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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骏望着染上鲜血的石墙，无力地垂下右手，惊觉五指已然麻痹。黑蛇失去束缚，身子顺着墙壁滑落，呼出微弱的气息。

顾骏退后一步大口喘气，颀长身躯摇摇欲坠，但仍勉强稳住身体，尔后勾起唇角回头晲着白凌雪，笑容瞬间僵在俊颜，疼痛感在大脑内爆发。他怔松地低头，看着插在腹部上的匕首，大脑蓦然一片空白，难以相信黑蛇还有体力还击。

他赔上全部体力，黑蛇亦是如此，即使头部被撞得粉碎，即使随时会断气，但在顾骏分神那刻给了致命的一击。

黑蛇拔出匕首，鲜血涌动的速度越发地快，顾骏支撑不住倒在地。但黑蛇丝毫没放过他的意识，立刻欺身压在他身上，用匕首抵在他脖子想一刀让他毙命。顾骏完全没体力与他对抗，右手死死地握住匕首，拼上最后一口气。尖锐刀锋刺破他皮肤，血顺着指缝流在他颈脖。刀锋逼近，他稍侧眸望向白凌雪。四目交凝，千言万语抵不过那星辰般璀璨的瞳孔。

他眼眶湿透，泪水在打转。

“为你而战，不惜代价。”

“只要我还在，必护你周全。”

“你是唯一一个，也是我的所有。”

……

小雪，这一次，恐怕我拼尽全力也护不了你了。

“黑蛇，放开顾骏！”白凌雪死咬着下唇，双手持枪瞄准黑蛇。她语气清冷，眼眶通红，可却没再流泪，缓缓挪动步伐靠近他们，坚定地重复说：“我说放开顾骏！”

在这么近的距离她肯定能精准地射中黑蛇，夺走他的性命。黑蛇眼里冒着杀意，体力已到了极限，知道不管白凌雪是否有开枪，死亡几率依旧很高。既然会死，还不如拖一人陪他下地狱！

白凌雪明显地捕捉到黑蛇眸中闪过的毅然。她暗自一惊，大脑还未反应过来时手指已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发射出子弹，击中黑蛇手臂。黑蛇吃痛地大喊，松了匕首，扶着中弹的手臂靠在墙上喘气，双眸微眯着，视线模糊不清。

白凌雪马上跑到顾骏身边蹲下搀扶起他，一把夺过匕首扔掉，手害怕地摁在他腹部上想要止血，可却无济于事。鲜血不受控制地淌着，染红了她的手掌。她急了，直接撕下衣服布料裹在他伤口，两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