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晚上，灯也很黑，韩霜基本没看见他的手机长什么样，后来又没看见过他打过电话。
因此当看见这个市场上快要淘汰的牌子时，她愣得都没反应过来。比起自己**千的手机，舒年的这个就是个便宜杂牌，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了，上面的屏幕都坏了。
握着这个手机，想到他乖乖的模样，韩霜心中忽然一疼，舒家竟然连个好点的手机都不肯买给他。
这越想，韩霜就心疼得停不下来。
一心只有工作的她，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在这方面多关注一下他，每次都是他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头。
鬼使神差的，她摁亮了手机。
结果一开就是录音的屏幕。
她顿了顿，看到上面的时间点，纤细的食指犹豫着，点了播放。
窗帘飞起的角落，少年与家人对峙的声音一声声传了出来。
韩霜的脸色越来越冷，她本来还想考虑一下舒年的想法的，直到现在，听见他们咄咄逼人要换人的话时，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温度了。
她不知道，以前，少年是怎么生活的。
手机上，舒年不止录了一个音，还包括以前在舒家的，陆陆续续地，在舒年醒来之前，韩霜已经全部听完了。
听完之后，韩霜的心已经疼得一抽一抽的了。
听着他们家人的排斥，佣人的避讳，她仿佛亲眼看着少年经历过一般。
手下留情，考虑情分，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咳咳咳，”醒来，舒年又一次发现高挑的女人站在窗前。
“醒了”听到声音，韩霜缓了缓神色，将手机藏了起来，回过头，脸上的冰冷顿时消失，没有半点痕迹了。
“嗯，”舒年眨了眨眼睛，迟缓地应了一声。
韩霜走上前，伸手扶着他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发现这次舒年的脸色白了许多，跟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
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体，这就让她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咳咳，对不起，我又麻烦你了。”舒年靠着靠枕坐好后，抵着唇咳了一会，眼泪都咳出来了。
韩霜挨着床沿坐下，确定好自己的心思之后，就不想再避讳了，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软绵绵的，“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
韩霜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说过话，舒年一怔，咳到一半都忘记动作了。
“下次一个人出去，我派人跟着去好吗?”韩霜停下手下的动作。
“唔----”舒年乖乖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什么，左右看了一下，“我的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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