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先是微笑,继而却又叹气。
“怎么?”胡亥问道。
刘莹却又不答。
胡亥看过去,却见连李甲脸上也有忧色,便道:“说。”
刘莹这才低声道:“见公子兴致好,本不该说这败兴的话。可是前番我等私下才计较了一番,如今天下已定,黔首都各自安宁,不愿再生征战----如此一来,我们复国……可不是难上加难了么?”
胡亥看向李甲、李婧等人,“你们也是在担忧这事儿?”
李甲点头。
李婧却是道:“我是在想,那些妇人每日洗衣裳也太费功夫了……一家人的衣裳,半日都洗不完……”
胡亥:……
胡亥跳过李婧,望着极远极高的苍穹,淡声道:“别急。这天下就好比一只兔子,逃出了笼子,万人都喊着要捉。一只兔子分给十几二十个人,哪里够吃呢?总要杀到只剩最后一人独享这只兔子的。”
这比喻形象,然而细想,那每个倒下去的捉兔人,背后都是成千上万的士卒白骨、成河汇海的亲人眼泪,于是便都不禁凛然生惧。
刘莹抱住胳膊,上下搓动着,低声道:“这夏天怎得突然有些冷了……你们冷么?”
无人应答,唯有夏风鼓荡着几缕纤云,往无底似的苍穹迅疾坠去。
却说刘邦入关中,黔首又都悬起心来----莫不是又要打仗了?
张伯家的煤油灯亮了半夜。
如今张伯家,除了张伯老夫妻与幼子张粲之外,还有大孙子与两个小孙子。
这张璨,便是当日要被游徼强行带走,送到郑国渠去服徭役的“张蚕”。恰好被微服出行,借宿张伯家的胡亥撞见,于是一路跟去了郑国渠,救了张伯一家,并赦免了关中黔首三年赋税与徭役。
如今张伯的大孙子已经有大人腰高了,因为脖子前面挂着一颗狗牙,所以村里人都叫他“张大牙”,自然而然的,他那俩新来的弟弟,便顺延下来,分别叫“张二牙”与“张小牙”。
村头寡妇的儿子赵大眼子来找张大牙去捡粪,“叫你那俩弟弟一起去呗?”
张大牙忙摇头,心有余悸,道:“可别----我爷爷非把我屁股给揍肿了不可。”
当初俩弟弟刚到他们家的时候,张大牙热情地带他俩去田里玩,当然也不能忘了捡粪的差事。等三人手挽着手,红扑扑着笑脸,踩着夕阳余晖回到家中时,张伯夫妻俩已经站在柴门外等着了。
一见三个孩子,张伯上去,倒拎起大孙子,一巴掌就扇下去了。
张大牙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天那顿打。
后来小叔父回来后,对他私下道:“你那两个弟弟身子弱,不要带他们出去玩,在院子里玩耍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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