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抿紧着唇，我们三个小孩才一起看着母亲，我的眼泪这次是因为心痛而不停滑落。
我自愿要留下来照顾母亲，大哥跟二哥因为还要忙我们的家族事业－南北杂货店－而先回去。到了晚上我也叫两个嫂嫂回去，我的丈夫白鸿彬在七点左右过来陪我坐了一个小时后就先带着我们的儿子离开。
不过白皓廷坚持不离开，因此我让他留下来陪我一起照顾他的外婆。
白皓廷坐在我的腿上靠在我的怀里跟我一起看着母亲抬起头问我：「外婆还会听到我们说话吗？」
「会的。」我筋疲力尽的回。
「那她会说话吗？」
「会……只是她无法像我们一般正常人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那我们要怎么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我噘了噘唇回：「她会像个婴儿，饿了就只知道哭，但她应该会以发脾气来表达。」这是我的猜测，因为我妈的情形和我外公是一模一样的。
「那她会难过吗？」
「会……孩子……她当然会。」我妈这一生有所谓的快乐吗？
白皓廷的个性就跟我一样，细腻柔情，他听到我的声音是这么力不从心时便半转过身抱紧我的腰身噘起小小红润的唇说：「妈妈……妳不要难过了好吗？」
我听了鼻头跟眼眶又酸涩起来的抱住他，低下头亲吻他的头说：「对不起……」我不愿意让白皓廷这一个从小就跟我几乎是心灵相通的儿子在此时此刻也感受到我的心酸跟着悲痛，可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伤心。
白皓廷抹去了我不小心溢出的眼泪说：「妈妈，我希望妳快乐。」我听了紧闭双唇的挤出更多泪水。
我好悲哀，我真的好悲哀。就算我的母亲听到我对她说这一句也早已无动于衷，我却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说过。
白皓廷的声音也有了哭腔说：「妈妈……妳笑一个好不好……」越听越悲哀，我比我儿子还不如。
我看着白皓廷的鼻头是粉色的，便笑了出来轻捏他的鼻子并亲吻他的额头。白鸿彬不太喜欢我们的儿子个性太过于柔情像女孩子，但我就喜欢我儿子年纪还这么小，情感便如此丰富。
其实他是遗传到我，但没有人会这么认为的。只有一个人，相信白皓廷那多愁善感的样子和我如出一辙。
「昭仪！」病房门这时候打开，我跟白皓廷一起抬起头看。说人人到，戴茗思轻轻的关上门，走过来的脚步非常仓促却有办法半点声音都没有。而她表情相当焦急及躁虑，可是她的口气总有办法保持四平八稳。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戴医生！」白皓廷看到戴茗思开心忘我的大喊并且跳开我的怀里冲跑过去。
戴茗思蹲了下来抓住白皓廷将食指抵在唇前说：「嘘。」便将白皓廷抱起来走向我，神情关心的问：「妳没事吧？」我只是摇摇头，戴茗思看了一眼我妈妈，便垂下眉头看着我说：「我听妳大嫂说了妳在白天的情形了。」就把白皓廷放下来坐在我旁边。
我一看到戴茗思坐在我身边，马上的我就靠在她肩头上哭出来了。她搂紧我的肩围安抚着我，细声催促着白皓廷去拿她包包里面的卫生纸。
她抬起我的下巴温柔将我的眼泪拭去，我看到她鼻头跟白皓廷一样也渐显粉色时－我的心顿时陷入一阵慌乱。
我的手滑过她的手背接过卫生纸，她也只稍微停顿犹豫一秒便将手缩回去，看着我母亲对我说：「我已经听妳大嫂说了阿姨的情况……」便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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