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呈皱紧了眉头。
他忽的回想起末日前的那个夜晚。
孟银旭也是这样坐在实验室里，实验室里都是血，他欣喜若狂地抱着那具冰冷的尸体，抬眼笑着说，“阿呈，我马上就可以找到长生不老的秘诀了。”
“医学上无法解决的绝症，我可以治好了。我知道他们孤立我排挤我都是因为嫉妒我，只有你……只有你是了解我的，我……”
姜一呈捏了捏眉心，“我是不会了解你，你是疯子，而我不是。”
“看在以往是同学合作过的份上，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姜一呈合上眼，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确实需要为以前那可笑的同情心付出更大的代价。
·
沈立侧着脸倒在地上，他微微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牵扯出一片刺骨的痛感。
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开始上升。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影像重重叠叠起来。
他闭了闭眼。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初见秦知意的画面。
那个时候她正坐在地上哭，哭得很伤心。
他当时也在车上，大概了解情况。
虽然他也在流泪，为自己可悲的未来，但是他发现不同人哭还是分等级的。
比如说他这个青铜的就打不动那个泪流成河嚎啕大哭的王者。
等他实在被吵得不行了的时候，他准备走过去，勉强安慰一下她。
谁知道她竟然哭着哭着就直接晕倒了。
沈立想好了一系列的措辞，就等着她醒来劝她恢复冷静。
谁知道，等她再度睁开眼的时候。
她直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利索站起来俯视自己的眼神。
与那种麻木等死的眼神一点也不同。
很鲜活。
非常非常非常鲜活。
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带着极强的生命力。
“沈立，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现在偷的懒，每多一分，每多一秒，到关键的时候，你就会多掉一滴血，多少一块骨头……”
他奋力地挣扎了一下，缓缓将头抬起来。
从他这个角度，能够看见基地上空那把燃烧着火焰的剑。
耀眼得就像是天边的太阳。
沈立的心里突然一颤。
接着，他高声吼道，“陈念，我给你争取时间，用你手上的枪，现在、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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