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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拉一声，梓熙的亵衣被白瑾墨扯出一条口子，腰间的皮肤一半暴露在空气中，一半和白瑾墨的衣料贴合在一起，“白瑾墨!”梓熙从未见过他这般强制粗鲁，又想起他对绫织做的事，心中竟生出几分畏惧，语调也是七分愤怒三分恐慌。见梓熙生气，白瑾墨没有继续撕扯，而是把头埋在梓熙颈间，不一会，清凉湿润的东西滴落在梓熙的脖颈上，耳边传来白瑾墨沙哑难过的声音，“不要拒绝我，求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此时的他，没有尊严和骄傲，和从前那个杀伐果决、一呼百应的天族三殿下、魔界之主完全搭不上边，和白日里那个单枪匹马应战十万天兵都不曾低头的他判若两人。

梓熙双手伸入他的发间，环住他的脖颈。白瑾墨抬起头注视着她，见她的双手向上移动，解开了自己束发的雕花暗纹白绸带，她那双漂亮灵动的眼眸中似乎深藏着情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白瑾墨声音干哑，眼中的墨色剧烈的翻涌着，他漆黑的长发散落到梓熙脖颈间，弄得她有些痒。梓熙微微起身，轻轻的吻在了他的嘴角。黑夜里，白瑾墨的瞳孔忽然放大，呼吸也越发急促燥热，他拿起掉落在床上的白绸带，用它覆盖住梓熙的眼睛。片刻后，二人的衣物散落在地上，床上的白瑾墨只恨不能把梓熙揉进身体里。

二人折腾了许久，白瑾墨一遍又一遍的索求，梓熙身上好像被巨石碾过一般，脖颈处、锁骨上、腰肢间都留下了白瑾墨的痕迹，许是情难自禁，许是头昏脑涨，白瑾墨丝毫没发现自己的力道有些重了。

回归平静后，白瑾墨把自己和梓熙一同裹进被子里，狭小的空间里二人的肌肤紧密的贴合，白瑾墨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贴着梓熙的后背。他一遍遍的亲吻着梓熙的后肩，梓熙只向里挪动了一下，便被他霸道的揽回到怀里，他的手牢牢的放在梓熙腰间，将她禁锢住，“痒。”梓熙解释道，白瑾墨不再轻啄她的背，安分的躺好。

“娘子，我还能叫你娘子，是吗?你原谅我了，是吗?”梓熙一阵沉默，白瑾墨又收紧了些手臂，“是的，答案是是的。”他有些置气的说道。梓熙在他怀中慢慢回过身，对上他墨色的眸子，黑夜里，她看不清白瑾墨的神情，梓熙伸手抚上白瑾墨的脸颊，指尖在他脸上描画着他的眉毛，顺着鼻梁向下缓缓移动，到唇上时被白瑾墨轻轻咬住，梓熙忙抽回手。

“瑾墨，我坦白和你讲，刚记起一切时，我的确是恨你，恨你杀害了我的至亲、屠了我的母族，我真的想把你碎尸万段。”白瑾墨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些，回避着梓熙的目光。“后来，我知道了这一切并非你主使，恨就莫名消失了，只留下怨和悔，怨与你结亲，悔与你相遇。”“对不起……”白瑾墨艰难的开口，坐起身来背对着梓熙，梓熙也随他坐起来。

“把你赶走后，我陷入了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偏执中，整日活在‘如果没有你’这个侥幸的假设中，自私的把一切归罪于你的出现，一厢情愿的怨你怪你，直到王兄提醒我，善恶对错是无法断定的，我才终于明白，这件事情的过错不全在你，如果我没有喜欢上你，就算我们相遇了，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我实在不该把一切的过错都丢给你。”梓熙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冷静理智的对白瑾墨缓缓说道。白瑾墨转身将梓熙揽在怀里，“不，错在我，在我。”

梓熙摇了摇头，继续道“若是你没有遇到我，你现在依旧是天族的三殿下，受万仙膜拜，受众生供奉。若没有我，你也不会与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更不会被各界传为嗜血狂魔。”白瑾墨收紧了臂弯，“我不在意，我只要你。”

“你以那种方式杀了绫织，血洗凌霄殿，又向白术宣战，都是在为我报仇吧，你在答应与绫织的婚事时，是不是就没打算活下去?”梓熙捧着白瑾墨的脸，让他直视着自己。“是，逸寒已回到你身边，他定会照顾好你，你所需要的只剩下报仇雪恨，连同我在内，都消失了才能还你清净。”

“那你如何能确定，我希望的是你死?”白瑾墨眉头跳了一下，“我以为你恨极了我，但后来我才发觉我错了，无论是你说想亲手了结了我，还是赶我走，你心里都是舍不得的。”白瑾墨没有告诉梓熙，那晚她在神魔之境喝得烂醉，他是在的，她没有看错，他真的在的。

“可是你还是那样做了。”“恩，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你流泪的人，包括我自己。”梓熙低下头，白瑾墨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梓熙才开口道，“瑾墨，我恨极了绫织，我很感激你替我父母族人报了仇，可是当我听说你分割她的尸体，我有些难以接受，非是我妇人之仁，只是我不想你因我变得残忍冷血，那样的你，我会怕。”“好，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白瑾墨连忙保证道。

“瑾墨，此生我不再会怨恨与你相遇，只是若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想和你错过。”“我了解，我明白，你肯如此说，我已心满意足，往后余生，我定好生守在你身边，偿还我犯下的罪。”白瑾墨略微停顿了一下，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娘子，你签下的那份和离书已被我毁掉，你我仍是夫妻，今晚你只叫我瑾墨，你能……”“夫君。”梓熙不等他说完就叫出了口，白瑾墨悬了几个月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