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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时言到了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杨梅，帮他推掉下午六点之后的全部行程。

压缩的工作时间让蒋时言足足忙了八个小时，他早上倒的一杯水，下班的时候还没喝完。紧赶慢赶在六点十分关上了电脑，结束了办公。

蒋时言搬着右腿，双腿交叠着减压，伸手把手机拿过来，上面顾莘发来了几条信息，还是中午的时候发的。

语音里顾莘欢快的声音像是跳跃的麻雀，“蒋先生，中午吃的什么啊?”

过了二十分钟没收到回应，顾莘也一定也没有生气，又追过来念叨着，“我中午吃了楼下的馄饨，好鲜。”

蒋时言握着手机疲倦得出了口气，他坐的时间太长了，腰间一阵阵得发痛，双脚也难以抑制得颤抖起来。

他今天中午吃了什么……哦，吃了三明治，还是杨梅早上的时候给他买的。

蒋时言清了清喉咙，给顾莘去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顾莘在那边喂了一声，语气带笑。

“是我。”

“你是谁呀?”顾莘逗他。

蒋时言一愣，如实道，“我是蒋时言。”

顾莘被逗得哈哈大笑，蒋时言在电话这头终于反应过来，无奈得摸摸鼻子。

终于等顾莘不笑了，蒋时言才开口，两人约了晚饭。

蒋时言的办公室在寸土寸金的外滩，而顾莘他们手头拮据，租在了老城区的一间公寓里。蒋时言经历了一路堵车，到了的时候已经夜色深沉，他已经饿过去劲儿，隐隐察觉出胃疼来。

顾莘围着大围巾等在路边，今天换了个军绿色的夹克，看上去更是学生气十足。他一上车先跟司机师傅打了招呼，才笑盈盈得看着蒋时言，一双大眼睛冲蒋时言笑，看得人心头发软。

“抱歉，今天太忙了，没顾得上回你微信。”蒋时言歉意道。

顾莘佯怒得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老跟我道歉啊，不用这么客气。”他凑近在蒋时言的耳边，轻声补了一句，“咱俩都什么关系了……”

角度正好，蒋时言一低头就亲了他一下。

顾莘赶忙看了眼前面的司机，坐直了问，“今天中午吃了什么?”

“三明治。”蒋时言道，心里补了一句，今天一天就吃了个三明治。

蒋时言不是一个会示弱的人，就算他现在胃都疼起来了，他也不愿意多说一句。更何况他并不想让顾莘担心。