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hyperx
字数:26539
第一一十二章
虽然我心急如焚,但从鸟山镇到淮海市的路程不会自动缩短,也不可能插上
双翅直接飞到那儿,还是得驾车从原路返,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逃犯,一举
一动都要谨慎小心,免得招致警方的怀疑追踪,所以当我进入市的时候,已经
是晚上八点左右了。
我很清楚自己要找的人在哪儿,白莉媛返鸟山镇乡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
没有牵挂,用她自以为或者说力所能及的方式保护我,但她匆忙离开时恰好忘记
了一件事,把一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了福佑大厦那套房子里,这正是
她要赶那个对她来说留下了很多难忘记忆的地方,即使那个地方已经变得十分
危险。
我抬起手摸了摸胸前,那颗龙眼大小的珍珠金戒指正静静躺在夹克内袋里,
这是我与白莉媛的爱情信物,我一定会保护好它的女人的,我一定要把这枚戒
指重新戴到她的芊芊玉指上。
「亲爱的媛媛,请你慢一点,再慢一点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心中默默念叨,脚下加紧了油门,很快crv已经进入了下港,熟悉
的幸福小就在眼前,不远处的马路尽头,福佑大厦那栋男人阳具般直插如天的
大厦,在夜色中尤为显眼,不知道那楼中几点闪烁的灯光,是否有我们家那套房
子,也不知白莉媛是否已经到了那儿,卧底的警察便衣们会怎么对待她呢
我心中有些着急,眼瞧路上人影稀少,脚下不由自地加力,crv像只
野兔般向前窜去,在将将开过幸福小门口时,突然眼角瞥见一个矮小的黑影移
动,我下意识地猛踩刹车,crv的轮胎发出一声长叹,在柏油路上留下一道
明显的白痕,车身剧烈地震动了下,恰好在黑影撞上来之前刹住。
虽是如此,那个黑影也不免被刹车的气流带动,整个人向后摔倒在地,按我
平时习性,此刻大可打方向盘直接开走了事,但不知怎地,我没有当场走开,好
像心中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什么,事后我才知道,我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
摔在马路上的是个小女孩,借着昏黄的路灯光线,小女孩胖乎乎的脸蛋十分
熟悉,这不就是姚姐的女儿蕊蕊吗她乌油油的头发绑了两个小辫子,辫子尾端
各系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一看就知道是姚姐亲手打扮的。
只不过平日里被姚姐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蕊蕊,此时身上却有些邋遢,她嫩粉
色的连衣裙上黏了几块不知什么颜色污渍,腿上的白色长筒棉袜撕开了几条口子,
好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勾破似的,一只脚上穿着红色小皮鞋,另一只脚却光着,
从袜底的肮脏程度来看,另外一只鞋子丢掉的时间并不长。
「蕊蕊,你怎么了」看到小女孩的脸,我忍不住发问。如果是别的小孩,
我肯定当场就走了,但蕊蕊毕竟不一样,她可是姚姐的心肝宝贝,怎么说我也当
过人家的干舅舅,何况她现在的状况的确不对劲。
小女孩刚才被我刹车那一下吓得不轻,再加上摔了一跤,此刻脑子还有些模
糊,她仰起头,长大眼睛,努力地在灯光下辨识我的面容。
或许是光线不足,还是我留了一把大胡子的缘故,小女孩一下子并没有认出
我,她带着怀疑把我上下打量了几番,眼神中渐渐露出恐惧的神色,我这才想起,
蕊蕊从没见过留胡子的自己,难怪她认不出来。对于小孩子而言,我现在这个样
子的确有些可怕。
我忙蹲下身子,用一只巴掌盖住鼻子以下的部分,柔声道:「蕊蕊,我是高
岩舅舅啊,我以前在你家里住过。」
我的举动收到了成效,蕊蕊原本有些挣扎的胳膊停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神也
逐渐恢复正常,好像还有几丝喜悦的火花闪过,我刚伸手帮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就一头扎入我的怀抱,把我抱得紧紧的。
我感觉怀里的小女孩不停地颤抖着,好像外面十分寒冷一般,但现在还没有
入冬,天气还算暖和,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蕊蕊,出什么事情了,你妈妈呢」我一边用手轻抚着小女孩的
背部,一边轻声问道。
「哇」我这一问,蕊蕊居然放声哭了起来,看她那样子似乎受到了很大
的惊吓,豆粒大的晶莹泪珠一个劲往外蹦,很快把原本就有些脏的脸蛋弄得东一
块、西一块的,就像只小花猫。
「呜呜呜妈妈不见了,叔叔打妈妈,爸爸欺负阿姨,
妈妈让我,跑,我不知道」蕊蕊便抽泣边断断续续说着,她的话语短碎
不成篇幅,根本弄不清楚要说什么。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姚姐家里应该是出事了,否则她不会放任自己女儿不
管,从小女孩口中也问不出更多的东西,我干脆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一边细心
安慰,一边朝姚姐家走去。
也许是在我怀抱里的缘故,蕊蕊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了,话语和思维也流利了
许多,从她口中我基本拼出了事情的轮廓。
姚姐今天中午带着蕊蕊出门,母女俩打算去游乐园玩,没想到蕊蕊在路上肚
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就中途到了家里,出乎意料的是,本应在看店的老张居然
在家里,在场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用蕊蕊的话来说就是爸爸和那个
叔叔正在欺负阿姨,他们似乎正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姚姐就把蕊蕊留在了门外,
自己进去制止他们。
蕊蕊很听妈妈的话,一直呆在门口看着,只听见妈妈大声指责爸爸和叔叔,
爸爸被说得羞愧起来,改变态度,站在妈妈这边维护她,叔叔却生气地动手打人,
两人拉扯间不知怎么事,爸爸就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了,妈妈也被叔叔打倒在地。
就在蕊蕊想要发出尖叫的时候,姚姐使劲地拉住叔叔的脚,一边向她打手势,
意思是让蕊蕊快跑。虽然年纪尚小,蕊蕊也算是冰雪聪明,她居然听懂了妈妈的
指示,她转身就向外跑去,一路上边哭边叫,但却没有人理会,直到撞到我为止。
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弄清楚了,我们也到了姚姐家门口,楼道里黑漆漆的没
有灯,只是姚家虚掩的房门露出一线光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味,好像腌了几
个月的白菜发霉了一般,有酒精、呕吐物和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我让蕊蕊转过头去,自己放慢脚步走到门口,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半个屋子,
那张有些旧了的餐桌上放着几碟小菜和杯子,一瓶打开的白酒已经空了一半,卧
室的门紧闭着,我曾经住过的那间客房却没有,里面却没有开灯,黑漆漆地有些
瘆人。
屋子里十分安静,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让我心里头多了些不祥预感,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屋子里除了自己和蕊蕊之外,并没有其他活人存在了。
我抱着蕊蕊走了进去,先打开卧室的门,里面的一切完好无损,还保持着
女人早晨收拾的模样,我把蕊蕊放在床上,打开屋角的电视机,蹲下身柔声道:
「蕊蕊,你先看一会儿电视,我去找妈妈来,好吗」
「嗯」蕊蕊很用力地答道,我的出现给了她很大的信心,好像在她心目
中,没有什么事是我办不到般。
「乖,呆在屋子里别动,除了我和妈妈,谁来也不开门,记得哦。」走到门
口时,我还特别交待了一句。
蕊蕊认真地冲我点点头,我便关上了房门,把小女孩和电视机的声音隔在了
房间里。
站在客房门口,我的心跳突然有些加急,好像里面有什么难于预料的危险,
先前的一切信息,好像触动到我心中的某个事物,但我并不确定是不是。
灯光亮了,屋内的景象尽收眼底,我曾经与这个房间有一夜之缘,只不过眼
前的一切却面目全非,那张还算舒适的床上空荡荡的,原本铺着的床单和被褥都
拉扯到了地上,而且上面像是被刀割般撕开好多道口子,地上被子里的棉絮胡
乱撒了一地,床单一角黏了块暗红色的污渍,不知道是不是人血。
地上有几块玻璃碎片,从玻璃粉碎的形状来看,应该被人重重地掷到墙上
的后果,碎片里有些闪光的棱角,走近一看,原来衣柜门上嵌着的镜子也被打破
了,有些碎片还溅到了床上,一把缺了盖的电热水壶躺在床脚,这应该就是镜子
碎裂的罪魁祸首。
凭着直觉,我走到床的另一头,果然找到破碎被单下方的一具尸体,虽然没
有看到他的正面,但那光滑的秃顶无疑就是老张的特征,这让我舒了口气。
伸手将尸体翻了个身,老张那张瘦削的脸孔出现在灯光下,往日里转得贼快
的眼珠子定格在眼眶里,好像在凝视着什么般,瞳孔像枯草般发散,嘴巴很不自
然地张得大大得,好像临死前想要发出什么声音似的,只不过那猥琐的笑容没了。
他身上只穿着白色背心和条纹短裤,身上有多处被利器划破的伤口,从血液
凝固的情况来看并没有超过半个小时,按理说这点伤不至于死人,但他右手捂住
的小腹处却是致命伤,从伤口的宽度和角度来看,应该是被一把3cm宽的匕首
插入了左心房偏下方的位置,从刀刃深入体内的程度来看,就在我们走进屋子前
几分钟,老张就已经断气了。
我并没有仔细查看伤口,一来不想在这屋子里留下自己的痕迹,毕竟自己现
在还是逃犯之身,不想节外生枝;二来自己也不是很在乎老张的死活,要不是姚
姐和蕊蕊的缘故,这个典型的市井小人早被我狠狠地教训一顿。
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死人,那么姚姐去哪了,还有蕊蕊所说的那对男女呢
杀死老张的应该是他们中的某个人,但他们为什么会在姚姐家里,为什么要用刀
子捅死男人呢,现在他们又把女人带到哪里去了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蹊跷,正当我准备直起身子,卧室找蕊蕊问个
清楚时,眼角突然发现一个细微的反光,我性矮下身子超床底看去,那个反光
就在老张头顶不远的地方,伸长胳膊进去摸了几下,手里抓到了一个冰凉的物
件。
我收胳膊,将物件举到灯光下一看,血液几乎瞬间凝固住了。
那是一个工艺精巧的女士发夹,镶嵌着一只用纯金打造成的蝴蝶模样,金子
的光泽透露着经常佩戴的痕迹,那只蝴蝶雕刻得栩栩如生,翅膀上点缀着一闪一
闪的粉色水钻,好像下一秒就会翩翩起舞一般。
这只金色蝴蝶发夹我再熟悉不过了,它曾无数次停落在那个绝代尤物美妇人
头上,为她那瀑布般光滑柔顺的秀发增添光彩,也曾无数次游走于我的胯间,伴
随那粉唇腻舌玉液的吞吐吸吮,为我带来世间难得的极乐肉欲。
这只我心爱女人的专属饰物为什么会落在这里,它的女人到底去哪儿了,
为什么她会和老张他们扯到一块,我的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我心神
不宁,也让我心急如焚。
我无暇细想,抽身返卧室,蕊蕊一直专注地看着电视,看我的出现,她
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问道:「高岩舅舅,你找到我妈妈了
吗,我爸爸怎么了」
看着她充满疑问的目光,我心中的怒火稍稍消退了些,这可怜的孩子,她父
亲此刻正躺在一墙之隔的客房地上,那失去气息的身体正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
僵硬,这孩子以后没有爸爸了。
想到此处,我心头又多了几丝怜惜。将蕊蕊重新抱上床沿,我装作若无其事
的样子,看着那对充满童真的大眼睛道:「你爸爸跟妈妈出去了,舅舅去把他们
找来,蕊蕊乖乖呆在房间里等,好不好」
「嗯,好。」蕊蕊很认真地用力点头答道,那对清澈乌黑的大眼睛里流露的
都是对我的信任。
我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转身走了出去。在离开屋子之前,我特意将客卧的
房门给反锁上了。
不是不相信蕊蕊,为只是不想让她亲眼目睹父亲的尸体,无论老张犯了多么
不可饶恕的过错,他在自己的孩子心中应该保持一个正面的印象。
我现在并没有闲暇去处理那具尸体,因为当前还有两个女人正亟需拯救,她
们对我而言都十分重要,一个是我恩人的女儿、情同姐的义姐,另一个是我的
生母、灵肉契的爱人,她们谁稍有闪失的话,都会令我痛悔终身的。
唯一庆幸的是,两女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从老张出事的现场看,虽然曾
经发生过一场搏斗,但真正受伤的只有老张一人,两女多半是被挟持着离开了小
,从尸体断气的时间推算,两女被带走只是二十分钟前的事。
即便如此,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现场行凶的男子显然身怀凶器,并且曾经
试图侵犯白莉媛,一旦他兽性大发的话,不知会对两女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莉媛是我的女人,不能让任何人染指我的女人,绝对不行。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她们俩,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虽然那人挟持着两个
成年女性,应该走得不是很快,但此刻夜色茫茫,小里人影稀疏,要找他们的
去向并不容易。
不过,我心里虽着急,行动却丝毫不慌忙,从公寓楼出来后,脚下加快步子
跑车上,从车后座请出一名助手来。
小黑这些天窝在车上,跟着我到处跑,却没有空间活动,精神显得有些萎靡,
但一下车后,在清新的空气刺激下,迅速就恢复了劲头。
我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脖颈,把拽在手心的金色蝴蝶发饰送至它鼻端,那上面
还残余着白莉媛独特的体香,小黑用它湿漉漉的鼻子嗅了几下,然后警觉地抬起
头打量了下四周,我蹲下身子对它做了个手势,它立即领会了我的指示,马上朝
一个方向跑去,我赶紧跟了上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小黑并不是往小外跑去,而是朝小内部深处前进,凶
犯显然对这一带的地形很是熟悉,在我出事之前,小外的道路上就布满了摄像
头,更别提街头巷尾的「小脚侦缉队」了,他只要一露面,就可能留下证据,最
安全的地方反而是在小内。
在夜色中,小黑的鼻子就像指南针,迅速地并确定方位,它一边跑一边
摇晃着脑袋,时而停下来左嗅右嗅,好像在判断哪条路线般,但丝毫不影响它的
脚步,我对小黑的嗅觉很有信心,它身上有一半警犬的血统。
跟在小黑后面,我穿过了七八幢楼,眼前出现了一堵高高的围墙,这里已经
到了小尽头,可我们仍然找不到半点两女的痕迹。我心中不由地打起了嘀咕,
一直以来对小黑的信心削弱了点,小黑似乎也没有先前那么确定了,它在空地上
转了几个圈子,使劲地把鼻子贴在地上嗅着,但却迟迟迈不开脚步,好像线
在这里断了一节般。
我掏出手机点亮了,接着微弱的光线观察四周,这里的围墙高达2米,上面
插着碎玻璃片,墙边种了一排梧桐树,长长的枝干都伸到了墙外,在夜色中有些
诡异。
借助梧桐树的枝干,一个成年人爬出墙勉强可以做到,但要挟持两个女性的
同时做到就没那么简单了,我摇摇头,推翻了这个设想。
「嗷」小黑在墙壁绕了一圈,突然在一个垃圾桶旁停了下来,抬起头来
对我狂吠不已。
我赶紧跑了过去,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那个垃圾桶摆放的位置背后,正好
是小的垃圾清理口,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平时就没怎么上锁,反正这个地方只
有垃圾车会来光顾,而挟持者正是从这个口子离开的。
也难怪小黑先前失去了目标,在垃圾桶的异味干扰下,警犬嗅觉的确会受到
很大的限制。
从小出来后,外面基本上没有干扰源,小黑越发确定自己的目标了,刚开
始它还会停停走走,但后面简直就是撒腿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还头摇着尾巴,
好像是在催促我跟上一般。
我虽然恨不得马上就找到两女,但那只伤腿却极大限制了我的行动能力,跑
了几步就觉得伤口处一阵阵地抽疼,不得已下只好放慢了脚步,一瘸一拐地跟在
小黑的后头。
幸好小黑的猎物走得并不远,否则我那条伤腿可能又要出问题了,在穿过两
条巷子和一栋废弃楼房后,小黑迅速地窜进一幢高高的建筑内,在夜色下就像一
道黑色闪电般消失在空气中,留着我一个人站在四周堆满建筑垃圾的平地上。
那是一栋已经停止施工的大楼,确切地说是一栋烂尾楼。这几年经济形势不
甚理想,许多底子薄的开发商高价拍的土地,现在建起来却收益甚微甚至亏损,
于是很多人就干脆不建或者停了施工中的项目,这么多烂尾楼也就零零散散地出
现在这个以高楼大厦著称的城市中。
很显然面前这栋也是其中之一,搭好的脚手架至今尚未拆除,上面凝固的水
泥块久经风吹日晒,已经分辨不出任何颜色,在夜色中就像大楼身上长出的畸形
肢体一般,张牙舞爪地颇为瘆人,又像一只张大口的巨兽,等待猎物自投罗。
建筑内部也是一片凌乱,七零八落的建筑垃圾和附近居民随意乱扔的生活垃
圾,让那粗糙的混凝土楼梯和过道变得十分狭窄,相比起小黑敏捷的身姿,我的
行动步伐笨挫多了,时不时还会撞上一两件垃圾,让那条原本就受伤的腿增添了
几分痛楚。
虽是如此,我还是咬牙忍受了下来,勉强跟在小黑的尾巴后头向上爬去,放
在以前,以我严酷训练出来的体质,要爬这十几层楼梯根本不在话下,但今不如
昔,那颗子弹造成的伤害,以及这段时间缺乏规律生活和锻炼的日子,严重消磨
了我的体力与耐力,以至于停在小黑止步的楼层时,我已经忍不住双腿按膝,气
喘吁吁,那条伤腿更是不由自地颤抖不已。
但现在我却顾不上这些,因为小黑显然已经找到了我们想要的目标,它背部
高耸得像张弓,双耳尖尖地立了起来,脖子那圈白毛更是刺猬的刺一般绽开,口
中连连犬吠个不停,这是它发现有威胁目标时的典型反应。
顺着小黑头部方向,在两面空心砖垒成的隔墙背后,我找到了整个楼层里唯
一发出亮光的房间,大约2平方大小的空间,除了隔墙外的两面都是空荡荡
的,除了地面裸露的几条不规则钢筋之外,可以直接看到对面大楼的轮廓。
光源来自地上两盏直立的煤油灯,这个上世纪淮海市民家中常见的照明工
具,在现代化的都市中已经难踪迹了,但在防风玻璃罩的支持下,那黄豆苗般
的火光此刻却撑起了这不大不小的隔间内照明,把两三个人影投射在凹凸不平的
水泥地面上。
当我和小黑的身影出现在隔间入口时,里面顿时传来了三声不同的惊叫。
两个女声我十分熟悉,她们一个清脆、一个轻柔,但都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身
体与灵魂中,她们都是我最亲近和爱恋的女人,是我想要保护和生活的对象。
而她们的称呼本身,就代表了我对她们的意义所在。
「」
「石头」
这两声情深意切的惊叫之中,还夹杂着一个尖细刺耳的男子的怒喝声,但我
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两女身上。
房间的地上铺着一块5多米长宽的防水塑料布,红蓝格纹廉价图案上还
堆着几件脏兮兮的轻薄被褥,那被褥不知多久没有漂洗过了,各种污渍染得表面
根本分辨不出原本颜色,被褥上那股人体排泄物的气味,与角落几个已经长毛方
便面桶散发的酸腐味夹杂在一起,熏得人掩鼻不及。
让我牵挂不已的两女就在屋子当中,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与久违了两个月的
白莉媛相接,那对往日里极尽妩媚的桃花眼里有的是惊讶、喜悦,还有一丝丝的
迷恋,但更多的却是恐惧与担忧,隐约可见泪痕的泛红眼角告诉我她刚哭过,那
头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凌乱地披散在两边,好像前不久刚被人扯过般发丝蓬松。
旁边的姚颖也差不多,她原本扎好的发髻只剩下一半,另一半秀发披散下来
遮住半边脸,另一边白皙的脸蛋上清晰可见五个指痕,从嘴角沁出的血丝可见那
一巴掌扇得不轻,她的神情与白莉媛差不多,但目中却多了几分愤怒与抗拒。
看到两女尚在,我的心稍稍放了一半下来,但目光移到她们身上时,怒火却
再次蓬勃燃起。
在昏黄的灯光下,两女身上却一丝不挂,两根两指粗的红绳子从白莉媛光洁
纤细的锁骨处划下,在胸前正中交叉打了个结再绕到背,与脖子后头延伸下的红
绳绑在了一起,恰好把她向后背着的双手腕部绑住,由于绳子绑得颇为灵巧的缘
故,白莉媛的臻首不得不微微后仰,双肩也被绳子拉得笔直平坦,恰好让胸前那
对裸露的白腻丰腴乳球高高耸起,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衬下,显得她的肌肤更是
洁白胜雪,红绳子像两道毛笔画出的朱砂「x」一般,大大地刻在白莉媛丰美肥
白的硕乳之间,有着一股难以言语表达的诡异美感。
她的上身挺得十分笔直,但从腰部以下却有些屈曲,两条红绳绕过如熟透梨
子一般的丰腴胯间,像一条赤练蛇般绕着她笔直滑腻的脂白长腿,最后在她光洁
柔润的脚腕处交叉打结,从红绳缠绕的形状来看,绑住白莉媛脚腕的绳子是跟她
手腕的结相连在一起,这样就使得白莉媛的双手双脚都被固定住,令她仅仅可以
站稳身子却不能做大幅的动作,只要稍微一迈腿就会被绳子绊倒在地。
旁边的姚颖也同白莉媛一般,赤裸的身体被红绳绑成诡异而又淫靡的形状,
看起来像是正在接受奸辱的性奴一般,她们所遭受的折磨与羞辱令我血脉喷张,
我忍不住就想上前,但刚迈开的双腿却又停了下来。
白莉媛的臻首突然向后一仰,将整个洁白如玉的修长脖颈露了出来,一把
厘米长的匕首架在上面,那匕首虽然色泽有些陈旧,还残留着血污遗迹,但刃
口闪现的寒光说明其足够锋利。
我这才注意到手里握着匕首的那个男人,从我现身后,他除了一声惊叫之外
便默不作声,蓄势以待地躲在两女背后,通过两女身上的绳子控制并限制她们行
动。
除了左手握着匕首外,他的右手还握着一把枪,虽然能见度很低,但我仍然
可以辩认出,那是一把仿制的92式手枪。
对手武装得很充分,这让我绷紧的心又往下沉了沉。但现在我无暇考虑这个,
因为那个男人终于把脸和半个身子露了出来,居然是他。
这个人我非但认识,而且同白莉媛有过不一般的关系,他就是消失好久了的
郭奇。
他略带卷曲的蓬松头发长及肩部,长脸上几道血痕仿佛是被女人指甲抓破一
般,原本颇为英俊的五官现在却无比扭曲狰狞,一对凸出的眼珠左右闪动,极力
想要装出凶狠的样子,好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狂躁蛮横又惶惶不安。
虽然身上那套西装又脏又皱,还破了几道口子,仍能看出其剪裁和设计都是
比较上档次的,只是看上去好久没有浆洗过,白衬衫的领口都脏的分辨不出颜色,
可见这段时间里他的境遇比较糟糕,否则以郭奇注重享受的性格,必然不会允许
自己沦落到这般地步。
自从被我和白莉媛从家中逐出之后,郭奇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先是被我
取走了珍藏许久的画,失去了进一步要挟敲诈的筹码,又被钟小箐识破了欺骗她
的真相,继而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和性伴侣,一下子变得无比落魄起来。
所以眼前这个男人,与其说是个凶犯,还不如说是头野兽更形象,他那对凶
光横露的眸子里,充满了仇恨和暴力,死死的盯着我,好像要将我撕咬吞噬方休。
「不准动,再动一下,她就得死」虽然我向前迈了一小步,就立即停住了,
但郭奇还是十分紧张地吼道。
他边说边移动着身子,十分猥琐地将自己藏在白莉媛那具诱人至极的白玉胴
体之后,同时手上那把匕首也一刻不离妇人白腻秀气的修长脖颈。
「你住手,不要伤害她。」虽然我身体不敢动,但口中却怒喝道。「呵呵,
你小子现在还敢耍威风,没看到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吗」郭奇冷笑了一声道。
边说着,他手里的匕首在白莉媛的脖颈上下游动,那尚带血污的刀刃在昏黄
灯光下尚能闪现白光,可见其锋利程度。
「别,不要动,有话好好说。」
我生怕他稍不小心划破白莉媛那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只好放低姿态语气道。
「好好说,呸。」似乎被我的话勾起了忆,郭奇狠狠地吐了口痰道。
「你小子有好好说过话吗,一言不就动手打人,老子好好一个家给你毁了,
老子的女人都给你霸占了,你还在这里卖乖。」
郭奇呲牙瞪眼,口沫乱吐地发泄着他所谓的不平,像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太婆
念叨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自己付出很多,但却被白莉媛所忽视和背叛之类,却纯
然忘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要不是他心术不正,总想着谋夺占有别人的金钱和
女人,也不会沦落至此。
即便他的话语荒唐可笑,但我此刻却不能出口反驳他,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
正在他手中,郭奇此时情绪极不稳定,要是他冲动之下伤害到了白莉媛,自己可
就后悔莫及了。
我看郭奇发泄了一通后,情绪稍微安定了些后,抓住机会道:「你想要什么,
只要放了她们,我们都可以谈。」
「老子要钱,要女人要拿我应得的东西。」郭奇立马露出贪婪的表情,
大声吼道。
「好说,好说,这样吧,钱我都放在车上了,你跟我一起去取,她们留在这
里等,你拿到钱就可以远走高飞。」我装出最为诚恳的语气,轻声说道。
郭奇一开始好像被我的建议给吸引住了,但待他双目在我身上滴溜溜地转了
一圈,表情似乎多了几分轻蔑,的确,我现在的穿着打扮都很普通,看不出有什
么油水可捞。
「臭小子,以为我不知道吗,臭婊子的房子和店铺都被警察查封了,你现在
还有个屁的钱。又想耍我,那是不可能的。」
眼见自己的计划失败,但我却没有丝毫气馁,继续道:「你最恨的人不是我
吗,要不这样,你放了她们俩,来找我算账,我到楼下等你。」
「哈哈哈,是你傻还是我傻,现在这两个女人在我手中,我想要你干嘛就干
嘛,想让你吃屎都可以,我为什么要放了她们。」郭奇丝毫不为所动,大笑道。
我也有些莫名火起,郭奇虽说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但这个人的确很是机警狡
猾,像一头吃不饱的豺狗,一旦咬住了猎物就死也不松口。
我一边仔细观察动静,暗自蓄力,想要找机会打掉他手中的匕首,但左腿一
阵抽痛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的身手只有平时的两分不到,对方有刀有枪,手里
还握着两个人质,这种情况下想要翻盘,简直比登天还难。
身边的小黑仿佛收到我的讯息,它耸动着耳朵绕着屋子走动,口中发出一串
低吼,似乎正在找攻击的时机。
但自从我们现身之后,郭奇对小黑一直都没有忽视,眼看它后腿往地上一蹬
就要跃起。
「砰」一声枪响,凌厉的子弹声划过夜空,水泥地面多了一道弹坑,小
黑敏捷地躲开了这一枪,但它明显感到威胁,不敢再向上扑去。
「这死狗,我要杀了你。」郭奇显然被激怒了,他口中狂叫着,作势要继续
开枪。
小黑见势不妙,对我「呜呜」地叫了两声,迅速扭头冲出了房间,消失在黑
暗之中。
这让我稍稍安了点心,小黑是一只受过专业训练的警犬,它懂得在复杂的情
况下保全自己。
但郭奇此刻已经怒不可遏,他抓住白莉媛向后退了几步,吼道:「你再动一
下,我就让她死在你面前」
他并不是空言恐吓,手里的匕首随之往里一压,虽然很快就松开,但白莉媛
犹如新剥鸡蛋般娇嫩雪白的肌肤却不堪刀锋之利,迅速浮现一道红痕,虽然极为
细微,但表层的毛细血管已经破裂,就像是在一尊完美的白瓷上描上一道红线一
般,显得尤为艳丽。
白莉媛此刻体现出她坚韧的一面,她丝毫没有因为受伤而惊惶,还用眼神暗
示着我,双唇上下微微翕动,我读懂她的意思,白莉媛要我先走,不用担心她。
但我此刻心痛不已,自己最大的软肋被郭奇抓在手中,怎么可能一走了之呢。
「臭小子,你给我跪下。」郭奇吼道,手里的匕首又在白莉媛那张绝美的脸
蛋旁晃来晃去。
我身不由己,只得缓缓地跪倒在地,双目却一刻不离白莉媛左右。
郭奇并不罢休,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一圈绳,对站在一旁的姚颖喊道:
「贱货,你去把臭小子的双手绑上。」
姚颖的脸上、身上都有不少伤痕,她的眼中除了恐惧之外,还充满了悲伤和
仇恨,此刻虽然被郭奇威胁着,但她却丝毫不畏惧地正面看着他,一动不动。
郭奇先是大怒,但他很快想起了什么,挟持着白莉媛走到她身边,用匕首割
断她手腕上的绳,顺势一脚踢在她的臀部,口中喝道:「贱货,赶紧动手,敢
跟我玩什么小动作,小心我抽你。」
姚颖被他这么一踢,整个人往前一个踉跄,正好碰到跪着的我,我只觉得眼
前一黑,一副温热滑腻的女体凑了上来,她先前绑在身体的绳已经脱落,被禁
锢住的那对双丸正好解放了出来,活蹦乱跳地在我眼前晃动。
这对久违了的活物依旧弹性十足,虽然在大小形状上都无法与白莉媛那两只
尤物相比,但在她这个年龄和会阶层的妇人身上,已经算是一流的货色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依稀可见她白皙挺翘的双乳上布满了淤痕,右乳的乳头不
知是被什么动物咬过般留了一串齿痕,那颗暗红色的乳头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
形状来。
我心中一痛,虽然姚颖与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因为韦叔的存在,我一直把
她当自己的姐姐般对待,眼看自己的亲人被郭奇如此侮辱和虐待,我却无法解救
她们,心里就像在滴血一样难受。
一阵熟悉的体香袭来,感觉有两片温润的嘴唇凑到耳边,用只有我们才能听
得清的语调轻声道:「,别冲动,姐姐相信你,能行的。」
我浑身一颤,与姚颖双目相对,她那对杏眼在夜色中格外凝重,但那眼中的
坚定却让我心里有了数,我们虽然没有再做交谈,但彼此已经明白对方心里的想
法,所有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地顺从着姚颖,让她用绳子将我从背后绑住。
我们俩的默契并未引起郭奇的怀疑,但他仍然不放心地亲手检查了一遍,绳
子绑得很紧很牢固,我的双手已经被限制在背后,从理论上是无法在做任何攻击
动作,双腿虽然没有用上绳子,但我拖着一只伤腿也没有多大的威胁。
在确定我被绑牢后,郭奇显然心情大好,他狂笑道:「哇哈哈哈臭小
子,你也有今天。」
随着笑声,连续己记颇重的勾拳砸在了我的左右脸上,虽然郭奇并未受过专
业的拳击训练,但这几拳还是打得我眼冒金星、头晕脑胀。
「你小子不是很拽吗,天天打这个、打那个的,现在你打呀」我的脸颊
已经肿了起来,开裂的嘴唇上沾满血丝,郭奇的拳脚却没有停歇,继续朝我身上
招呼。
「以前打老子的威风哪里去了,现在怎么像只狗一样」
我既不反抗,也无法反抗,只是默默承受郭奇的打骂,郭奇越打越起劲。
「我踢死你这条野狗」紧接着郭奇又飞起一脚,踹在我胸膛正中,我身体
随之向后倒去,伤腿被牵连着在地上磕了一下,不由自地单膝跪地。
无论郭奇如何殴打和辱骂,我都没有任何反应。但身处其中的两女却受不了
了,尤其是白莉媛,打在我身上,比打在她心上还疼,她一改先前隐忍抵触的模
样,忙不迭地向郭奇求饶。
「臭婊子,你这个贱货,还有脸给这小孽种求情。」
郭奇拳打脚踢了一阵子,见我默不作声地样子,颇感无趣,他转身抓住白莉
媛那头柔顺光滑的长卷发,将她拖到我的面前,白莉媛轻咬下唇,脸色白得就像
张纸一样,但又不敢违抗郭奇的蛮横,生怕激怒了他,再去找我麻烦。
「你这婊子成天装贵妇,在外面一副假正经的样子,背后谁不知道你是什么
货色。」
「你不就是个小三吗,只要有钱,多老的男人都可以上床,这些年被包养的
日子爽吧。」「你自己老实说,这些年给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跟多少男人乱搞
过。」
郭奇的污言秽语,像一颗颗无情的子弹般,打在白莉媛和在场所有人的耳框,
嗡嗡作响。作为当事人的白莉媛只是低垂着臻首,根本无力反驳。但我十分清楚,
这些话对她的伤害有多大,无论她的经历有多少身不由己,那段历史是白莉媛难
以避开的污点,也是她一直想要割裂的过去。
在我的精心呵护与关爱下,白莉媛已经逐渐走出了那不堪的过往,但今天那
温情脉脉的保护伞被打破了,她所有的尊严与骄傲都被一项项撕碎,被无情地踩
在地上。
虽然我们俩都低着头,看不到白莉媛的眼神,但她那对皓白滑腻的玉臂不断
地颤抖,可见此刻内心是如何恐惧而又无助,但我却无法帮助她,只能眼睁睁地
看着她受辱。
「臭婊子,你说啊,你那张嘴不是光用来含男人的屌的,说话会不会。」
郭奇见白莉媛一直不答,火气更大了。他弯腰抓住白莉媛的下巴,用力将
其臻首托起。
白莉媛无奈之下,只好仰面对上郭奇。在黯淡的灯光下,那头酒红色大波浪
长卷发柔顺地从额头当中分开,衬托着那张已经清减不少的鹅蛋脸显得更为小巧,
往日里总是微微上翘的嘴角抿得紧紧的,好像在忍受着什么一般,一对勾人魂魄
的桃花眼却纹丝不动,目光之中充满了空洞与绝望。
虽然这张玉脸上沾了不少污渍,但难掩那滑腻而富有光泽的肌肤与大气美艳
的五官构成的美感,即便是在这种杂乱不堪的环境下,仍然显得楚楚动人。
郭奇明显愣了一下,他或许是没有料到白莉媛此刻的反映,或者是被她那艳
绝人寰的美色所撼动,总而言之,原本狂躁暴虐的情绪缓和了不少,手里的动作
也没那么强硬了。
「你说啊,说话啊,给我一个解释。」
郭奇的声调低了不少,巍巍颤抖的声音里有不甘,还有几分怯怯之意。「你
要什么解释」
白莉媛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就像她本人一般冷淡。此刻好像场景倒置了,白
莉媛不像个犯人,倒像是郭奇在恳求她。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为什么要离开我」郭奇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好
像理智突然到他身上,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
当场的空气顿时凝滞了下来,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白莉媛,
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答案。
可惜白莉媛并没有延缓太久,她很快就给出了答:「我这辈子只爱过两个
男人,你不是。」
她的答干脆利落,超乎平常的冷静让人难以置信,这与过去总是犹豫不决、
纠缠不清的白莉媛完全不一样。
这个答不出我的意料,白莉媛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人了,她
已经拥有自己的尊严与骄傲,因为她再次获得了爱人与爱的能力,我一直对她有
信心。
但郭奇的感受可就不一样了,明显感到他的眼神呆滞了一会儿,好像某种幻
想在心头破灭一般,他的双目渐渐重新凶狠了起来。
「啪」一声脆响,白莉媛那白腻姣好的脸颊上顿时多了五道红痕,郭奇
这次明显是被激怒了,下手也比先前狠了许多。
「臭婊子,你还给我装清高,上过你的男人都快有两位数了,你还以为自己
是什么圣女」
郭奇边骂着,边伸手解开自己的裤带,褪下裤子,露出光溜溜的下体,一股
长期未清洗的恶臭顿时弥漫在屋中,双腿间那根阳具在杂乱无章的阴毛中探头抬
眼的,好像一只黑黝黝的长虫般狰狞而又恶毒。
「臭婊子、骚货、贱货」郭奇口中念念有词,手里却抓住那酒红色长卷
发,将白莉媛拖到自己身前。
「骚货,给老子好好唆一管,让老子喂饱你。」郭奇无耻地将自己的阳具移
到白莉媛面前,那乌黑丑陋的阳具愈发凸出白莉媛脂白玉脸是那么美艳动人,但
那股恶臭却让白莉媛紧闭双眼躲开,脸上明显露出嫌弃厌恶的表情。
「操,还在给我装,信不信我毙了他」郭奇见状大怒,伸手就把枪顶在了
我的脑袋上。
「不不不要,别伤害我儿子。」见我收到威胁,白莉媛像是被点着
七寸一般,母亲护犊的本性迅速发挥了出来,她慌忙移动身体,挡在我和郭奇之
间。
「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老实点,否则」郭奇见威胁收到了效果,越
发抓住我这个砝码不放,一边说着,一边用枪口在我脸上刮蹭,完全无视的我怒
目横视。
如果这时候我双手可以活动的话,只要一拳就可以让这个猥琐的男人不省人
事,但我却做不到。
「别听他的,不要啊。」我口中默默念着,但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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