆的旋涡没有任何停歇的可能，真冷，昏迷的苍灵突然有了动静，身体抖动，昙昙只觉得自己靠着的不是人而是冰块，又开始降温了。

小花妖们的体温已经不能给予苍灵温暖，只是待在周围便觉得寒冷。看到苍灵的身体已经结上冰霜，昙昙带着哭腔，用盛着泪水的双眼看着天空：“百荆大神!您快点找到我们啊。”

莲舟已经在不久前就停在原地，越瑿盯着苍灵结起冰霜的双手，沉默地将自己的上衣脱去，他是孤山冷玉体温极低，但眼前的人当真冷得吓人，覆上的衣物马上结霜，奇怪的是一直躺在苍灵臂弯的花妖没有丝毫要结霜的样子。

哪怕这样，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子民?越瑿抿唇，看着外边的黑河，缓慢摇头：“你们尝试保持她的体温，我下河去找百荆。”

“黑河!”昙昙一声尖叫，没来得及将话说出口，她睁大双眼看着越瑿跳下舟，“是会腐蚀人的......”

人跳下黑河消失不见，早被冲击到快精神崩溃的昙昙盯着河面，蹲到苍灵耳边哭：“大神，你，你带来的人死了!”

冰霜布满了所有可见的肌肤，女孩的身体不断颤抖，纱布掩盖的伤口被冰霜逐步渗入。

跳下黑河的越瑿向来时的路游去，遥远的天际传来嘈杂的谈话声，他眯眼一看，化作一点的凤鸟停在原地似乎在和背上的人争吵。

瞬间青筋暴起，已是如此危急时刻，竟还有闲情吵架!?凤鸟上的栗梨观察河面，自然看见了漆黑中的一点白皙，她打断争吵的二人，指着越瑿道：“那儿有人!你们不要吵了!百荆!消气!”

凤鸟挥动双翅，接近黑河，停在离河面几寸的地方，见是越瑿，她打量着对方双眼，鸟脸看不出任何情绪：“......苍灵呢?”

鸟身停得很近，阴着脸的越瑿按捺自己想把对方拽入水中的动作，招手让他们跟着自己。他不是耽误了多少时间，至少不能在此地和百荆争吵，苍灵没有时间等待。

冰霜漫上全身，极力保持体温的花妖也措手无策，冰霜猖狂漫上了莲叶，长发结上冰渣，现在连靠近都无需了，舟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霜。

越靠近莲叶舟越觉得寒冷，越瑿心如刀绞，难不成苍灵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事情如他所料，背上的几人同时惊呼，远处停着的小舟旁黑水已经冻结，越近越冷，几乎全身血液因此冻结。

“百荆!我求求你!飞快点!”沉稳的声音轻颤，越瑿在前头领路，“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